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接到郝搖旗病了的消息肯定是不相信。他郝搖旗風吹雨打,餐風露宿幾十年,身體棒棒,怎么會突然病了呢?
李巖問郝搖旗派來請假的家人:“他什么病呀?”
“頭昏眼花、心悸胸悶、咳嗽吐痰、手麻腳痹、腰酸背痛、尿頻尿急、吐酸噯氣、腹痛腹瀉…”
“好啦好啦!那不是什么病都讓他得齊了?你說說,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郎中說他得的病癥很奇怪,有說麻風病的,有說狂犬病的、有說抑郁癥的,有說不治之癥的。大人,搞不清呃。”
“嗯,你回去,我李巖就去看望郝將軍。”
“去不得!去不得!郎中說這病是有傳染的。”
“我怕傳染?”李巖說完起身,現在就去。
李巖現在出門時的警戒非常的嚴密,幾乎是每塊石頭都要翻一遍,到郝搖旗的大營雖然只有十來里路遠,要做好準備工作,沒兩個小時是不夠的。
等見到郝搖旗,已經是快中午時分,郝搖旗判斷,李巖不是來抓他的,只是來探個虛實,做個姿態,他會順水推舟把郝搖旗的兵權抓過去,交給李俊,以后郝搖旗就是純粹的國防部的次長,有職無權的閑人了。
當然,做個閑人的先決條件就是他不多事,病了當然是最好,假病也行。假病一般都是有心病,有心病一樣的是有病。
“病了?”
“病了!”
“哎,你怎么可以病呢?”
“哎,我也不想病啊。不過,張可旺能力比我強,所以我病了也沒關系。”
“哎,我怕人多?現在多事之秋,正需要人呢!你又病了。我說,你養一段時期的病,還得幫我領兵喲。”
“我也想啊,不過,難說呢,這次病好像很難過關。”
“哪里不舒服?”
“全身不舒服呢。骨頭痛、腸子痛、胃痛、腎痛、心痛、肝痛、肺痛…哎呀,什么地方都痛。”郝搖旗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說。
李巖笑了,說:“我知道你哪里痛,不就是心痛嗎?”
“是嗎?李巖首相你說心痛我就心痛算了,但是我請假你得批準喲。”
“批準?好吧,你就休息一段時期吧,等你心不痛了再出來工作吧。不過,你的兵誰領呢?”
“我的軍隊本就不是我自己的,交給你首相手里,你認為給誰就給誰吧。”
完成了軍隊的交接之后,李巖又問郝搖旗,知道李來亨的去向嗎?
郝搖旗急問:“首相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問問你是不是知道。”
“我怎么知道?”
“你想知道么?”
“想!”郝搖旗很堅定地回答。
“我告訴你吧,我昨晚見到他了。”李巖緊盯著郝搖旗說。
“是嗎!他還好吧?”郝搖旗驚問。他裝得很像。
“他還好,不過,現在還不能工作,身體沒恢復。”
“他在哪里?”郝搖旗故意問。
“這個,你就別問了,過些天我們一起去看他吧。”李巖沒有發現郝搖旗的做作,一個著名的莽夫,李巖沒想到他會有如此高的演技。
這回李巖放心了,郝搖旗是發現自己在張可旺的高壓下,有意避讓他的鋒芒,所以才提出交出兵權的。這樣好,解了李巖的一個心結,本來,他對郝搖旗的處理比較棘手,現在他主動退出,那么就可以養著他,不急于搞掉這人。
做完這件事之后,李巖準備做通張獻忠的工作。他讓張可旺把張獻忠請回北京來。
張獻忠長居四川成都,他不愿意離開他的老巢,在他原先的宮殿里,他有幾房老婆可以享受,又可以離開北京的是非之爭。
這些年,李來亨治理國家很得力,特別是科技發展突飛猛進,全國人民上下一條心,但是張獻忠在農民軍中混過了幾十年,他懂得一個道理,越是鼎盛期越可能出亂子,所謂一團和氣,所謂一呼百諾,所謂團結一心,那都是放屁,有權就有人想、有利就有人爭,這世道再怎么變也不可能把人自己也變了,即便是變成猴子,同樣是你爭我奪。
所以,張獻忠聰明地選擇長居成都。
現在李巖突然邀請他去北京。什么意思?
張獻忠不是不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李來亨失了,這個時候要他去北京,那不是自投羅網么?可是,張可旺也派來使者,說李巖希望他到北京來,便于商量國家大事。
雖然是養子也邀請他去,但他還是準備先搞清楚意圖再做決定。
張獻忠把另一個兒子張有才派進了北京。
雖然張有才只是張獻忠最小的兒子,可這人是張獻忠真正的兒子,今年只有二十五六歲,生在戰場上,所以戎馬生涯也已經是二十五六年了。餐風露宿,帶著幾個人星夜兼程趕到北京。
李巖接見了他。
“父親身體不佳,不能長途跋涉,所以我代父親前來聽命。”張有才說。
李巖知道張獻忠是只老狐貍,不會輕易走出老巢,所以李巖也不生氣,對趙有才說,我想大中華帝國如此下去不會長久,為了長治久安之計,我希望與你們大西合作,建立一個集權的、強大的大中華帝國。
張有才一聽就明白,李巖希望恢復帝制。對于趙有才來說,這是很有誘惑力的設想。按照李來亨原來的君主立憲制,望族爵位在名義上是可以繼承的,但是,在政治上享有的特權卻是有限的,每一代人都需要經過努力才有可能成為名流,否則只能守著自己的家財,做個名流紳士而已。
但是,恢復帝制的話,一切就不同了,世世代代都有享受不盡的特權。
張有才問,愿聞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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