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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舉似乎早料到老太君會這樣說,便微微一笑道:“老祖宗有所不知,她嫁進來一些日子后,因為后院那個洗衣女人忽然病死了,膝下兩個孩子沒了依靠,所以我就把孩子送去了她的名下,也是我混蛋,無論兩個孩子的母親如何,我總是他們的父親。卻只因為羞愧惱怒,竟將他們也放置在晚風軒里置之不理。這一下就是五年多過去了,日前我看見晚風軒,想起那傅氏,原本是想去休了她的,反正如今也沒了什么顧慮。誰料走過去,竟聽見兩個孩子一個撫琴一個讀書。我好奇之下進去看了眼,又問了那兄妹兩個幾句話,竟是極為懂事識禮的,那傅氏也是端莊沉穩,并沒因為自己教育的好孩子而向孫兒邀功獻媚。老祖宗您說,這休妻的話可還怎么出口?孫兒自認就是個無情的了,可也做不出這樣無恥的事,何況就算過河拆橋,兩個孩子怎么辦?他們可終究是我的骨肉,又這樣的出息,老祖宗您想想,我還能把他們交給誰?因此到今日,我便打消了念頭。雖然去了晚風軒幾回,卻也不是為她,而是為了那兩個孩子。”
“哦?竟有這樣的事?”老太君點點頭,輕聲道:“我倒也恍惚記得那兩個孩子,當日原是你酒醉誤事,只不過那洗衣女我記得實在是丑陋粗俗無比,萬萬不能做我們家的人,便連通房丫頭也沒資格。你又是個要強的,因此我也沒深說,聽你母親說每月也多多給她銀子讓她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這也算是折中之法吧。只是不知他們后來又去了傅氏那里,叫你說,他們比咱們家這幾個孩子出落得還好?我卻是有些不信。”
“老祖宗您還真別不信,那兩個孩子,如今倒出落的七八分像我,他們又是龍鳳胎,站在一起那個招人喜歡。且十分懂事…”提到那一雙兒女,金鳳舉的眉眼間都似乎有了神采,和老太君說了一遍金藏鋒兄妹倆的事情,真真是巨細無遺,只把老太君聽的十分驚喜,說到有趣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為說的詳細,這一番話直說了大半個時辰,只聽的老太君一雙老眼也忍不住閃閃發亮起來,笑瞇瞇看了金鳳舉一眼,老人家笑罵了一句“小狐貍。”接著便呵呵笑道:“既然你把他們娘兒幾個說的這樣好,那端午節便領來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女人和孩子,能讓你這個眼高于頂的也這樣夸獎。”
金鳳舉呵呵笑道:“實在不是我夸獎,老祖宗慧眼如炬,一看便知孫兒不是在打誑語了。既如此,那孫兒先告退,太太那兒好像還等著我有什么話說。我這難得在家一回,也是忙的這樣呢。”不等說完,就聽老太君笑罵道:“你也知道自己難得在家,不說在你娘面前多盡點孝心,還有臉抱怨。”
金鳳舉哈哈一笑,又和老太君道了別,這才出門直往江夫人的上房而來。
進了屋,丫鬟告訴他太太在佛堂,讓金鳳舉坐下稍微等一下,于是便撿了一張椅子坐了,有丫鬟給他上了茶,他便拿起來慢慢啜著,不過片刻功夫,便見江夫人從屏風后轉出來,金鳳舉連忙起身問了安,江夫人就讓他坐下。
“我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囑咐你去辦,論理這件事早就該辦,只是這些年來事情繁多,竟然就忘了。”江夫人用手拿著杯蓋慢慢撥著茶水,一邊說著話,就一邊留神細看兒子的臉色,卻見金鳳舉面上平靜如水,根本看不出有絲毫疑惑情緒,這倒讓江夫人生疑,暗道莫非是鳳舉早就知道我要他辦什么事?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是了,這孩子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習慣使然罷了。
“娘有什么話就說吧。”金鳳舉又喝了一口茶,見江夫人遲遲不開門見山,他便直接發問。
江夫人沉吟了一下,方沉聲道:“那個傅氏,當日原本就是弘親王和鎮江王因為咱們侯府與榮親王的關系,故意塞給你來羞辱我們侯府的,一個世子的庶女,她憑的什么資格占這正妻位置?你表妹那樣顯赫的家世,卻為了你,至今還是個平妻,你還打算讓她受多久委屈?”
金鳳舉淡淡笑道:“我道娘急巴巴喊我過來是為了什么?原來卻是為了這件事。表妹也沒受多大委屈吧?雖然只是平妻,然而這府里,誰不把她當做正經的發妻看待?誰見了她不恭恭敬敬喊一聲奶奶,我名下的所有產業,內宅里都是她把握著,除了那么一個名分,她要什么沒有?哪里就像娘親說的這樣委屈?”
江夫人聽到這里,不由得心里一沉,臉色就不好看了,放下茶杯緩緩道:“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當日原是咱們不得第,方讓人羞辱,過后也不好就退還回去。可如今形勢早已又變了,你姐夫雖然還不受寵,可是那弘親王和烈親王正是爭得不可開交之時,哪里有空來管咱們侯府?你如今又是圣上面前最得意的人,不說別的,就說這代天巡守的欽差大人,你也做了三年多吧?如今那弘親王巴結拉攏咱們還來不及,怎么還會計較你休不休妻?你說婉瑩只差個名分,你可知不知道就是這個名分,對于女人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今日你在我這里立下誓言,必須要把那個傅氏給休掉。”
“休了傅氏,那一雙兒女怎么辦?”金鳳舉不回答母親的問話,倒是慢悠悠反問了一句。
“哪一雙兒女?”江夫人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來,冷哼一聲道:“那兩個賤種,隨便扔去哪個莊子上也就是了,難道你還想留他們在府里?別忘了,你那時候每聽見有人提起那個洗衣女和她的孩子,都是氣的要吐血。這會兒怎么又想起一雙兒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