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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軍大張旗鼓的采石、伐木,就地趕造弩箭和石彈,另一邊,后方的糧草也在向三水軍駐地運送。由于瓦爾鎮還在提亞軍的控制之內,三水軍的后勤隊還特意避開瓦爾鎮,想繞路通過。可惜他們沒有逃過杜基軍斥候的眼睛。
當后勤隊行到瓦爾鎮附近的時候,得到消息的艾德·阿扎寶率軍出鎮。杜基軍多為騎兵,擅長在平地做正面交戰,雙方還未接觸,只看對方殺來的是清一色的騎兵,押運糧草的風軍便已嚇的慌手慌腳,未做出任何的抵抗,棄糧不顧,倉皇而逃。
深知風軍狡猾,生怕對方的埋伏,艾德·阿扎寶未下令追殺,帶上風軍遺棄的糧草,凱旋而歸。只是幾天下來,艾德·阿扎寶率軍連續打下風軍三波后勤補給隊,繳獲的糧食足足有二十多萬石,可謂是戰果輝煌。
艾德·阿扎寶興奮之余,沒忘向自己的兄弟雷米·阿扎寶傳遞捷報,將自己這邊的情況詳細說明。接到兄弟的捷報,雷米·阿扎寶自然也是十分高興,心也更加有底,只要風軍的糧草補充不上來,那么風軍的落敗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他估計最近幾天,風軍肯定會有一波大規模的進攻,這也是風軍的最后一搏,能攻破己方的連營便贏了,若是攻不下來,風軍就只能被迫后撤,到那時候,也正是己方主動出擊的好機會。
雷米·阿扎寶下令全軍嚴守營寨,任何人不得離營出戰,另外,他把十萬杜基軍調到東營,西營只留兩萬多兵力。
他的估計沒錯,三水軍還真象他預料的那樣,在抵達提亞城的第五天,對杜基軍軍營展開第二輪全軍進攻。
這一次,三水軍明顯比上一次的進攻謹慎許多,沒有再草率的全軍向前推進,而是先把大型的攻城武器搬出來,對著杜基軍的東營狂轟亂炸。
其實三水軍所動用的武器很簡單,只有兩種,一種是破城弩,一種是拋石機,只是風軍準備的弩劍和石彈太多了,射起來,沒完不了,不間斷地打擊著杜基軍營的防線。
由于是臨時趕制,破城弩的弩箭連鐵皮都未包,不過對付木制的寨墻是足夠了,弩箭被射出去,撞擊摘墻,巨響聲刺耳,木屑橫飛,往往能直接把寨墻貫穿,弩箭的一半釘入墻內,另一半則留在墻外。
許多頂住寨墻的杜基士卒全無準備,被突然射進來的弩箭穿個正著,身子掛著箭支上,慘叫著、掙扎著。
拋石機的石彈威力更大,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砸在人群,哀號聲四起,人群撲倒一片,砸在寨墻上,大地顫動,木樁子破碎一大段。
在三水軍大型武器強猛的攻擊之下,杜基軍東營的寨墻變得千瘡百孔,地上的尸體疊疊羅羅,分不清楚個數。同樣的,杜基軍也展開猛烈的還擊,不過他們沒有破城弩,只是用拋石機猛砸三水軍的陣營。
雙方你來我往,巨石頭在空來回穿梭。
三水軍的大型武器足足連續射兩個多時辰,把以前儲備以及連日來趕制的弩箭和石彈全部用光,梁啟這才下達進攻的命令。三水軍這可不是佯攻,而是實打實的真攻,如果現在能一鼓作氣的攻占杜基連營,梁啟也就用不著再回撤,聯合天鷹軍了。
轟、轟、轟——三水軍的方陣整齊劃一的向前推進,人們邁步的動作幾乎一致,每一步踏出,都會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大地也在為之震動。
“風!風!風!”風軍戰陣在推進的同時,上下將士也在齊聲吶喊,并以武器擊打盾牌,一是鼓舞己方的士氣,其二也能極大的震懾對手。
此時營寨里的杜基軍都已滲出冷汗,一各個把武器握得緊緊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營外的風軍陣營。
雷米·阿扎寶親自出戰,指揮這場戰斗。他一邊把大部分的兵力撤回內寨墻,一邊又令小部分的杜基軍繼續死守外寨墻。
杜基軍營的內寨墻其實只是一人多高的土坯,戰馬只一個縱躍便可以跳過去,但相對的,土坯寨墻也更加結實,不怕拋石機的打擊。
內寨墻比外寨墻要矮許多,防守的時候,只要外寨墻沒被突破,內寨墻毫無作用,但現在外寨墻破損嚴重,許多地方被砸毀砸塌,這時候內寨墻的作用便顯露出來,人們站在內寨墻上,可以順著外寨墻的豁口直接把箭支射出去。
三水軍的推進度很快,時間不長,雙方都已進入對方的射程,只聽雙方陣營里弓弦彈動的嘭嘭聲連成一片,緊接著,黑壓壓的箭雨升空,如同兩朵烏云似的,在空交叉而過,分向對方的陣營頭頂落去。
“起盾——”
風軍和杜基軍的將領差不多是同時高聲吶喊,士卒們紛紛頂起盾牌,隨后,叮叮當當之聲四起,箭雨傾泄于盾牌之上,火星四箭,清脆的聲響此起彼伏,其還時不時地夾雜著撕心裂肺的慘叫。
杜基軍的外寨墻豁口太多,現在已形同虛設,但上面仍站有杜基士卒,甚至有些寨墻被砸的只剩下五六米寬,兩邊都是巨大的豁口,但上面依舊有數名杜基箭手在不停的向下放箭,給風軍造成傷害。
對于這些破損嚴重的寨墻,三水軍連云梯都懶著架,只怕云梯架到上面,人在向上一爬,寨墻就得被壓倒。等三水軍沖到寨墻下后,數十上百的士卒擁擠在一起,齊齊用力,猛推殘存的寨墻。
那些僅剩幾米寬的寨墻早已搖搖欲墜,哪里還能架得住這么多人的推擠,在風軍士卒的齊聲吶喊下,一面面殘缺不堪的寨墻轟然倒塌,上面的杜基軍士卒慘叫著從空摔落下來,有些人當場摔死摔昏,有些人則摔的骨斷筋折,在地上掙扎著向后爬著。
紅了眼的風軍哪里還管你是死是傷,還有沒有戰斗力,蜂擁而上,亂刃齊落,把那些未死的杜基士卒砍個稀碎。可外寨墻一倒,里面的內寨墻立刻顯露出來,無數站于內寨墻上的杜基軍士卒齊齊放箭,在密集的箭雨,剛剛推倒外寨墻的三水軍士卒紛紛箭倒地。
三水軍的反應也不慢,隨之展開反擊,原本亂哄哄的人群在極短的時間里重新列成齊整的方陣,前面的士卒頂起盾陣,抵擋仰面而來的箭雨,后面的士卒捻弓搭箭,展開回射反擊。
內寨墻上的杜基箭手來不及躲閃,被風軍的一輪箭陣射倒整整一排人。
很快,杜基軍箭手退下內寨墻,以內寨墻做掩體,繼續放箭射殺風軍。
雙方在土坯墻內外,你一輪箭陣,我一輪箭陣,互射不斷,兩邊陣營里的士卒時不時的箭翻倒,地上的尸體越積越多,雙方箭的傷兵都是成車成車的往后方拉送。激戰至此,戰斗徹底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
此戰無論對風軍還是對杜基軍來說,都稱得上是一場艱苦的鏖戰。
杜基軍的箭陣雖猛,但風軍的陣營還是在不斷的向前推進。這時候,風軍的先頭部隊已進入杜基連營,馬上要接觸到內寨墻。
眼看著風軍越越近,已快到近前,杜基軍的將領號司令,箭手繼續放箭,長矛兵、長槍兵上寨墻御敵。
在將領們的命令聲,無數的杜基兵竄上寨墻,居高臨下的向墻外的風軍猛挑猛刺。
杜基和貝薩都屬同一個種族,身體強壯,渾身的蠻力,對比風軍,在身體素質上占有先天的優勢,另外杜基環境艱苦,境內絕大多數領土屬荒漠,這使杜基人更加彪悍,驍勇善戰。
他們在寨墻上一槍刺下來,風軍即便用盾牌抵擋住,也被其撞擊力頂的連連后退,拿著盾牌的手臂都被震的陣陣麻,使不上力氣。若是未來得及用盾牌抵擋,那下場則更慘,當場便會被連人帶甲的刺穿。
當然,杜基軍在刺挑墻外風軍的同時,自己也在承受著風軍陣營里的箭射,許多杜基軍胸前、手臂、大腿已數箭,但仍站在土墻上,繼續戰斗。
杜基軍彪悍,三水軍也差不到哪去,如此慘烈的激戰,軍無一名貪生怕死之兵,即便明知道頂上前去會被敵人所殺,但人們依舊不斷的向前擠壓,沖擊著敵人的最后一道防線。
雙方交戰的士卒是你倒一排,我倒一排,交戰還未到半個時辰,土墻外的尸體已疊羅起半墻多高,里面有風軍的尸體,也有杜基軍的尸體,雙方的尸體混雜在一起,血肉模糊,分不清個數。
戰斗還在無休止的持續,雙方的傷亡還在呈直線上升。等天至下午時,內寨墻外的尸體已壘到和寨墻一樣高的程度,風軍向前推進時已無須爬墻,踩著尸體就能直接登上去。
不過風軍沖的快,倒下的也快,或是被反撲的敵人刺倒,或是被敵軍的箭手射翻倒地,可是反沖上來的杜基軍也站不了多久,立刻又步了前面風軍的后塵。
在矮矮的內寨墻這里,雙方都拼上全力,你爭我奪,可杜基軍反撲不出去,風軍也強沖不進來,雙方打起了最血腥也最為慘烈的消耗戰,這是純粹的比拼兵力,比誰的兵力多,比誰能傷亡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