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一章 唐寅噗嗤一聲笑了,說道:“皇甫秀臺雖非煉丹的高人,但也自小耳濡目染,尋常的藥物,只怕也騙不過他。レ♠思♥路♣客レ/”
秦合站起身形,跨前兩步,含笑低聲說道:“殿下,對付皇甫秀臺,絕不能下藥,而應換個辦法。”
“哦?什么辦法?”
“用酒膏最為穩妥。”秦合正色說道:“酒膏勾兌的酒芬芳美味,濃香撲鼻,猶如百年佳釀,只是飲后易醉,醉后又不易醒,所以,殿下用此法來除掉皇甫秀臺最為穩妥。”
唐寅面露疑色,問道:“酒膏?”他以前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秦合急忙解釋道:“在二三十年的陳酒中,或多或少都會有酒膏,不過,那是下品,要說上好的酒膏,必須得在百年以上的陳酒中方可取得,只需一小勺便可以勾兌出一大缸的美酒,在市面上,這種百年酒膏可是珍貴異常,千金難求啊!”
唐寅邊聽邊點頭,通過秦合的講解,他也長了不少的見識。沉思片刻,他疑問道:“本王又去哪能找到這百年酒膏呢?”
秦合忙拱手說道:“小人不才,家中恰有此物。”
見唐寅挑起眉毛,他立刻又解釋道:“小人沒有別的喜好,就是貪愛杯中之物,這些年來,小人家中珍藏的酒膏不下百余種,只要殿下需求,小人自當忍痛割愛。”
唐寅愣了愣,隨即仰面而笑,連聲贊道:“好好好,有秦先生助本王,大事成矣!”
秦合說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若能用得上小人,也是小人的榮幸,小人必定全力以赴,不負殿下所托。”
唐寅目光如電,看著秦合,但笑未語。
按照秦合的計謀,這rì,魏彪來到皇甫府,求見皇甫秀臺。得知魏彪前來拜見的消息,皇甫秀臺頗感意外。他和聶震沒什么交情,平rì里更無往來,今天聶震的大弟子怎么來了?
皇甫秀臺令下人把魏彪請入大廳。
等魏彪進來后,皇甫秀臺舉目一瞧,好嘛,他手里大包小卷的,帶了好些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禮物。皇甫秀臺樂了,擺手說道:“魏賢侄人來就好,又何必帶這些禮物呢?”
說著話,他向下人使個眼色,示意把禮物收下來。那知下人走到魏彪近前后,后者面露難色地退了一步。
皇甫秀臺暗皺眉頭,不解地看著他。魏彪干笑著說道:“皇甫長老,這些禮物…并非是送于皇甫長老您的,而是…而是要送給東方長老的。”
聽聞這話,皇甫秀臺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你帶著禮物來拜訪我,可禮物還不是送給我的,而是送給我的冤家對頭的,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皇甫秀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冷凝視著魏“皇甫長老莫要生氣。”魏彪小心翼翼地放下禮物,拱手說道:“東方長老病重,諸長老皆已去探望過,只有皇甫長老和家師還沒有去。只是,連rì來家師身體一直不適,肩上的傷口有惡化的趨勢,便交代小侄代為去探望東方長老,不過小侄人微言輕,不敢貿然登門拜訪,所以才斗膽邀皇甫長老一道前往。”
皇甫秀臺眉頭皺得更深,為了爭奪圣王之位,他和東方夜懷之間已是矛盾重重,心結甚深,讓他去探望東方夜懷,這怎么可能呢?
他沉著臉揮手說道:“本座沒空,來人,送客!”說著話,他站起身形就要往外走。
魏彪急聲說道:“小侄明白皇甫長老和東方長老皆有登頂圣王寶座之意,正因為這樣,皇甫長老才更應該去探望東方長老,如此方能顯示出皇甫長老坦蕩又寬廣心胸,也必會被人們津津樂道的。”
呦!這倒是皇甫秀臺以前沒想過的。他已然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轉頭凝視著魏彪。以前,他只覺得魏彪這個人有勇無謀,沒想到今rì竟說出一番這么有道理的話,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他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如此來看,本座倒是應該去東方府上走一趟了。”
“正是!”魏彪急忙說道:“皇甫長老若想成為新圣王,理應表現出過人之處,只有這樣,長老和民眾們方能信服。”
恩!有道理!皇甫秀臺暗暗點頭,他微微一笑,似問非問地說道:“這些話,是令師教你說的?”
魏彪心頭一震,不過他反應也快,躬身說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皇甫長老的眼睛。”說著,他又壓低聲音道:“其實,家師也是支持皇甫長老的。”
“哦?”皇甫秀臺哼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問道:“怎么,令師就不覬覦圣王之位嗎?”
皇甫秀臺可知道,聶震這個人一肚子的壞水,典型的勢利小人,要說他不覬覦圣王的寶座,打死他不會信的。
魏彪苦笑著說道:“家師當然也希望能坐上圣王的寶座,可是論聲望,家師不如東方長老,論功勞,家師又遠不如皇甫長老,家師已自知無望,只求新圣王選出之后,家師還能繼續擔任大長老一職。”
聶震倒還有點自知之明嘛!皇甫秀臺悠然一笑,說道:“回去告訴你師傅,本座若能順利登頂圣王,對令師絕對會秋毫不犯。”
魏彪急忙拱手施禮,說道:“小侄先代家師多謝皇甫長老。”
皇甫秀臺仰面而笑,又沖著魏彪擺了擺手。隨后,皇甫秀臺換了一身衣服,隨魏彪一同去往東方夜懷的府邸。
在路上,得知皇甫秀臺和魏彪一同前來探望,東方夜懷的弟子們齊齊從府內迎了出來。
他二人的到來讓人很是意外,尤其是皇甫秀臺,平rì里眼高過頂,任誰都不放在眼里,他能親自前來,簡直太陽打西面出來了。
東方夜懷的大弟子鍾頜快行幾步,來到皇甫秀臺近前,拱手施禮,說道:“小侄拜見皇甫長老。家師不便下床,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皇甫長老多多見諒。”
皇甫秀臺擺下手,問道:“令師現在的身體怎么樣了?”
鍾頜眉頭皺了一下,低聲說道:“還好。”說還好那是客氣的,實際上是每況愈下,川王派來的醫官像走馬燈似的,每隔一時辰都會趕過來幾人。
皇甫秀臺幽幽嘆了口氣,喃喃說道:“令師的傷本座也有瞧看過,還不至于嚴重到傷及性命的程度,怎么會一直都沒有好轉呢?”
鍾頜搖頭說道:“醫官說,家師年事已高,傷勢難以痊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放屁!”皇甫秀臺直言不諱地說道:“你師傅的修為并不弱于本座,區區幾處并無大礙的傷勢又算得了什么?你們是從哪找來的庸醫?”
鍾頜暗吐下舌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是川王殿下派來的。”
皇甫秀臺聽聞不再多說什么了。既然是肖軒派來的,那肯定不能是庸醫,肖軒一直都支持東方夜懷做圣王,他盼著東方夜懷早點平安無事還來不及呢,根本不可能存心加害于他?
“帶本座去看看令師!”皇甫秀臺背著手,揚了揚頭。
“是!皇甫長老,里面請!魏兄,請!”鍾頜把皇甫秀臺和魏彪讓入府內,直接領兩人去了后院,來到東方夜懷的臥房。
剛走進臥房,皇甫秀臺和魏彪便忍不住皺緊眉頭,臥房里充斥著濃烈的藥味,都嗆人的鼻子。向里面看,東方夜懷平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還不時地劇烈咳嗽著。
看到病殃殃的東方夜懷,魏彪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接下來,可就要看他的了。
川國的醫官有沒有把靈種放入藥中給東方夜懷服下?當時的湯藥熱不熱,有沒有把靈種燙損?如果東方夜懷已經服下,他又服下了多長時間,靈種有沒有被消化掉?
就算前面的這些都沒問題,可東方夜懷是不是真的已神智不清了,當自己發動靈種的時候他無法用靈氣壓制?
對于這些疑問,魏彪是一概不知,他心情的緊張也就可想而知了。他現在要謀害的可是堂堂的大長老,一旦失敗,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師傅聶震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可以說不過在場的眾人都沒有理會他,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東方夜懷身上。皇甫秀臺快步走到床榻前,慢慢坐了下來,探頭打量東方夜懷的氣色,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看臉色,東方夜懷的傷勢比自己想像中要嚴重得多啊!在爭奪圣王之位這件事上,皇甫秀臺是希望自己能勝過東方夜懷,但是他也不愿意看到后者就這么窩窩囊囊的病故。
這樣就算讓他得到了圣王之位,也毫無成就感可言。他握著東方夜懷的手,輕聲喚道:“東方兄?東方兄醒醒,東方兄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