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蒙昧時代（31）
趙斌收好卡片，稍微掃視了一眼一樓大廳，剛才剛一進門三個女人就主動貼上來擋住了他的視線，導致他現在才有機會打量這個救世會總部的內部面貌。
很空曠，這是趙斌的第一感覺。
大廳足足有一般的半個足球場大小，除了一個前臺接待處外，最右邊里面的一個角是樓梯間和洗手間。
其余三個角都是立著屏風，里面隱隱可以看到安放著幾條沙發茶幾，四五個端著自動步槍的警衛目光警惕的四處巡邏查視。
三個角落的屏風里都隱約可聽見說話聲。
前面的眼鏡回頭道：“別管那些角落處的人，都是自薦上門的普通異能者，想要加入救世會還需要考核，你不一樣，從一開始你和他們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們需要付出無數努力才有可能得到的東西，你只需要說說話就會有人送到面前。當然，如果你看上其中的.....你可以選擇作為引薦人將他們引入你的麾下。作為你庇護的一員存在。以你的潛力，相信會長給你的引薦人數額絕對不會低。”
“那你引薦我，是不是就決定了我以后會和你一個陣營？”趙斌收回目光問。
“當然不是，加入哪個陣營由你自己決定，我說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以后是屬于自己可以建立一個陣營的人物，待遇自然不一樣。”
趙斌點點頭。一路走來，眼鏡每說一句話都帶著一點點恭維的感覺。這也確實證明了引薦人并不能決定高級異能者的歸屬問題。
兩人上了樓梯來到二樓。不同于一樓的安靜。二樓似乎岸上了一層隔音效果極好的材料隔音板。剛一打開二樓入口的大門。喧鬧嘈雜的亂七八糟的噪音一下子涌進兩人的耳朵里。
“啪！唔！！”
“么的，太弱了！！就這種水平還想加入救世會”
“下一個！二級異能者李峰。”
“呼！這次我一定會通過的！”
“引薦的到這里來！！”
“今天的測試數額還有十五個，剩下的隊伍明天再來。”
“快點！快點！再快！你就這點力氣么？把你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
趙斌皺起眉頭，看著二樓大廳內的情景。
左邊是一個類似拳擊場的擂臺，上面站著一個上身赤裸著，肌肉虬結的高大絡腮胡。這絡腮胡雙拳相對，戴著的兩只金屬拳套相互碰撞發出鏘鏘的金屬聲。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長發青年，渾身燃著淡紅色的火焰。似乎在蘊量著什么大招。熾熱的火焰沖得老高，但就在快要燒到天花板的時候被一層透明的屏障擋了回來。
這邊兩人對峙著即將開打。
右邊一部分空間被分成了類似訓練場的式樣，里面一群數量差不多有十多個的年輕人正有氣無力的在一個壯漢呵斥下做著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的鍛煉動作。趙斌敏銳的發現這些年輕人身上似乎每做一個動作都會泛起淡淡的黃光。想來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在鍛煉身體。
兩邊的中間一些人搭著一張桌子，一個右臉有著一顆黑痣的大嘴巴女人坐在桌子后面正一臉不耐的揮揮手，對面前排著長隊的異能者們說著什么。
不管異能者們怎么懇求，這女人就是搖頭，到了后面實在沒耐心了，干脆閉上眼睛懶得理別人。
眼鏡站在趙斌身邊笑道：“這里是救世會的測試室和普通訓練室。待會兒你的測試也是在這里進行。我先去給測試員打聲招呼。對了，我們會長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畢竟我可是代替隊長夏姐引薦的你，作為會里的第二強者引薦的異能者，會長大人沒理由不來觀戰。”
“代替引薦？”
“就是以隊長的名義引薦你，這樣你的規格一開始就會高很多。”眼鏡解釋道。
“哦。”
趙斌看了看左邊擂臺的部分。
上面的長發年輕人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擂臺上了，絡腮胡大漢一臉無聊的靠在擂臺的一角。看起來明顯兩人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我現在的傷勢還沒好，雖然有了四級法師精神力，但實際能夠自由使用的只有一二級法術，三級法術只有寥寥幾個修正過的能夠使用，但不能過多，否則會拖延身體回復速度。這樣的實力綜合出來也就是和三級普通異能者的實力差不多。與其直接把實力全部暴露，還不如隱藏一部分，反正他們也只是以為我只有二級選民的實力。”
“然后借著組織實力的掩護，可以快速的提升法師等級，收集建造能量池的材料也會輕松得多。不過建造能量池后，沒有法師塔的保護也是很不安全的，那么又必須要建造法師塔。只有有了法師塔才能真正在這個亂世得到一點絕對安全的棲身之所。至于地下室，可以作為法師塔的基座處理一下。那些改造過后的傀儡現在看來好像并沒有多大的作用，看來是我當初太心急了。材料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就妄圖制造巫妖附屬戰力。最后我離開時地下室似乎出了什么事情，雖然精神聯系表明傀儡和骷髏還是安全的。但是......”
趙斌想起安又夏的災難印記。想起被自己改造過后的趙雪，還有周思思。這三個傀儡他本來是準備另作他用的。
安又夏的災難印記可以建造災禍之地，這個是絕對不能放棄的。趙雪作為他這一世的表妹，他本來是作為侍女改造的。作用雖然不大，但是對于最近身體開始半巫妖化的趙斌來說，她是一個此身在這個世界的痕跡，或許一開始改造時是因為突然涌出的一點點欲望和陣營之力鉆了人格漏洞引發的惡果。但是后來的趙斌并不后悔。親情方面他并不在乎，開始時趙雪還不是一樣對他不屑一顧，那種如同施舍一般的賜予，對于趙斌來說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或許偶爾回想起去世的父母，趙斌冰冷的心才會有一點淡淡的溫度。
“我給了趙雪和周思思全新的生活，她們的靈魂得到我的保護，這是這個亂世最安全的存活方式，只要我不死，她們就永遠有機會再度醒來。作為施與者，我得到的不應該是被誓言阻礙，我并不虧欠她們。這是恩惠。”趙斌心中整理清楚思路。
“作為恩賜她們新生的我，從其隨時可以丟掉的身體上獲取一點愉悅和服從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回報么？”他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強調重復著，冥冥中的奧術誓言最根本的阻礙就是違背誓言后的奧術師們對自身行為的質問和懷疑。所以只要不再對自己產生懷疑和內疚之類的情緒，奧術誓言就不會產生阻礙效果。
大宇宙意識在核對發出誓言者的所作所為是否違背誓言時。其實是依照發誓者本性的角度來參考的。以發誓者的本性角度看待其所作所為。
換句這個世界的話，就是，問心無愧。
問自己的心，如果沒有愧疚或者心結，那么便沒有任何阻礙。
不同人對于心結愧疚之類的看法是不同的，這其實也是必然的，如果大家的標準都一樣的話，也就不會有什么背叛臥底之類的人存在了，大家只要一起發個誓言就可以萬事大吉。
作為傳奇巫妖，趙斌前世的心性歷經背叛孤立，對于感情之類的東西其實并沒有多少感覺，原本他只對研究和探索感興趣。現在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和環境給予他研究的條件。至于女人方面，在他看來，女人實際上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奇的生物，她們結構簡單，卻擔負著延續種族的使命，擔負著給予男性快樂的功能。這是身體構造上的根本不同。所以他尊重每一個女性，但僅僅尊重她們的身體。至于靈魂之類的東西，在他眼里其實任何人都一樣。
“我并沒有毀滅趙雪的靈魂，也沒有毀滅趙雪的身體，還額外給予了她安全，快樂，這和諸神改造人靈魂讓其成為狂熱祈并者是一樣的。所以奧術誓言沒有理由阻礙我！”趙斌心中閃過清晰的理念。
想通了這個問題，一陣淡淡的舒暢感流過趙斌的心中。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對于奧術提升他將再沒有任何阻礙。這也同時代表了這個世界的趙斌原本還殘留在心中最深處的一點點這個世界的道德觀徹底沉寂，只留下屬于千年巫妖的純粹的大貴族和研究者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