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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禽獸不如

  “小妹,你再回憶一下,這些話你有沒有那里記錯?或者有沒有那里疏漏的地方?”

  “二哥,你怎么比娘親和舅母還嘮叨?我已經說過了,沒有記錯,也沒有那里疏漏。”

  “小妹,你別怪二哥嘮叨,人命關天,而且這還是關系我們孫家和吳家滿門的性命,你如果稍微有那里聽錯或者記錯,搞不好就會要了我們全家的命!”

  “嗯…,沒記錯,也沒有那里記漏,我躲在窗戶下面聽得很清楚,大哥哥打算讓舅父和堂兄殺掉叫陳芬的人,接應他的軍隊過江,還說準備派一支軍隊到歷陽去駐扎,吸引袁術和劉繇的注意力,這些話絕對沒記錯。”

  “好,好,實在太好了,辛苦小妹了,我們孫吳兩家復興有望了。哦,對了,小妹,你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那是當然,這幾天我天天去偷聽大哥哥討論軍情,沒有一次被發現。”

  孫權和孫尚香兄妹竊竊密語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音,以為是陶副主任突然回來,嚇得孫權兄妹趕緊坐直身體,裝出一副沒事模樣,然而腳步聲卻在緊閉的房門前停止,接著響起了一名陶副主任貼身衛士的聲音,“權公子,孫姑娘,我家主公請你們去與他見面,他有事要和商量。”

  “好的。”孫尚香嘴上答應,又無聲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幅做賊心虛的后怕模樣。孫權則沒有吭聲,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獰笑,心中暗道:“好險啊,幸虧我事前準備得周到,讓兩個公開露面的隨從咬死了我的行程時間,不然的話,肯定就要被比狐貍還猾的陶賊發現破綻了。”

  被陶副主任的衛士領進了議事后堂,之前在房中與陶副主任議事的賈老毒物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陶副主任則盤腿坐在書案旁看著公文,見沒有那些老古板在場,孫尚香也沒有客氣,隨隨便便的向陶副主任行了一個禮,然后就主動的跑到陶副主任面前,一屁股坐進了陶副主任懷里,樓著陶副主任的脖子甜甜的問道:“大哥哥,我和二哥都來了,你找我們有什么事?”

  “來了?”陶副主任答應著放下手中公文竹簡,先在孫尚香的嫩白小臉上親了一口,又轉向孫權點頭笑了笑,孫權趕緊行禮時,陶副主任卻忽然喝道:“拿下!”

  “諾!”房中的衛士轟然答應,然后不等孫權和孫尚香臉上變色,兩名衛士已經飛奔上前,一左一右把孫權拿住,硬生生的按跪在了陶副主任的面前。

  “大哥哥,你干什么?”孫尚香首先驚呼。

  “使君,權犯了何罪?”孫權也驚叫了起來。

  “犯了何罪?”陶副主任用力按住了掙扎的孫尚香,沖孫權冷笑說道:“袁術匹夫派孫賁、吳景用詐降計,又派你來獻詐降書,用乘機就中取事,害我性命!如此雕蟲小計,也想瞞我?”

  “大哥哥,我舅舅和我哥哥他們不是詐降。”孫尚香趕緊掙扎著喊。

  “香兒,這事與你無關,我不會怪你,但你不要說話。”陶副主任把孫尚香緊緊按在自己的懷里,又沖孫權獰笑說道:“豎子,無話可說了吧?就憑你這點本領,也想在我面前用詐降計?你也不打聽打聽,敢對本使君用計的人,幾時有過什么好下場?從實招來,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人言陶使君多疑,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孫權終于開口,十分冷靜的說道:“敢問使君,如何認定權是詐降?”

  “還想騙我?”陶副主任笑得更是詭詐,陰陰的說道:“你的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還有你本人,都在本刺史的面前是花言巧語,說什么因為袁術對你們毫不信任,只想把你們當馬前卒專門用來送死,受辱不過才決定向本使君投誠!既然袁術匹夫對你們毫不信任,那么本使君的大軍南下時,袁術匹夫為什么要把你們的隊伍從石城調回春谷?難道袁術匹夫就不怕你們臨陣倒戈,里應外合接應本使君的大軍過江?”

  “恕權直言,使君此言似乎不合邏輯啊?”孫權大聲反問道:“袁術匹夫既然把我軍當做馬前卒專門用來送死,那使君你的大軍南下,袁術匹夫不把舅父和堂兄的軍隊派來春谷送死,抵擋使君你的大軍南下,難道還要把舅父和堂兄的隊伍留在后方享福?”

  “至于袁術匹夫是否擔心我軍臨陣倒戈,這更沒道理,使君與孫權一家此前曾有深仇大恨,一度不共戴天,后來孫權一家雖然與使君冰釋前嫌,攜手合作,還把小妹寄養在了使君府上為質,但袁術匹夫并不知道此事,袁術匹夫把舅父他們的隊伍派來春谷,與使君的隊伍對峙,又有那里不合情理?”

  “袁術匹夫真不知道你妹妹寄養在我這里?這么大的事,你們孫吳兩家就沒有走漏風聲?”陶副主任惡狠狠的瞪著孫權問道。

  “呵呵。”孫權苦澀一笑,答道:“說句冒犯使君的話,把當時還沒滿八歲的小妹交給使君當人質,換取孫吳兩家的長輩兄長活命,這么丟臉無奈的事,孫權和舅父全家那有什么臉面大肆張揚?所以舅父與堂兄他們,對外都是宣稱說小妹和表兄吳祺一樣,死在了合肥亂軍之中了。”

  陶副主任繼續凝視孫權,孫權在這件事上胸有成竹,毫無懼色的回視陶副主任,目光之中毫無波動膽怯,許久后,陶副主任才哼了一聲,道:“這么說,是我誤會你了?”

  “本來就是誤會,本來就是誤會。”孫尚香咋呼起來,很是不滿的向陶副主任指責道:“大哥哥,我舅父和堂哥是真心想來投奔你,你怎么能懷疑他們是詐降?我就在你手里,他們就不怕你害了我?”

  “小妹,這也不能怪使君。”孫權替陶副主任辯解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使君這也是為了謹慎起見,這才要把細節都問清楚。”

  陶副主任又哼了一聲,這才示意衛士放開孫權,然后向孫權吩咐道:“下去準備吧,我的水師明天就要先出發去濡須口了,你和我的水師一同南下,到了濡須口后就想辦法渡江,然后叫你舅父和堂兄帶著家眷過來吧,具體怎么做,你在路上和魯都督單獨商量,你舅父和你堂兄的官職,也等他們過來后再說,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是誠意來投,我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多謝使君,使君大恩,孫吳兩家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盡管陶副主任并沒有向孫尚香偷聽的一樣給孫賁和吳景安排重要差使,但孫權還是眼皮都不眨的磕頭道謝,然后又拱手告退,然而就在孫權走到了后堂門前時,陶副主任忽然又喝道:“且慢,回來。”

  孫權的碧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稍縱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后才轉過身來向陶副主任拱手問道:“敢問使君?可還有什么吩咐?”

  陶副主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拍了拍孫尚香的嫩滑小臉,微笑說道:“香兒,你先出去吧,大哥哥還有些事要和你二哥單獨商量。”

  “真到?你不會又要抓我二哥吧?”孫尚香擔心的問道。

  “當然不會,放心去吧。”陶副主任微笑答應,還當著孫權的面,又在孫尚香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孫尚香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幾句陶副主任不得恐嚇自己的親哥哥后,這才蹦蹦跳跳的離了議事后堂,留下了陶副主任和孫權單獨密談。

  咱們的陶副主任是個謹慎得近乎多疑的人,盡管早已在心里下定了決心要利用吳景和孫賁為內應突破長江,也再三試探沒有發現破綻,但是到了準備與孫權商議具體計劃時,陶副主任還是沒有立即向孫權交底,而是耐心的先向孫權探問起了春谷的戰備情況,還有袁術軍目前的具體情況。

  因為害怕陶副主任有細作探報敵情,孫權在軍情報告上倒沒敢耍花招,很是老實告訴陶副主任說,小袁三公的隊伍渡江后,雖然成功擊退了劉繇對宛陵重鎮的進攻,但因為遠離故土的緣故,隊伍士卒逃亡的情況還是相當嚴重的,同時也因為江南土地貧瘠糧食產量低下的緣故,小袁三公不僅沒有象在淮南一樣的窮兵黷武,拼命招攬一些烏合之眾充人數,還破天荒的精兵簡政了一次,精簡了許多老弱士卒讓他們屯田養兵,所以小袁三公目前的兵力不增反減,總兵力大約只在四萬六千人左右,其中水師的兵力超過一萬五千人,大型戰船約三百八十余條,艨艟輕舟一千余艘,是整個江南地區的水面獨霸。

  至于袁術軍水師將領的情況,孫權又報告陶副主任說,袁術軍的水師主將陳芬水戰經驗確實比較豐富,但為人有些貪財好酒,一度因為貪酒誤事險些被小袁三公撤換,但又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替換才被迫放棄,陳芬的副手袁泉是小袁三公從弟袁的長子,靠著親戚關系爬到了水師副都督的位置,能力相當平庸,而且他率領的水師偏師則駐扎在中水河口,配合陸軍與劉繇軍交戰。水師主力則駐扎在春谷由陳芬親自率領,有戰船二百余條,艨艟輕舟六百余只,兵力約九千人,另有超過五千的陸軍協同作戰,既可以保衛碼頭港口,也可以登船作戰。

  又仔細問了袁術軍水師的兵力配備,陶副主任心里大概有了底,忽然向孫權問道:“汝等可有把握斬下陳芬首級?”

  “斬下陳芬首級?”孫權很是大吃了一驚,然后又戰戰兢兢的問道:“使君想要權的舅父與堂兄斬下陳芬首級,獻于使君麾下表示誠意?”

  陶副主任不答,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這個…。”孫權面露難色,趕緊向陶副主任下跪說道:“使君,斬下陳芬首級雖然不難,但是舅父和堂兄沒有掌管水師,手里只有幾條輕舟,斬殺陳芬之后打草驚蛇,舅父他們可就沒有機會渡江北上了啊?”

  “不需要你們渡江北上,我會派水師接應你們。”陶副主任陰森森的說道:“我會派五千徐州水師和三千徐州步騎精銳渡江南下,接應你們!只要你們能斬下陳芬首級,制造袁術匹夫水師隊伍的混亂,那我的水師就可以乘機搶渡長江,突破袁術匹夫的長江防線!”

  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補充道:“事成之后,我會封你舅父吳景為丹陽太守,封你堂兄孫賁為徐州水師副都督,封你為宛陵令,如果你們再能為我攻占江東立下功勞,我也不會吝嗇封賞,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你們要什么我就給什么!”

  期盼已久的家族復興天賜良機終于降臨,孫權終于激動得有些難以自己了,悄悄緊賺著拳頭了許久,才總算是壓住了心頭的氣血翻騰,向陶副主任行禮說道:“使君恕罪,茲事體大,權必須稟報舅父與堂兄,請他們決斷,然后才能給使君答復。”

  “可以。”陶副主任再次點頭,又道:“你今天晚上就回去,我派一條輕舟送你回去,告訴吳揚武和孫伯陽,他們有膽量干就干,事成之后我絕不虧待,如果他們不敢冒險也沒關系,按你們說的,帶著家眷來吧,看在香兒的面子上,我養你們一輩子。”

  “諾,權一定將使君原話轉告與舅父、堂兄。”孫權恭敬答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使君,如果權的舅父和堂兄決意向使君獻上陳芬賊子首級,權等又當如何與使君聯絡,配合使君行事?”

  “具體你們和魯都督商量吧。”陶副主任吩咐道:“明天魯都督會率領我軍水師先行南下,到時候你們直接和魯都督聯系,與他協商行事,也直接接受他的號令。”

  說到這,陶副主任又強調道:“但記住,動作一定要快,一定要搶在我的步騎主力隊伍抵達濡須口前行事!不然的話,我的步騎主力一旦抵達了濡須口,嚇得袁術匹夫親自率軍移防春谷,那你們就是殺了陳芬賊子,我軍也很南乘機搶渡得手了。”

  “明白。”孫權大力點頭,又疑惑問道:“可是使君,僅僅只是我軍的水師南下,沒有使君的無敵步騎登岸配合,即便水師突破長江得手,也很難在南岸站穩腳步啊?”

  陶副主任笑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軍水師的戰船,除了運載水手水兵外,還需要運載一些糧草和軍需。”

  “把精銳隊伍藏在水師船隊在秘密南下!果然奸詐!”孫權醒悟過來,趕緊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明白了,請使君放心,權等一定會抓緊時間,殺袁術匹夫一個措手不及!”

  “明白就好。”陶副主任笑得更是開心,又道:“順便給你交一個底,過一兩天時間,我會找個借口暫時離開合肥,帶一支軍隊到廬江去,給你們多爭取一些有利時機,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魯都督也是久經沙場的人,會全力配合你們行事的。”

  “離開合肥去廬江?只是你的旗號去廬江吧?”孫權心中冷哼,對陶副主任這套虛虛實實的把戲很是不屑。

  “去吧。”陶副主任一揮手下了逐客令,最后叮囑道:“再記住一點,如果你們動手之前,袁術匹夫已經親自移駐了春谷,那就沒必要冒險了,叫你的舅父和孫賁帶著家眷過來就是了,我軍水師實力還比較薄弱,難以和袁術匹夫經營多年的水師抗衡,不能拿我的絕對精銳冒險。”

  “諾!”孫權抱拳答應,又在心里期盼道:“絕對精銳?會是那支隊伍呢?君子軍?陷陣營?還是風羽軍?我只有一支這樣的軍隊,就可以縱橫江南無敵手了啊。”

  “兄長,你未盡的江東大計,就讓小弟來替你完成吧!請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的妙計一舉得手,也保佑我們孫吳兩家順利接管陶賊的渡江精銳,以陶賊的兵馬,打下我們孫吳兩家的江東基業!再以陶賊的兵馬,為你報仇!雪恨————!”

  帶著這樣的興奮念頭,孫權乘上了陶副主任給自己安排的輕舟快船,化裝成了普通漁夫連夜南下到了濡須口,又到了長江下游的偏僻處渡江靠岸,然后再取陸路返回袁術軍春谷大營,并在孫賁吳景巡哨隊伍的接應下,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從合肥回到了孫賁和吳景的營地。

  也不是沒有意外,至少讓孫權頗為警覺的是,春谷城外的袁術軍大營內部明顯加強了戒備,巡哨隊伍始終都是往來不絕,中軍指揮部更是崗哨密布,氣氛緊張得簡直就象是大戰將至。而更讓孫權擔憂的是,當他回到孫吳軍隊的營地時,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竟然都不在軍中,暫時掌管軍隊的吳景長子吳奮則告訴孫權,說是吳景和孫賁一個多時辰前傍晚時被召進了中軍議事,但為了什么被召進中軍,吳奮卻不知原因。

  坐臥不安的又在帳里等了半個多時辰,吳景和孫賁終于低聲議論著回到自軍的大帳,見孫權已經回到了帳中,吳景和孫賁自然都是大喜過望,趕緊異口同聲的問道:“小權回來了?這次去合肥情況如何?見到香兒沒有,她怎么樣了?”

  孫權沒有立即回答,還飛快向吳景和孫賁反問道:“舅父,兄長,是不是袁術匹夫來了?”

  “你怎么知道?”孫賁和吳景驚訝問道。

  “真來了?”孫權心中一沉,又不死心的追問道:“舅父,中軍營地看守如此嚴密,為何不見袁術匹夫的旗號?”

  吳景先看了看左右,見帳中盡是自家子侄,這才低聲說道:“袁術匹夫是便衣微服來的,為了防止消息走漏,被陶賊或者劉繇察覺,所以他的旗號還虛打在蕪湖,本人秘密來到春谷巡視長江防線,袁術匹夫要求眾將保密他的行程,你們心里知道就行了,別走漏了風聲引來袁術匹夫派人追查。”

  “完了!別想指望接應陶賊精銳搶渡長江了!”孫權一陣天旋地轉,絕望幾乎當場哭出聲音。

  “權弟,這些事一會再說,先說你的情況。”孫賁焦急的問道:“陶賊是什么答復?見到小妹沒有?她怎么樣了?”

  孫權不說話,臉上表情游離不定,孫賁和吳景再次追問時,孫權的一雙碧眼之中,忽然流下兩行淚水,吳景大吃一驚,忙追問道:“賢侄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舅父,甥兒該死!”孫權撲通一聲向吳景雙膝跪下,痛哭流涕道:“甥兒當初提議將小妹寄養在陶賊府中,雖是權宜之計,可誰曾想,誰曾想…,誰曾想那陶賊禽獸不如!竟然把小妹,竟然把小妹…。”

  “香兒到底怎么了?!”吳景一把揪起了孫權,怒吼追問,旁邊的孫吳兩家子弟也是個個大急,爭先恐后的打聽孫尚香情況。

  “香兒她才八歲啊!”孫權痛哭出聲,抽抽噎噎的說,“陶賊…,陶賊不但…,不但了她,還把她當起夜時的…,夜…夜壺!陶賊的正妻袁芳也是毒婦,拿香火烙小妹,罰小妹跪鐵鏈,逼小妹給她,給她…,小妹她…,過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陶賊!你這個畜生!禽獸不如————!!”吳景和孫賁都發瘋一樣的怒吼了起來。

  “舅父,甥兒該死!兄長,甥兒該死!是我害了小妹,是我害了小妹!”孫權拼命的磕頭,嚎哭著說道:“小妹告訴我,雖然陶賊那個禽獸已經說過,只要小妹再大一點,陶賊就把她收房做妾,可是小妹她不想再被陶賊折磨,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念!小妹她還說,她在臨死之前,只有一個懇求,那就是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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