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悟道石

　　頂針臉上滿是驚喜之色，早在海州干掉莊憲坤的時候，就想面見天哥，可是因為種種原因錯失機會。再加上方皓天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他在海州刀疤那里等了大半年，都沒有見到方皓天的面。

　　頂針早就查到屠了香村的勢力是呂家戾人堂，那個時候呂家已經被發狂的黃榮滅掉，這在武道界不是什么秘密。雖然當時頂針不知道，幕后策劃人物是天哥，卻想請方皓天出手，查出香村被屠的真兇。

　　那個時候的方皓天，在武道界雖然談不到呼風喚雨，卻也沒有人敢把他怎么樣，可頂針始終都沒有見到他，也不好冒然打電話，趕巧是香村蒙難日，他就回來祭奠，哪能想到竟然在這里見著天哥。

　　“方皓天？！”跟蹤者眼中滿是驚駭之色，頂針和刀疤經常在一起，他知道刀疤是方皓天的人，所以在世俗中沒有下手，而是等頂針到這荒郊野嶺才動手，哪能想到方皓天又出現在這里。

　　短暫的驚慌之后，跟蹤者鎮定下來，眼中滿是殺機，既然被方皓天發現，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連他一起干掉算了。跟蹤者想得很美，根本沒有看清形勢，他還以為憑著一步先天的巔峰實力，就能滅掉方皓天？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在這里嗎？”方皓天面向頂針微笑問道，無視跟蹤者，在他眼中這家伙已經是死人了，沒有動手的原因，不過是想挖出其背后的勢力罷了。

　　“嘿嘿…”頂針憨憨一笑，不好意思摸摸后腦勺，他的確感知到方皓天和橫刀的存在，但這種感知怎能比得上納美的生物波動監測，除了知道有兩個實力強大，并且沒有惡意的人物潛伏，根本不知道是誰。

　　當然。他這種強大的，連天梯武者都能察覺的感知力，只有回到香村遺址才會出現，否則連武道修為都沒有。怎么可能感覺到跟蹤者，以及方皓天和橫刀的存在？

　　“你們倆聊夠了嗎，死到臨頭竟然還如此囂張，看來大名鼎鼎的方禍害也不過如此，只會玩心理戰嗎？”跟蹤者面帶冷笑，哪怕方皓天也是先天武者，在他看來也沒有任何威脅。

　　一個是修煉幾十年。另一個則是一年都不到…打死跟蹤者都不相信，方皓天的實力和境界匹配，不過是藥物強行催升出的境界罷了，像這樣的武者，他一手可以捏死數十個。

　　在武道界了解方皓天實力的人不多，凡是和他對上的幾乎都沒有留下活口，所以就給外界這種錯覺。藥谷那些人卻十分清楚，在哪里方皓天越級擊敗的人不只一個。其中實力最高的藥瓶兒，差點被打成熊貓眼。

　　藥谷不會把這么丟人的事情說出去，武盟至今不知道。兩步先天武者，在方禍害手里只有一個“死”字。

　　于是，跟蹤者出手了，囂張的他撲殺而上，左手中指彈出調控的天地元氣，目標是頂針，右拳施展出八成力量針對方皓天，顯然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哪怕跟蹤者認為方皓天的真實實力不怎么樣，卻因為心中忌憚下手不留情，然而“必死無疑”的方皓天只是微微抬手。就捏住他的拳頭，八成力量調動的天地元氣迅速消散。

　　龍形虛影在方皓天背后一閃即逝，這便是《九龍回夢》所帶來的強大力量，同境界的武者，在方皓天手中連一招都走不了。

　　“怎么可能？！”跟蹤者心中大駭，哪怕兩步先天武者也不過如此吧。他的真氣被封鎖在體內，原本可調控的天地元氣，能感受到卻失去控制，顯然被更加強大的控制力壓制。

　　“橫刀前輩，這個家伙交給你了。”方皓天輕輕一扔，跟蹤者飛向頂針所在方向。逼供的事做的太多，就沒多大意思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和頂針好好聊聊。

　　這個時候跟蹤者才發現，場內多了一個人，就是這個人將他攻擊頂針的招式攔截。脫離方皓天的壓制，剛剛恢復戰斗力的他，卻被更加強大的氣勢束縛，堂堂先天武者，在橫刀手中比兔子強不了多少，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橫刀提著跟蹤者消失在原地，不用想都知道那個家伙要倒霉了，香村滅村案早就成了衛盟的心病，有機會破案橫刀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天哥，您怎么會來這…明白了，您也是沖著‘祖廟’的名頭來的吧…”頂針沒有詢問橫刀的來歷，就算橫刀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他看來還要聽從天哥的吩咐也毫不奇怪…強者為尊的“強”字，并非泛指武道實力，還包括頭腦。

　　“是的，本來對這個地方有點失望，可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有很大收獲。”方皓天微笑說道，所謂收獲，找到雷米恩的小舅子只是其中一點，他相信頂針的故事非同一般。

　　頂針是聰明人不假，卻也不會想到，方皓天所說的“收獲”中包括他的身世，還以為方皓天的目標也是悟道石。

　　“天哥，如果您也是為了悟道石而來肯定會失望，因為這東西早被人搶走了…香村，就是因為悟道石才被…”頂針眼中滿是哀傷，隨后恢復堅毅之色，哪怕倍受蹉跎，也沒有失去活下去，和強大起來的信心。

　　不等方皓天否認，頂針沒有半點隱瞞，說出悟道石的來歷，讓方皓天知道香村人強大起來的真相是什么。

　　一九四二年兵荒馬亂，山南省又發生饑荒，其中一撥逃荒的災民，無意中來到這片世外桃源。這些災民都來自武術之鄉，雖非真正的武者，但是每個人都有強于普通人的實力，甚至還有練筋骨修為的。

　　起初，災們以樹根草皮為食，將節省下的糧食種子播種，扎根在這片山清水秀，一年四季都適合播種的山野，次年開春就迎來大豐收。那個時候，他們誰都不知道，這里是神龍頓悟之地，也沒有想到所謂希望，在幾十年后會變成真正的“災難”！

　　“大豐收那年，村長帶人去山根，將一個比較平整的石臺挖下來，打成石碾子…這個石碾子，就成為香村崛起，以及覆滅的根源…”頂針平靜說道，就像講述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卻難以掩飾眼眸的哀傷。

　　村民們吃了石碾子下出來的面粉，各個成了修煉武道的天才，沒人指導都是連連突破，根本沒有瓶頸之說。可以肯定，如果有良師指導的話，香村肯定會成為武道界一股驚人的勢力，最終，這個石碾子成為禍根。

　　終于有人發現香村的秘密，于是呂家戾人堂殺上門，有心算無心，香村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午夜的血泊中…畢竟是野路子，就算修為達到練氣海，怎么可能是戾人堂這些，干慣了屠村滅戶的家伙的對手？

　　“那個時候，因為我有事不在村里逃過一劫…”頂針說不下去了，如果他在的話，憑著奇特的感知力，肯定發現有人襲擊香村，怎會出現一邊倒的局面呢？

　　沉默片刻，頂針繼續說道。

　　“等我回來，就看到鄉親們全死了，不論老幼，呂家連幾個月的嬰兒都不放過，而那個石碾子碎了，只留下幾塊碎石，其余的不見蹤影…”

　　不用想都知道，所謂石碾子就是跟蹤者口中的悟道石，方皓天心中猜測，其背后的勢力，肯定沒有從破碎的石碾子上得到好處，否則怎會處心積慮再回香村，而且還跟蹤頂針呢？

　　方皓天十分肯定這種猜測，因為武道界這些年，根本沒有出現突然強大起來的勢力，如果事是武盟中人做的，肯定不會放過崛起，并且徹底掌控武盟的機會。

　　沒有多久，這種猜測就被證實了，只見橫刀一人回來，那個跟蹤者不知去向，或許已經是死尸一具了。

　　“皓天，犯案的是呂家戾人堂，主謀不只一家，除了正氣門之外，還有雷家和范家。他們搶到了破碎的悟道石，三家平分研究好幾年都沒有結果，甚至再次組合起來也沒有什么發現…”

　　橫刀眼中滿是殺機，在他看來這三家主謀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為了毫無用處的破石碾子，竟然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惡事。

　　跟蹤者交道說，悟道石沒有作用，正氣門和雷家范家的主事人就認為，如果不是因為缺失一塊，那么就是因為…只在有香村才會顯現出作用，因為這里是神龍頓悟之地！

　　可是他們敢回頭控制這里嗎？滅村大案受到衛盟關注，如果占據這里肯定無法擺脫衛盟監控，只要悟道石發揮作用，讓他們的勢力大增…不擺明告訴大家，他們就是屠村滅戶的主謀？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走向黃昏的衛盟自保都成了問題，哪有精力關注這個地方。最終三家派人繼續調查，將精力放在缺失的悟道石上，期間呂家也被劃分到懷疑對象中，直到呂家滿門被滅，他們才專注在香村可能出現的漏網之魚上。

　　“正氣門，雷家和范家…他們不會只派一個人吧…”方皓天立刻想到這個問題，武盟中各家勢力之間的合作都只是表面，相互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言，那么跟蹤者絕對不只一個。

　　橫刀搖搖頭沒有說話，示意已經查探過四周，沒有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