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快看!快看!我們的隊伍攻上去了,合肥城我們也拿下了!”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真是全賴主公洪福庇佑,讓我軍這么快這么容易就拿下了合肥這座重鎮堅城!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
“嗯嗯,看到了,還有,也別拍馬屁了。本書請訪問。”至今還在為徐州軍費支出心疼的陶副主任哼哼唧唧答應,還難得謙虛的哼道:“不是我的洪福,是我…,算了,是我的丹陽老鄉們幫忙,毅然決然的棄暗投明,協助我軍拿下合肥,不然的話,我也沒想到這么快這么容易就拿下這座重鎮,就是這軍費支出…。”
提到軍費支出這四個邪惡的字眼,陶副主任柔嫩的小心肝又象刀絞一樣的劇疼了起來。不過心疼歸心疼,事情到了這一步,陶副主任也不可能為了省錢而下令鳴金收兵,放棄已經得手的合肥重鎮,所以陶副主任也只能強忍著流淚的沖動下令,“擂鼓,讓第182章節敗退,一條接一條的城道失守,一個接一個的街口被徐州軍隊奪占,走投無路的守軍士兵不是跑入民居藏身,就是放下武器當場,再不就是象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跑,橋蕤和劉偕等淮南將領身邊能控制的隊伍也越來越少,無可奈何之下,橋蕤也只能是放棄之前城亡人亡的豪言,領著勉強能夠控制的最后隊伍一路逃往合肥東門,打算爭取疏通東門甬道出城,往地勢最為開闊的合肥東門外突圍逃命。
不是每一個人都象橋蕤將軍這樣能夠做到屢敗屢戰而從不氣餒,至少出身于廬江豪族的淮南廬江郡大將許干看到情況不妙,很快就下定了決心率領麾下私兵隊伍向徐州軍隊投降,無比光榮的成為了合肥城中第182章徐州士兵,已經換上普通士兵衣服的橋蕤將軍的腿也同樣軟了,顫抖著舉起手中鋼刀,剛要架在脖子上自刎謝罪,發現情況不妙的徐州士兵已經一轟而上,冒著被反擊砍死的危險和身撲向橋蕤,硬生生的把橋蕤埋在了人堆中,又七手八腳的把橋蕤手中的鋼刀奪走,拼出了兩人受傷的代價。終于把這個與徐州軍隊糾纏多年多個戰場的麻煩敵人生擒活捉!
既然是陶副主任點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重要俘虜,可憐的橋蕤將軍被生擒活捉之后,自然是第一時間被押到了陶副主任面前。然而讓認定自己必死的橋蕤意外的是,當與陶副主任見面之后,陶副主任不僅沒有對他呵斥辱罵。也沒有下令馬上把他推下斬首,還開口喝退了緊按威逼橋蕤跪下的徐州軍士,然后在眾目睽睽中起身走到橋蕤面前,親手為橋蕤解去身上繩索。之前一直堅立不跪的橋蕤受寵若驚,趕緊主公跪下說道:“不敢,橋蕤不過一敗軍之將。之前對使君亦多有冒犯,如何敢勞使君親自解縛?”
“橋將軍不必如此多禮。”陶應又親自攙起橋蕤,難得誠懇的說道:“橋將軍雖然幾番敗于我軍之手,但淮南眾將之中,在下唯一欽佩的也只有將軍一人,從竹邑到淮河北岸,再從鐘離到曲陽,從陰陵到合肥,大小十數戰將軍屢敗屢戰從不屈服,也每一次都讓在下為將軍傷透腦筋,對將軍的百折不撓是既恨又敬,今將軍不幸落敗,也不過是因為天助我軍,非戰之罪,陶應勝得僥幸,將軍輸得冤枉。”
“使君…。”見陶應說得如此情真意切,橋蕤難免是萬分感動,又趕緊向陶應雙膝跪下,主動磕頭說道:“使君如此高看罪將,罪將實在是受寵若驚,活命大恩無以為報,若使君不棄,罪將愿為使君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好!吾得將軍,勝得上將十員矣!”陶應大喜,趕緊雙手攙起橋蕤,心里也歡喜暗道:“好,終于有人可以輪換孫觀了,考驗一下如果沒問題就放到小沛去守城,曹賊再想靠什么突然襲擊拿下小沛威脅我的腹地,就沒有象對付孫觀那么容易了。”
正喜滋滋盤算的時候,一個傳令兵忽然飛奔到了徐州旗陣下,向陶應單膝跪下抱拳奏道:“啟稟主公,高順將軍派小人稟奏主公,他已在巷戰中率軍包圍了孫賁、吳景二賊軍隊的殘部,孫賁吳景二賊要求派遣使者叩見主公,當面談判和解事宜!高順將軍請示主公,是否允許孫吳二賊遣使談判…?”
“殺了他們。”陶應眼皮都不眨的喝道:“孫賁吳景二賊算什么東西?也配與我談判和解?”
高順派來的傳令兵并沒有唱諾而去,還又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主公,小人還沒有說完,孫賁吳景二賊是盤踞在合肥糧倉中負隅頑抗,并且準備了大量柴薪火把,揚言說主公不肯接受當面談判,那他們就與合肥糧倉同歸于盡!事關重大,高順將軍不敢擅自做主,這才派小使前來談判。除此之外,孫賁吳景二賊還擒下了廬江郡相劉曄,說是要獻給主公,以示求和誠意。”
“與合肥糧倉同歸于盡?”陶應楞了一楞,忙轉向旁邊的橋蕤問道:“橋將軍。合肥糧倉里有多少糧食?”
“這…。”橋蕤有些為難,也是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公恕罪,相當不少,末將之前為了堅壁清野,盡收合肥周邊野谷入城,再加上袁術從廬江送來的軍糧,合肥糧倉中足足有軍糧二十萬斛以上。”
“這么多?”陳應一驚。忙低聲向陶應提醒道:“主公,這可是足夠我軍主力隊伍使用兩月以上的糧草,不是小數目。”
“媽拉個巴子!想不到孫賁和吳景這兩個無名鼠輩還真有點道行。還真小看了他們。”陶應有些意外的罵了一句臟話,稍一盤算后,陶應又獰笑說道:“如果他們不怕和談成功后隊伍被山賊江匪襲擊的話。那就讓他們的使者來吧,我倒要看看,孫賁吳景這兩個還能玩出什么花樣!”高順派來的傳令兵這才唱諾,趕緊回城去向高順轉達命令。
又過了一段時間,當劉偕和韓鼎等守軍將領的人頭先后被徐州各軍送到陶應面前后,高順的隊伍也終于送來了五花大綁的劉曄與孫吳軍隊的談判使者,同時讓足智多謀的陶副主任萬分驚奇的是,孫吳軍隊派來使者,竟然是一個年齡僅有十四五歲的瘦削少年,還有一個僅七八歲大的可愛小姑娘。一張小臉被濃煙熏得青一道黑一道也難掩稚嫩秀色,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不住打量陶應五官容貌,似乎對陶應也是萬分好奇。
驚奇萬分的不只是陶應一人,甚至就連之前始終沉默不語的賈詡都有些動容。忍不住開口向那瘦削少年問道:“你就是孫賁吳景派來的使者?這個小姑娘又是誰?怎么也隨你來了?”
“回稟這位先生,晚輩正是孫吳軍隊使者。”瘦削少年很有禮貌的回答,又拉著那少女向高坐正中的陶應單膝跪下,拱手行禮說道:“烏程侯孫堅次子孫權,攜家妹孫尚香,拜見世兄陶使君。世兄金安。”
“孫權?!”陶應的眉頭動了一動,這才發現眼前這個瘦削少年確實如傳說中一樣,眼珠子的顏色有些偏淺呈藍,頭發的顏色也偏淺呈紫,似乎患有色素失調病癥一般。再轉眼去仔細打量孫尚香的小臉蛋時,陶應今天飽受摧殘的小心肝終于有些痊愈了,暗暗歡喜道:“不錯,長大了不會比我的幾個老婆差。”
悄悄嘀咕完了,陶應這才故意哼了一聲,徉做不滿的問道:“世兄?我陶家與你孫家,有這樣的交情?”
“世兄考教小弟了。”孫權毫無懼色,不卑不亢的答道:“家父孫堅公與世兄的父親恭祖公同朝為官,同殿為臣,還曾聯手破過黃巾妖賊,小弟稱使君一聲世兄,似乎并不為過吧?況且小弟還曾記得,當年世兄與家兄孫策孫伯符會面之時,也曾是以兄弟相稱。”
“有這事嗎?”陶應對這件事還真沒有印象了,不過孫權的這番話卻讓陶應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史書上說的孫權十五歲出任縣令絕不是在吹牛,這家伙確實少年老成得近乎可怕。稍一思索后,陶應也懶得和孫權在稱呼上浪費時間,點頭說道:“那好吧,算你的稱呼過關了。”
說罷,陶應又故意扔下孫權不管,轉向被五花大綁送來的劉曄笑道:“子揚先生,咱們又見面了,真是想不到,我們這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情景,竟然是孫賁吳景兩位將軍將先生捆了送來,世事之無常,真是讓人唏噓啊。”
“使君誤會了。”劉曄艱難的欠身行禮,苦笑說道:“決定將在下捆了送來獻給使君的,不是孫賁與吳景二位將軍,而是這位年少有為的孫權兄弟,少年英雄。”
陶應的眉頭又抖了一下,再回頭去看孫權時,孫權也不臉紅,馬上向陶應行禮解釋道:“世兄勿要見怪,是這位劉曄劉子揚自己先承認,說他之前為了協助淮南賊軍抵擋世兄天兵,沒少為淮南賊軍出謀劃策獻計布置,與世兄結下了累累深仇,城破之后擔心世兄不肯相容,請求我軍帶他突圍——小弟仰慕世兄久矣,聞訊后不曾憤慨,這才力勸舅父與堂兄將其擒下獻與世兄,一來請世兄盡情出氣,二來也表達一下孫吳隊伍的求和誠意。”
“把所有責任都推光了。少年英雄啊!”陶應、賈詡和劉曄等滑頭都在心里由衷的贊了一句,不曾想孫尚香也附和了起來,用甜糯糯的童音說道:“是啊,世兄,我二哥,舅父和堂兄他們是真心想要求和,請世兄你一定要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吧。世兄,好不好?”
說到最后這句時,孫尚香小籮莉的聲音里都已經帶上了撒嬌的語氣。陶副主任雖然沒有什么籮莉控傾向,聽到這清脆稚嫩又帶著嬌滴滴的娃娃音,也難免有些心頭酥軟。忍不住向孫尚香問道:“尚香小妹妹,放你舅父和堂兄他們一條生路倒沒多大關系,不過我放了他們以后,他們以后又來找我報仇怎么辦?”
“不會,絕對不會了。”孫尚香趕緊搖頭,又用她萌到不行的嬌嫩聲音解釋道:“其實我舅父和堂兄他們,早就已經不敢報仇了,世兄你打仗那么厲害,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還怎么敢找你報仇?還有。你大仁大義放了我的小堂哥和大表哥,沒有殺他們也沒打他們,我舅父他們感激你的恩德,也已經不打算再替兄長報仇了。”
“世兄,小妹年幼無知。冒犯之處,還望世兄莫要計較。”一邊悄悄偷看著陶應的神情,孫權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但小妹這番話也是由衷之言,世兄之前對小弟的堂兄與表兄擒而不殺,還仗義開釋,在下的舅父與叔父等長輩都已是感激莫名。一致決定不再計較之前恩怨,決心與世兄友好相處,率軍撤回丹陽,不再干預淮南戰事。這一點,還請世兄明查。”
還是那句話,能不能拿下孫賁吳景的腦袋,陶應并不在乎,甚至就是能不能拿下孫權這個未來梟雄的腦袋,陶應也都毫不在意——大部分的東吳棟梁人才不是被陶應挖了,就是已經被陶應給宰了,孫權一個孤家寡人又能翻起多少的風浪?不過這也不代表陶應能就這么算了,所以陶應很快就笑道:“尚香小妹妹,孫權小兄弟,你們兄妹兩人,難道就想憑這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把你們孫吳兩家放了,給你們孫吳兩家一條生路?你們認為天下會有這樣的好事嗎?”
“大哥哥你一定會答應,大哥哥你是天下最好的人。”孫尚香非常殘忍的給陶副主任發了一張好人卡,聲音和語氣還更加的嬌嫩可愛。
“世兄一定會答應!”與天真爛漫的妹妹不同,孫權的語氣老成嚴肅得仿佛千年老妖一般,沉聲說道:“因為對世兄來說,殺光我們孫吳兩家的成員,就好象捻死幾只螞蟻一樣容易,想什么時候動手都行。但是,世兄如果大發慈悲放孫吳兩家一條生路,卻對世兄有著無窮好處。”
“哦,不殺你們有無窮好處?那你挑幾樣說來聽聽。”陶應也對孫權來了興趣,想聽一聽這個未來梟雄的見解。
“那小弟就冒昧了。”孫權恭敬答道:“世兄如果開恩釋放孫吳隊伍,那么第一個好處就是世兄的聲名,孫吳兩家與世兄深仇不共戴天,這一點世人共知,世兄對我等圍而不殺,繼而開恩釋放,世人自然要贊揚世兄的君子胸懷,仁義之音,曾經在戰場上與世兄結下過仇怨的天下英雄也會心下大安,放心與世兄交往通好,乃至傾心投奔,世兄志在天下,正是急需雄才之時,有此仁義美名,還怕天下英雄不入世兄囊中?”
“宋襄公也是以仁義著稱,可惜天下英雄卻沒有一人不笑他的婦人之仁。”陶應大笑了起來。
“糟了,怎么不吃馬屁?”孫權到底還是嫩了一點,被陶應的這個反應弄得心里馬上是一沉。不過孫權到底皮厚,很快又沉聲說道:“世兄如果如此想,那小弟也無可奈何。但世兄如果能夠開恩釋放我軍,卻可在后面的淮南戰事中減輕許多壓力,袁術在歷陽與舒縣仍有相當兵力,世兄若能釋放我軍出城,讓我軍渡江返回丹陽,那么袁術軍隊見援軍退卻,定然軍心浮動,生出退往江南之意,甚至就連袁術本人…。”
“花言巧語。”陶應冷笑道:“袁術匹夫對江南的控制力弱得可憐,江南群雄也大部分都是名譽上臣服袁術匹夫,見袁術匹夫勢窮過江,說不定還會生出趁火打劫的反叛念頭,不到最后的生死關頭,袁術絕不會生出退往江南重新打天下的念頭,所以這一條你還是拿去哄別人吧。”
孫權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孫尚香也是大急,悄悄去推孫權,催促孫權快說話,孫權無奈,只得又硬著頭皮說道:“世兄,那荊州劉表如果出兵淮南…。”
“替我牽制劉表可能派出的援軍,你們還沒這個資格。”陶應傲然說道:“就憑你們手里那點殘兵敗將,不要說是去攔截劉表的援軍主力了,就是想騷擾劉表的糧道都是難如登天。劉表水軍強大,丹陽太守周尚也沒膽量借兵給你們對付劉表,自己惹火上身!”
孫權徹底沒話說了,額頭上的汗水也流得更兇,孫尚香也是急得連拉孫權,可愛的大眼睛里幾乎急出眼淚。這時,陶應卻又忽然開口,笑道:“小子,讓我幫你說你唯一站得住腳的原因吧。不錯,我如果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是對我有一點用處,不過這點用處不是在淮南和荊州,而是在江南!江南局勢復雜,劉繇、王朗、嚴白虎、周尚和周術諸雄并起,各自割據一方,如果再加上你們這支流亡軍和可能渡江避難的袁術隊伍,江南局勢自然只會更加混亂。”
說到這,陶應頓了一頓,又微笑說道:“不過對我來說,江南局勢自然是越亂越好,所以放你們的隊伍過江,倒是可以替我稍微牽制一下過江猛龍袁公路和其他江南地頭蛇,這是你們唯一的作用,還是小得可憐的作用。”
見陶應對局勢如此了然于胸,到底還嫩的孫權也徹底絕望了,只能是試探著問道:“那么小弟斗膽請問世兄,不知世兄能否考慮一下讓我軍發揮這點作用?孫吳兩家都是江東大族,為世兄牽制江南群雄的力量還是有一點,而且我軍寄居丹陽,丹陽兵對世兄隊伍的向往今日已有驗證,想必世兄也不用擔心我軍在丹陽坐大吧?”
“當然可以考慮。”陶應的爽快回答讓孫權喜出望外,接著陶應又微笑問道:“不過孫權小兄弟,你們又拿什么擔保呢?萬一我放了你們,你們又去幫著袁術抵抗我的大軍,或者去和其他江南諸侯勾結,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人質。”孫權這次回答得非常爽快,道:“若世兄不棄,孫吳兩家愿將我的小妹孫尚香托付給使君照顧,充當孫吳人質,以表求和之心,待到世兄掃滅袁術,再將小妹送還不遲!”
陶應又笑了,轉頭看看孫尚香,發現孫尚香也在看著自己,可愛大眼睛中盡是緊張與渴望,陶應不由又是一笑,問道:“尚香小妹妹,你二哥要把你交給我當做人質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早已被孫權洗腦的孫尚香趕緊點頭,神情焦急的哀求道:“大哥哥,你就把我留下當人質吧,我吃得很少,還會洗衣做飯,會燒水煮茶,我還會唱歌跳舞,我唱的歌可好聽了。大哥哥,你就把我留下吧,只要你放我舅父和堂哥他們過江,我愿意給你當人質。”
“那好,成交了。”陶應點頭,又暗嘆道:“可憐的小丫頭,被親哥哥賣了還在幫他數錢,我如果不把你留下,指不定你這個黑心二哥還會把你賣給誰。唉,我的心腸就是太軟了,聯合國保護兒童基金會,真應該給我發一大筆獎金啊。”自己在心里提到了獎金兩個字,陶副主任的柔嫩小心肝難免又象刀絞一樣的疼了起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