時間,對于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它就是用著均勻的速度,慢慢的轉動,但是由于心情不同,對于時間的感覺也不一樣。一個下午的宣講結束,喬薇抻了抻僵硬的腿,盤腿坐這么長時間,真是受罪。在空間中忙碌了一個下午,喬薇覺得時間真是很快,還沒有做些什么呢,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陳大姐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她也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還沒有聽多少,時間過去了,真是覺得不夠啊!
“哎呦。”喬薇皺著眉頭,腿盤著時間太長,血液不流動,麻麻的如同螞蟻在爬一樣,忍不住小聲的喊了一句。
“阿姨?”小草扶住喬薇,擔憂的看著她。
喬薇笑著搖搖頭,“沒有什么。”眼角注意到干癟少女和那個呆滯男靠得很近,表情一個怯弱、一個木訥,身體不著痕跡的挨著,手指看似毫無規律的在另一個人的身體上敲動著,一會兒停一下、一會兒那個動一下,就像在說話一樣。
這不是喬薇第一次看到了,他們兩個人沒有過交流,甚至是說話的次數也不錯,沒有必要時就不會說話。肢體上也是獨自一個人呆呆的坐著或者站著居多,所以大家理所當然的忽視了這么兩個人,一個怯弱一個呆滯,長得還毫不起眼,沒有任何引起沒有關注的地方。
干癟少女抬頭,注意到喬薇的眼睛,啟唇漸漸的笑了一下,這一笑讓少女怯弱平凡的臉頓時變得生動。干癟少女動作明顯的動了動手指,然后不理睬呆滯男,怯怯弱弱的往喬薇那兒去,距離喬薇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怯生生的抬起頭,“阿姨。”
干癟少女比小草要矮上一些,人干癟癟的就顯得更加的瘦弱,這么怯生生的仰著一張還沒有巴掌大的小臉。大大的在小小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突出的眼睛濕漉漉的滿是讓人無法拒絕的信賴,估計看到的人沒有不會心軟的。
但是喬薇就是恨的下這個心腸,淺淺的笑了一下,然后拉著小草離開了。身邊跟著嘀嘀咕咕的陳大姐,喬薇一聽,不由的哂笑,陳大姐是真的鉆到對圣主會的信仰里面去了,這么癡迷,連走路都不忘圣主給予了大家新鮮的空氣呼吸、平整的道路行走、保暖的衣物穿。
喬薇恨不得打開陳大姐的腦袋看看,圣主會那些傳教者都在她的腦袋里塞了些什么。
其實喬薇并不知曉陳大姐的過去。如果知道了,也不也就不會因為陳大姐現在的模樣而感到不可思議了。
大海上一艘床全速的前進著,林恒擴大神識,找到了甜橙香的追蹤香氣,他們正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對方很狡猾,總是變更航線,然后找不出規律,不然林恒也不用循著追蹤香的味道慢慢的尋找。
這個是喬薇說不知道的。茫茫的大海,沒有陸地、沒有小島礁石作為參照物,喬薇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們在大海上繞著路走著。
找不到規則。避免再次失去對喬薇蹤跡的跟蹤,林恒只能耐著性子的慢慢的尋找,林恒因為知道原因,所以可以鎮定,但是船上的其他人已經為此爭論了很久。忠誠于林恒、信賴于林恒的人,譬如李然,心里面只在小小的焦急和矛盾,但是由于對林恒的全然相信,所以并沒有表示多明顯的埋怨,并不是林恒帶出來的人已經不是這么想的了。
張將軍看著茫茫的大海。這是在海上航行的第幾天了,看不到陸地,連一個小島都看不到,就如同自己的妻子女兒不知道在哪兒一樣,茫然迷惘。
張將軍按捺著心里的埋怨,聲音低沉。帶著稍微的怒氣和隱藏不住的惆悵說道:“終日看著茫茫的海水,我的心啊,也變得茫然,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很快就有陸地了。”林恒看著遠方說道,海天一線,艷麗的夕陽燒紅了天際的云,染紅了遠處的海,帶著寒冷的艷麗,美麗燦爛、卻也讓人傷感。夕陽正好,只是近消失,真的很讓人惆悵。
一只白色的大鳥劃過天際,讓近乎于靜止的風景變得生動,晚鳥歸家…
“唉,林恒,你究竟在做什么?總要透露一些給我,我…”張將軍煩躁的揉搓了一把頭發,黑色整齊的頭發被打亂,掩蓋在下面的白發全都浮現了出來,隨著張將軍的動作,越來越多,讓人刺目的白。
張將軍心胸豁達,以前就算是被李姓將軍排擠出權力的中心,也從來沒有過煩惱,反而好吃好喝的過,也因此他的身體保養的很好,心寬體胖,也就是這個道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所有的衣服都重新購置了,滿頭的烏發變成銀絲,臉上全是遮蓋不住的疲憊,眼下烏青,皺紋爬上了臉。
他這是因為擔憂妻女,才會這樣,林恒收回目光,看著遠方的夕陽逐漸的沒入大海,大海的顏色逐漸變深,一陣風吹來,帶著咸腥的海水味和淡淡的甜橙香。“我說過,我有方法找到她們,給我時間。”
“時間,時間,都叫我等,你知道嗎,小娟她最討厭的就是等,等等等,等的命都沒有了。”張將軍嘶喊,梗著脖子吼叫著,恨不得將自己滿腔的埋怨都發泄出來,可是這只是個開始,宣泄的口子一旦打開,里面的東西就源源不斷的出來,將自己、將別人都推入深淵,痛苦的怨恨、不盡的悲傷。
林恒安靜的聽著,張將軍和陳大姐那段悲傷的過去,他們的孩子被醫生判了死刑,死,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看著原本健康活潑的孩子逐漸的衰弱,他們的心也跟著一陣陣痙攣,恨不得代替孩子的死亡。陳大姐在孩子去世后,神智不清了一年,在每一個早晨都瘋狂的尋找著自己的孩子,可是,時間給予她的只有滿室的寂寥。
等待,漫長而茫然,不亞于死亡的痛苦,陳大姐慢慢的熬了過來,人也變了。
“呼呼――”張將軍大聲的喘著氣,剛才的宣泄耗費他不多的體力,撐著欄桿,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
“張將軍,其實等待也不用花多長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喬薇就是我的生命,沒有她,這種痛苦,我只會比你更加的深。”林恒語調平平的說道,但是話語中的傳達出來的感情卻很重、很深。“等,時間對每一個人都很公平,對那些人,對我們,對陳大姐、小草和薇薇,都是公平的,我們很快就能夠見到他們,相信我。”
“好,我等。”冷靜下來的張將軍滿帶著疲憊的說道,拖著虛弱的身子,慢慢的走回了船艙,影子被拖得老長老長。
時間很公平,也很殘忍,不給人任何一個機會去挽留,太陽消失了,整兒的掉進了大海里面,夜變得漫長。
林恒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快要到了,他有這種預感。
趁著夜色,喬薇摸出了院子,在原本睡覺的地方設了個幻陣,這樣別人看起來自己還是睡著的。這幾天,她逐漸的探尋著這叢建筑,表面上的情況已經弄清楚,建筑叫做旗山度假山莊,有三分之一是對外開放,提供溫泉等娛樂休閑的設施,當然,這只是一個漂亮的幌子,來此的人絕大多數是圣主教的教眾,還有一部是那些人拉過來勸說入教的。
信教的每一個人就像被換了腦子一樣,徹徹底底等遵循著圣主教的教義,也是,被放出的人都是教會的中流砥柱,信仰得十分深刻,不然也不放心被放出去。
令喬薇驚恐的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社會的中堅力量、名流人士,有著自己的影響圈子,可想而知,圣教會背后的力量有多大。
黑暗是最好的隱藏,喬薇深以為然,隱去自己的蹤跡,悄無聲息的在暗夜中行走,發掘著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好吧,喬薇沒有強大的職業素質,她只是想知道,為什么這兒除了一些初級、中級的教眾,以及一些管理者之外,就沒有更加高級的存在了,那個圣主在哪兒?
喬薇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圣主,或者說是圣主教背后的人,有心意果、溫柔香。是了,讓人舒展內心的香料,就叫做溫柔香。
今天的天氣還可以,大大的月亮懸在空中,但是多云,時不時飄過來一片擋住月亮的光輝。這種情況最好,不然大月亮的,很容易被人發現。喬薇不是沒有目標的閑逛,而是有目標的往度假山莊右側一個小花園,那兒有假山、流水、亭子,看起來風光秀麗,可是這個地方讓喬薇覺得有違和感,可是違和感在哪兒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想要過來看看。
喬薇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小花園,說它小,那是和整個度假山莊相比的,其實也有二百多平米,假山流水、小橋亭子,處處透著精致,透過清澈的流水可以看到小河底下細白的鵝暖石、青綠的水草,在水中安睡的錦鯉,處處透著安逸、祥和。
喬薇隱藏在黑暗中,仔仔細細的看著,找尋著疑點,運用著各種方法,用神識一寸一寸的探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