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否認他們是美國最大集團,在各州都有分部。”許開道:“所以我屢次告訴你離開中國,但卻適得其反,你更堅定決心。我并不愿意讓你有麻煩,只不過對李家的仇,實在太深了。”
“到底是什么仇?”岳月問。
“還是我來說比較不那么煽情吧,生曰會不需要眼淚。”老頭道:“許開和瘋了的母親一起居住流浪,許開都是好心人喂養,后來到了b市一個小村遇見了王權,王權當時還在鄉村當教師,就把他們收留下來。直到五歲,鄉村學校被撤,王權去了b市。王權本來聯系了b市的福利機構。但是這福利機構…后來母子就開始流浪。許開開始養活他母親,剛開始是拉住他母親要飯。他們在垃圾填埋場住過,也住過爛尾樓。許開六七歲每天都要出去揀瓶子罐子。一次去工地偷鋼筋偷材料,被暴打一次后,工頭發現了情況,就讓許開帶母親住在工棚,這半年許開最頭疼的就是母親的出走。那些工友每次都熱心幫忙尋找。半年后,工程結束,大家湊了點錢給許開,也就散了。”
“這半年給了許開熟悉環境的機會,于是他找到了謀生的辦法。那就是幫忙。孩子要上小學,接送不行,不接送也不行。于是許開就冒充自己十二歲,是高年級的學生,表示愿意看護家長孩子上下學。每次有三塊錢。許開用工友給的錢購買了一些小玩具在學校門口出售。接著一些學生就委托許開買東西。從那開始b市學校就成了許開主戰場。寄宿生因為晚上關門,就扣許開購買漢堡零食。買電影票,還幫助高中生追女生,大家因為許開老穿藍衣服,又知道他姓藍,于是都叫他藍仔,也有爛仔的意思。這時候他認識了心語。也就在這時候,他母親再也找不到了,后來才知道原來在a市去世,想來是見到了張東,一路追到a市。”
“心語經常讓許開幫忙購買各種小飾品,即使不要,也會讓許開購買。她和人打賭說許開肯定會貪她錢,但半年下來,許開從來沒有拿過額外的錢。于是兩人成了朋友。心語快上初中時候,用她爸爸的關系找到了唯一可能幫助許開的在郊區教學的王權。王權立刻安排幫助許開補習,并且進入自己的學校學習。第二年,王權利用心語關系將許開轉到a市重點中學。許開和心語也成了同學。同時許開也有了自己名字,叫許開。利用心語關系,王權幫許開弄到了必須的戶口本。”老頭說完道:“這些信息的來源是因為心語父親和那位官員是朋友。后面的你們都知道了。當時我們人來b市證實很驚訝,一個小孩怎么有如此頑強的斗志,在他被父親、社會拋棄時候。還能活下去,還能養活他母親。也就因為這點,我內心原諒了許開在美國的任何所作所為。否則…”
豬豬俠抓紙巾抹眼淚嘆息,難怪許開說沒有經歷怎么會有仇恨,難怪許開一直不理解為什么葉航沒有任何抵觸的接受了張家。
老頭道:“他不僅仇視李家,還仇視張家。張東在美國涉嫌強殲就是他下的套。不過,他才到美國不久,那案件布置的漏洞百出,險些讓自己陷進去,最終張東輕松免于罪責。”
葉航對許開道:“好吧,這事情我原諒你。”
許開道:“謝謝,不過別聽他胡說,他夸大了點。沒那么慘。”
葉航問:“如果我不來中國呢?”
“我和調查局的協議是你跟隨來中國。”許開道:“本來按照計劃我還需要兩三年時間才會回中國,解決這個恩怨。我當時對你沒好感,覺你特別煩人。”
“現在呢?”葉航問。
“現在和關系好不好沒有關系,這是一項委托。既然我接受,我就必須完成。”
葉航點頭:“難怪你一直沒有人手在外,卻能把握住先機。難怪你能錄制到老頭和某國大使的談話。”
老頭忙道:“錄音是計劃外的事。”
許開道:“老頭不仁,我只能不義。”
豬豬俠插話問:“那愛情海是誰?”
葉航看許開,許開思慮好一會:“這人不重要,只是個插曲。”
葉航道:“你在碧螺山莊時候就知道愛情海要對你出手?等等,既然委托不成立,碧螺山莊根本就沒有你關心的東西。你在我和藍老先生交易后,還去碧螺山莊演了一場戲。為什么?”
許開道:“因為我要確定是不是那個人。”
葉航恍然:“愛情海電郵我說,你正在關注碧螺山莊。而這個消息你只泄露給一個人知曉。如果我去了,最少說明這人是我的人。”
許開汗顏道:“本來一切都在碧螺山莊有個清晰的結果。但我沒有想到手抄圣經竟然被愛情海拿了,更沒有想到你沒有拿到手抄圣經。所以我就約你去c市裸奔。我相信愛情海一定會親自出馬。老頭一個下屬趁機潛入愛情海的公寓。你的團隊獲得愛情海的資料其實并不能重創愛情海。是老頭提供給中國警方資料才讓你團隊一切變得簡單。”
葉航苦笑:“你就是要逼迫愛情海把手抄圣經給我。為什么你要把一件沒有意義的東西給我呢?”
“讓你花錢,你的團隊使用的是人民幣,你繼續從外匯戶口中兌換使用人民幣。最重要一點是我需要掩護,只有你拿到手抄圣經,你才不會胡思亂想。以為大局在握。再者,洗錢公司也注意到你在中國的支出,如果你沒有任何目的的耗費,容易引起他們的警覺。所以你要拿到手抄圣經,而后尋找到國際級的造假大師。”
葉航比較滿意點頭:“看來我要去監獄了。”
老頭點頭:“你將以逃稅罪名被捕。”美國人在海外也是要繳稅的。葉航有那么多資金,卻沒有繳納相應的稅。這是一條跑不掉的罪名。在美國抓捕很多毒販用的名義也是逃稅。老頭道:“不過你不用傷心,許開也要去監獄。”
許開驚訝問:“我?為什么?”
老頭揮手,司機遞過來一個包。老頭拿出里面資料,全是復印件道:“這是葉航收集的你和藥品公司之間交易的證據。”
“哦?”許開看葉航,順手接過文件。
葉航笑道:“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在監獄呆太久的。”
老頭不滿:“葉航,你這是裸的挑釁美國法律。”
岳月面無表情道:“抓吧,兩個都抓走。兩個王八蛋。我一點都不理解,你們已經有足夠的金錢,足夠的地位。為什么還要互相陷害?許開你專業不是榮耀,而是恥辱。你就是一個機器人,沒有任何的情感。還有你,一邊口口聲聲對我說著甜言蜜語,說過平平淡淡又忙碌的生活,一邊卻計劃怎么擴大自己的團伙。兩個神經病。”岳月一拍桌子,到自己房間把門一摔關上。
豬豬俠點頭:“確實,你們就是兩個神經病。特別是你許開,你的委托其實已經完成,如果你暗中知會葉航一句,葉航就可以輕松離開,你也完成你的委托。為什么非要讓葉航進監獄呢?對你有什么好處?當我不認識你們。”豬豬俠起身,開岳月門。而后看了一眼正在看她的許開,把門關上。
兩個男人所做所為讓兩個女生太失望,在一個充滿了陰謀和欺騙的獵局中,原本可以成為朋友的兩個人互相殘害。他們冷漠無情,根本不關心身邊人的想法。他們固執的走自己想走的道路。他們的堅定凌駕在一切之上。許開沒有顧忌岳月,即使是知道岳月和葉航關系后,仍舊繼續走下去。葉航也沒有顧慮岳月的感受。岳月對許開一直充滿感激,但一切都不同了。
老頭如同和自己沒有關系一般,微笑看兩人。這是罪犯應有的下場,眾叛親離。他很喜歡這個場景。但許開的表情讓他很不安,因為許開邊看復印件邊微笑。淡定自如。資料沒有摧垮許開,兩位女生的行為也沒有打擊許開。許開還是許開。老頭突然感覺,自己似乎一直都低估了許開。
許開合上資料放在桌子上道:“這些轉賬記錄還有證詞,只能表明有一個國際帳號的主人有商業間諜的嫌疑,和我有什么關系?”
老頭道:“葉航曾經按照你的指使,朝這個帳號打了錢。我們注意到,這個帳號每年都會被劃走一筆錢。雖然時間問題我們還沒有進行全面追查,但是我相信一定和你有關。這個帳號是你已故的同事帳號,她可沒有什么親戚。”
“你要調查清楚會發現真和我沒有關系。”許開道:“我認為是葉航故意設計的帳號。除了逃稅,他應該加一條偽造文書罪和誣陷罪。”
“…”老頭愣了好一會:“什么意思?”
“我推測說,這個女同事其實還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帳號就是孩子成長的基金。”許開道:“和我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
“不可能,當時藥品委托匯進去是百萬美金,現在只有五十多萬美金,加上葉航存進去的部分,還有幾十萬美金呢?”
許開攤手:“也許是被人劃走了一部分。”
“誰?”
“簡單說吧,就是個慈善基金托管。x先生允許他們連續五年,每年抽走十幾萬美金用于亞洲慈善事業。換之報酬是免費管理這個孩子的基金。順便說一聲,我去世那位女同事她生前一直堅持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