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雷少,你就別拿胖子我開心了,我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清楚,你們這檔次太高了,拍馬也敢不上啊!我真心只有仰慕的份。[]”曹胖子摟著老婆苦笑道。話雖這樣說,驚恐之后,心情卻是不錯。
因為他心里清楚,自己這次舍命賭了一把,算是和人家把關系給結下了,入了人家的法眼,可以正兒八經算朋友了。
就憑人家寧愿把那么重要的東西給舍出去救自己,他就明白自己的腰桿子壯了。
誠如雷大少說的那樣,什么樣檔次的人接觸什么樣檔次的事情。就憑今晚自己舍命和人家共過患難,過了今晚,哪怕自己還是興城的曹胖子,但底氣上已經發生了實質上的變化。
別的不說,至少不用再對那些達官貴人卑躬屈膝了,以后真遇上什么麻煩,眼前兩位就是解決麻煩的路子,這檔次的確是在一夜之間不一樣了。
小刀伸手摸著曹胖子的大肚子,樂呵呵道:“我哪敢拿你開心,你可是很有分量的,幾斤幾兩也太小瞧自己了。對了,你到底多重?”
“兩百八…”曹胖子在那和小刀吹起了牛。
林子閑卻摸出了電話,再次撥通了夏秋的電話。
正駕車疾行在路上的夏秋摸出電話一看來電顯示,見是林子閑打來的,心中已經明白了,阿爾杰那些人恐怕是兇多吉少了,至少也沒有把林子閑給怎么樣,否則事情結束了打電話給自己的就不是林子閑了,而是阿爾杰他們。
他沒有接電話,也不知道該和林子閑說什么,伸手摸了摸一旁塑料氣泡薄膜包裹的東西。
這是他救老婆和兒子的關鍵東西,他不可能交給林子閑,也不認為和林子閑走到這一步后,林子閑還能原諒自己。
他現在是四面楚歌,對誰都不相信了。他之前就已經預感到,自己因為和秦、蒙兩家鬧翻,被秦、蒙兩家給盯上打壓后,自己對幕后黑手的作用已經不大了,幕后黑手已經好久沒有再逼迫自己去找那個什么名單。
他清楚意識到,一旦人家利用自己把這些東西拿到手后,失去了價值的自己不但是小命難保,只怕老婆和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兒子也會兇多吉少。
走到今天,自己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了,可他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救自己的老婆和兒子。他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不相信還有誰會顧及自己妻兒的安全,只能靠自己。
這就是他之前為什么想偷偷和劉益做交易的原因,也是為什么敢冒那么大風險向血族開槍的原因,因為他要拿這唯一的依仗去救回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響了半晌的電話被他給掛掉了,直接關機塞進了口袋里,雙手扶著方向盤凝視前方,漫漫長路看不到終點,猶如他茫然無助的心情…
夏秋說到底還是不了解林子閑,林子閑雖然不乏心狠手辣的一面,但骨子里是個極講情義的人。
從他之前拿著槍卻沒有指向林子閑的那一刻開始,林子閑就已經決定給他一條活路,如果他把妻兒被人綁架的事情告訴林子閑,林子閑十有會幫他。
可夏秋把電話一關機,等于自己切斷了退路。他一只小綿羊想去和狼做交易,簡直是不自量力,錯過了找林子閑這頭老虎去幫忙的機會,關鍵他還是對林子閑的底細不甚了解…
林子閑慢慢收起電話后,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不知道夏秋為什么要拼命搶走玉牒,從其朝血族開槍甩掉血族的舉動來看,似乎又不是一路的,也不知道夏秋究竟在為誰賣命。
他剛摸出根煙來叼嘴上,小刀已經遞了打火機過來,幫他點上了火,貌似隨口問道:“怎么,你那同居室友不接你電話?這是想一條路走到黑啊!”
小刀對林子閑的為人是比較了解的,看反應大概猜到了點什么。
林子閑長長吐出口煙龍,夾著香煙擺了擺手,不愿再提夏秋,回頭看到曹胖子慢慢走到了靜倒在地的劉益身旁。
曹胖子拍了拍劉益的臉,又推了兩把,卻發現劉益一動不動,可明顯又能看到他還在呼吸,頓時奇了怪了,回頭問道:“老弟,他怎么了?”
林子閑走來照劉益腰上了踢了一腳,劉益立刻緩了過來,翻身看到幾人后,立刻摟著腰爬了起來,慢慢向后退去,在觀看左右,貌似想逃跑。
小刀嘿嘿一笑,槍口一舉,警告道:“喂,叛徒,說你呢,你大可以跑跑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子彈快。”有耍人家玩的嫌疑。
誰知曹胖子卻伸手壓下了小刀手中的槍口,盯著劉益說道:“劉益,我給你個機會,我們兩個單挑,你贏了,我放你走,讓你去自立山頭。你要是輸了,把命留下!總之不管誰贏誰輸,我們今晚都要做個了結,從此恩怨兩消。”
“單挑?”小刀上下打量一下曹胖子‘隆重’的體態,貌似在說,你行不行?忍不住嗤笑道:“曹胖子,你吃撐了?給,讓你自己親手一槍斃了他,一了百了。”說完硬是把槍塞到了曹胖子的手中。
然而曹胖子又把槍塞回了他手中,搖頭道:“雷少,這是我門戶內的事情,他想拔我的旗,坐我的山頭,我今天要是收拾不了他,我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我這老大也白做了。”
對方既然是要自己清理門戶,小刀也是道上的人,江湖規矩,他也不好再說什么,聳聳肩退開到了一旁。
劉益頓時眼睛一亮,看到了生的希望,慢慢揉著腹部直起了腰,咬牙道:“曹老大,你說話算話?”
他看了看林子閑和小刀,只知道剛才肯定發生過一場大戰,可具體是怎么回事,他趴地上也沒看清楚。不過看到三個洋鬼子都死在了現場,其他兩位他不知道,那位阿爾杰的身手可不簡單,如今也死了,他心中很是忌憚林子閑和小刀。
“少廢話,你打贏了我走人,打輸了把命留下!”曹胖子喝道。
一旁的竇麗琴立馬拉住了他胳膊,著急道:“老曹…”
曹胖子立刻抬住她的話頭,笑道:“麗琴,男人有些事情你們女人不懂的,聽話,退一邊去。”
林子閑在一旁抽著煙無動于衷,小刀卻伸了把手,抓住竇麗琴的胳膊拽了回來,唉聲嘆氣道:“嫂子,男人有些時候比女人還要面子,只不過有時候和你們女人的面子不一樣,所以解決的方式也不一樣。”
而此時曹胖子已經和劉益擺開了陣勢,兩人隔著三四米遠,虎視眈眈對峙在一起慢慢挪步轉圈。
突然,劉益快步沖來,跳起一腳,直踹曹胖子的腦袋。曹胖子一側身,推肩一撞,龐大的身軀立刻將劉益給撞飛了出去,劉益落地連連踉蹌后退。
小刀頓時樂了,拉著竇麗琴問道:“嫂子,曹胖子反應挺靈活的嘛,那啥,在床上有這么靈活嗎?”
竇麗琴緊張的不行,瞪大了眼睛注視著現場,壓根就沒聽進去他在說什么。
“呀!”劉益怒吼一嗓子,再次猛沖而來。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有再直踹,而是蹦起飛踢曹胖子的腦袋。
曹胖子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缺陷,完全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打法,一揮胳膊撈住了對方踢來的腿,拽住就往后拖。
劉益身體一個前傾,他立刻一把揪住劉益的頭發,同時松開了劉益的腿,又一把揪住了劉益的耳朵。
劉益立刻雙拳如擂鼓,連擊曹胖子的大肚子,打得曹胖子的肚子肥肉生波。
曹胖子被打得面容抽搐,踉蹌后退卻不肯撒手,揪住對方的頭發和耳朵不放,硬抗住了。連退幾步穩住后,龐大的身軀突然跳起撲去,一雙胖腿直接夾上了劉益的腰部。他這重量,加上慣性,瞬間強勢將劉益給壓得咣當倒地。
騎在了劉益身上的曹胖子一占上風,立刻就爆發了,揪住劉益的耳朵和頭發,掀起劉益的腦袋,狂砸向地面。
‘咚’一下就砸得劉益頭破血流,劉益拼死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曹胖子的脖子抵住往上推,另一手抵在了地上,拼命扭轉身軀,想將曹胖子掀翻。
然而他那身板被爆發的曹胖子一控制住,就很難脫身。
被掐住脖子憋得一臉通紅的曹胖子,一雙熊掌松開了劉益的頭發和耳朵,摸到了劉益的臉上,一雙大拇指摁上了劉益的眼珠,‘噗噗’摁出兩團血花,兩根大拇指硬生生插進了劉益的眼眶里面。
“啊…”劉益一聲慘叫,痛得死去活來,條件反射性地收回了雙手掰住了曹胖子的雙手,十指直接抓破了曹胖子手背的皮肉,抓得鮮血直流。
竇麗琴驚得雙手護住了嘴巴,嚇得瑟瑟發抖。林子閑也忘了抽煙,和小刀面面相覷,心想這曹胖子也夠殘忍的。
曹胖子哪怕手背皮開肉綻,拇指摳緊了劉益的眼眶也不放,掀起他的腦袋,‘咚’怒撞向地面,‘咚’再次怒撞地面…
“我讓你吃里扒外…我讓你當反骨仔…我讓你欺大嫂…”曹胖子抱著劉益的腦袋,每砸一下,便罵一句。
很快,劉益后腦勺下面便流淌出了大片的鮮血,雙手慢慢松開了曹胖子的手,癱軟在地,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