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寒 刑殿,南荒外宗最高的一座大殿,氣勢宏偉,是宗里有大事需要召開全體會議,裁決大事的地方。(。。)
“發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宗主一大早的讓大家來,肯定是有大事了!”
“連最低級的雜役弟子都要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
“你看,長老們都來了!”
刑殿的大殿之內,寬闊無比,就算是幾萬人進來都不會顯得擁擠。
今天一大早,宗里的人都紛紛往刑殿而去。
“容長老,你說宗主叫我們到刑殿會不會是要向我們動手了?”
容維也來了,他的身后帶著數十人,而龍騰飛和趙東來則是緊跟在他的身后,趙東來傳音問道。
“什么也別說,也別猜,到時自然就知道。”容維神色有點清冷,傳音回道。心里卻是明白朱火要動手了,因為昨天晚上他跟楊凝風見了一面,已經是獲知,只是為了不走漏風聲,他連龍騰飛和趙東來這兩個他絕對信任的人都沒有說,這也是楊凝風的意思。
有楊凝風在,容維當然是淡定自若。
看到容維進入殿中,不少人紛紛行禮,打招呼,顯得容維在這外宗確實是有著不低的聲望與人緣。當然,也有一些人只是冷眼看著他帶人進來,臉帶冷笑,這些人,極有可能便是知道今天要發生什么事,是朱火的人。
容維現在已經是南荒外宗的大長老,故直接坐到大長老的位置上,僅次于宗主,龍騰飛和趙東來等忠于容維的人則是選擇站到容維的身后。
長老們陸續到來,在這殿中,除了宗主之外,也只有長老才有資格坐著。
當每一個長老坐下,身后都站著一些人,代表了這些人便是坐著的長老的門人。
人,越來越多,很快,便是近千人在殿中。
可是近千人之數,殿中卻是安靜無比,沒有人出聲,就連長老都沒有出聲。
刑殿,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而像這一次召開這么大的會議,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定然有大事發生,在這殿中,說的每一句知每一個字都有可能引火上身。
安靜,更顯得莊嚴肅穆,氣氛,沉重到了極點,就連呼吸聲,此時在這殿中,似乎都顯得無比的顯眼,突兀,不和諧。
“刷!”
“這人是誰?”
朱火和左環平大家都不陌生,但是化身為“木之易”的楊凝風,殿中卻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于是他一出現,反倒是一下子成了全殿人的焦點,雖然沒有人出聲,但大多數的人心里都在暗問著。
楊凝風臉色平靜,目不斜視的跟在朱火的身后,與左環平并肩而行。三人,緩步進殿,直奔宗主之位,等朱火坐下時,左環平和楊凝風便是在他的身邊候著。
“都到了吧?”
朱火一坐下,目光一掃,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但卻是沒有一個人說話,而不少人看著他,那目光中的敬崇與膜拜,讓他很是滿意。每一次坐在這宗主之位上,他都有在天下盡在我手的感覺。
朱火的聲音平緩,但卻是有力,每一個人都能聽得到。
沒有人接話,便是默認全到了。
“全到了就好,關上殿門!”朱火接著說道。
立馬間,就有兩名年輕弟子將殿門關上。
看著緩緩關上的殿門,不少人心里皆是一直下沉,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這殿門關上,便也是關上了自已的生路一樣。
在殿門關上時,朱火的目光便是隱晦的向容維掃了一下,看到容維臉色平靜,他心里冷笑連連:“老不死的,老跟我作對,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了!”
殿門,終于是完全合上,一聲閉門的輕響,讓得不少人心里震了一下。
殿門緊閉,殿中,卻是鴉雀無聲,這讓得本是沉重莊嚴的氣氛更加的沉重莊嚴,而且無形中竟然還多了幾份肅殺,就好像一下子就有一把明晃晃的利劍在每一個人的頭上懸掛一般。
“容長老,你知道今天我讓大家來的目的嗎?”朱火沒有像以前開會那樣說的一些常規的門面話,而是突然看著容維,問道。看樣子,是不想浪費時間,要行風雷之事,直奔主題了!
“請宗主明示!”容維欠了下身,對著朱炎拱了拱手,平靜而道。
“哼!”
容維的話音剛落,朱炎陡然一聲冷哼。
這一聲冷哼其實并不大,但卻“轟”的一下在大家的心里炸響,一剎那,大家都知道,看來今天的大會就是沖著容維而來。
“看來今天是宗主和大長老正式決裂的時候了!”
明白了今天開會的目的,不少人的心里便是更加的無法平靜,因為這個時候,便是到了他們決定站位的時候,站錯了,便是萬劫不復,站對了,風平浪靜,繼續過著太平的日子。
對于朱火的冷哼,容維卻僅僅目光看著朱火,臉帶微笑。
朱火也看著容維,兩人目光相撞,便是讓人感覺到一片刀光劍影。
“容長老,到了現在,難道你還不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嗎?”朱火突然說道。
“不知道宗主要我交代什么?容維愚鈍,請宗主明示!”容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鎮定,似乎不管發生什么事,就是天打雷劈也難憾他心神,讓他失了方寸。
“愚鈍?”
朱火冷笑:“你是裝糊涂吧?容維,容長老,大長老,你別裝了,你的一切我現在都已經是查得一清二楚。這段時間通化門屢屢挑釁,并殺了數名弟子,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為了對付我,好讓內宗認為我這個宗主能力不足而與通化門暗中勾結,給我施壓,無比就是等內宗撤了我的宗主之位,好讓你自已當宗主。”
“什么?”
“竟然有這樣的事?”
“沒想到啊,平時人還不錯的大長老竟然是這樣的人?”
“不大可能吧?容長老不是這樣的人,宗主是不是搞錯了?”
“容長老竟然是這樣的人,那他就不配當大長老了!”
“勾結通化門,害我宗弟子性命,這是死罪,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容長老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你放屁,容長老會是這樣的人嗎?你再敢說容長老半句不是,我就斃了你。”
“嘿,我怕你不成?看來你跟容維就是一伙的,宗里之前死的師兄弟說不定就是你殺的。”
“你血口噴人,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
“來啊,你之前殺了這么多師兄弟,還怕多殺我一個不成?”
“果然發難了!孰是孰非很難界斷,但是宗主給容長老羅織這樣的罪名,今天兩人便是無法并存了!”
朱火的話,宛如重磅炸彈一般的在殿中炸響,頓時間,殿中一陣騷動,竊語紛紛,有些真的是震驚的,有些是朱火的人推波助瀾的,也有一些是容長老的人立馬發出質疑的聲音的。
殿中,則剛才的安靜一下子就好像變成了吵鬧的集市,甚至是有些人因為立場不同,站隊不同,在爭吵中就要動起手來了!
“都給我閉嘴!”
殿中,吵鬧的無比,朱火陡然怒喝。
“哼,等一會有你好看。”
“誰怕誰?”
朱火的怒喝,聲音,漸漸小去,最后,再度恢復寧靜。
“你有什么話要說嗎?如果沒有,我身為宗主,那可就要以宗規對你進行裁決了!”
等殿內靜下時,朱火看著容長老,眼中有一抹冷嘲閃逝,然后沉聲問道。
“不知道宗主怎么裁決我?”容維沒有半點要辨解的意思,而是含笑反問道。
只是他的不辨,倒是讓得一些本來是不信朱火的話的人心里犯糊涂了,產生了疑問,難道大長老真的勾結通化門,現在知道宗主肯定有確鑿的證據,于是連辯解都不想了?
“你是大長老,而且在宗里已經是當長老多年豈會不知道?勾結外敵,殘害宗中弟子,死罪!”朱火沉聲說道。只是不來由的,他心里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容維太冷靜了,冷靜到他居然感覺有點可怕。
“嗯,勾結外敵,殘害宗人,死罪…真不愧是宗主,記得這么清楚。”容維輕笑道。
“容維,既然你承認罪狀,還不快點下跪,接受宗規的裁決?”坐在容維對面的一名長老陡然厲喝而起。
他是二長老宋若克,是朱火絕對死忠份子,在宗中,也是最想容維死的人之一,因為,容維一死或是犯錯被拉下大長老之位,他就是最有希望接任大長老之職。
所以,他表現的最迫不及待,平時,也是是積極配合朱火打擊容維。
“二長老,你急什么急,我死了,這大長老的位置當然就是你的,但是要我死,那也得讓我心服口服才行。”容維笑道。
“難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宋若克冷笑而道。他們已經是事先商量好了,今天,容維是在劫難逃,所以,他說話中,語氣,充滿了冷嘲與譏諷,看著容維,仿佛已經是看到容維被處死的結果。
“我現在還是大長老,有沒有話說,還輪不到你發問吧?你要問話,等你當了大長老再說。”容維冷笑道。
”你…”宋若克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沒辦法,容維說的是實話,現在,他還是大長老。
容統冷嘲的瞥了宋若克一眼,目光隨之看向朱火,但卻是突然站在一旁的楊凝風,聲音陡然一沉:“宗主,此人并非是我宗之人,你說我勾踐外人,那你帶一個外人進來刑殿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