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歐陽文輝信守諾言,好似來美度假一般,把灣流丟給莊天樂之后,直接在紐約散心旅游,等著莊天樂處理私人事務。
莊天樂若是出生在數千年前,搞不好也是能在太史公的筆記里,列入游俠列傳篇的傳奇人物,其人為人豪俠任性,重義輕生,雖然出身社團,但也能擔得起小節有礙、大義無虧這八個字。
一時被天上餡餅砸中了的莊天樂,索性把滿肚子疑問放在一邊,開始聯系故舊親朋,通知自己提前出獄的事情。
以莊天樂的性情來說,既然欠下了巨大人情,只要不礙自己的道義信念,大不了拿下半輩子來還也就是了。
梁遠提前數年撈莊天樂出來,確實廢了不少的心思,能搞定太平洋對面的CIA和FBI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當然,梁遠之所以廢了好大的力氣干這件事兒,還是源于上個位面經常去灣縣PPT論壇和井蛙對噴。
彼時莊天樂已經是灣縣絕對少有的深紅陣營,在PPT自然經常被藍綠兩伙人吊起來扒,什么出身社團壞事做盡,保護費收了三十年云云。
華夏文明有個傳統,想要否定打倒一個人或是一個人的思想總喜歡從道德入手而不是現實事件入手,梁遠對這點極為看不慣,當年曾就莊天樂小節有礙、大義無虧這八個字的評價在PPT戰了兩月有余,賬號被干掉好幾十個。
那會兒灣縣號稱五千年傳統文化沉積盡在寶島,滿是濃濃的人情味,自然喜歡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滿口仁義道德的進行審判,不過梁遠這類受共和國砸爛過孔家店教育的人哪能受這個,結果一時間朱扒灰,孔野合都被梁遠翻出來盡數丟了過去。
梁遠還記得自己IP被封之前,曾對孔二爺那句著名的隨心所欲不逾矩大放厥詞,
隨心所欲不逾矩這句話出自《論語·第二章·為政篇》,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大意就是孔子說:“我十五歲立志于學習;三十歲能夠自立;四十歲能不被外界事物所迷惑;五十歲懂得了天命;六十歲能正確對待各種言論,不覺得不順;七十歲能隨心所欲而不越出規矩。”
梁遠認為這段話恰好暴露了無謂至圣先師壓根就是凡人一個,甚至是那種小心眼的凡人,足足六十歲了,才承認自己能正確對待和自己不同的言論與思想了,少正卯死的好慘啊,擱在現代孔二爺搞不好也是一個崇尚民主后掛路燈的信徒。
至于至圣先師畢生都在追求的那個禮字,從現代人體內分泌學的方向看更像個笑話,就算神一樣的至圣先師也得一直到七十歲,男性荷爾蒙分泌徹底的不行了,才滅去了所有心頭雜念完全掌控自己的欲望,使自己無論表面的言行還是真實的內心都符合自己相像中的禮。
由此可見在此之前,就算崇尚講禮的至圣先師,前六十九年面對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也照樣做不到軟硬自如。
當然,孔二爺還不算偽君子,敢于承認自己六十耳順七十才沒雜念,總比那位存天理、滅人欲的貨色強出許多,那位號稱儒家史上承前啟后的大師自己扒灰玩尼姑嗨的飛起爽到爆炸,然后等自己爽夠了號召別人男默女淚仰望星空真TM簡直了。
后世還有為這個老扒灰摳字眼翻案的,摳字眼的那些犬儒從來都沒想過,西方文明頂著一百人出海死掉七十人這樣的慘痛代價,開啟大航海時代的原始動力是什么?
是為了看看這個星球的壯麗山川?還是為了宣揚萬能無上之主的榮光?
貪婪和欲望,只有孔二爺,朱扒灰之流一直要徹底消滅的貪婪和欲望,才是西方開啟大航海時代最根本的原因。
甚至現代科技建立以至飛速進步的最大動力,就是人類永遠都無法滿足的貪欲,不正視這一點或者試圖用道德來掩蓋這一點的文明都沒好果子吃。
現代心理學已經明確表明,人類一旦被動或主動的消滅掉自身的貪婪和欲望不會立地成佛立地成圣,而是變得遲鈍,變得服從,變得對外界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懵懂無知,麻木不仁。
儒家之所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因為儒家在科學技術無法大量制造機器人的時代,可以批量制造這類近乎活死人、人造機器人一般的蟻民。
現代科技社會崇尚創新,講究的是放飛自己,解放天性,道德是非常私人的東西,用道德來約束自我的都是精英,用道德來約束別人的都是人渣。
至于那些打著傳統文化的名頭,試圖復活儒家的玩意更不用多說,要多爛就有多爛,甚至會爛到突破你想象力的極限,比如開傳統書院的那群貨色,比如楊教授的烈焰紅唇。
這場由莊天樂做引子而起的論戰,梁遠從現代醫學角度入手,把灣縣引為自豪的傳統文化噴了個痛快,然后被PPT論壇干脆利落的禁了IP,直到某人穿前都沒解封。
農歷年前后,梁遠恰好起了去海峽對面收稅的心思,琢磨人手時梁遠想起了自己上個位面和人對噴最久的那場論戰,也想起了目前還待在監獄里的莊天樂。
也就是遠嘉和格魯門之間的關系一直不錯,否則還真找不到搭上美國兩大情報組織的由頭。
說起來由于去年形式大變的緣故,原本亞洲軍機銷售形式一片大好的格魯門,差點被迎頭這一棍拍昏。
格魯門自八十年代起,在亞洲辛苦運作的軍火出口業務,好不容易打進了亞洲最大的軍機市場摸到了勝利女神的裙擺,結果爽沒過三秒就被勝利女神宣布為備胎。
對于格魯門來說,這苦逼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更坑的是格魯門原本美滋滋的通過共和國向伊朗出口F14戰斗機各種必須備件的業務也完全中斷,這個可不是集團財務部門圖標上的那些未來預期收入,而是徹徹底底的現金損失。
格魯門正發愁的時候,梁遠讓祁連山把格魯門的高級副總裁斯普雷維爾約到香港,兩人密謀了一番之后,達成了秘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