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劉備推出去,斬了!”
見劉皇叔始終都是啞口無言,無法回答來自蒯良的責問,之前還稍微有一些猶豫和懷疑的劉表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大喝下令將劉皇叔斬首,話音剛落,大堂兩側的荊州衛士立即一轟而上,飛快將劉皇叔按住,拖起就往外走。
事情到了這一步,劉皇叔如果再沒有什么表示,基本上也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了,被迫無奈之下,劉皇叔只能是大聲喊道:“冤枉!景升兄,我冤枉啊!陶應奸賊他是因為素來忌恨于備,這才用詭計陷害于我啊!我在事沒向你稟報,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啊!請景升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給備一個機會解釋啊!”
這時候殺了劉皇叔,明顯符合于蔡氏家族在南陽境內的利益,也會給劉琦鐵桿支持者以壯大機會,考慮到了這一點,并不算太笨的蔡瑁將軍也趕緊站了出來,向劉表拱手說道:“姐丈,劉備臨刑喊冤,且聲明有難言之隱,還請姐丈看在劉備這幾年為荊州效力頗多的份上,暫緩用刑,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
看看對自己統治荊州助力頗多的大舅子,劉表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點頭說道:“好,先拖回來,讓他說話。”
蔡瑁飛快唱諾,趕緊沖出堂去,喝令衛士將劉皇叔重新拖回大堂,而劉皇叔再次上得大堂后,劉表也沒叫衛士給劉皇叔送綁,直接就大聲喝道:“說!既然你想為自己洗刷清白,為什么事先不向我稟報此事?非得要私下里暗自行事,所居到底何心?”
劉皇叔神情萬分猶豫,先是看了看左右的荊州眾臣。這才低聲下氣的說道:“備斗膽再懇求景升兄一次,能否到后堂單獨稟奏?備保證,一定向景升兄坦誠相告,不敢有半點的隱瞞。”
“不行!”劉表斷然拒絕,喝道:“事關重大。汝必須當眾稟報,我也必須給荊州眾臣一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這個…。”劉皇叔萬分為難了,原本劉皇叔期盼著能與劉表單獨說話,原原本本稟報劉表詳情,祈求劉表的原諒,讓劉表不必擔心荊州眾臣的態度和反應。從利益著想饒過自己,使自己既保住性命又保住面子,可是劉表卻要劉皇叔當眾稟明實情,劉皇叔就徹底的束手無策了——當眾稟明了詳情,不僅劉皇叔的名聲全完了,劉表為了給荊州眾臣一個交代。也非得宰了劉皇叔不可了。
“再不說,立即斬首!”劉表不耐煩的催促道。
“孔明,看來我只能是對不起你一次了!”徹底沒了辦法的劉皇叔咬了咬細白牙,為了活命,終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景升兄,備確實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是備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備真與那陶應奸賊勾結圖你荊州之心,天地不容,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備為了替自己洗刷嫌疑,瞞著你私自行事,是有難言之隱!”
“是何難言之隱?”劉表冷著臉追問,又喝道:“如實道來,再敢有半點隱瞞,立斬不赦!”
“景升兄,備唯一對不住你的地方!”劉皇叔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毫不臉紅的大聲說道:“就是不該包庇麾下軍師諸葛亮,隱瞞了他在葉縣戰場上私自行事,坑害數千荊州將士與劉磐將軍的罪行!”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包括蔡瑁兄弟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劉皇叔,諸葛亮的親叔叔、跪在稍前方的諸葛玄,那更是猛然回頭,象不認識一樣的打量劉皇叔,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玄德公,你說這話,虧不虧心?!”
順便也介紹一下龐統的反應,聽到劉皇叔的話后,龐統的嘴唇只是動了一動,然后就閉上了眼睛,丑臉上再沒有半點的表情波動。
劉皇叔當然不敢再與諸葛玄搭腔,甚至都不敢去看諸葛玄的憤怒表情,只是毫不臉紅的繼續說道:“想必景升公也早就發現情況不對了,從博望送到葉縣的十萬斛軍糧,為什么輕而易舉的就被陶應奸賊奪走?為什么陶應奸賊會那么清楚葉縣隊伍的撤軍時間與撤軍路線,以至提前布置了埋伏全殲了劉磐少將軍的主力?為什么劉磐少將軍的前軍中軍都遭到了伏擊,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幾乎完好無損的撤回葉縣?備不敢欺瞞景升兄,這都是諸葛亮的設計所致。”
大堂上更沒人敢說話了,荊州文武神情各異,中立派或驚訝或憤怒或難以置信,傾向于劉皇叔的蔡瑁兄弟張口結舌,愕然瞠目,與劉皇叔敵對的蒯良兄弟則是表面不動聲色,眼中喜色閃動,劉表卻是憤怒得幾乎無法言語,半晌才獰笑著說道:“終于肯說實話了,玄德公請吧,表洗耳恭聽。”
“備也是后來才知道了這些詳細情況。”劉皇叔戰戰兢兢的說道:“陶應奸賊被徐州賊軍救回大營后,諸葛亮知道以葉縣城中的兵力,絕不可能是陶賊大軍的對手,不管糧草是否充足,都遲早是城破兵敗的下場。而當時備的四千隊伍,已經被陶應奸賊殘殺得只剩下了最后兩名士兵,事實上已經全軍覆滅,諸葛亮為了替備重掌兵權,重整隊伍,就暗中瞞著備,布置了一道渾水摸魚之計!”
“諸葛亮先是利用辛評急于征得景升兄好感的心理,故意建議劉磐要求辛評出兵到博望押糧,結果辛評為了保住更多軍隊與癱瘓在床的老冀侯,也為了獲得景升公的糧草供給與安全保護,便立即答應了出兵三千押糧,然后諸葛亮乘機借口陶應奸賊的大軍近在咫尺,押糧需有猛將保護,舉薦備的三弟張飛率軍押糧,辛評素知翼德武藝過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便再次中計,答應了讓張飛暫時指揮這三千冀州軍隊。”
說到這。劉皇叔頓了一頓,又道:“可是在私底下,諸葛亮卻又瞞著備,給張飛下了一道密令,讓張飛一旦遭遇徐州賊軍攔截。就立即拋下糧草率軍撤回博望。與此同時,諸葛亮又故意用箭書向陶應奸賊告密,使陶應奸賊知道了張飛押糧一事,誘使陶賊出兵攔截糧草,結果張飛依令撤回博望,十萬斛軍糧落入了陶賊之手。三千冀州軍則失去了與辛評的聯系,只能繼續接受張飛的指揮調遣。”
大堂上有一些中立派開始罵出聲了,蔡瑁兄弟則瑟瑟發抖了,因為劉皇叔交代了這么重大的罪行,與皇叔軍關系親密的蔡瑁兄弟就是想不被牽連也不行了。而劉表也在發抖,但不是因為恐懼而發抖。是因為憤怒在發抖!好不容易才把胸中怒火壓下去后,劉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十萬斛軍糧,二百四十步的大畝田,一年產糧三斛,三萬多大畝田地一年的糧產,就這么送陶應了。果然大方,確實大方啊。”
說罷,劉表哈哈大笑,但笑聲中,卻自然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大堂上的荊州文武也是個個咬牙切齒——別看這些荊州重臣都是大地主,但很多人家里,一年還收不到十萬斛糧的一半。劉皇叔則重重叩頭出聲,流淚道:“備御下不嚴,致使部下暗中做出如此丑事。愧對景升兄。”
“接著說,接著說下去。”劉表揮了揮手,道:“接下來你們又干了什么好事?讓劉磐的隊伍全軍腹膜,你們卻能全身而退?”
“景升兄,不是我們。是諸葛亮瞞著我私自行事的。”劉皇叔趕緊撇清關系,又比較老實的說道:“糧草被劫后,軍糧已然告罄的劉磐將軍被迫選擇突圍,諸葛亮又瞞著備再次用箭書告密,向陶賊泄露了劉磐將軍隊伍的突圍時間與突圍路線,然后又玩了一個花樣,故意告訴陶賊說備率軍在前方開路,利用陶賊痛恨備入骨的病態心理,誘使陶賊出動精銳主力,重點伏擊劉磐將軍的前軍和中軍,對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掉以輕心,給了備全身而退的機會。”
又悄悄偷看了一眼劉表的臉色后,劉皇叔這才苦笑著說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景升兄你也知道了,因為陶賊的主力精銳全都布置在了前方,從葉縣撤回博望的中前兩軍全軍覆沒,劉磐少將軍戰死,辛評被俘,天子與老冀侯被陶賊劫走,備率領的殿后隊伍,卻因為陶賊被諸葛亮的告密書信誤導,誤認為是楊齡和郭子儒率領的無關緊要隊伍,沒有投入精銳伏擊攔截,給了備機會臨時改變撤軍路線,這才十分僥幸的逃出了生天,同時因為劉磐戰死,辛評被俘,備也順理成章的接管了葉縣殘余隊伍。”
“好歹毒的渾水摸魚之計!”在場的荊州文武幾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蒯良和蒯越兄弟更是出了冷汗,暗道諸葛亮心思如此歹毒多謀,我們如果不趕快把他除掉,等他在荊州得了勢,我們蒯家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完了?”出乎意料的是,劉表這會反倒已經不發抖了,只是看似輕描淡寫的向劉皇叔問道:“還有一個問題,陶賊隊伍追殺你時,原本有機會重創你的殿后隊伍,為何要突然撤軍?”
“應該就是為了今天吧。”劉皇叔苦笑說道:“備無數次從陶賊刀下逃生,陶賊深知重創備的隊伍容易,想要取下備的首級卻難,所以陶賊那時候肯定就定下了離間毒計,突然下令退兵不再追擊,讓景升兄你生疑,他乘機出手離間,結果也果不其然,景升兄你生出了疑心,備也不敢在你面前坦白實情,致使陶賊鉆了空子,把備逼到了說假話或許不用死、說真話卻一定得死的地步。”
劉表昂起了腦袋,閉上了眼睛盤算了許久,然后才又睜開了眼睛,轉向了諸葛玄微笑說道:“諸葛先生,現在你可有話說?你配合你的侄子行事為劉備洗刷嫌疑,想必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侄子干的好事,現在你打算怎么說?諸葛總幕,在豫章走投無路到了荊州享盡榮華富貴的諸葛總幕?”
“臣有罪!”諸葛玄重重叩首,朗聲說道:“臣對侄子諸葛亮的胡作非為,確實有所察覺,卻沒有立即向主公稟報,愧對主公收留重用之恩。臣罪該萬死!但是,臣在臨死之前,還想求主公一件事,請主公不要聽信一面之詞,最好還是把諸葛亮召來。當面對質。”
劉皇叔用哀求的目光悄悄看了諸葛玄一眼,諸葛玄卻不再回頭來看劉皇叔的正義嘴臉,只是又朗聲說道:“臣認為,葉縣之事,是否小侄一人所為,還請主公明查!”
“我當然會查。”劉表冷冷回答。又轉向王威問道:“你派去監視諸葛亮的人,有消息傳回來沒有?”
“稟主公,還沒有。”
說諸葛亮,諸葛亮到,王威剛答出這句話,門外忽然沖進一名傳令兵。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主公,王忠將軍押解新野駐軍軍師諸葛亮與一名徐州細作到了西門城外,請主公準允在夜間開啟城門許其入城。此外,主公的連襟黃承彥黃老先生也來了,說是他拿到了諸葛亮與徐州軍隊暗中勾結的鐵證,要當面向主公揭發舉報!”
“準,讓他們立即入城。把諸葛亮直接押到這里來!”劉表眼皮都不眨的答應,又大喝道:“還楞著干什么?還不拿幾條繩索,把該綁的人都綁起來?”
堂中衛士轟然唱諾,迅速拿來幾條繩索,把劉皇叔、諸葛玄、龐統和蔣干先生四人捆得結結實實,一字并排押了按住。劉表卻又喝道:“還有蔡中,也給我捆起來!”
“姐丈!”蔡中差點沒哭出聲來,道:“小弟和葉縣的事無關啊。”
“私自泄露消息大耳賊,還借兵給他胡作非為,難道不該綁?!”劉表終于放聲大吼了出來。
“不是我。是…。”蔡中將軍本想繼續喊冤,可是看到親大哥蔡瑁已經惡狠狠的瞪著自己,蔡中將軍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老實受縛,心里則把劉皇叔和諸葛亮的十八代祖宗罵了一個遍,也悄悄罵了幾句硬讓自己背黑鍋的大哥。
屏息靜氣的等待了許久。鴉雀無聲的大堂外終于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很快的,諸葛亮和李郎將軍就一起被押進了大堂,王忠和黃承彥也一起來到了大堂上,接著黃承彥自然是老淚縱橫的向連襟說明了今夜黃家灣發生的大事,呈上陶副主任給愛女黃碩的絕情書,慟哭著說了自己女兒幾乎投水而死,可惜劉表這會已經沒心思安慰連襟大哥了,粗略看了一遍那道絕情書,然后就向被五花大綁著的諸葛亮問道:“孔明,這道書信你怎么解釋?”
“稟明公,這是陶應奸賊的離間計。”諸葛亮眼皮都不眨的答道:“陶賊為借明公之手殺害我主劉備,故意以書信誤導黃碩姑娘,為的就是讓黃碩姑娘把這道書信呈到承彥公面前,再經過承彥公之手送與明公,用心十分歹毒!”
“哦,陶賊用心歹毒?”早已萌動殺機的劉表冷笑說道:“那么故意送與陶賊十萬斛軍糧,又讓我數千荊州將士送命,又算不算得歹毒呢?”
諸葛亮沒有半點的震驚表情,只是把目光轉向了被綁了跪在一旁的劉皇叔,劉皇叔心中有愧,目光躲閃著不敢與諸葛亮對視,心里則在盤算,一旦諸葛亮反咬一口,自己該怎么與之辯駁?
僅僅只是看到劉皇叔心虛的游離目光,心細如發的諸葛亮就已經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劉皇叔肯定是把一切罪過都推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諸葛亮對此不僅沒有半點的憤怒,還無比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轉向劉表說道:“明公,我想不用對質了,都是我一個人干的,是我向陶賊告密,出賣了葉縣將士,也是我直接害死劉磐將軍和數千荊州將士,與我主劉備毫無關系,他是事后才知道的詳情。”
“啊!”除了龐統外,堂上所有人都猛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瞪著諸葛亮,劉皇叔更是驚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諸葛亮的目光中,除了震驚之外,還盡是感激。
“孔明,你瘋了?!”諸葛玄大吼道:“你為什么要把所有罪責,都攬到你自己一個人身上?!”
“叔父恕罪。”諸葛亮無比鎮定的答道:“小侄不是攬罪,是小侄確實有罪,是小侄兩次向陶賊告密,先后泄露了運糧與突圍之事,導致糧草被劫,劉磐將軍的主力全軍覆沒,也是小侄為了獲得軍隊,暗令張飛率軍棄糧撤退,又在箭書上做了手腳,誘使陶賊全力伏擊中前兩軍,為殿后軍隊騙得了逃生機會。一切都是小侄私下所為,與主公無關,他也是事后才知情,為此還打了小侄。”
“孔明,你瘋了,你瘋了!”諸葛玄大吼大叫道:“你如果供出葉縣之事,全是劉備所為,你還有活命的希望,你要是把所以罪責攬到自己身上,那誰也救不了你,那些陣亡的將士家眷,能把你碎尸萬段!”
“小侄情愿領死。”諸葛亮冷靜答道:“叔父恕罪,小侄還要強調一句,小侄并非攬罪,一切都與主公無關,他最多只是知情不報,罪不該死!小侄為一己之私,害得無數將士葬身沙場,無辜慘死,小侄才是罪該萬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劉表大吼問道。
“稟明公,只有一個原因,報答主公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諸葛亮鄭重答道:“亮追隨主公時年方二十,主公卻對亮委以軍師重任,言聽計從,每諫必納,亮深為感激。主公與陶賊的第一次許昌之戰,亮中箭殘疾,是主公背負亮逃得性命,后來幾次慘敗,主公都從來沒有遺棄腿腳不便的亮,于亮有數次救命大恩。為報答這些恩情,亮才訂下了毒計,為主公詐得了數千兵馬!”
“你為了報恩,卻害了我荊州近萬將士,你該當何罪?!”劉表怒不可遏的狂吼。
“亮罪該萬死!”諸葛亮重重磕頭,然后又朗聲說道:“但是在臨死之前,亮必須稟之明公一死,我主劉備與陶賊絕對沒有半點勾結,葉縣之事,他也只是知情不報,罪不該死!還望明公開恩,饒我主一命!”
“推出去,砍了!”劉表大吼。
“諾!”衛士唱諾,立即沖了上來按住諸葛亮,諸葛亮趕緊大喊道:“且慢!亮還有話要說!”
“汝還有何話可說?馬上推出去,斬首!”劉表咆哮。
“主公,求你看在我們知交多年的份上,再讓他說幾句吧!”諸葛玄大哭出聲,拼命磕頭哀求,直至叩首出血,劉表的心腸也確實不象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那么黑,稍一猶豫后,還是點了點頭,給了諸葛亮交代遺言的機會。諸葛玄大喜,忙轉向諸葛亮哽咽說道:“孔明,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還有什么給你辯白的話,就快對主公說吧。”
“叔父恕罪,亮并非想為自己辯白,只是想求明公兩件事。”諸葛亮淡淡的說道:“第一件事,亮之罪太過深重,即便車裂也還嫌輕,亮斗膽,想求明公將亮的斬首之刑改為腰斬!以贖亮罪之萬一!”
“改斬首為腰斬?!”
大堂上一片大嘩,劉表也瞪大了眼睛,諸葛玄卻是氣哭出了聲,大吼道:“你這混小子,就算是死,你也想多受些罪是不是?!”
“叔父,亮的罪太過深重,即便是腰斬,也難贖罪之萬一,讓亮死得更慘一些,就算是亮對葉縣罪行的一點悔過之心吧。”諸葛亮終于嘆了口氣,然后又向劉表磕頭說道:“明公,亮的第二個請求,是想求明公恩準,讓主公劉備與好友龐統在行刑臺上,喂亮喝一杯絕命酒,也讓亮對他們說最后幾句話。當然了,明公可以派人監視,也可以親臨現場觀刑,以免明公誤會亮與他們串供。”
劉皇叔淚流滿面,龐統毫無表情,諸葛玄繼續痛哭失聲,劉表則是臉上陰晴變化,許久后才開口說道:“準,拖出去,腰斬問罪!”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諸葛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