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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王死城落余旗立(下)

回到秦朝當皇子第七十五章王死城落余旗立下二更完畢祝賀解脫考試的同學們暑假愉快,為還在努力的孩子們加油假期就要來了,還在等什么呢訂閱吧親  莊賈神色透著詭異,袖中忽然一柄短匕落入手中,緩緩走入房內。...

  陳勝此刻已經陷入了秦兵的恐懼之中,一見門外異響,頓時起身看過去。手中一柄短劍也是緊緊握住,待見了是莊賈,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道:“原來是車大夫,可聽得,秦兵到了哪里?周市,召平,秦嘉,可有動作?”

  莊賈面有異色,看向陳勝忽然一笑,十分詭異滲人。

  見此,陳勝也是面色一變,終于發覺莊賈的雙手竟然沒有出袖。頓時臉色一變,道:“莊賈,快說?還有,你手里舀著的,到底是什么,給我伸出雙手!”

  “到了這個時候,陳勝你竟然還對我呼來喝去,毫無半點尊重!”莊賈冷眼看著陳勝的呼喝,好似在看一場猴戲一般:“七月時,你不過只是一尋常戍卒。若不是假王,若不是我們八百兄弟。何來你陳勝的威風?”

  “只可惜你自持以天命,對部下動輒猜忌,稍有不滿便大肆打滿。如此威權于下,如此嚴厲苛責于下。你陳勝,于暴秦有何異?”莊賈盡情斥責著陳勝,他身為陳勝的近臣。雖說一向極其低調,可手底下也有不少嫡系,此刻已經散步四周,再無任何人可以接近這個小院。

  “你…”陳勝臉色忽然一陣灰白,身子發顫地指著莊賈,道:“忘恩負義的小人,你竟是忘了,你這一身富貴,都是我給你的嗎?你這賊子…”

  “這富貴,是我憑著雙手得來的!”莊賈袖中的手終于出來了,兩把短匕閃爍著幽光,如同莊賈看向陳勝的兩個眼眸:“可你也殺了我的親人,今日,我莊賈已經不再是你張楚的臣子,某是大秦特科八室科員,陳勝,接爾首級一用,換我下一世的富貴!”

  說著,猛然間,原本好似沒了骨頭陳勝暴起發難,手中短劍猛然沖上來刺向莊賈。

  莊賈手中的短匕還未動作,卻見莊賈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短匕尖端對著陳勝,竟是身子動也不動,一陣機弦攪動的聲音響起。吱呀刺耳之聲閃過,噗嗤…

  之見先后兩支弩箭激射而去,似乎連空氣之中都帶起微弱的漣漪,劃破空氣,將堂堂反秦大業人的陳王陳勝胸腹洞穿。....其后一箭更是緊跟而上,將陳勝的脖頸幾乎洞穿成了兩段。

  莊賈身上盡是激動的神色,又是湊過去低下身子摸了摸陳勝的鼻息。

  此刻的陳勝忽然一陣抽動,血目圓睜的陳勝用盡力氣抬起頭來,看向莊賈,口中咕嚕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一口血沫吐出,砰然倒在地上。雙目圓瞪著,身子漸漸僵硬。

  莊賈看著陳勝死去,胸腔之中那股子郁悶憤懣的情緒也幾乎盡數散去,輕輕似笑非笑地大喝一聲,看著陳勝死不瞑目的模樣,低語道:“罷了,念在也跟了你這么久的份上,讓你合上眼睛吧!”

  說著,莊賈一手將陳勝的眼睛合上,一手,卻又是猛然在陳勝脖頸之上一拉,一顆大好首級入手,莊賈迅速找了一塊錦帛裹上,目視左右,在親信的護衛之下迅速退出小院。

  及至次日,當下城父令來拜見忙了一晚上守備事宜,來拜見陳勝的時候,這才發現了陳勝的無頭尸體。幾番搜查,這才發現一路護著陳勝的車大夫莊賈已經不見了蹤跡。

  下城父令見此,茫然不知所措。

  新陽。

  一支投裹青斤或戴青色帽子的隊伍正在呼喝著訓練,聲勢赫赫,戰陣熟練,叫人見了,不敢小覷。

  而一處高臺之上,一老一少兩名男子互相對軍隊點評著什么。此老者,神情堅毅,談吐不凡,年輕的,卻是眉目堅毅,眼中卻多有憂慮之色。

  見此,老者道:“我兒可是在擔憂陳縣戰局?”

  “如父親大人所言!”呂臣忽然冒出蔡賜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一嘆,道:“陳勝不肯將精銳交給柱國,以至于柱國戰死。此等恨事,實在難以釋懷!”

  這年輕些的,赫然便是蒼頭軍將軍呂臣。算是張楚在外的一直年輕軍隊,軍中在新陽一代活動。因為都以青色頭巾裹住頭部,或者戴上青色帽子,故而被稱作蒼頭軍。

  這年老的便是陳郡大族的家主呂清,也是起義軍中老資格的元勛。父子兩人均在戰前,便將家中老幼遷徙陳縣,用以躲避戰火。

  呂清聽聞提起蔡賜,也是十分感嘆,道:“蔡賜才華足以任執宰,只是所托并非明主。陳勝刻薄寡恩,多威權少柔下。既無始皇帝之氣魄胸襟,也無大秦之家業根底。能夠成就數郡諸侯之勢已經到了極點,蔡賜這般盡付心血于張楚,忠心可嘉只可惜遇上了這么一個人主。也許,戰死與他而言,才是更好的去處!”

  “孩兒明白!”呂臣眉頭緊皺:“陳縣無險可守,大王這次,便是盡數領著宮衛軍也無力回天了。只是張楚若亡,天下,可還有誰能抵抗暴秦?”

  “武臣已死,殘存在巨鹿的趙歇殘趙不可依靠。在薊縣的韓廣也不可持,韓廣此人多謀少斷,與殘趙一起,都要直面扶蘇兵鋒。故而,不足成事。”呂清板著手指頭數起了天下英豪,感嘆道:“魏咎和周市倒是一心,可面對章邯兵鋒能夠堅持多久也是未知之數。若是再給魏國兩年哪怕一年的,都能夠抵抗住章邯。只是眼下以周市之軍,難矣!”

  “至于秦嘉,就更不用指望了!”呂臣接過話頭,冷笑一聲,最后還是看著蒼頭軍,堅毅道:“能夠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

  呂清見此,欣慰地點點頭。

  正當父子兩人聊得投機之時,忽然一個神色匆匆,腳步連走帶跑的親衛忽然走來,將一封密信遞給呂臣,低聲道:“將軍,陳郡緊急軍情!”

  呂臣和呂清相視一眼,眼中忽然都有了不好的感覺。

  呂臣匆匆拆開密信,只是匆匆數行字,卻好似過了一萬年一般,將書信遞給呂清,呂臣眼中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道:“陳勝死了,陳縣被秦軍攻克!”

  呂清卻是比呂臣更加迅速反應了過來,呂清畢竟經歷的大事不少,見此,立刻對呂臣道:“此時,不能稍有懈怠!既然他人不可信,也不足以舉起張楚之大旗。那么我兒,你就需要迅速領軍收服陳縣,將從陳勝身上倒下去的大旗重新給他扶起來!若是成了,那你便是張楚的繼承人,就算不能,你也要以張楚的繼承人自命,收攏張楚殘部,伺機而動,無論如何,都要將張楚的火種留下!”

  “反秦之勢,已經淪入了低谷!”呂清說到這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兒,去做吧。反秦之義旗,將他舉起來!”

  正當新陽蒼頭軍整軍,奔赴陳縣戰場之時。

  郯城下,秦嘉也剛剛收到了來自南方的消息。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陳勝死了!哈哈,陳勝,你終于死了,欺壓我半載時光,今日,也輪到我秦嘉做主了!”

  “眾將何在!”秦嘉連忙召集眾將,正是問策眾將,意圖,自然是不言而喻。

  聽聞可以陳勝已死,一直擔心步葛嬰、吳廣后塵的將官都是大為松了一口氣。董緤更是起身獻策,道:“既然如此,那么吾等愿意共立將軍為大王,舉反秦義旗,匯聚天下英豪,共同反秦復楚!”

  秦嘉聞言,也是大喜過望。眼中藏不住的喜色,但秦嘉終究不是那種被灌了蜜水便不知東西南北之人,稍稍清醒一下,便苦笑搖頭:“章邯大軍旦夕降至,而今吾等便是真就自立為王,也不過稍待便要被斬殺得一干二凈吧?”

  秦嘉這話一出,房內的空氣便有些冷淡了起來。

  房內的空氣冷淡得似乎有些凝滯,朱雞石此刻卻是煩悶了這樣彼此的勾心斗角。看著董渫大肆給秦嘉拍馬屁,甚至鼓搗著要秦嘉稱王,心中便是一陣冷笑。秦嘉自然不是這王侯之才,他要是登上了人主的位子,還不得屠刀首向我們啊?

  心念一轉,朱雞石這本就不和他們一條心,立馬起身道:“將軍,某雖不才,但也愿意提起帳下兵馬,攔截秦兵前鋒!”

  聽聞此言,秦嘉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他不知道朱雞石心中如何作想,但對朱雞石去送死的舉動卻是一個喜歡。當下便是一同勉勵加鼓勵的好話不要錢地撒了出去,臨了,倒也沒忘記給點干貨,奉送了五千石糧草和三千柄各式武器。

  有了送死的,庭中談話氣氛就送了許多。

  良久,秦嘉終究還是沒有藏拙,開口將自己心中的腹稿推了出來,道:“秦兵眼下勢不可擋,反秦之計策,當以暫緩進擊,回歸鞏固元氣才是。秦嘉愿推楚王之后景駒為楚王,盡廢陳勝之惡政,共舉反秦義旗,復我大楚興旺!”

  秦嘉面色神色嚴肅無比,說得也是冠冕堂皇。一干人附和起來,更是好像做了多么神圣的事情一般。可心中,卻莫不是再說,一個名符其實的空架子…終于被他們立起來擋在大秦兵鋒的前面了!

  是日,大秦扶蘇元年端月,秦嘉立楚王之后景駒為楚王,扯旗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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