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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誰教育了誰

  蕭寒其實不想和約翰遜斗氣,事實上他不愿和任何人起沖突。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是蕭寒給自己未來十年定下的首要準則,可是他太年輕了,性格中的不羈總會在不經意間跳出來作為主宰,蕭寒知道如何顧全大局,可是那時在他作為球隊主宰的情況下才會表現出的領袖特質,作為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普通球員,他很少記得什么叫做忍辱負重,該做的事得做,該出的氣得出,一句話,快意人生。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種性格,蕭寒也不會跑到哪里都變成頭號刺兒頭,所以說,雖然蕭寒也認為應該和約翰遜搞好關系,按照規矩他應該低頭,禮讓三分,可是事兒趕事,話擠話,不知咋的,他就和約翰遜對上了。

  其實這也和約翰遜的性格有關,不管他喜歡蕭寒也好,討厭蕭寒也罷,如果他打開天窗說亮話,蕭寒多半兒會以為他在聒噪,不會放在心上,可是約翰遜偏偏是那種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家伙,話不多,可卻刺人,聽起來陰陽怪氣的,不管他本意如何,到了蕭寒的耳朵里,就是故意找事兒了。

  蕭寒偏偏是個不怕事兒的性子,而且還不喜歡按理出牌。如果一切順順當當的不出意外,蕭寒還有可能夾著尾巴做幾天小媳婦,畢竟通天之路道道不同,無論那一條道兒,蕭寒都不甚介意,可是既然約翰遜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友善,蕭寒也是很樂意采取一些比較激進的方式來融入這支球隊的。

  有個詞叫做悶騷,約翰遜就是這種人。內向,卻驕傲,職業生涯前幾年又受到了壓制,好容易做老大了,骨子里的傲氣就再也掩飾不住的迸發出來,不能說他就是自以為是,但卻絕容不得半分違拗。

  蕭寒偏生沒把約翰遜當回事兒,這和他還沒有真正入行有著莫大的關系。職業球員的視角和球迷是完全不同的,蕭寒現在眼里的NBA,其實也就那么寥寥數人而已,其他人,還真沒有站在他頭上撒野的資格。

  說到底,蕭寒和約翰遜都是太把自己當盤菜了,一個認為你就應該對前輩畢恭畢敬,一個認為你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如果客氣點兒,還能留幾分薄面,挑開了,那就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此時的蕭寒,和剛加入十三中時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目標一樣是搶班奪權,那會兒的他多半會謀定而后動,先忍一時之氣,然后再尋找合適的機會厚積薄發,一擊功成,可是現在,他的性格中多了很多暴虐的成分,殺氣很盛,忍字頭上的那把刀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隨時隨地都準備好了一擊斃命。

  如果是搞政治,蕭寒這就是明顯的退步,可是如果是打球,這種變化卻是可喜的。美國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韜光晦跡的,如果你一開始表現的不行,那你就是真的不行,即便后來你行了,他們也不會認為你是之前掩飾了實力,而會想當然的認定你是在這段時間內取得了進步,不管這進步幅度有多大,和事件相比有多不可思議,他們都可以接受。

  所以說在美國打球,實力是一部分,性格也是一部分,一個剛進聯盟就光芒四射的球員和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后表現搶眼的球員在球星級別上就有了差距,依靠實力慢慢征服,這在美國,在NBA是不可取的,也就是說,就算你有秦瓊的武力值,性格上同時還必須得有程咬金的三板斧,否則的話是很難吃得很開的。

  大姚就是這樣,如果他像丹皮爾一樣號當仁不讓的號稱自己是西部第一中鋒,雖然可笑,但或許他取得的成就和任何應該比現在要大才是,恰恰是那種有什么樣的能力就能夠獲得什么樣的認可,不需要自己去賣力表現的性格影響了他的前途。

  不過蕭寒并不是引大姚為戒,事實上他本來也是這樣的人,喜歡悶聲發大財,謙謙君子,德藝雙馨,可是某些不可逃避的宿命的遭遇改變了他,雖然他依舊不喜表現,可是逆鱗卻敏感了很多,一觸即發,原因雖然不同,但卻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寒也知道自己的改變,他沒有強行要變回原來的自己,而是想出了另外的“懷柔”手段。

  該爆發就爆發,如果不想短命,就不要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等到發泄過了,就要第一時間抓住懷柔的時機,其實也就是先暴揍再招安,看過歷史小說的都知道,岳爺爺之于楊再興,諸葛臥龍之于孟獲,使得都是這一招,可謂屢試不爽。

  以史為鑒,可以明得失,就算是野史,也是有可取之處的。可憐美國數百年歷史,倒是沒有如此博大精深的底蘊可供挖掘,借鑒和學習,故而一心想要教訓蕭寒的約翰遜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眼前少年要招撫的對象。

  七擒孟獲第一步就是得打,狠狠的打,打到對方知道痛了,而且永世難忘才行。約翰遜不會知道蕭寒看著自己的如刀的眼神中居然蘊含著這么多的東西,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了落入網中的獵物,能否脫困,就得全憑他的實力了。

  “你們要干什么?”史密斯終于意識到了氣氛的異常,面前這兩個家伙顯然是沒能好好相處,一看他們那兩只斗雞的樣子就知道了。

  史密斯不免就有些擔心,雖然他也想近距離的親眼目睹一下蕭寒的實力究竟如何,是不是值得他繼續向往,可是他也知道不能讓眼前這兩個人“打”起來,這不利于球隊的團結。

  如果這一戰不可避免,而他又必須支持一個的話,史密斯是站在蕭寒這一面的,一來他和約翰遜本身并不是很對付,畢竟雙方性格差距太大,雖然史密斯勉強也能算是內秀,可是他畢竟傾向于外露,而約翰遜卻是堅定的內斂,他們兩人,從根本上說就不可能有太深的交流,交情自然也淺,更談不上是朋友了,二來有了這種分歧打底,約翰遜這種明顯是欺負新人的行為史密斯就更看不上了,你一個混跡于聯盟六、七年之久的老油條,而且還混成了一隊老大,卻不顧身份的以大欺小,對象還是球隊新進的小老弟,實在是很難被原諒。

  史密斯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爛好人,可是他從一開始就對蕭寒抱有好的期待,而且他仗義,既然認定蕭寒會和自己是一路人,那么也就認為自己有必要維護于他。

  史密斯的頭腦并不復雜,他自己這么想了,想當然的就認為別人應該就知道了,約翰遜偏偏要在他面前欺負蕭寒,這就使他非常的看不慣了,認為有必要出頭為蕭寒化解這一場劫難,開口時語氣就有些不善。

  在約翰遜看來,史密斯這完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其實他一直以來也看史密斯有些不爽了,由于他的發揮不爽特別穩定,而史密斯又屢有驚艷表現,已經有不少球迷認為史密斯才是老鷹隊的頭號中流砥柱了,這其實也已經觸及到了約翰遜驕傲的自尊的底線。

  “約什,這里沒你什么事。”約翰遜很是不滿的看了史密斯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站到一邊去。

  史密斯當即就怒了,可是出于一片好心的他哪里知道,蕭寒其實也很不情愿接受他這份好意?

  猛虎出匣,誤入草原,未必不如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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