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死了,替大袁三公死了。可是大袁三公的危險卻還沒有過去,袁軍隊伍還在繼續的潰敗,曹軍隊伍也還在戰場上猛沖猛殺,尋找大袁三公的下落。見情況萬分危急,陶升也只能是強行拉起大袁三公,手忙腳亂的把大袁三公抬上戰馬,大袁三公也不掙扎,只是在戰馬上痛哭失聲,只是懊悔自己沒聽沮授的逆耳忠言,也對自己之前的一些所作所為痛恨不已。
把大袁三公扶上了馬,陶升又隨手抓過一名衛士,指著大袁三公剛脫下來的衣甲,“你,穿上主公的衣甲!快,馬上!”
那名被陶升抓到的衛士沒有吭聲,只是飛快穿上大袁三公的顯眼金盔金甲,然后又披上大紅錦袍,陶升又迅速將衛士隊伍一分為二,自己親率一隊,又向另一隊吩咐道:“我保護主公向西突圍,你們保護假主公向東面突圍,路上遇到我們的隊伍,就叫他們過來保護主公,吸引曹賊隊伍的注意力,拜托了,兄弟們。”
沒有人拒絕陶升這個送死的命令,負責保護假袁紹突圍的衛士都只是向大袁三公行了個禮,然后簇擁著那名假袁紹立即向西殺去,大袁三公也是到了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忙大叫道:“將士們,你們放心,只要我能活著回到冀州,你們的父母家人,我養他們一輩子!”
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后,大袁三公突圍時遭到的阻力果然一下子小了許多,在突圍時即便遭遇曹軍的大股隊伍,曹軍隊伍也對大袁三公身邊的二十余騎興趣不大,只是派出小股隊伍上來砍殺和搶奪戰馬,陶升等衛士也有機會保護大袁三公且戰且退,專挑人少的黑暗處逃命。不再象之前那樣走到那里都被大股曹軍圍追堵截,逃命希望大增。
這時,假袁紹也成功吸引了曹軍隊伍的注意力,黑夜下的混戰中看到假袁紹穿著的金盔錦袍,袁軍殘兵敗將紛紛向假袁紹隊伍靠攏不說,曹軍也象蒼蠅聞到血一樣的瘋狂撲上,還不斷大喊袁紹在這里,勾引著更多的曹軍虎豹豺狼沖向東面,去爭取生擒大袁三公的蓋世奇功。真正的大袁三公則乘機拼命向相反方向逃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深處,總算是逃離了曹軍兵馬最多的激戰戰場。
大袁三公倒是一身泥一身血的狼狽不堪跑了,流著眼淚跑了,苦了群龍無首的袁軍將士。更苦了穿著他衣甲的假袁紹,曹軍隊伍吶喊震天,各部各曲沖殺如龍,刀砍槍挑斧頭劈,瘋狂收割袁軍將士性命,袁紹軍潰敗得無法再潰敗,全軍上下個個抱頭鼠竄。奔逃遁竄,仿佛一群恐慌的兔子,被狼群無情地追逐,尸體幾乎鋪滿整個戰場。鮮血順著溝渠流淌,飄起了殘旗斷槍,踩上去馬上濺滿一腳的鮮血。
被不下十支的曹軍隊伍圍追堵截得無路可走后,估摸著大袁三公已經順利逃出了戰場。假扮成袁紹的衛士索性停下了腳步,與身邊的同伴和不明真相的袁軍將士一起浴血奮戰。拼死為大袁三公爭取更多的逃命,然而曹軍隊伍沖殺得實在太猛烈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假袁紹身邊的隊伍就被沖得零落星散,假袁紹本人也被無數興高采烈的曹軍士兵包圍,假袁紹本欲自刎殉主,卻被身邊的最后一名同伴拉住,低聲道:“投降,為主公多爭取些時間。”
聽了同伴的建議,假袁紹果斷和同伴一起扔下手中武器,高舉雙手投降,曹軍士兵興奮狂吼,趕緊一擁而上,把假袁紹和最后一名衛士按住,用繩子捆得象是綁粽子一樣,然后歡呼著把假袁紹押往曹老大的帥旗位置,聽到大袁三公被生擒活捉的消息,曹軍上下更是士氣大振,砍殺得也更是猛烈,不過當假袁紹滿身是血的被押到大袁三公的少年好友曹老大面前時,曹軍上下卻又一起傻了眼睛。
“汝是何人?”辛辛苦苦卻抓了一個假袁紹,同樣已經殺得滿身血跡的曹老大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向假袁紹和他的同伴問道:“袁紹那里去了?說出來了,我饒你們二人不死。”
“呸!”假袁紹的同伴重重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呸!”假袁紹直接把帶血的濃痰吐到了曹老大身上。
“匹夫!找死!”
旁邊本就已經滿肚子火氣的夏侯淵大怒,拔出刀來一刀一個,把假袁紹和他的同伴砍死,二人人頭落地,至死沒有多說一個字,曹老大也沒有責怪夏侯淵沖動,只是嘆道:“河北多義士啊,兩名小卒,都能如此忠義,袁紹若能善用之,吾安敢窺視河北半眼?又安能有今日之勝?”
感嘆完了,曹老大又拔出倚天奸劍,以劍指向北面,大吼道:“傳令全軍,進兵袁軍大營,遭遇袁軍隊伍,無論是誰,殺!”
周圍的曹軍將士一起轟然答應,戰鼓瘋狂敲響,傳令兵飛奔傳令,曹老大帥旗迎風飄展,三萬多曹軍將士士氣如虹,跟隨在曹老大的帥旗前后左右向北沖鋒,勢如狂飄,席卷生靈。
小半個時辰后,曹軍隊伍碰上慢騰騰趕來的袁軍岑壁隊伍,只用不到十分鐘時間,勢不可擋的曹軍隊伍就沖垮了岑壁的隊伍,把岑壁帶來的袁軍士兵成片成片砍倒,砍瓜切菜一樣的收割上千袁軍士兵性命,岑壁隊伍潰不成軍,開始向著大營敗退。
又過了一刻多鐘,岑壁的敗軍與曹老大率領的曹軍主力一起遭遇了袁熙、袁尚兄弟率領的隊伍,見主力趕到增援,正在夾擊袁家兄弟的張遼與曹洪隊伍歡聲雷動,士氣大振,袁家兄弟的隊伍則是心驚膽戰,又被岑壁的敗軍沖亂隊伍,被迫也向著大營方向敗逃,曹軍緊追不舍,三路齊出,繼續追殺向袁軍大營。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曹老大才傳來了樂進與李典二將。當面交代機宜道:“袁紹親率精兵偷襲許昌,必在大營兩翼布置伏兵,提防我軍乘機攻營,汝二人可各率本部兵馬迂回向袁軍大營兩翼,待到袁軍伏兵殺出,再突然殺出,沖殺袁軍伏兵背后,必獲大勝!”李典與樂進抱拳唱諾,匆匆領命下去率軍出擊。
五更過半。曹軍隊伍驅逐著袁軍敗兵殺到袁軍營前,驚慌失措的袁譚與郭圖等人一邊打開營門讓敗兵回營,一邊加強營寨守衛,同時下令兩翼伏兵殺出,遲滯曹軍的進攻速度。然而袁軍敗兵實在太多了。狹窄的營門根本不容許這么多士兵迅速通過,大營門前很快被敗兵擁擠得水泄不通,自相踐踏,死者盈道,被曹軍追殺得走投無路的敗兵為了活命,不得不向布滿壕溝和鹿角拒馬的營門兩側逃命,企圖翻過寨柵逃命。結果不僅免費替曹軍打了前鋒,用尸體填滿了壕溝,用身體和武器沖垮了鹿角拒馬等營防工事,也讓營中守軍無法放箭阻止曹軍沖鋒。
“殺!”大營兩翼的四支袁軍伏兵終于殺出。包抄向曹軍兩翼,然而曹軍隊伍卻早有準備,曹仁、曹洪、夏侯淵、張遼和張郃四支隊伍挺身而出,奮力擋住四支袁軍伏兵。李典和樂近兩支隊伍也從背后殺來,早就已經是心驚肉跳的袁軍伏兵也頓時心理崩潰。全然忘了自軍是以逸待勞,占著體力優勢,不過片刻時間就一一潰散,韓猛和韓定二將還被張遼和夏侯淵在陣上斬首,隊伍徹底崩潰,也開始向著大營逃命。
轟隆一聲巨響,高大的袁軍轅門被自家敗兵生生沖垮,箭樓上的袁軍弓手驚叫著隨著轅門一起摔入敗兵叢中,壓死壓傷了無數袁軍士兵,這些弓箭手也永遠沒有機會再爬起來逃命,立即就被無數人腳和馬蹄踏成肉醬。大片大片的寨柵被敗兵沖得連根拔起,無數的袁軍敗兵與曹軍士兵蜂擁而入,逃向和殺向袁軍大營深處。見曹軍蜂擁入營,其余墻段上的袁軍士兵也開始迅速崩潰,紛紛逃向大營后方,辛苦修建的正面營防工事也徹底成了擺設。
危急時刻,就象沮授在臨死時評價的一樣,并非一無是處的袁譚公子也組織了一批軍隊上來攔截,企圖把曹軍趕出大營,然而他們首先面對的,卻是成千上萬的驚魂不定的自家敗兵,整齊的隊伍迅速被沖亂沖垮,袁譚公子不管如何的喝令阻止,甚至揮刀砍殺自家敗兵,都無法阻止敗兵隊伍潮水一般的涌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袁譚公子才總算是真正懂了一句話,懂了兵敗如山倒這句話。
在這些敗兵的沖擊下,袁譚公子與所有信心未失的袁軍將領的攔截努力都成了浪費力氣,驚惶失措到了極點的袁軍敗兵沖垮了所有面前的自家隊伍,尾隨而來的曹軍隊伍乘機大開殺戒,四處縱火,一座接一座的軍帳被烈火點燃,一道接一道營防工事被敗兵淹沒,營火被踩滅,輜重車被推翻,營帳被扯倒,人踩人,人壓人,帶動著更多的袁軍隊伍陷入崩潰,更多的袁軍士兵加入逃命隊伍,袁軍大營徹底大亂,到處都是熊熊烈火,也到處都是逃亡的自家士兵,失守成了定局。
袁譚與一些袁軍將領并不想就此放棄,匆匆組織了一些兵馬后,選擇了在大營正中地勢最為開闊的點兵校場上列隊攔截,還毫不猶豫的命令士兵向企圖沖向隊伍的自家敗兵放箭,也終于正面遭遇了筆直殺來的曹軍主力,然而袁譚等將又很快絕望的發現,自軍隊伍里的士兵早已在慘敗的絕望情緒面前軟了手腳,慌了心神,曹軍隊伍只用了一個沖鋒,就把袁軍攔截陣型沖得粉碎,把驚慌失措的袁軍士兵殺得遺尸遍地。
更讓袁譚等袁軍將領膽寒的,還是曹軍將士身上那種一往無前的殺氣,連番激戰下來,這些曹軍將士大都已經是身上帶傷,滿身血染,也個個都是筋疲力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可是到了與袁軍士兵遭遇后,這些累得似乎已經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曹軍士兵,卻又象是打了幾百管雞血一樣,狂吼吶喊著發瘋一樣的和袁軍士兵拼殺,一刀比一刀砍得狠,也一槍比一槍的捅得猛,那怕是面對著袁軍士兵刺來砍來的武器也不躲不閃。只是奮力把手中的武器還擊向敵人,即便是死也要拉著對面的敵人同歸于盡。面對著這樣瘋狂的敵人,不要說袁軍士兵個個雙腿打顫,就是袁譚等袁軍將領也背心發涼。
攔截隊伍也迅速開始了崩潰,袁譚等將雖然盡力約束隊伍,卻說什么都攔不住士兵的紛紛逃亡,更攔不住曹軍將士不斷的挺進再挺進,而當手提雙戟的典韋也率軍沖來時,袁譚身邊的隊伍崩潰速度也更加快速。臉上身上都已經濺滿了鮮血的典韋有同一尊地獄魔神,又向一頭發瘋的猛虎,在袁軍隊伍橫沖直撞,擋者披靡,好幾名袁軍將領企圖上前攔截。也都是被他一戟一個全部砍落下馬,袁軍上下大駭,紛紛掉頭逃命,袁譚公子還沖在最前方。
袁軍大營破了,徹底破了,曹軍隊伍兵分多路,在袁軍營地中來回沖殺。如入無人之地,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火海血海,絕望的袁軍將士為了活命。爭先恐后的只是向后營逃命,后營的袁軍隊伍更是早早打開了營門,率先逃向北面的曠野,曹軍隊伍不斷前進。把更多的袁軍營地化為火海血海,袁軍各部爭相丟棄輜重營帳。亡命向北逃竄,大營中烈火沖天,尸橫遍地,曹老大本人卻不依不饒,繼續下令軍隊追擊,說什么都要把袁軍隊伍趕盡殺絕。
曹老大也是沒有辦法,此戰雖然大捷,還乘勢攻破了袁軍主營,但是在袁軍主營之后,卻還有著四座袁軍別寨,還有袁軍布置在鄢陵保護糧倉的隊伍,同時大袁三公本人也下落不明,曹軍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徹底擊敗袁軍隊伍,袁紹軍只要緩過氣來,照樣還能對曹軍形成巨大威脅,所以盡管明知道隊伍已經疲憊到了極點,隊伍的傷亡也在迅速擴大,但曹老大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擊,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不給許昌戰場上的袁紹軍東山再起的機會。
曹老大的破釜沉舟再一次收到了良好效果,在曹軍主力的瘋狂追殺面前,袁軍敗兵雖然在兵力上仍然與曹軍追兵大致相等,但包括臨時主帥袁譚在內,都已經沒有膽量停下腳步與曹軍決一死戰,上上下下都是拼命北逃,曹軍勢若狂龍,長驅直進,喊殺震天,刀斧不斷起落,袁軍士兵不斷倒地,大路之上到處都是袁軍人馬尸骸,血流滿地,血色的道路很快就長達數里,且還在不斷向北飛速延伸。
天色漸明,無數筋疲力盡的袁軍士兵放棄了逃命,跪在了地上高喊投降,然而更加筋疲力盡的曹軍隊伍則根本不肯收容俘虜,手起刀落間,大批大批跪地投降的袁軍士兵人頭落地,逼著這些袁軍將士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繼續北逃。
每次碰上與大袁三公的隊伍交戰,曹老大的運氣總是好得出奇,原本曹老大還萬分擔心四座袁軍別寨難破,然而在數以萬計的自家敗兵沖擊面前,第一座袁軍別寨不到半刻鐘就被徹底沖垮,守衛別寨的袁軍隊伍也加入逃亡隊伍。第二座袁軍別寨,在收到主力慘敗的消息后,干脆不等敗兵沖到近前,守將王摩就已經率軍棄營而走,第三座別寨也是如此,一直到了沖到緊鄰鄢陵城池的第四道別寨時,曹軍隊伍才遇上了守軍的頑強抵抗,而因為旁邊還有一座更安全的鄢陵城池的緣故,袁軍敗兵也不再免費為曹軍打前鋒,幾乎都選擇了繞過營地直接逃向鄢陵城,體力嚴重下降的曹軍隊伍也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攻打工事幾乎完好無損的袁紹軍最后一座偏師營地。
一向喜歡打別人糧草主意的曹老大,曾經花力氣研究過鄢陵這一帶的袁紹軍,知道鎮守鄢陵糧倉的袁軍主將是沮授長子沮鵠,也知道守衛袁軍這座最后偏師營地的守將姓郝名昭,字伯道,并州太原人,是隨并州刺史高干來到兗州參戰的一名年輕小將,前不久因為作戰勇猛,得到崔琰和沮授的聯手舉薦,被大袁三公封為步兵司馬,又因為性格謹慎穩重,再次得到沮授舉薦,被大袁三公安排了率軍在此駐扎,協同保護鄢陵糧倉。
面對著這樣的年輕小將,曹老大剛開始還沒有把郝昭放在眼里,不過發起攻營戰事后,曹老大卻又馬上發現自己太過了小看這個郝昭。這家伙簡直就是把他負責的營地修成了一個帶刺的烏龜殼,壕溝足足有三道,鹿角拒馬等臨時工事修建得十分堅固,曹軍兩次沖擊都無法靠近寨柵,反倒被這家伙布置的弓箭手射得死傷慘重,強行沖擊別寨營門正面的曹軍士兵,更是因為這家伙修建的發梁橋忽然側翻而紛紛掉入壕溝,被埋在壕溝里尖銳木樁扎成一串串的人肉糖葫蘆,死得凄慘無比。
見此情景。軍隊體力已經下降到了臨界點的曹老大當機立斷,立即下令收兵,不再攻打這個長滿刺的烏龜殼。看到曹軍集結隊伍準備收兵,年輕氣盛的郝昭本來還想率軍出擊,不久前才逃到這里的崔琰卻一把拉住了郝昭。低聲道:“別急,讓曹賊隊伍休息一會,曹賊這時候士氣未竭,現在沖出去很難取勝,等曹賊隊伍開始撤退,士氣衰竭,身體放松后感覺到體力不支。然后再出擊,必獲大勝。”
不幸被崔琰的烏鴉嘴言中,開始臨陣撤退后,士氣一直處于高昂狀態的曹軍將士才稍微放松下來。馬上就紛紛發現自己已經累得快連路都走不動了,身上的大小傷口也開始劇烈疼痛,隊伍里呻吟聲不斷,在箭樓高處看到這一點后。崔琰也果斷沖下面喊道:“伯道將軍,可以出擊了。為我們陣亡的將士報仇!”
戰鼓擂響,郝昭率領三千步兵出營,怒吼著殺向十倍于己的曹軍隊伍,一度認為郝昭不敢追擊的曹老大大怒,果斷派遣李典率軍迎擊時,早已累得腿腳抽筋的李典隊伍雖然也依令而行,卻說什么都擋不住郝昭生力軍的沖擊,混戰中,郝昭還一槍捅翻了李典下馬,李典的隊伍大驚下立即崩潰,曹老大聞訊既驚又怒,趕緊命令軍隊全部停下腳步,回頭迎戰郝昭這三千狗膽包天的步兵隊伍。
倒霉的曹老大很快就后悔自己沒有下令軍隊立即逃命了,交戰中,郝昭的三千生力軍仗著體力優勢,幾乎是壓著三萬多曹軍隊伍打,郝昭本人更是在萬馬軍中來往沖突,如入無人之地,如果不是典韋、張遼和張郃等將奮力迎戰,郝昭差點就沖到了曹老大面前,但就算如此,體力幾乎告罄的曹軍眾將即便好不容易戰退了郝昭隊伍,也幾乎都是個個身上帶傷,曹軍士卒更是損失慘重,近兩千在昨夜殺敵建功無數的曹軍士兵倒在了勝利凱旋的路上,曹老大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發現了曹軍體力幾乎告罄的弱點,不僅郝昭輪換了三千生力軍重新殺來,沮鵠也領著一支守糧倉的生力軍殺來,曹老大這次也不敢再戀戰了,指揮軍隊只是向南急退,好在曹老大的妹夫任峻也率領了一支生力軍及時趕到,接住了沮鵠和郝昭的追兵,這才掩護了主力的安全撤退。但就算如此,精疲力竭的曹軍主力隊伍,還是用了大半個白天才撤回了四十多里外的許昌城,無數的將士還一入城就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東倒西歪的躺滿許昌城內街道。
“兩敗俱傷,兩敗俱傷啊!”
一天后,統計完了這次大戰的傷亡情況時,曹老大忍不住大聲的哀號起來,是役,曹老大的隊伍雖然大敗袁紹軍隊伍,攻破并徹底搗毀袁軍主營和三道偏師營地,但連場苦戰下來,曹軍隊伍的損失還是達到了讓人觸目驚心的地步,大將李典陣亡,典韋、夏侯淵、張遼和張郃等主力大將個個帶傷,陣亡士卒達到了令曹老大目瞪口呆的一萬四千人以上,余下的士兵也大半帶傷,重傷失去戰斗力的士兵超過三千,曹軍隊伍的總體實力,也被削弱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
“還好,袁紹的隊伍傷亡比我更大,肯定沒力氣再打下去了。”面對著巨大的傷亡和危險的局面,曹老大也只能是悄悄的自我安慰道:“西涼馬騰那邊,鐘繇和裴茂就算丟了長安也不要緊,只要守住潼關天險,我軍就可以爭取到休整的時間。至于荊州劉表、劉備和張繡,這些墻頭草就算拿下南陽北部,也未必有膽量繼續進攻許昌,就算他們殺到許昌,我軍有城池可守,也不用怕這些冀州的烏合之眾。”
“陶應…。”自我安慰到這里,曹老大再是樂觀也有些提心吊膽了,也不敢自己安慰自己,只敢暗暗的祈禱,“蒼天保佑,但愿這個奸賊是看準了再下注,沒有做好偷襲許昌的準備,需要臨時調兵遣將和調動糧草才有力量攻打許昌,多給我一點時間,也多給我軍一點時間。”
突然間,曹老大忽然萬分的希望車胄當初的奏報無誤,陶副主任在攻打無鹽期間,確實是被車胄隊伍的流矢射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