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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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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陳應猜測的一樣,大袁三公與陶副主任聚宴結束后,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袁譚公子理所當然的把宴席上的談話內容抖了出去,抖到了曹仁、程昱和劉皇叔面前,可惜結果卻又如陶副主任的猜測,那怕是這個時代數得上號的謀士程昱程仲德先生,也只能是無奈長嘆,“有機會,沒準備啊!不然的話,這可是一個在臨淄城下干掉陶應奸賊的天賜良機啊!可惜!可惜啊!”

  曹仁將軍不肯死心,轉向一旁的劉皇叔問道:“皇叔,你曾經是田楷麾下的平原相,與田楷交情深厚,可有把握說服田楷乘機干掉陶應奸賊?”

  雖說知道曹仁此言并沒有惡意,可是聽到曹仁將軍的這個問題,劉皇叔臉皮再厚也不禁有些臉上發燒的感覺,劉皇叔曾經與田楷有些同僚交情確實不假,但是聯手救援徐州那件事時,與糜竺兄弟暗中勾結的劉皇叔因為貪圖徐州五郡,毅然蹬了田楷投入了老陶謙的懷抱,田楷當時看在盟友兼老友陶謙的面子上沒有說什么,但心里對劉皇叔非常不痛快卻又是肯定的。

  后來劉皇叔利用同窗關系挑唆公孫瓚對剛繼位的陶副主任趁火打劫,田楷極力反對,劉皇叔卻不顧一切的煽風點火,并最終導致了徐州軍隊與公孫瓚軍的盟約破裂,又和公孫瓚軍隊伍中的親徐州派田楷結下了深仇,以前那點同僚交情也早就煙消云散了,所以咱們的劉皇叔被恩將仇報的陶副主任攆出徐州時,也是寧可投奔曾經與自己平級的孔讓梨,也不好意思再投奔曾經的老上司田楷了。

  “皇叔,你不是最恨陶應奸賊嗎?怎么不說話?”見劉皇叔低著頭久久不語,曹仁將軍有些急了,催促道:“劉皇叔,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陶應奸賊在袁紹面前許諾了明天親至臨淄城下招降,就一定不敢食言反悔,皇叔你如果能說服田楷動手,到時候只要亂箭強弩齊發,就很有希望除掉陶應這個奸詐狗賊啊!”

  劉皇叔繼續沉默,深知劉皇叔與田楷之間那些茍且之事的程昱也站出來解圍。扯著曹仁將軍的袖子嘆息道:“子孝將軍。別為難劉皇叔了,將軍有所不知,那田楷賊子與陶謙老匹夫交情深厚,在公孫瓚軍中最是傾向徐州賊軍,為了公孫瓚敲詐徐州糧草和切斷徐州戰馬貿易等事,在公孫瓚帳下與劉皇叔多有沖突。劉皇叔是道德君子,又是田楷的曾經部下,將軍就別為難皇叔了。”

  劉皇叔不亞于陶副主任的臉皮又有些發燒了,曹仁則跺腳嘆道:“這么說來。我們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機會錯過了,陶應那奸賊也很有希望招降田楷賊子得手了?”

  “除非田楷賊子鐵了心給公孫瓚殉葬,否則情況很可能如此。”程昱無奈的點頭,又自我安慰道:“不過也好,陶應奸賊招降田楷賊子得手,對我軍而言也是有利無害。臨淄是田楷賊巢,城高壕深,極難攻取,袁紹老匹夫又十分偏袒陶應奸賊,強攻臨淄,最倒霉的也只會是我軍。”

  曹仁將軍失望點頭,無可奈何的接受了程昱這個苦中作樂的自我安慰。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劉皇叔終于開口,突然慢騰騰的說道:“子孝將軍,仲謀先生。備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千萬允諾。陶應奸賊倘若招降田楷得手,趙云趙子龍將軍被押到本初公面前時,備打算舍命懇求本初公寬恕子龍將軍不死,屆時還請二位一定要幫忙勸說,懇求本初公饒子龍不死。”

  “咦?”曹仁眼睛一亮,驚喜說道:“不是劉皇叔提醒還差點忘了,趙云匹夫身手十分了得,袁本初又點名要他的命,陶應奸賊到臨淄城下招降,趙云會不會一箭把陶應奸賊射死?!”

  “絕對不會!”劉皇叔斬釘截鐵的搖頭,又慢騰騰的說道:“子龍不是那樣的人,田楷倘若決定投降,子龍也一定不會反抗反對,說不定…。唉,算了,總之如果子龍真被捆縛到了本初公面前,還望二公千萬幫助劉備求情,懇求本初公法外開恩,饒子龍不死。”

  “沒問題,如果真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我們一定幫皇叔求情。”程昱答道:“象趙子龍這樣的絕世猛將,如果真能保下來,再讓他為我主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謝仲德先生。”劉皇叔點頭,又在心里暗暗說道:“子龍即便為曹操所用都行,但千萬不能為陶賊所用,記得子龍與陶賊唯一一次見面時,陶賊對他似乎也是垂線三尺的,所以這一次為了謹慎起見,我一定得搶在陶賊之前,在袁本初面前為子龍求饒求情!”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巳時過半,大袁三公先是傳令各營出兵齊至臨淄城下排開陣勢,將臨淄四門團團圍定,然后陶副主任帶著丈母娘和老婆千萬小心的再三叮囑,也帶著領了許褚及一隊執盾衛士,打著徐州軍帥旗越陣而出,在袁曹田陶各軍復雜的目光注視下,親自來到了臨淄北門城下叫城,請求田楷出城答話。——而讓幾乎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陶副主任提出了要與田楷出城答話外,竟然又意外提出要求趙云趙子龍也出來答話,弄得在后方觀陣的大袁三公是莫名其妙,劉皇叔則升起一種不詳預感。

  到底是陶副主任一家的老朋友了,猶豫了許久之后,臨淄北門的吊橋終于還是緩緩放下,緊閉了許久的城門從內打開,年過半百的田楷全身甲胄率領一軍步行出城,帥得掉渣也帥得讓人模狗樣的陶副主任妒忌的趙云趙大帥哥,也白甲銀槍的站到了田楷身旁,應邀出來與陶副主任答話。

  與陶副主任已是三年多不見,田楷明顯蒼老了許多,上次見面時黑多白少的頭發幾乎已經全白,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而云哥的模樣卻和三年多前相差無幾,還是那么的俊秀過人,全身勃勃英氣。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素來以寵辱不驚而著名的云哥此刻又和田楷一樣,俊美的臉上盡是沮喪愁容,看向陶副主任的目光中除了復雜之外,也盡是猶豫遲疑。

  不顧許褚等衛士的阻攔,陶副主任大步走到了護城河邊上。以便自己的聲音能讓田楷和趙云清楚聽到。與田楷、趙云僅隔護城河答話,嚇得許褚趕緊執盾站到陶副主任面前,用自己又高又胖的身體替陶副主任擋住城上可能射來的箭弩。

  “田叔父,子龍將軍,久違了。”陶副主任很有禮貌的向田楷和趙云拱手行禮,大聲說道:“三年半前徐州一別之后,應不時在思念叔父與子龍將軍,只是說什么都沒有想到,應與叔父、子龍將軍。竟然是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情況下重逢。”

  田楷和趙云都是沉默,還沒有想好如何與陶副主任客套時,咱們的陶副主任卻自作聰明的笑了起來,大聲說道:“田叔父,子龍將軍,如果你們埋伏有弓弩手。就請動手,反正應也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坑害了,應確實對不起田叔父與子龍將軍,叔父聽人挑唆,準備暗箭射殺小侄,小侄受叔父大恩多矣。也不敢對叔父有半點怨恨之心。”

  聽到陶副主任這話,趙云不知道為了什么忽然全身一顫,田楷卻是滿頭霧水,忍不住大聲問道:“賢侄此言何意?我怎么聽不明白?”

  “叔父。你不必瞞小侄了,小侄真的都已經習慣了。”陶副主任大聲說道:“三年多前,曹孟德四面合圍徐州城,小侄冒險出城寄書,化名潛入曹營,結果有人從徐州城上射下箭書向曹孟德告密,戳穿小侄身份,幾乎使小侄命喪曹營。”

  “后來,小侄與玄德公在酒后無意中說了幾句冒犯呂布呂溫侯的不敬言語,結果這些話沒過幾天就傳到了呂溫侯的耳里,當時正為糧荒困擾的呂溫侯也找到了由頭劫掠徐州,致使我徐州大將孫康命喪沙場。”

  “前不久,小侄的麾下長史楊宏楊仲明,出面替荊州劉景升招撫西涼張濟,結果又有人提前用計挑撥離間,污蔑我徐州官員是想誘騙張濟叔侄到酂城送死,如果不是劉景升的長子劉琦公子大仁大義,毅然隨楊仲明到張濟營中招撫,小侄必然痛失一臂膀矣!”

  大聲說到這,陶副主任向田楷深深一鞠,無比誠懇的說道:“所以叔父,小侄真的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每做一件事時,都必然有宵小之輩設計陷害,所以小侄這一次來到臨淄城下與叔父見面,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叔父被人離間挑唆,以強弓硬弩將小侄亂箭射死。”

  聽完陶副主任這番滔滔不絕的話,后面觀戰的大袁三公等人頓時臉上變色,不算太笨的大袁三公還飛快扭頭去看自己的大兒子,袁譚公子則沒有察覺,還悄悄去拉站在自己身邊的曹仁將軍,還低聲問道:“子孝將軍,這次你們沒這么干?”

  “大公子放心,這次沒有。”曹仁將軍低聲安慰,袁譚公子松了口氣,卻又忽然看到父親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袁譚公子也頓時面如土色,趕緊把腦袋深深低下。

  “人言賢侄狡詐多疑,看來傳言果然不假!”同一時間的臨淄北門外,田楷將軍卻是冷哼著大聲說道:“不過賢侄這一次猜錯了,沒有人吾挑撥離間,吾看在汝父親陶恭祖的面上,也沒有安排什么強弓硬弩亂箭侍侯…。”

  田楷的冷哼還沒有說完,后面又忽然站出一人,卻是田楷的長子田象,湊在田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后,田楷頓時臉色變了,難以置信的脫口叫道:“什么?昨天夜里,真的有人射箭書上城?!”

  “真的有人射箭書上城?!”田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戰場上卻被很多人聽到,而聽到這句話后……

  陶副主任不動聲色,嘴角還露出些自信笑意,就好象十分滿意自己的料事如神一般。

  “啪!”大袁三公一馬鞭抽在袁譚臉上,怒吼道:“你干的好事!”

  袁譚公子臉色蒼白,憤怒的去怒瞪曹仁和程昱,曹仁和程昱則面面相覷,忽然醒悟過來后,又一起扭頭去看劉皇叔。卻見劉皇叔雖然滿臉詫異,站在劉皇叔身旁的關羽和張飛卻悄悄去看兄長,似乎也在懷疑這事乃是兄長所為。

  “箭書在那里?”田楷又怒吼了起來,“為什么不把箭書交給我?!箭書被誰私藏了?!”

  讓所有人意外的事再次發生,之前幾次舍死忘生拯救過田楷性命的趙云趙子龍將軍,忽然在護城河邊上向田楷雙膝跪下。大聲說道:“稟使君。箭書是被末將私自扣下了,云罪該萬死,請使君從重治罪!”

  “什么?!”田楷和陶副主任同時驚叫起來,接著田楷又驚呼道:“子龍,你不是在說笑?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稟使君,此事確是趙云所為,云罪該萬死!”趙云重重磕頭,俊美的臉也是盡是堅毅。

  田楷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許久后,田楷才遲疑著問道:“子龍,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有,那道箭書在那里?上面又寫了什么?”

  這次換趙云遲疑了,又過了許久后,趙云才大聲答道:“請使君恕罪。箭書已被末將私毀,至于書上內容,末將只能稟奏使君其中部分,箭書并非射給使君觀閱,而是云的一位舊交向云通風報信,告知云一件機密大事——袁本初今日將派徐州陶使君到臨淄城下招降,招降條件是袁本初可以赦免臨淄全城軍民性命。惟獨不赦趙云!書上的其他內容,請使君恕罪,云就是粉身碎骨,也絕不能多吐露一字一句!”

  田楷愕然瞠目。滿臉的難以置信,陶副主任卻在護城河的對面大聲說道:“子龍將軍,若應所料不差的話,寄書之人,一定是勸你尋機將我一箭射死,或者是突然殺來把我一槍刺死?”

  “陶使君如何得知?”趙云大吃一驚。

  “太簡單了。”陶副主任苦笑著大聲說道:“因為在這臨淄城外,只有兩撥人馬會這么做,他們無不恨我入骨,都希望你能乘我到城下招降的機會,突施冷箭把我一箭射死,突出奇兵把我一槍捅死,替他們報仇雪恨,也替他們吞并徐州創造機會。”

  趙云滿臉震驚,田楷則先是一楞,恍然大悟又趕緊把憤怒的目光轉向遠處的曹軍旗號和劉備軍旗號,這邊大袁三公也把憤怒的目光轉向曹仁和劉皇叔,曹仁和程昱則怒視劉皇叔,劉皇叔則滿臉茫然,也開始偷看曹仁和程昱,一起懷疑是對方所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大家的屁股都不干凈?

  “子龍將軍,有一件事應很不明白。”陶副主任又在護城河邊上無比好奇的問道:“射書之人除了慫恿你突施暗算干掉我外,又是如何承諾說,如果你干掉了我,他們又如何在我岳丈面前保你性命?”

  趙云沉默不答,心里則暗道:“他說,只要我殺掉了你,就可以找機會在夜間出城,逃進曹營藏身,他帶我去許昌面見曹公,請賞受封。”

  “子龍將軍如果不愿回答,應不勉強。”陶副主任很是體貼和通情達理,并沒有勉強趙云做不愿意做的事,然后陶副主任又大聲說道:“子龍將軍,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我今天是來臨淄城下招降,還是來替岳丈本初公宣布,臨淄若降,全城軍民百姓人人都可以獲得赦免,惟獨不會赦免于你,那我為什么還要點名讓你也出城答話?”

  “云確實很奇怪,還請使君賜教。”趙云是貨真價實的坦蕩君子,自然毫無忌諱的好奇反問。

  “不瞞子龍將軍,其實早在三年多前的徐州城內,應就已經知道了將軍的為人。”陶副主任拱手說道:“在應看來,子龍將軍你不僅武藝過人,還品德清白,坦蕩無私,忠勇德才一起兼備,實為軍人楷模!道德典范!應麾下將士十萬,品德方面能與將軍相提并論者,亦惟有高順一人能與將軍媲美!但高順他的武藝卻與將軍相去甚遠,這也是應的岳丈本初公痛恨將軍入骨的關鍵一點!痛恨將軍為何舍他而去,還偏偏投入他的死敵薊侯帳下?!”

  “子龍將軍,應雖不才。卻也是愛賢之人,也是懂得尊才、重才之人!騙你放下武器,然后把你獻到岳丈面前受死,如此卑劣之事,應亦不屑為之!所以應這一次,才點名請將軍出來答話。就是想坦坦蕩蕩的告訴將軍。倘若田叔父聽應之言舉城投降,臨淄全城軍民都可以獲得赦免,惟獨將軍必須人頭落地!請將軍自決生死!自決去留!”

  趙云默默點頭,也終于明白陶副主任請自己出城答話的坦蕩原因了,所以趙云向陶副主任拱了一下手,郎聲說道:“多謝使君!使君坦蕩無私,不負君子之名,云欽佩得五體投地!不過,使君對云的評價還是過獎了。”

  “沒有過獎。”陶副主任搖頭。又向趙云大聲說道:“子龍將軍,在勸說田叔父舉城投降之前,應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應這一次給你準備了三條路走,子龍將軍可以任意選擇。第一,子龍將軍你反對田叔父投降。與田叔父困守臨淄孤城,同生共死。第二,子龍將軍你舍棄田叔父單騎突圍,以子龍將軍你的本領,單槍匹馬殺出包圍不是難事。至于第三個選擇…。”

  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又大聲說道:“第三個選擇就是賭。賭上子龍將軍你的項上人頭,隨田叔父一起放下武器開城投降,到我岳丈本初公面前跪地請罪!而我呢,我會在岳丈面前全力為你求情求饒。請岳丈本初公看在你的一身本領分上,饒你不死,把你留在他的帳下戴罪立功,將功贖罪!我的岳丈本初公愛才之心,勝應十倍,之所以痛恨于你,關鍵也是恨你之才不能為他所用,所以你如果愿意為他所用,或許我的岳丈本初公能夠網開一面,赦你不死!”

  “但是,我沒有把握。”陶副主任又補充了一句,道:“所以我必須先告訴你,子龍將軍你選擇走第三條路,就必須賭上你的性命和首級,如果我不能說服岳丈大人赦你不死,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那么你就只有一個下場,懸首轅門!”

  趙云默默點頭,卻并不說話和選擇。而陶副主任也沒有再與趙云說話,只是轉向了田楷拱手,作揖說道:“叔父,小侄的來意,想必叔父也明白了,小侄這里也不羅嗦了。小侄只想告訴叔父的是,小侄也在岳丈本初公面前,為叔父求得了兩個選擇,一是叔父投降之后,留在本初公帳下效命,二是叔父隨小侄去徐州,小侄對天明誓,叔父到了徐州后,小侄定執晚輩禮以待叔父,擔保叔父全家富貴終身,衣食無憂。”

  田楷陰沉著臉不說話,許久后,田楷才沙啞著嗓子冷冷說道:“賢侄就這么肯定,我一定會接受你的勸降?”

  “叔父,你沒有多余的選擇了。”陶副主任沉聲說道:“薊侯對叔父有知遇提攜之恩不假,但叔父忠心耿耿困守青州兩年,也已經報答了薊侯大恩,現在薊侯僅有幽州半壁苦苦掙扎,覆滅只在遲早,毫無翻身希望,而叔父你困守臨淄孤城,無兵無援,無論如何掙扎,也只有一個下場——城破身亡!叔父是明哲事理之人,就算抱定必死之心,也請替叔父的家人想想,替臨淄城中的百姓想想,更為象子龍將軍這些忠心耿耿隨你多年的將士想一想。”

  護城河兩岸鴉雀無聲,城上城下的青州軍將士都是眼巴巴的看著田楷,田楷蒼老的臉上也盡是猶豫,許久后,田楷才沙啞著說道:“我可以放下武器率軍,隨賢侄去徐州,但我也有一個條件,必須赦免子龍,他兩次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對不起他。”

  “這事,我必須請示岳丈。”陶應答道。

  “不用請示了,我答應!”

  身后忽然傳來大袁三公的聲音,陶副主任等人驚訝回頭看去時,卻見大袁三公不知何時已經率領了一群冀州武將策馬來到了百步之外,還笑吟吟的說道:“賢婿的話,正是吾的心里話,吾恨子龍,只是恨他之才不能為吾所用,倘若子龍愿意歸降于吾,為吾所用,吾定重用之!”

  “好!”田楷也是爽快人,點了點頭后,先是下令大開城門和所有將士放下武器出城投降,然后一把拉起了趙云大步來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先向大袁三公雙膝跪下,高聲說道:“罪將田楷拜見袁公,田楷愿率臨淄全城軍民歸降袁公,以贖前罪。”

  “很好。”大袁三公滿意點頭,又笑吟吟的向仍然站著的趙云問道:“子龍,怎么著?還不肯投降歸來?”

  “云…。”趙云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向大袁三公下拜道:“云愿降。”

  “子龍重回吾帳下,吾又得一員虎將矣!”

  其實早就因為沒有重用趙云而后悔過不知多少次的大袁三公哈哈大笑起來,還親自下馬攙起了田楷和趙云,二人連聲道謝,然后趙云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陶副主任,目光之中除了感激之外,也盡是遺憾,還有那么一點的失落。最后,趙云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劉皇叔旗號,目光也黯淡了下來,徹底的黯淡了下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這是劉皇叔同一時間在曹仁和程昱面前滿頭大汗的解釋,曹仁將軍則憤怒問道:“不是你還能有誰?難道是袁紹?或者是陶應奸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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