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紅英話沒說完,薛天衣就飛也似的逃下了樓,在樓下一群患者和幾個小護士異樣的目光中,疾步離開“紅英診所”。
薛天衣今天出來的目的,原計劃是先到華夏銀行取錢,再買些禮物帶到“葉氏公館”,向葉威詢問自己上學讀書的事情辦妥了沒有,怎么都沒想到中途會遇到劫匪搶劫銀行以及后續那么多事情。
他的真氣體力已經消耗太多,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沒了多少精神,而且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再加上左臂的擦傷,雖然在“紅英診所”里已經進行了簡單包扎,但裹著幾層帶血的紗布,誰一看到都知道受了傷,這個樣子,是根本沒辦法再去“葉氏公館”了。
當下薛天衣返回到老街區的四合院里,準備躲到房間里靜養一天,等明天抽了時間再去“葉氏公館”詢問。
薛天衣不想被隔壁鄰居們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以免他們大驚小怪,鬧的四合院里雞飛狗跳,因此小心翼翼,腳步放的很輕,哪知一只前腳剛剛跨過四合院的大門,就被正在院子里看漫畫書的林雪憶發現了。
“哎呀,薛哥哥,你的胳膊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了?”
林雪憶看到薛天衣,臉色一喜,把手里的漫畫書放在身下的凳子上,起身迎了上來,當看到薛天衣左臂上裹著白紗布,并且白紗布里還隱隱透出血跡,身上衣服全是濕的,不由嚇了一跳,小臉有些發白。
薛天衣知道她膽小怯弱,裝作風輕云淡、不以為然的模樣,擺了擺受傷的左臂,笑道:“我剛才出去走走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塊磚頭絆倒,摔在地上受了點小傷,后來又不小心的跌進了一個水塘里…沒事的,醫生說,等明天傷口結疤就好了!”
“薛哥哥,你以后走路要小心啊!現在傷口還疼嗎?”
林雪憶見他笑的和平常一樣燦爛,這才放了心,關切問道。
“疼肯定是有點疼的,不過我只要睡上一覺,明天一早就又活蹦亂跳了!雪憶,咱們明天看看誰起的早!”
“啊?薛哥哥你現在就要睡覺?”
“對!”
“可是…現在是白天,而且還是中午,你打算一覺睡到明天早晨?哪能睡得著哦!”
“我是睡神!真要想睡覺的話,一連睡上三天三夜都沒問題,你信不信?”
“才不信!”
“那我先睡個一天一夜給你看!明天早晨之前,你和鄰居們都別來打擾我,不然中途醒來,我會很難受的!”
“好,我不叫你,也不讓任何人打擾到你!你放心的大睡吧!”
“一言為定!”
薛天衣哈哈一笑,轉身進了房間,反手鎖上門后,換去了身上的濕衣服,開始盤膝坐在床上,凝神聚意,調養真氣。
他所謂的休息,其實就是這樣子一直坐著而已,只不過這種方式,比起真正的倒頭呼呼大睡,不但精神體力恢復的更快,而且耗損的真氣也能迅速彌補回來。
薛天衣今天和人動手,驅用的都是體內的玄陽真氣,這樣的結果就是玄陽真氣在反復的使用中,等于是一種變相修煉,因此而變的越來越強大渾厚。
這種情況,對于體內玄陰真氣衰弱的薛天衣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坐下調息時處處小心,以防玄陽真氣恢復的過快,從而在丹田內形成對玄陰真氣壓倒性的優勢,否則的話,過于強大的玄陽真氣就可能會脫離他的意念控制,變的信馬由韁起來,如水覆舟般的把本就微弱玄陰真氣一舉吞噬。
那樣的結果對薛天衣來說,無疑是不堪想象的。
薛天衣體內的真氣,就是在這種小心翼翼、謹慎提防的狀態中進行著大、小周天的流轉,這一坐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功行圓滿、再次睜開眼睛時,竟已經到了次日的凌晨七點。
薛天衣左臂上的槍傷本來就不重,經過這一夜間的調養恢復,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彌合著,薛天衣醒來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窗外天光大亮,四合院里已經傳出了洗漱聲,薛天衣耳朵動了動,聽出有兩個少女在院中輕聲說著話兒。
兩個少女中,一個聲音糯糯膩膩、綿軟輕柔,正是小房東林雪憶;另一個聲音脆生生的,如山泉流淌,似風鈴叮咚,說話間還不時哼上兩句時下都市里流行的歌曲,不是那個打扮前衛、穿著新潮的何小手是誰?
“小手姐姐,后天是咱們十六中開學的日子,你報過名了沒有?”
“沒呢。這兩天和幾個同學一起聚了聚,明天再去報名吧。你呢?”
“我昨天就報過了。呵,再上學的時候,我也是咱們學校高中部的學生了。”
“你讀高一,我讀高三,你進入高中部后,咱們兩個就離的近了一點。”
“等我讀高二的時候,小手姐姐你就從十六中畢業去讀大學了。唉,想想再有一年就要跟你分開,真有點舍不得呢!”
“就算讀大學,我也會選擇在燕京讀的,十有八九還是住在你們這里,要不然我哪里去找這么便宜的出租房?
“是啊,便宜房子固然不好找,像我這么漂亮可愛的房東小妹妹更難遇到!”
“切,自己夸自己漂亮可愛,不羞!”
“嘻…”
薛天衣聽著兩個青春美少女在外面說笑,于是也拿了牙膏牙刷、毛巾臉盆開門走出,笑瞇瞇的和兩人打了聲招呼。
林雪憶正在洗著臉,聽到薛天衣門聽,抬起頭來,用毛巾擦了擦臉,喜滋滋的道:“薛哥哥,你還真能睡啊!”
“這下見識到我睡神的厲害了吧?”
“見識到了…對了薛哥哥,你手臂上的傷怎么樣了?”
薛天衣笑道:“謝謝關心,基本上全好了!”
“受傷了?怎么傷的?”何小手掃了薛天衣纏著白紗布的手臂一眼,隨即撇撇小嘴,沒好氣的道:“不用說,肯定是跟人打架斗毆傷的吧?哼,最討厭像你這樣愛打架的小屁男孩了!”
“不是啊小手姐姐,薛哥哥說是昨天不小心摔傷的!”
林雪憶替薛天衣辯解道。
“哼,摔倒了會傷到那里?我可不信!雪憶,他肯定是在騙你!就你這樣的懵懂小姑娘,最容易上當受騙了!”
“不會,薛哥哥不會騙我!”
“傻丫頭,我其實就是在騙你!”薛天衣看著林雪憶充滿了信任的眼光,心里多少有歉疚,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對這小丫頭說的,而對于何小手的話,他也懶得去爭辯,只是聽到何小手叫他“小屁男孩”時,心里有點不爽了。
“我是小屁男孩?我十七歲了好吧?”
薛天衣翻了個白眼道。
“十七歲很了不起?還不是個未成年人!我十八歲了,在我面前,你就是個小屁男孩子!”
薛天衣無語,自從進入燕京城以來,他遇到的一些女人里,似乎除了林雪憶這樣的乖乖女之外,和任何女人斗嘴,他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難怪“天機門”的一位師哥曾經無限感慨的說過這么一句話——珍愛生命,遠離女人。
現在想想,這話雖然偏激了一點,但也還是有些道理的,出門在外,遇到的女人形形色色,總不會所有女人像自己師門里的那些師姐一樣,只寵著自己、讓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