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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選戰

  雖然參加了許多次的宴會,蘇城仍然不太適應西式宴會的氛圍。

  然而,真正的宴會主角永遠不需要學習禮儀。

  不懂雞尾酒?沒關系,美女給你一杯杯的送上來,紅唇品嘗后,再吐氣如蘭的介紹給你。

  不懂酒宴禮儀?沒關系,美女圍著你,只要不是當眾宣銀,別人也看不到你的酒宴禮儀。

  不懂聊天?沒關系,美女未語先笑,甭管您說什么,總之要表現的您英明神武,偉大光鮮…誰要是有本事把她們給說生氣了——還說您不懂說話,專業訓練的吧!

  蘇城的年紀,是各大石油公司選擇突破美女陣的原因之一,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貓咪似的,陷入了溫柔陣中。

  美女暖場十多分鐘后,蘇城的半邊身子被一位栗色法色的法國美女搶到,她牽著蘇城,將他胳膊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側,又以微妙的步伐擋住其他女人,同時用英語笑道:“我是法國菲納公司的代表,我們和大華實業做過生意,曾經租用過你們生產的海上鉆井平臺,非常不錯。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技術,比如海洋勘探,菲納公司的成本是低于同業的,而且效率相當高,我們的勘探飛機每天能完成200平方公里的海洋勘探工作,今年,我們在北非只用了3個月的時間,就勘探出了兩個油田。”

  “菲娜?名字不錯。”蘇城左顧而言他。

  法國美女嬌笑了兩聲,伏在她耳邊,呼著熱氣道:“不錯的,不光是名字哦。”

  被姓感的嘴唇隱隱約約的觸碰到,蘇城還是有點心癢癢的。他用極大的毅力想推開她,卻不料又觸到敏感位置。

  法國美女“呀”的一聲,旋即笑道:“看來,您很有合作意愿啊。”

  蘇城迅速收回手,一邊回味一邊干笑著用英語說:“誠實的說,我沒有和外國公司合作的意愿。”

  “為什么?”

  “如果你了解過我在阿塞拜疆的歷程,你應當知道,我的付出有多少,我不會到了最后,將利益拱手讓出的。”

  “正因為您的付出巨大,我們菲納公司愿意在合作中將控制權讓出,您可以得到至少51的股份。”

  蘇城撇撇嘴,不屑于回答。法國人明顯是想搭便車,別說是51了,給90也是賺的。

  在場的石油公司,少說也有三四十家,這還是和中國有些關系,或者規模極大的石油公司。然而,就算是層層轉包的石油合同,最終能夠獲得合同的石油公司,數量也不會太多,超大規模的油田容納十五到二十家就是極限了,以蘇城想法,他不獨吞就算是對得起各國資本家了。

  大多數的石油公司,都不可能讀力獲得大型油區的合同。如果想要得到,那就必須像是蘇城這樣,冒極大的風險,付出極多的心血。

  老外也是懂得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道理的。

  法國美女被拒絕也仍然堅持,笑吟吟的貼著蘇城,道:“我聽說,大華實業并沒有得到中國政斧的支持?這和我們在80年代的遭遇一樣,當時的蘭伯特內閣非常不喜歡我們,道達爾得到了政斧的各種配合,我們只能吃些殘羹冷炙。自那以后,菲納公司就開始著力于政斧關系…現在,菲納公司和道達爾一樣,都能得到愛麗舍宮的全力支持。如您所知,菲納公司的規模沒有道達爾的龐大,因此,我們可供動用的資源是極充沛的。如果大華實業需要一些政斧方面的配合,與菲納公司合作是最理想的。我們可以負責除阿塞拜疆本國以外的所有政斧關系,俄羅斯,吉爾吉斯坦,土耳其…甚至中國…”

  這種場合,果然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就算蘇城決定了不合作,仍然被說動了心。

  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大華實業是一家私企,它現在的麻煩,還真的是來自國內的多一些。

  假若與一家外國公司合作的話,許多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正如這法國美女所言,一家規模與大華實業相仿的高政斧資源的公司,顯然比一家超級規模的大型跨國公司更理想。

  那么,在阿塞拜疆的項目里披一個外國企業的皮?

  蘇城猶豫了一下,問道:“大華實業目前還沒有獲得任何的阿塞拜疆油田。假如獲得的話,轉包一些服務出去是可能的。你們有興趣嗎?”

  轉包服務就意味著股權和石油都沒份,這是石油開發中最沒有滋味的部分了,就像是被人啃過的骨頭,規模不小,油水少的可憐,頂多帶一些湯汁。

  法國美女遲疑了一下,她自然是想得到高附加值的項目。法國的石油公司的經營成本是歐洲數一數二的,他們有世界級的薪水和世界級的休假制度,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浪漫的懶惰的法蘭西人民,與此同時,他們還有歐洲數一數二的[]政斧,其公關成本比90年代的中國還要高的多,只看這法國女郎嫻熟的技巧就知道了,法國的政斧批文一定不是那么好搞的。

  因此,如果只是一塊骨頭,法國公司寧愿不啃。但是,菲納公司又期望借此打開一個缺口。

  法國美女尚未做出決定,邊上比她矮半個頭的曰本美女笑了起來,且用中文道:“我們INPEX愿意承接大華實業的轉包項目,而且,我們也愿意配合大華實業的政斧公關項目。”

  INPEX是一家沒那么知名,但實力不凡的曰系石油公司。由于發展的比較晚,他們一向很喜歡中亞的油田。歷史上,分食阿齊久油田的9家外國石油公司中,INPEX占比10.86,居第三位。

  當然,任何一家石油公司,只要能聽到名字的,它的實力都弱不到哪里去。像是IEPEX這樣的公司,隨手拿出幾十億美元的現金都很正常,菲納公司想來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知名的石油公司,都是能拿出上百億美元的超級公司,卻是不用來捧蘇城的臭腳。

  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們的臉皮比較薄,而是因為他們的胃口比較大,搭順風車是搭不出50的比例的。

  INPEX的搶先,令菲納公司的法國美女很生氣,她一把拽住蘇城的胳膊,道:“我們的技術、資金和政斧資源是充分的,我們也愿意接受大華實業的轉包。”

  “我們也愿意。”這次是輪到了美國公司,他們永遠是市場的禿鷹,一家新成立的公司都敢搶奪獅子的食物。

  蘇城忙的手忙腳亂,大使館內的中國人看的目瞪口呆。

  雖然許多都是外交人員,但誰見過這個啊。

  90年代的中國企業,生產成本不見得比香港的低,出口的壓力卻重于泰山。多少在國內做爺的企業,出了國恨不得一路長頭嗑到自由女神像去,那種追求商業和貿易的虔誠,見者傷心聞著流淚…

  如中石油之類的企業,一邊出口加工不完的原油,一邊進口加工不出來的成品油,它賺錢賺的是很開心,但為了賺這筆錢,它在國外的腰板就挺不起來。

  在阿塞拜疆這地界就更不用說了,來這里的公司,要么有錢,要么有技術,要么有政斧資源,而且至少有一項是頂呱呱的。所以,別說是中國公司了,能給中國官員以尊重的,那都是人家素質教育的結果,乃是講文明懂禮貌的表現。

  90年代的世界,能被看得起的中國人少,能被跪求的中國人和中國公司就更是稀有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韓成航看著蘇城身邊的美女,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禿頭光頭,矮胖子和老男人們,默默的喝了半杯酒,然后對焦國平道:“等蘇董脫身出來,咱們得好好的聊一會,全靠你的介紹了。”

  “介紹是沒問題,就怕他抽不出身來。”焦國平同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沒事,等就行了。”韓成航好似自言自語的道:“沒想到他引了這么多的外國人,早知道如此,我該請他幫忙邀請些朋友來。”

  “這些外國商人,怕是循著油田的腥味來的。”

  “這么說,他們是看好阿利耶夫了?”

  “阿利耶夫也不一定穩贏吧。”焦國平已經不愿意判斷阿塞拜疆的局勢了,變數太多了。

  韓成航微微點頭,低聲道:“你說,蘇董對鄭部長派來的人,有沒有興趣?”

  他這是看中了蘇城的資源,準備賣掉鄭部長的節奏。

  焦國平一愣,雖然他也賣了鄭部長給蘇城,但明顯沒有韓成航的作風這么火爆。想了想,焦國平道:“蘇董肯定是高興的,不過…”

  “那就行了,那邊白衣服經貿局的,還有你見過的李秘書,就是鄭部長的人了,你給蘇董轉告一聲,就說我支持他。”韓成航說到此處,停了一下,笑道:“我去招呼其他人了全靠你了。”

  焦國平癡癡傻傻的接下了一份工作。

  好在蘇城并沒有在溫柔鄉中被困太久。

  大約晚上9點,答應了幾家公司討論合作,蘇城就被解放了出來。別看一群美女圍著,十個里有九個是玩曖昧的高手,愿意做點什么的那位,要價也一定高到離譜。

  經過了美女們的洗禮,蘇城對接下來端著酒杯的男人們興趣缺缺。焦國平選了一個空,上去將韓成航的話給轉告了。

  蘇城啞然失笑,道:“看來,鄭部長是真不行了,你和這位韓大使,都拿他做跳板啊。”

  “聽說部長不待見他,也就無所謂他了。”焦國平實話實說。他和韓成航都是副廳級的干部,若是遇到全盛時期的副部長,自然要退避三舍,但對工作被調整,且不知還要穿多少小鞋的副部長,兩人也就減少了尊重。

  “你什么時候這么實誠的。”蘇城開玩笑評價了一句,接著道:“這兩人具體是什么背景,你能幫我查到嗎?”

  現在可不是網絡時代,想找一名官員的詳細資料,只有政斧檔案才有。若是非公共渠道,那就只有找人問了,總不是那么方便。

  焦國平在周老時代積累下的人脈,此時倒是能發揮作用。

  他盯著蘇城看了一會,問:“資料我能查到,你處置的可要謹慎些。”

  “不是你讓我用手段的嗎?”

  “就怕咱倆理解的手段不一樣,你得考慮溫和點的招數。”

  “放心,我的招數都溫和的很。”蘇城笑的露出雪白而鋒利的牙齒。

  沒多長時間,就有一大波的阿塞拜疆人逼近。

  他們自我介紹,分別代表阿利耶夫、侯賽因諾夫和馬梅多夫的競選辦公室。

  這種純西化的競選辦公室有什么用,相信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人來了非得招待,中方大使館的人員還是迎了上去。

  來的阿塞拜疆人也非常實在,一邊挑著最貴的東西吃,一邊拼命的往嘴里倒伏特加,同時還不忘找中國人聊天:你支持誰?

  大部分的外交人員都不會表態,阿塞拜疆人也不會糾纏,但分配給李秘書和白襯衫的經貿委王科長的三個人明顯是高手,加上心理使然,二人明顯說的多了些。

  未到宴會結束,自以為搭上線的李秘書和王科長,差不多已經泄漏了此行的目的。

  他們本來就是鄭部長派來接觸馬梅多夫和侯賽因諾夫的人,原本還愁著怎么做事,如今有了好機會,立刻利用了起來。

  除了沒有說出鄭部長的名字,兩人恨不得做個B超來表明心跡。

  最后,他們與兩個競選辦公室的負責人約定了下次碰面的時間,樂陶陶的回去了。

  焦國平從頭看到尾,之后好奇的問蘇城:“你難不成是想再拿一個鄭部長的公函?他吃了這次虧,不可能再留下任何證據了。”

  “這兩個人就是證據。”

  “那怎么傳回國內去?”

  “你說,如果阿塞拜疆兩家的報紙,分別刊登,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侯賽因諾夫,以及中國外交部部長全力支持馬梅多夫的兩個報導,然后互相打擂臺,夠不夠吸引眼球?”

  “這就是你不溫和的手段?”焦國平是底氣不夠,否則他就吼出來了。

  “我保證讓兩家報紙說實話不就行了。”

  “這實話要害死人啊。”焦國平遍體發寒。此事若沒有蘇城的艸作,本該是一個無聲無息的小故事,大不了阿利耶夫上臺了發點小脾氣。他若是上不了臺,鄭部長可就賺到了。

  可讓蘇城這樣一搞,好像西方選戰似的媒體,不知會鬧出什么笑話。到時候,這些笑話,怕是全得著落在鄭部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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