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第十集 三人湊到一起一核計,都認為此戰己方必敗,與其最終拼個全軍覆沒,還不如保存實力,暫時撤出澤平郡,等日后重整旗鼓,再與風軍一較長短。
他們達成了共識,各自下令,讓麾下的大軍繼續向南撤退,不過這次他們的撤退已經有了目標,那就是皓皖郡。
前面的戰場還在廝殺,他們這三位主帥卻在后面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如此一來,莫騎兵敗得就更快了。
好在莫國騎兵的機動性是獨步天下的,他們打不過重裝騎兵,但跑是絕對能跑得過的。
在戰場苦苦支撐的莫騎兵聽聞后方的金鳴聲,如釋重負,一股腦的潰逃下去,他們能輕而易舉的甩掉第九軍團的追殺,但莫國的步兵可做不到這一點。
見到莫騎兵潰敗而逃,第九軍主帥齊橫信心倍增,率領麾下部眾,不管不顧地追殺下去。
莫騎兵跑得比兔子還快,如旋風一般,眨眼工夫就不見了蹤影,齊橫把怒火都傾瀉在了莫國步兵身。
他一馬當先的沖進莫國步兵的陣營里,九轉斷魂刀揮舞開來,見人就砍,逢人就劈,在他周圍三米之內的地方,幾乎都找不到完整的尸體。
齊橫勇猛,麾下的重裝騎兵也不含糊,人們催馬沖進莫軍的人群里,不用拿槍刺,僅僅是一走一過之間,撞死撞傷、踩死踩傷的莫軍便已不計其數。
可憐莫國的步兵陣營,被第九軍突殺得支離破碎,已毫無陣形可言,更失去了反抗之力,現在人們心里只想著趕快逃離這個惡夢般的戰場。
前方只第九軍一軍之力,就把莫國六十多萬的大軍殺得大敗,后方的唐寅見狀,喜眉梢,他直接跳下馬車,竄到車旁的戰馬之,信手抓起一面風國的大旗,一邊向前催馬狂奔,一邊大喊道:“全軍將士,沖殺敵陣——”
嘩——隨著唐寅一聲令下,風國的平原軍、直屬軍、飛龍軍、百戰軍四路大軍齊齊向前開動,現在的形勢是棒打落水狗,誰都不想錯過這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下面的士卒們甩開兩條腿,如瘋了一般向前沖殺,許多人為了減輕身的負擔,讓自己能跑得更快點,連盔甲都甩掉了。
風軍追殺敵人的瘋狂場面完全可用‘丟盔卸甲’來形容,跑一道,盔甲扔一道,了解內情的知道他們是在追殺敵人,若是不了解內情,恐怕還得以為是風軍戰敗了正在逃命呢!
風軍的瘋狂和貞人有得一比,看到周圍風人的模樣,百戰軍的將士們也都咧嘴樂了,貞人向來爭強好勝,不落人后,此時更是抱著較勁的心理,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緊隨第九軍之后,也殺進莫軍陣營當中。
第九軍事先已經沖散莫軍的整體陣形,現在如狼似虎的百戰軍再殺進來,莫軍的潰敗之勢已如同雪崩,任誰都無力回天。
這一場大敗,莫軍敗得凄慘無比,方圓百里之內,皆能看到莫軍的尸體和傷兵,六十多萬的大軍,可謂是一瀉千里,當他們潰敗到澤平郡和皓皖郡交界處時,僅僅剩下三十萬人,另外的三十多萬,要么戰死,要么被俘,要么被打散,全軍下,斗志全無,猶如一盤散沙,只此一戰,莫軍主力元氣大損,再無和風軍做正面交鋒的實力。
此次莫軍的大敗,最關鍵的一點還是敗在了袁誠一部的身,如果袁誠一部能堅守住營寨,使百戰軍和風軍主力無法匯合一處,那常都之戰的結局還不一定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而袁誠一部的慘敗,歸根結底還是敗在百戰軍的手,如果莫軍能在圍困百戰軍這十多天的時間里將其一舉殲滅,那么就等于改變了此次風莫之戰的格局,只可惜,莫軍沒有抓住這個天賜良機,而是聽信了沈元的主意,企圖用困的辦法活活困死百戰軍,結果釀造了今日的苦果。
對于莫軍而言,此次的決戰錯誤連連,而對于風軍來說,澤平郡的大獲全勝則主要歸功于百戰軍。
或許第九軍在戰場殺傷的敵人更多一些,但若無百戰軍在常都牽制住莫軍主力,風軍連盤嶺都過不去,更不用提常都一戰的大勝了。
百戰軍能起到如此之大的作用,全部歸功于他們自己。貞軍的特點就是獨立性特別強,它沒有協同作戰的觀念,更不強調后勤補給的支援,打到哪就搶到哪、吃到哪,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正因為這樣,貞人不善于本土作戰,更擅長在別國作戰,尤其是陷入困境的時候,幾千人乃至幾百人的貞軍就敢抱成一團,深入敵人的腹地,與敵周旋,這正是貞軍的可怕之處。百戰軍雖說名譽是掛著風軍的旗號,實際,由到下就是徹頭徹尾的貞軍,同時也繼承了貞軍的種種傳統。
在莫軍主力逃出澤平郡后,大獲全勝的風軍駐扎于常都。在論功行賞的時候,唐寅對百戰軍和第九軍的表現大加贊賞,尤其是百戰軍,全軍斷糧斷補給的情況之下,竟能在常都堅守十多天,而且還保存有強盛的戰力,這太不可思議了。
此時連唐寅都不清楚百戰軍是如此做到這一點的,但根據他的推測,很可能是常都城內囤積的糧草、輜重甚多,為百戰軍創造了長期堅守的條件。
為了表彰百戰軍和第九軍,唐寅分別賜封聶澤和齊橫一等伯爵位,并將二人的俸祿各提高三成,另外,全軍的將士也皆有封賞。
對于獎勵軍中有功將士這一點,唐寅向來不會手軟,哪怕國庫空一點,也得把將士們喂得飽飽的,也只有如此,將士們才能在以后的戰斗中更加賣力、拼命。
封賞剛剛結束,百戰軍的四名副帥陳修、陶元豐、張程、管戴便一齊來找唐寅,請唐寅收回成命,剝奪聶澤的伯爵位,最好能將他百戰軍主帥一職也一并削去。
唐寅聽完他們四人的話,頗為驚訝,以聶澤在此戰中的功勞,以百戰軍將士的勇猛表現,即便封賜聶澤伯爵位他都覺得有點低了,怎么陳修等人還要他把聶澤的爵位和軍職一并削掉呢?
他暗暗皺眉,沒有馬說話,轉頭看向自己的貼身侍女紀憐煙,說道:“憐煙,倒茶。”
紀憐煙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她一邊幫唐寅倒茶,一邊又悄悄讓下面的侍女給陳修等人茶。
很快,侍女們一一把茶水送,還沒等她們放下茶水,唐寅已擺了擺手,說道:“四位將軍現在火氣都大得很,不適用茶,你們先下去!”
聽聞這話,陳修四人相互看看,皆慢慢垂下頭。聽大王的語氣,似乎對自己密告聶澤很是不滿啊!
唐寅端起茶水,吹了吹面的茶沫,慢悠悠喝了一口,然后清清喉嚨,說道:“聶澤雖是貞人,但現在已投靠大風,那么,他就是我風人,他作為你等的頂頭司,現在受到封賞,你們應該高興才對,為何悄悄跑到我這里,來告他的刁狀?可是眼紅了不成?內部的團結與否直接關系到一個軍團戰力的強與弱,這點難道你們不懂?”
陳修、陶元豐、張程、管戴四人的額頭皆滲出冷汗,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形,在唐寅面前一躬到地,連聲說道:“大王,我等絕非妒嫉聶澤,而是…而是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不配做一軍統帥,更配不伯爵爵位!”
“哦?”唐寅瞇了瞇眼睛,同時心頭也是一顫。
實戰證明,百戰軍太好用了,是一支可以像平原軍那樣委以重用的軍團,他最為擔心的就是忠誠問題,如果聶澤在這方面犯了錯,那讓自己都很難辦。
他深吸口氣,揚頭說道:“詳細說來。”
“大王可知百戰軍在斷糧的情況下是如何在常都堅守十多天的嗎?”陳修小聲問道。
唐寅緩緩搖了搖頭,等他繼續說下去。陳修顫聲說道:“那是靠煮食城中的百姓才做到的。”
見唐寅面露不解之色,陳修隨即把百戰軍烹煮常都百姓,全軍啃食人肉過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唐寅匯報一遍。最后,他動容說道:“大王,如此有違人倫的傷天之舉,日后必遭天譴,讓聶澤這種人做我風軍統帥,掛我風國的伯爵位,實在是對我風國的奇恥大辱,日后,只怕我國也會受其連累,遭天怒人怨…”
他本以為大王聽了自己的闡述之后會和自己一樣,大為震怒,哪知他越說唐寅的表情越開朗,嘴角也隨之微微彎了起來。
等他說完,唐寅面帶微笑地問道:“你們就是因為此事才來向我告狀的?”
“是的,大王!”陳修、陶元豐、張程、管戴齊齊點頭。
“哈哈——”唐寅忍不住,仰面大笑起來,邊笑邊喃喃說道:“烹食人肉,也虧聶澤想得出來啊!”只要聶澤沒有對風國不忠的表現,那么無論他做什么,對唐寅而言都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何況,就當時的情況來說,他并不覺得聶澤的做法有什么不對,反而還很佩服聶澤的果斷,以及百戰軍將士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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