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第1791章空想 書名:
李向東想,不管怎么樣都要感謝一下那個強哥政委。他對文仔說,你替我打電話給他,就說你向我匯報了他對我的關心,我非常感謝他。就說,我更希望他能在工作上給予我更多的支持。文仔說,我這就給他電話。李向東又說,說得婉轉點,不要讓他誤會,我是在拒絕他的關心。
文仔又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李向東說:“我明天下午回去。”
文仔說:“要準備晚飯嗎?”
李向東說:“我吃了晚飯才回去。”
掛了線,李向東想,這個強哥有可能是自己去東江市后選中的第二個人。不管他會不會讓馮玉如負責打假,強哥卻是一定要參與的,且是一個關鍵人物。怎么賭球事件?當然要出動公安干警。常委公安局長調遣公安干警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證他一定配合?有這樣一種可能,當初,他如果配合馮玉如,或許,馮玉如就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所以,李向東認為,在還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與強哥密談此事。即使,他是一個溜須拍馬上來的人,也不可能一點本事也沒有。還有兩點更重要的,一是一個溜須拍馬的人會更樂意為新市委書記做事,因為,新市委書記初來乍到,非常需要找幾個能幫自己的人,這時候,替新市委書記做事更容易討他歡心。二是這強哥曾想過要當常委公安局長,敗在現任的常委局長手下,心里一定糾結,或許,就與常委公安局長貌合神離。李向東必須利用好這種分歧。
有時候,利用這種分歧互相制約,也是一種管理手段!
從浴室里出來的表姐妹倆走到他李向東身邊,他也沒察覺。
楊曉麗問:“在想什么?”
李向東說:“明天就要回東江市了,正在考慮回去干些什么?”
楊曉麗笑著說:“你又不是第一次擔任新職務,這種事還用考慮?”
她說,當然是先了解情況,找常委市長們談話,去一些重點地區重點企業調研,掌握東江市的第一手材料。
李向東笑了笑,說:“這只是常規性工作。我考慮的是某一項特殊性的工作。”
楊曉麗問:“查斷橋事件?”
李向東搖頭說:“這事不能查。”
楊曉麗說:“省委主要領導不是要你查嗎?”
李向東說:“你誤會了領導指示的精神。”
他說,這個馬蜂窩不能捅。既然事件已經平息了,誰都不想再起風波,只能旁敲側擊,借題發揮,讓那些參與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楊曉麗問:“怎么旁敲側擊,借題發揮?”
李向東說:“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
楊曉麗問:“考慮得怎么樣了?”
李向東說:“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到東江市還沒呆足一天,根本不了解情況,就算有什么想法,那也只能說是一種空想。”
楊曉麗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有些譜了,已經找人到家里來談了。”
李向東笑了起來,說:“你媽告訴你的?”
楊曉麗說:“她當然不知道你找人回來談什么?但是,把那人從東江市召過來,談的肯定是重要事。只是常規性的了解情況根本沒那必要。”
李向東說:“只是有一個朦朧的念頭,切不切合實際還不知道。”
他們一邊說,一邊去找住的地方,向海灘的另一側走去,那里有一個仿漁村,蓋得像漁家一樣的房屋便是賓館旅店。在這種談話中,表妹顯得很多余,但跟在他們身邊,心里還是挺愉快的,畢竟,他們沒有避開她談論這么重要的事。以前,他們總擔心她知道得太多會到處亂說。
楊曉麗說:“有時候,把一些朦朧的想法說出來,通過說的過程,反而會讓自己越來越清晰。”
李向東看了看四周。其實,四周并沒有其他人,但他還是壓低聲音說,我想從打假著手。他說,從我初步掌握的情況分析,東江市各部門單位和企業都有一支排球隊,每年都會組織許多比賽。在這些比賽中,存在一種打假球的現象,通過打假球賺取某種利益。他說,這股賭球風是一定要殺的,怎么殺?拿哪里開刀?我準備拿交通部門開刀,一箭雙雕,既把賭球風殺下去,又用這一種形式,把斷橋事件的人繩之以法。他說,現在的問題是,參與斷橋事件的人賭不賭球?賭,我這個想法就行得通,不賭,這個想法就不切合實際了。
楊曉麗問:“壓力很大是不是?”
李向東笑了笑,說:“不可能沒壓力。”
楊曉麗說:“你一貫來都是后發制人,這次卻要主動出擊。如果,不是壓力太大,你是不會改變自己風格的。”
李向東看了她一眼,說:“你太了解我了。”
他們走進一家旅館,要了一套客房。這些事都交給表妹辦了。她問服務員有住三個人的套房嗎?服務員便建議他們要兩居室一廳的套房。表妹說,要能看到海的。服務員說,他們這的套房都能看到海。表妹就辦手續交房錢。
李向東和楊曉麗卻站在一邊繼續著他們的談話。
楊曉麗說:“查這種事必須要公安配合。”
李向東說:“人我也初步物色了,但他能不能成事?我還不清楚。”
楊曉麗笑了笑,說:“你人呆在市縣風流快活,怎么就把辦具體事的人都特色好了?”
李向東說:“你以為,我就只是風流快活?”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其實,我這里一直沒停過,一直都在想問題。
表妹拿著鑰匙牌過來,問,你們談完了嗎?進房間了。就見一個服務員跟過來帶他們上房間。這家旅館不算大,只在三層,他們的房間在二層。那服務員說,就只有這一個套間了,如果,不是訂房的人到現在還沒來,一個套房也沒有了。開了門,才發現,這套房其實很窄小,說是客廳只不過比通道大一點,左邊一個房,擺著一張雙人床,右邊一個房,共用一個衛生間。表妹一進門,就找熱水壺,盛滿了水,插上電源燒。
楊曉麗說:“你就想著給他燒水泡茶。”
表妹說:“才不是呢!”
楊曉麗說:“如果,不是你那么急著燒水?”
表妹說:“我燒水有其他用處。”
楊曉麗便不理她了,走到曬臺上看了看,雖說這里可以望見海,卻只能看到一角,前面還有一幢樓遮住了一大半。想如果住三層,或許能觀望海的全景。她說,這是什么地方?住得一點不暢快。李向東笑了笑,說,要住好的還不容易,打個電話給我以前的秘書,保證給你弄一個最好的套房。楊曉麗說,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搞得大家都麻煩,他接待我們麻煩,我們應付他們也麻煩。李向東說,既然要以一種普通旅客的身份來這玩,就要有感受普通游客待遇的心理準備。說著話,水燒開了,表妹就提著那熱水壺進衛生間,很認真地用熱水消毒燙那洗臉盆,然后,對他們說,把你們換下來的內衣內褲都拿出來。兩人動作也利索,從行李包里拿出一個塑料袋,也不解開就直接遞給表妹。表妹就從塑料袋里拿出濕衣服,一件件地冼,洗好了晾到曬臺上。
這期間,水又燒開了,表妹就用那熱水給坐廁消毒。
第三壺熱水才是泡茶的。
然而,表妹還沒忙完,她又把床上的床單都換上自己帶來的。這似乎是必須的,用旅館的床單敢脫光衣服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