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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柳暗花明

  就象辛毗對曹老大說的一樣,四方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霸業可成矣。

  光以戰爭潛力而論,冀州的戰爭潛力,其實遠在陶副主任的老巢徐州五郡之上,漢末順帝時統計人口,冀州的人口高達五百七十七萬,徐州卻僅僅只有二百七十九萬,即便是同樣遭受戰亂災荒影響,基礎好過徐州許多的冀州人口經濟照樣還遠在徐州之上——這也是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在本小利薄時,都拼命向大袁三公搖尾乞憐的根本原因。

  此外,冀州被戰火破壞的程度也遠比徐兗豫青等州要小,黃巾之亂雖然是在冀州的巨鹿郡境內首先爆發,然而冀州黃巾卻是當年爆發就當年遭到鎮壓,兗豫青等州卻是黃巾之亂的最大重災區,最慘的青州被黃巾戰火破壞得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座城池,徐州受黃巾之亂影響即便相對較小,被重創的卻是徐州最大的糧鹽鐵產地下邳郡,逼著老陶謙不得不靠推廣佛教來對抗太平道。

  其后的中原大戰又近一步拉開了距離,大袁三公是以詭計幾乎兵不血刃的奪得冀州,其后冀州內部幾乎再無大的戰亂,徐兗豫青等地卻是爆發了一場接一場的殘酷血戰,人口銳減程度遠超過冀州,經濟遭破壞的程度也是如此,逼得曹老大一度不得不以人肉當軍糧,所以陶副主任才會哀嘆說徐兗豫青揚五州之地只得天下三分之一,冀幽并三州得其一。但就綜合實力而言,冀幽并三州之地中,冀州又獨得三分之二還多!

  鑒于此情,假如能多給袁譚公子一點時間整合內部,憑借大袁三公指定接替人的正統優勢重新一統冀幽并三州,發揮出冀幽并三州的人口經濟優勢和產馬地優勢,那么天下事難有定論,至少徐州軍沒那么容易對袁譚軍形成壓倒性優勢。但非常遺憾,袁譚公子清楚這點,壞種滿地走的徐州決策層更清楚這一點,不管是徐州軍的文官還是武將,都不想再回到過去對冀州軍婢膝奴顏的日子,所以好不容易奪回鄴城的袁譚軍不要說是獲得整合內部的機會了,就是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十月二十四這天,首支徐州援軍高順隊伍抵達白馬渡,第二天就在陳到軍的掩護下展開渡河行動,與陳到軍隔白溝對峙的袁譚軍大駭之下當機立斷,立即向陳到軍隊伍發起強攻,妄圖沖過白溝將高順援軍半渡而擊之,守河的陳到軍奮力迎戰,戰事異常激烈殘酷,具有局部兵力優勢的袁譚軍牢牢占據上風,陳到軍雖然也奮力死戰,無奈陳到軍隊伍中精銳不多,始終無法戰退袁譚從并州帶來的百戰精銳隊伍,戰斗打到接近正午都僵持不下,兵力弱勢的陳到軍傷亡頗大,白溝河水為之嫣紅。

  還好,到了正午時分,高順軍已然先后渡過兩批隊伍共四千余人,集結后立即趕赴白溝戰場,幫助搖搖欲墜的陳到隊伍穩住白溝防線,然后高順也親率陷陣營在第三隊渡過黃河,急赴戰場協助陳到作戰,并親率陷陣營殺散突破白溝的袁譚軍焦觸隊伍,斬袁軍大將焦觸首級于白溝河畔,這才把白溝戰場重新拉回均勢,袁譚軍繼續猛攻,直至天色全黑,確認高順軍渡河過半,這才無可奈何的收兵回營,高順軍乘機連夜渡河,于二十六日這天上午全線渡過黃河,與陳到軍會師于黎陽。

  阻攔高順援軍渡河失敗,袁譚軍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多少奪回黎陽重地的希望,袁軍文武紛紛建議袁譚撤退,保存實力退往鄴城,但袁譚不肯死心,又堅持向陳到和高順隊伍發起了一次進攻,陳到和高順聽了荀諶建議,故意繼續采取堅守之勢憑河而守,意在拖住袁譚并消耗袁譚軍實力,陶袁兩軍再戰一場不分勝負,雙方死傷都相當不小,而袁譚見徐州軍獲得增援后仍然拿自軍無可奈何,信心為之大增,仗著自己的后方路近,遂又命令留守鄴城的郭圖再發后軍增援,決意擊退徐州軍隊奪回黎陽。

  袁譚公子敢下這樣的決心,最大的原因當然是還沒有收到徐州主力已經回師北上的消息,熟知袁譚性格的荀諶也命令兗州西北的各處關隘嚴密封鎖,拼命遲滯袁譚軍細作傳遞消息的速度,yin袁譚繼續增兵黎陽,袁譚軍中計后果然往黎陽又增派了一萬多軍隊,還拼命的從邯鄲、巨鹿等地征調軍隊南下,全然不知徐州主力已在向著冀州開拔,自軍覆亡時間已然開始倒數。

  紙包不住火,十一月初四這天,陶副主任親率大軍三路攻打袁譚軍的消息,終于還是通過黃河水路的傳遞,從河內送到了袁譚面前,剛獲得援軍正準備再次攻打黎陽的袁譚聞訊大驚,驚呼妹夫為何會師如此神速之余,也只能是趕緊率軍往鄴城方向退卻,高順果斷率軍追擊,遲滯袁譚退兵速度,并乘勢拿下了蕩陰,為徐州軍打開了攻取鄴城的前進道路,袁譚則是連安陽都不敢守,率領主力全數退回了鄴城,在鄴城整兵固城準備迎敵。

  與此同時,呂由和曹豹等徐州老將押送的糧草也先后抵達了濮陽和黎陽,并接替陳到守住了這兩座北上重鎮,陳到軍騰出手來后,荀諶又馬上建議陳到率軍去攻內黃、繁陽與長樂等地,打通白溝直通鄴城的水運糧道,陳到從之立即出兵,只有鄉兵守衛的內黃與繁陽二城自知不敵,果斷打開城門向徐州軍投降,只有長樂小城仗著城池距離鄴城較近,不肯投降負隅頑抗,陳到揮師攻打,長樂向鄴城求救無果后也只好開城投降,鄴城以南冀州城池便全部落入徐州軍隊之手。

  袁譚公子當然不是不想救長樂,實在是已經沒有救援的必要,在徐州主力已經三路北上的情況下,即便全力救下了長樂,將來也肯定是被迫放棄的命,缺糧少民的長樂小城是既不值得堅守,也注定沒有辦法長期堅守,而更為關鍵的是,袁譚軍現在是否全力堅守鄴城都是一個存在巨大爭議的問題,所以袁譚公子自然也就對救長樂沒有興趣了。

  高干和沮鵠等袁譚軍重將都反對堅守鄴城,理由是鄴城存糧不夠充足,難以支撐主力長期作戰,同時距離徐州軍的北征基地黎陽、濮陽太近,距離并州大后方卻又太遠,一旦被徐州軍隊切斷了鄴城與外界的聯系,袁譚軍搞不好就得覆滅在鄴城戰場上。所以高干和沮鵠等人建議袁譚放棄鄴城,或者只留一支兵馬守衛鄴城,袁譚本人則率領主力北上冀州腹地,到徐州軍隊暫時無法威脅到的冀州中北部去重整旗鼓,待恢復元氣后再來報仇。

  如果袁譚公子聽了高干和沮鵠的這番忠言勸諫,應該是至少不會輸得太快,不過還好,關鍵時刻,自帶干糧的敵方五毛郭圖先生及時跳了出來,在袁譚公子面前勸諫道:“主公萬不可輕棄鄴城而走,鄴城城池堅固,棄之可惜,又得西門十二渠之利,糧產豐足,實是我冀州第一重地,若是落入了陶賊之手,必成陶賊奪取北方三州的立足之地,我軍再無寧日矣。”

  “還有一點。”郭圖先生又趕緊補充道:“鄴郡西通壺關上黨,北抵趙國巨鹿等人口密集之地,若是落入陶賊之手,不僅主公籌糧募兵的冀州腹地再無寧日,還會被陶賊切斷主公與并州后方的聯系,此刻陶賊又有一支偏師已然殺入河內攻打上黨,若我軍再被切斷與并州后方的聯系,并州全境休矣!”

  “并州不用擔心。”高干趕緊說道:“并州地廣人稀,干在并州經營多年,深通地理民情,只要主公派干返回并州統兵,定能擋住陶賊偏師的侵犯,即便陶賊主力西進,末將也定能將他的主力牽制在并州境內,為主公爭取重整旗鼓的時間。”

  高干不說這番話還好,原本袁譚公子還在猶豫難決,但是高干開口自請返回并州統兵后,因為高干不聽話才故意把高干帶到冀州戰場的袁譚公子便立即下定了決心,一拍案幾說道:“公則言之有理,鄴城重地,是絕不能輕易放棄,我軍應該全力堅守鄴城,實在守不住再另做打算!公則先生,依你之見,我軍應當如何堅守?”

  高干和沮鵠絕望的嘆息,郭圖先生則是眉飛色舞,趕緊說道:“主公,圖認為應當使鄧升將軍率軍五千屯毛城,與壺關互為犄角,保護并州糧道交通,再請沮鵠速回邯鄲守城,與鄴城互為犄角,并從趙國巨鹿等地籌辦糧草,速辦大批糧草前來鄴城聽用。我軍則一邊憑借鄴郡堅城與陶賊主力抗衡,一邊傳檄冀幽各地郡縣增援鄴城,尤其是要召蔣奇、牽招的幽州主力南下救援,陶賊遠來糧草必然難以久繼,待到幽州主力抵達,我軍也應該把陶賊糧草耗得差不多了,屆時冀幽主力聯手,定可大破賊軍,生擒陶應!”

  “蔣奇和牽招一直不聽指揮,他們會率軍來救嗎?”袁譚公子有點擔心。

  “蔣奇與牽招之前不聽指揮,是因為他們反對主公與袁尚武力相見。”郭圖自信的說道:“但現在不同了,陶賊入侵冀州,名為替岳母報仇,實為貪圖三州土地,蔣牽二位將軍都是冀州忠臣,見書必然來救,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好,就這么辦!”袁譚公子一聽大喜,當即派大將鄧升率軍五千去守毛城,又命沮鵠率軍七千去守邯鄲,籌辦糧草和組織援軍,與鄴城互成犄角,發檄文令冀幽各郡出兵救援,致書向蔣奇和牽招等擁兵大將求救,一連串動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末了,袁譚公子又命高干、呂曠等將即刻率軍加固城防不提。

  陳到軍拿下長樂的同時,陶副主任率領的北征主力,也終于抵達了白馬延津一帶,靠著高順和陳到前期取得的戰果,徐州主力很是輕松的便兵分兩路在延津和白馬渡過了黃河,屯兵到了黎陽城下,而渡河之后,聞得袁譚軍正在全力加固鄴城城防,以日行五十里速度北上的陶副主任先是鼓掌大笑,然后立即下令全軍停止進兵,準備在黎陽休整數日后再北上鄴城。

  對此,著急收拾袁譚公子建功立業的徐州眾將紛紛詢問原因,陶副主任微笑著回答得很含糊,道:“我得給袁譚一點信心,讓他以為有希望。”徐州眾將聽不懂這個答復,再問原因時,陶副主任卻不肯再答半句。

  不光是徐州眾將問這個原因,袁尚公子也派了使者李孚來問陶副主任何時攻打鄴城,濮陽和黎陽兩座城池都已經堆不下糧食而被迫用東阿為第三屯糧地的陶副主任答道:“糧草不足,我軍剛剛南征歸來,后糧不繼,必須要等糧草運入白溝才能北上。鄴城堅固,我軍要再好長期苦戰的準備。”

  解釋完了這個鬼扯原因,陶副主任又用發號施令的口氣向李孚吩咐道:“李主薄可回報我的妻兄,就說我軍共有十二萬眾,不必請他出兵來助我軍攻取鄴城,他可盡提清河館陶之兵北上安平渤海等郡,鏟除那里的袁譚余黨,整理兵馬囤積糧草,助我切斷袁譚的北面援軍即可。至于清河郡的甘陵貝丘等地,算是我軍暫借,待攻滅袁譚之后自會歸還。”

  盡管很是不滿陶副主任的這副口氣和直接索要甘陵等地,但是陶副主任的安排卻很是讓李孚滿意——把最難的事留給自己,把最輕松也最容易撈油水的事交給袁尚,所以李孚還是立即向陶副主任拜謝,表示一定把命令帶到袁尚面前。陶副主任則又拿出一道詔書,笑道:“煩勞李主薄順便把這道詔書帶給妻兄,經我請旨,天子已然下詔封妻兄為冀幽并三州州牧,妻兄可持這道詔書鑄印傳檄,號令冀幽并三州郡縣歸順于他,以弱袁譚之勢。”

  “冊封主公為冀幽并三州州牧的正式詔書?”李孚更是大喜,趕緊千恩萬謝的拜辭離去,留下陶副主任在中軍大帳中微微冷笑,心里大罵三舅子的貪心不足,到了這地步竟然還敢貪圖北方三州。

  休整數日后,高順和荀諶派人送來消息,報告了袁譚軍的軍隊調動布防情況,斷定袁譚打算堅守鄴城后,大喜過望的陶副主任這才率領主力北上,取道蕩陰和安陽直接北上鄴城,還故意命令軍隊日行三十里以保存體力,也順便給袁譚軍加固城防和調動糧草的時間機會,袁譚公子和郭圖探得徐州軍北上速度都是大喜,益發堅定決心不提。

  九天后,徐州主力在安陽與高順、陳到會師一處,距離鄴城也只剩下了三十來里的距離,立營未定,正趕上細作急報袁譚軍有軍糧從并州來,從漳水送往鄴城,徐州眾將聞訊大喜,紛紛請令去上游劫糧,陶副主任卻果斷搖頭,道:“不許劫,放這些糧草進鄴城,讓袁譚更有信心守城!”

  “為什么?”徐州眾將繼續大惑不解,冀州老地頭蛇荀諶也是驚訝萬分,小心翼翼的向陶副主任提醒道:“主公,恕諶直言,此舉是否太過輕敵了?鄴城堅固,絕不在天下任何堅城之下,且我軍細作早已探明,袁尚撤離鄴城時雖然縱火燒糧,卻沒有全部燒完,袁譚在鄴城之中還有不少存糧,如果再故意放縱袁譚運糧入城,我軍再想攻下鄴城,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友若先生,可探明鄴城有多少守軍?”陶副主任不答反問。

  “詳細尚未探明,但至少在四萬左右。”荀諶答道:“袁譚攻袁尚時,從并州帶來了五萬軍隊,其后雖有許多死傷,但沮鵠、高蕃等人先后率軍來投,其后又從袁尚手里得到部分降軍,再加上袁譚新招募的一些軍隊,所以袁譚即便分兵兩路去守毛城和邯鄲,鄴城內外也應該還有四萬左右的守軍。”

  “布防情況如何?在城外布置了多少軍隊?”陶副主任又問。

  “兩萬左右,屯于南門城外。”荀諶回答,又補充道:“領兵大將是呂曠,副手馬延,都是冀州老將,營地也修得頗為堅固。對了,我軍斥候已偷畫了敵人營寨圖本,諶這就令人取來請主公過目。”

  “不必馬上取,慢慢再看吧。”陶副主任揮手阻止,又轉向眾將喝道:“秦誼何在?”

  “末將在。”秦誼將軍毫不猶豫的出列,然后主動問道:“主公,可又是讓末將去詐敗誘敵?”

  徐州眾將哄堂大笑,陶副主任也笑了,頗有尷尬的說道:“糟糕,又忘了答應過你不讓你去詐敗,算了,做人必須言而有信,秦將軍你退下吧。魏延,明天你帶五千軍去搦戰,記住許敗不許勝,打一會就撒腿逃命,演得象點。”

  “諾。”魏延不是很情愿的答應,然后問道:“主公,把敵人誘到何地?”

  “不,這次不是誘敵,是驕敵。”陶副主任答道:“我這次要先敗上幾陣,堅定袁譚死守到底的決心,然后再考慮如何破敵。”

  次日,魏延奉命率軍北上,到鄴城城外的袁譚軍營外搦戰,袁譚見來敵不多,便命呂曠率軍迎戰,時逢隆冬,兩軍冒雪布陣,魏延在雪花紛飛中拍馬出陣大罵,呂曠大怒來與魏延交戰,戰了十余回合,魏延詐敗而走,魏延麾下的丹陽流氓兵也拿出久未施展的逃命絕技,大呼小叫著爭先恐后的掉頭就跑,袁譚軍雖然也全力追趕,卻也只能看到這些丹陽兵屁股背后拖起滾滾雪塵,說什么也追之不上,袁譚怕魏延是詐敗誘敵,很快就下令鳴金收兵,不許呂曠過于追擊。

  魏延隊伍吊兒郎當的回到徐州大營時,陶副主任正在率領一干文武巡視營防,親自督促輔兵隊伍修建堅固大營,以做長久之計,但是讓陶副主任頗為意外的是,營寨建設的進度竟然比自己估計的要慢得多,柵欄雖然已在前兩日立定,環營壕溝卻挖掘得極慢,陶副主任大怒,急將率軍建營的傅陽叫到面前,喝問其故。

  “主公,這不能怪末將啊。”傅陽十分委屈的答道:“昨天夜里北風大起,氣溫突降,滴水都可以成冰,把土地都給凍實了,將士們一鋤頭下去就砸個半寸深的淺坑,所以快不起來啊。”

  “原來是這樣。”陶副主任這才明白了原因,罵了一句鬼老天后,陶副主任卻又猛然想起一件大事,趕緊問道:“你說什么?土地被凍硬了?”

  “是啊。”

  傅陽回答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陶副主任就已經從旁邊輔兵手里搶過一把鋤頭,高舉過了頭頂,用力向地上砸去,結果正如傅陽之言,一鋤頭下去只砸了一個不到一寸深的白色淺坑,陶副主任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道:“完了,我怎么忘記考慮氣溫了?”

  “主公,怎么了?”見陶副主任這副模樣,周圍的徐州文武自然都是大驚,趕緊過來攙扶陶副主任,知道陶副主任原先計劃的賈老毒物和劉曄則也先都是一驚,然后一起臉色蒼白起來,暗道:“糟了,我們怎么都忘記了考慮氣溫影響?這天氣嚴寒把土地凍結,堅硬如鐵,怎么開渠引漳河水困死袁譚?”

  “主公素來處變不驚,今日為何如此?”不知道陶副主任原新計劃荀諶也是一楞,但是看了看被陶副主任砸出來的淺坑,又回憶到了陶副主任的此前布置,荀諶很快就醒悟了過來,忙湊到了陶副主任的耳邊問道:“主公,你可是打算引漳水困死袁譚,卻發現土地堅硬無法開渠,所以才如此失驚?”

  陶副主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低聲答道:“是子羽建議我設法先殺袁譚,則北方三州彈指可定,所以我才打算引漳河水困死袁譚,只是漏算了氣溫這點。”

  “子羽先生為何要建議先殺袁譚,那不是白白便宜袁尚嗎?”荀諶先是有些吃驚,然后微笑說道:“主公,如果你真打算先殺袁譚,這點其實不難,也用不著引水圍城困死袁譚這么麻煩,費時費力還浪費錢糧,諶有一計,可助主公殺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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