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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冬晨春睡

  也沒有怎么睡,大清早聽到細碎的動靜醒過來,就看見陳丹坐在床邊穿衣服,沈淮移著身子過去,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問道:“才幾點就起床啊,我睡多久,你不困嗎?”

  “都怪你,非要留我在這里陪你過夜;過夜就過夜吧,一晚上都沒讓人家睡好,”陳丹一臉嗔怨的回頭瞪著沈淮說道,“我媽每天早上都會喊我跟小黎吃早飯,我得趕在她發覺之前回去。”

  陳丹在新梅新村有兩套帶院子的房子,一套他爸媽跟他弟住,一套她跟小黎住,兩套房子并鄰還連著院子。

  她媽倒是體諒她們年輕人嗜睡,起床早也不會輕易過去驚擾陳丹跟小黎,不過陳丹要是在沈淮這邊宿夜,都要起早溜回去,才能避免給她媽發覺。

  沈淮笑道:“女大不由娘,你老這么怕你媽也不是一回事;陪我再睡一會兒…”看著陳丹嬌嗔不愿就范的臉蛋,嬌艷不可方物,沈淮心里一蕩,伸手探到她棉衣里,摸到豐挺觸手嫩滑的胸上。

  “你昨晚都折騰了四回,你還不夠啊!”陳丹欠著身子掙扎了兩下,沒能叫沈淮的手出來,就由著他拿自己飽滿的大胸玩耍,還照舊拿起羊絨衫往頭上套,卻不料沈淮就趁著她頭給羊絨衫裹住的時候,將她推倒在床上,將她的衣物反撩上去,將她的文胸往推上,露出如玉膩白的胸來。

  周裕豐滿的胸圓滾滾的仿佛肉玉團,陳丹的胸則像根部飽滿而挺拔的春筍,各有其妙,沈淮看著陳丹的胸給他的手掌握捏著滾動,頂尖的嫣紅鮮麗誘人,湊嘴吻上去。

  陳丹幾次試圖把沈淮的手拉開,但嫣紅的那處給沈淮濕潤的嘴唇含住,說話就有氣無力了:“不要鬧了,我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早知道睡著就不起來了,你太折騰人了…”

  沈淮感受沈淮肌膚的滑膩跟彈軟,把她拉到被窩里來,說道:“就是嘛,再陪我睡一會兒…”

  “你哪里要讓人睡覺?”陳丹感覺到沈淮的腳丫頭貼過去,要將她的內褲扒下去,微微抬起屁股方便他動作,胯碰到他堅硬如鐵的挺勃,身子觸起一片火熱…

  溫存過后,陳丹筋酥骨軟的坐起來,感覺屁股溝都是濕跡,磨得都有些痛,也不好意思看有沒有破皮,只是拿被子將沈淮的蒙上,才急忙抽幾張衛生紙將下面早早擦拭一番,拿腕表看時間過了好久,嗔怪道:“你倒不累啊?”

  “這才能證明我有多想你啊;我只想你哦。”沈淮遂了意,還是不想讓陳丹穿衣服這么早就回去。

  “鬼才信你,”陳丹恨恨的伸手過來在沈淮的腰上掐了兩下,問道,“昨天周部長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說是怎么回事?”

  沈淮沒覺得周裕昨天跟我或者在陳丹面前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又覺得女人的直覺是可怕的,裝糊涂道:“怎么了,她怎么看你眼神怪怪的?我沒覺得啊!”

  “倒沒有多怪,就是在你過來之前,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別人說起她也住文山苑時,她偷看了我一眼;我之前又不是不知道她住這里,”陳丹狡黠的眼神盯著沈淮,“你說,她看我一眼不是很多余?”

  沈淮頭大如麻,心里直叫冤,他還就在周裕那里嘗到點甜頭,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呢,沒想到周裕也是個做賊心里藏不住鬼的人,眼睛盯著天花板就想編什么話蒙過去。

  “孫亞琳說你想著編謊話的時候,眼睛焦距就會散開,”陳丹拿在床頭柜上的小鏡子伸到沈淮眼前,說道,“你看,她說的是不是就是你現在這樣子?”見沈淮滿臉尷尬,笑著將鏡子丟到枕邊,俯身過來在他臉頰溫柔的親了一口,說道,“你不要心虛了,這事輪不到我來擔心;我要擔心也得擔心別的,對不對?”

  沈淮捧著陳丹的臉蛋,輕了一下,說道:“家里可能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陳丹淺淺的一笑,溫柔的拍了拍沈淮的臉頰,說道:“我現在是真不能陪你了,你好好再睡一覺;車我開走,你等會兒自己坐公交車吧…”就從沈淮的懷里掙扎著坐起來穿衣服,拿著車鑰匙,要趕在她媽喊她吃早飯之前趕回去。

  沈淮這兩天在飛機顛簸上,時差還沒有倒過來,陳丹離開后,他也沒有什么睡意,披了睡袍拿煙依在床頭抽煙。除了周裕的事叫他有些頭痛外,頗有事后一根煙,快活似神仙之感。

  也好像是心靈有感應似的,一根煙沒抽完,周裕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這么早起床了啊,要我陪你去打球嗎?”沈淮問道。

  “算了吧,我看你整宿沒睡吧?”周裕笑道。

  “你不會整夜沒睡盯我這邊的窗子看吧?”沈淮問道。

  “得了,你以為你誰,值得我這樣啊?我剛看到陳丹打哈欠呢,你也不悠著點?”周裕說道。

  沈淮不由得想象起陳丹跟周裕遇到打哈欠時的樣子,得意又無恥的笑了笑,說道:“我還要再睡一會兒,要不你過來陪陪我?”

  “你想得美,”周裕在電話里啐了沈淮一口,說道,“聽區政府辦說我的辦公室要留給你用,我有幾件私人添置的東西嫌麻煩就沒有都搬走;你要是嫌棄,你記得打電話給我,不要隨便扔了——我打電話就是跟你說這事。”

  “哦,”沈淮說道,“說實話,昨天潘石華找我過去說了一通話,就這事叫我聽了心里舒坦。”

  “…”周裕美滋滋的笑道,“蒙誰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女孩子?”

  沈淮又跟周裕說了他在區里分工的事情,說道:“梅鋼、梅溪鎮的事忙不完,潘石華又把區教育局交給我分管,大概是想把我累死。對了,現任區教育局那幾個局長里,有誰靠譜些?”

  “別人巴不得多撈些權,你倒是挑三撿四的,”周裕在電話里說道,“潘石華把教育劃給你分管,我看他沒有安什么好心。這些天你不在家,楊書記決意通過保梅溪鎮進十強鎮的文件,在教育撥款上對梅溪鎮的傾斜特別大,區教育局對這一塊意見很大。我估計潘石華是故意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你——不過區教育局的頭頭腦腦,到誰靠譜,我可不會在背后隨便說別人的不是。”

  沈淮彈了彈自己的腦門,問道:“你的意思是指區教育局幾個正副頭頭沒有一個靠譜的?”

  “也不能這么說人家不好,人家組織年輕漂亮女教師陪領導跳舞倒是很積極上進的,這個調調不是你喜歡的嗎?”周裕笑道。

  沈淮頭大如麻,唐閘區歸區教育局分管的在編教職人員就有近三千人,這里倒藏著不少秀色跟污垢,也不是他能管的。

  周裕要去晨練,就把電話掛了,沈淮又蒙頭睡了一覺,直到九點鐘才起床坐公交去梅溪。

  錯過上班時間,公交站臺上也沒有幾個人,上車也沒有幾個人。

  沈淮走到車后面,掏出票夾,沒有零錢,就拿出一張一百的給售票員找零。

  售票員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臉頰瘦長,吊梢眉,眼睛呈三夾角,看著沈淮遞過來的大鈔,又撩眼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手指戳著邊上貼著“自備零錢”自書紙牌示意給沈淮看,臉撇向窗外,無意找零鈔給他。

  只是沈淮把上上下下的衣兜都掏了個遍,都沒有找出一個枚錢角子出來,討好的說:“真對不住,真沒有零錢,麻煩你幫我破一下。”

  “車票就要五毛錢,要是每個人都跟你似的,我們要準備多少零錢找給你們?再說了,現在假鈔這么多,還盡找我們售票的騙。為了五毛錢,我要是收一張假鈔,半個月工資就沒了,我礙著誰了?”售票員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很不客氣的說道,“沒錢就不要上車,規矩又不是專為你一個定的…”

  不知道中年婦女是不是到更年期了,沈淮也辦法跟她發脾氣,訕然說道:“要不你們讓我下車…”

  “老王停車。”售票員當真不客氣,招呼司機停車,要趕沈淮下去。

  “這位兄弟的車票多少錢?”側邊靠窗的乘客看過去,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鈔,湊出五毛錢幫沈淮付了車票。

  “真是謝謝你啊,你們這到哪里下車,我等會兒把錢還給你。”

  沈淮很不好意思的在那人身后的座位上坐下來,看他四五十歲,滿臉枯瘦,穿著皺巴巴的棉襖,左腋下還破了一個洞,還有棉絮露出來。車廂里還有四五個人跟他打扮差不多,應該是一起的,有人腳邊還有藍色的安全帽,像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沈淮又覺得奇怪,建筑工這時候應該個上工,他們怎么還在坐公交車?

  “才五毛錢,能多大的事情,你莫要惦記什么。”中年男子笑一笑,露出給煙熏黃的牙齒,反而為沈淮的鄭重其事不好意思。

  “你們這是要到梅溪鎮哪個工地上去?”沈淮問道。

  “我們不是梅溪鎮工地的,我們去那里找個老鄉結工錢。等工錢結了,我們過兩天就回家過年去。”中年男人說道。

  看著車窗外建筑頂上的積雪,沈淮也感覺到年關將近了。

  這四五人過梅溪大橋就要下車,堅持不要沈淮特地下車來破開錢還給他們,沈淮也是不好意思,拿出煙給他們每人敬了一根,就繼續坐車到梅溪鎮上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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