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與95257廠的合作（上）

　　118團的駐地位于城市西南角的芬南區，八十年代末期大規模城市基建還沒有啟動，駐地附近也沒有什么建筑，全是耕地。時值冬季，白雪皚皚的大地上一望無際，隔著老遠就能看到35157機場那棟3層高的航站樓。

　　在梁遠的原計劃里，是想找父親所在車務段，下屬的鐵路維修廠，先隨便弄個簡單的，能反映出空調扇原理的簡陋樣品就可以了。87年的全國青少年科技大賽，可不像后世那樣先進。全是什么太陽能機械人，大型養殖場自動化上料程序之類的高科技玩意。由于當時中國工業水平整體性的落后，大賽通常的參賽項目都是些組裝礦石收音機，各種無線電，各種空海模型，以及帶有一定實踐意義的化工類產品提煉方案等等。基本上整個參賽項目都在這幾大類徘徊，以梁遠空調扇這個發明的水平來說，就算做個簡陋點的樣品，橫掃大賽的希望也是很大的。畢竟梁遠的發明往大了說足可以創造一個全新的行業。

　　然后等5月份父親提為段長以后，忽悠老梁同志把車務段下屬的所有大集體，三產公司整合下，在組織生產成熟的商用產品，用這個給老梁同志弄個大大的小金庫。畢竟，能帶領職工發財的領導才是好領導，否則就算你清廉如水，職工跟你混連肉都吃不上，還是要被職工罵娘的。

　　可惜，寧婉嘉一個不是媚眼的媚眼，就讓梁遠精心準備的計劃統統泡湯。

　　出租車到了機場大門口停住了，支付了7元錢的車費后，三個人下了車，剛下車寧雷的司機張治就走了過來，對寧婉嘉說道：“嘉嘉，團長在5號等你們呢。”

　　張治和機場守衛打了招呼登過記之后，帶著三人進了35157機場，整個機場空蕩蕩的，沒有飛機在跑道上滑行，在機場西南角的停機坪上，能看到用帆布蒙住的5，6架飛機，不過看不清楚是什么型號。

　　張治領著三人越過航站樓，向東邊的一個半露出地面，有半弧線頂棚的建筑走去。

　　來到5號附近，梁遠才發現5號建筑就是一個大大的半隱蔽的坑道式停機庫。走進建筑里邊，梁遠目測了一下機庫面積，估計停靠空軍5年后進口的蘇27都不在話下。若是停靠空30師目前裝備的殲7IIM能放下2架。修建這么大的停機庫，難道說30師要裝備殲8了，梁遠胡亂想著。看著寧雷站在機庫中間有些興奮的模樣，梁遠都不忍心去想，將來寧雷發現‘八爺’那各種傲嬌脾氣時失落的樣子。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

　　“你們兩個丫頭來這里干什么？”寧雷愛憐的摸了摸掛在自己手臂上的兩只蘿莉。兩只蘿莉齊刷刷的說：“是小遠要來的。”梁遠摸了摸自己的頭，先憨厚的一笑，說道：“寧叔我準備去參加全國青少年科技發明大賽，現在發明已經設計好了，還差一個樣品，我爸單位那個破維修廠您又不是不知道，技術水平不行，設備還爛，現在只能找寧叔救急了。寧叔你們團下邊那個95257廠的設備，技術水平可比我爸那邊強多了。”梁遠轉眼就把自己曾經看好的，自己老子的未來下屬污蔑的一文不值。

　　“呦呵，小遠弄出來不得了的東西了嘛。你爸單位的修理廠我心里有數，不是你小子能污蔑的，說吧，到底看上寧叔這邊什么東西了。”寧雷毫不猶豫的揭穿了梁遠的鬼心思。

　　“嘿嘿，寧叔慧眼如炬，燭照萬里。”梁遠一邊滔滔不絕的拍著馬屁，一邊把空調扇的構思和寧雷說了一遍，然后找了一張紙，梁遠又把空調扇大致的元件構成及成品的外觀畫了一遍。寧雷仔細看了一會，用力拍了拍梁遠的肩膀說到：“小子，這回不錯。一會我給257的王廠長打個電話，你直接去和他說就好了。不過你小子不誠實啊，你爸那邊做這東西雖然有些費事，但絕不是做不出來。莫非…你小子想批量生產？”

　　梁遠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兩只蘿莉格格的笑著。

　　其實就大批量生產來說95257廠比鐵路維修廠不是強一點半點，1987年軍工企業的設備在國內絕對是一流，加上部隊的采購渠道之多也不是鐵路內部系統所能比較的。從純商業角度來說257廠的產品質量控制，零件采購水平，批量生產能力都要遠遠好于鐵路維修廠。

“寧叔我可是打算花錢在您這邊訂做的。”梁遠一本正經地說道　　寧雷微微一愣然后笑著說；“你就不怕你爸把你當走資派給人民民主專政了。”“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專政鐵拳掌握在我媽手里。”

　　“行了，你小子都是鬼心眼，不過寧叔可先和你說好，257廠現在活計不多，挺不容易的。職工基本都是部隊的家屬，你這個東西要是弄成了，可不要讓別人戳寧叔的脊梁骨。”

“寧叔放心，糖衣炮彈絕對足足的。”梁遠嘿嘿的笑著說　　看到外邊跑過來一個通訊兵樣子的戰士，梁遠和兩只蘿莉知趣的離開了。寧雷安排張治帶著三個人，去位于靠近基地北邊外圍的95257廠。

　　95257廠是空軍內部的稱呼，對外是一個在中國爛大街的名字：晨光機械廠。機械廠始建于五十年代，負責生產殲6戰機的一些常用配件和空軍地勤類裝備。由于我國殲六戰機龐大的保有量，在六，七十年代晨光機械廠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改革開放之后，空軍飛機老化落后，殲六停產。新的戰斗機沒有研制成功，加上國民經濟重點的轉移，因此257廠的日子就變的相當難過了，全靠著師部在軍區內死纏爛打的要了些維護類的小活勉強維持。基本是上三個月的班勉強能開出一個月的工資，剩下的工資只能先欠著。

　　空3師也想搞軍品轉民品的生產，可惜國內沒有技術來源，257廠自己又有沒引進技術的資金，始終無法轉型成功。在當時的大環境下，全國有上萬家大大小小的軍工企業一起轉型，除了后世耳熟能詳的長虹，熊貓等少數品牌外，基本上都被市場所淘汰，兼并的兼并破產的破產，由此可見當年改革陣痛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