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恢復神智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尚算干燥,空氣中泛著肉變質味道的房間中,身下的被子有些潮濕,不了并不好,刮擦著皮膚,喬薇睜開眼睛,入目是另一張床上躺著的陳大姐和小草母子兩,母子倆躺著的位置不對,就像是被人隨意的扔在床上。并沒有用神識去觀察,因為喬薇發現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意識在監視著房間。這股意識和喬薇的神識比起來著實微弱,但是勝在其敏銳,估計喬薇稍有動作就會被發現。
現在喬薇還不清楚,對方將他們綁架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而且因為有這股意識存在,喬薇知道綁架者里面最起碼是有異能者的,聯系到海鮮燒烤店里面發現的人,估計也有關系。
喬薇有些懊惱,自己的實踐經驗實在是太少,空有一身靈力和修為,真正斗起法來,估計還比不上一個筑基期的修士。
沒有想象中的黑暗和牢獄般的對待,她們就像住進了個三無小旅店,斑駁的墻壁上不知道那些或暗紅色或深黃色的污漬是因何而來,也不知道房間中若有若無的腐爛味是什么東西發出來的。
“呃!”小草要比陳大姐先醒,睜著眼睛迷茫的看著陌生的房間。
喬薇示意她不要話,安靜。
小草閉上嘴巴,將疑問吞進肚子里,雖然小草沒有經歷很多事情,但是憑著本能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安靜的從床上坐起來,查看了下媽媽的情況,陳大姐只是昏迷著,身體素質沒有異能者好,所以蘇醒的相對要緩慢一些。
看媽媽沒有事,小草也就放心了,轉頭看向在另一張床上坐著的喬薇,小草的臉上、眼睛中滿滿的疑惑。
喬薇扯起嘴角掛了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搖搖頭,她也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為了不打草驚蛇,不適用靈力的情況,她就是個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的普通人。不會使用武器、不知道機關暗道的設置,當然,她還有這相當大的依仗,她的空間,這是誰都無法奪取的寶貝。
所以,喬薇心中雖然有些不安,但是還沒有到六神無主的地步。靜觀其變,在還不知道哦敵人是誰的情況下,這是最應該做的。
陳姐也很快醒了,也許是用藥的緣故,陳大姐醒來后精神很不好,時有恍惚,喬薇和小草讓她躺下。
“小草,阿姨弄些水。你看著媽媽。”喬薇已經看過自己身上,背包、手機、鑰匙等等都沒有了,好在他們本意本不是為了錢財。所以脖子上的掛飾、手腕上的鐲子、手指上的戒指都在,喬薇摸著戒面,其他東西也就算了,戒指一定不能丟。
被人搜過身,也許就留意了她們身上都有些什么,喬薇也不好貿然的將戒指放入空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情。
“嗯嗯。”小草乖巧的點點頭,還時不時的摸摸媽媽的額頭,陳大姐精神恍惚,體溫也有些升高。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動了什么手腳。
喬薇站起來仔細的看著房間,不能夠動用神識,那么就依靠雙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旅館房間,劣質的家具、白得刺眼的床單、斑駁的家具,在床頭那兒找到了瓷杯,喬薇一打開。
“呃!”腐爛的臭氣撲鼻而來。
“啪”的一聲脆響。杯蓋掉了下去,但是那股子味道依然在鼻尖徘徊,喬薇敏銳的發現,杯子中的臭氣并不是彌漫在房間中肉質的腐爛味道。喬薇沒來由的心中一緊,總覺得有什么是自己忽略掉的。
喬薇繞過床,走進了浴室,也不知道這兒有多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飛濺的水珠在玻璃上留下斑斑痕跡,水池上累積了厚厚的污垢,灰色的污垢由于長時間的過水,顯得泥濘,還帶著一些不明的白色、鸀色的東西。
鏡子下面,水池旁邊,放著有著缺口的口杯,口杯上插著一把明顯使用過度的牙刷、還有一管被安憋的已經看不清牌子的牙膏。
“咦?”被壓扁的牙膏凄慘的掛在被子上,重的一端在下,尾巴的那一塊正好在翹著外面,塑料的牙膏、生產日期是直接和牙膏管一起成型的,所以經過再長的時間也沒有磨損。2000年11月10日,這條牙膏的笀命真是長久。
端起杯子把里面的東西倒了,但是喬薇看里面一層厚厚的污垢和粉塵,已經沒有了使用下去的,抬頭看到隨意的掛在那兒的毛巾,粗糙的毛巾同樣白的不自然。聞上去有著刺鼻的消毒水和漂白(粉)的味道,骯臟都被處理在光鮮的背后。
站在鏡子前,喬薇看著鏡子中的人,后背一陣發涼,剛才怎么就沒有注意到鏡子的不同,對了,是自己離得距離遠、后來自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牙刷杯上,余光看到了也以為是自己投在鏡子中的影子。
“阿姨。”
喬薇猛的轉頭快步的走到門口,將還喊了一聲的小草推了出去,然后順手將門帶上,心臟在胸腔里“砰砰”的跳著,速度不快,還很沉穩,但是喬薇知道自己其實很怕,只是理智占了上風,將恐懼死死的壓在了心里面。
小草眼帶疑惑的看著喬薇,“阿姨?”
喬薇想要扯出個笑容,但是勉強動起來的臉部肌肉并不聽自己使喚,僵硬在了那兒。喬薇動了動舌頭,干巴巴的道:“沒有什么,小草你媽媽怎么樣了?”
“哦,就是要告訴阿姨,媽媽醒了,很好。”小草眨巴著眼睛道。
喬薇點點頭,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陳大姐靠坐在床上,尤帶著點兒虛弱,喬薇坐到她身邊,以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沒有熱度了。
“陳姐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喬薇很奇怪,什么藥物,能夠讓人暈倒,還會讓一個健康的人變得虛弱、提問升高?問題是,喬薇和小草他們卻沒有一點兒反應,難道是對普通人特別的有效?
陳大姐搖搖頭,“來也奇怪,一開始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身上非常不舒服,剛才躺了一會兒,身體好多了,身上力氣也在逐漸的回來。”著話,抓著喬薇的手緊了緊。
陳大姐也是表面鎮定,他們身處陌生的地方,連綁架他們的人都不知道長什么模樣,能夠坦然自處的估計就不是常人了。
“陳大姐我…”喬薇帶著點兒哭音道,就像一個勉強鎮定的人突然崩潰了一樣,著著就開始語無倫次的哭訴,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被喬薇這么一弄,小草頓了頓也開始哭了起來,陳大姐摟著小草、安慰著喬薇,眼淚也嘩啦啦的往下掉,三個人的哭聲不高,就是這種壓抑的哭聲反而更加讓人動容。
墻壁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洞射進來一束微弱的光線,根本就不會引起人的注意。腳步聲漸漸遠去,喬薇他們三個人的哭聲也漸漸落下。
一開始,喬薇就注意到了有人監視著他們,意識只是其中一部分,游離在他們房間中一會兒就消失了,更多的是肉眼的監視,以修真者的耳目,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于是喬薇一開始假裝鎮定。
其實,鎮定也不用怎么假裝,只是在鎮定的面容中加了些恐懼、不安和煩躁,樹立一種危難時刻、不得不獨當一面的假象。喬薇剛才由鏡子里面看到的腐爛的人體,猛一看到腦子里的確出現過一段空白,但是還不是非常嚴重,畢竟喬薇是學醫的,尸體解剖過很多。恐怖是有,但是還沒有到自亂陣腳的地步。但是看守的人不會這么想,正好陳大姐的蘇醒給了喬薇機會,有一個人分擔了責任,勢必會讓繃緊的神經松懈,這才有了這么一場沉悶的哭泣。
喬薇坐直身體,哭紅了的眼睛中隱隱的閃著擔憂,與喬薇陳大姐對視,兩個人開始起了符合不安、恐怖、勉強打氣的話。
這時小草在床上扭了扭。
“怎么了?”喬薇問道。
“廁所。”小草小聲的,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想在大人為難的時候打擾到大人。
喬薇想到廁所那玩意,沒有立即話。
“小草不要怕,媽媽和喬阿姨在這兒,你要上廁所自己去吧。”陳大姐不疑有他,慈愛的撫摸著小草的發頂道。
喬薇一把拉住小草的胳臂,阻止了小草的行動,“我先把里面的東西處理一下。”喬薇站起身來將她躺過的那張床上的被單掀了起來舀到手上,進了廁所后看了一眼藏在鏡子后面的“人”。鏡子只是一面處理過的玻璃,玻璃后面的隔間也處理得當,就和鏡子外面的一模一樣,讓人在不注意的時候會錯以為是自己的影像。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會蘀你找尋到真相的。”空氣中詭異的肉質的味道,終于找到了源頭,令人觸目驚心,喬薇想如果不是看到的夠多,大概會立馬失控的驚叫,一席白得刺眼的床單將玻璃牢牢的遮住,做完這個,喬薇喊道,“小草可以進來了。”
“哦。”蹬蹬蹬,忍了一會兒小草快步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