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閑,說話能不能不要帶刺,我沒有得罪過你。”玄冰很認真地說道:“其實如今的道教中人沒你想的那么落后保守,除了比平常人多一種修行方式,其它生活都是一樣的,請你說話的語氣不要帶有鄙視的味道。”
林子閑喝了口酒,捏了捏太陽穴道:“你過來到底想說什么?不會是見我長的帥,看上了我吧?丑話說前面,我可沒和道姑做異性朋友的經驗,萬一哪天把你給傷了,可別怨我。”
玄冰哪知道他會抽冷子來這么一句,頓時憋紅了臉,辯解道:“你能不能正經說話,我來是想告訴你,大家讓我向你帶句話,我們會真心誠意的配合你,愿意聽從你的調遣。”
“這就對了。”林子閑點了點頭,端起酒杯送客道:“行了,我知道了,不送了。”他還有事,不想和這女人墨跡。
然而玄冰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盯著他說道:“我說話算話。”
林子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道:“什么意思?”
漂亮道姑很認真很老實地解釋道:“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我是真的誠心誠意想向你學習。”
林子閑這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戲謔道:“想學什么?”
“你會的我都想學。”玄冰態度誠懇道。
林子閑慢慢點頭道:“會喝酒嗎?”
“不會喝,但是喝過。我不喜歡酒精。”
林子閑立馬朝雅各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道:“雅各,伏特加。”
雅各立刻從酒柜上取了瓶伏特加,正要開瓶倒酒,林子閑阻止道:“要一瓶。”
雅各怔了怔,不過還是把一瓶酒都給了他。林子閑拿上那瓶伏特加,‘啪’地放在了玄冰面前。指了指道:“那就先從喝酒開始學起。”
“我沒說要學喝酒。”玄冰搖頭拒絕道。
“你不是說我會的你都想學嗎?”林子閑端著酒杯漫不經心道:“嘴上信誓旦旦有什么用?好聽話誰都會說,想學理論上的東西你該去找點書多看看,沒必要跟著我學。酸甜苦辣才是人生滋味。體驗各種不同的生活才能學到真東西,俗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人生至理,就像你學武一樣…不喝就算了,別打擾我喝酒。”
玄冰咬了咬唇,忽然一把抓起酒瓶,擰掉酒瓶蓋,瓶口對上嘴唇就是咕嘟咕嘟一大口。放下酒瓶,在那連連咳嗽個不停。
林子閑斜睨了一眼道:“把這一瓶全都喝掉。”
“你在故意刁難我。”玄冰有點生氣道。
“你要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林子閑伸了個懶腰道:“你至少要拿出些學習的誠意吧?這也算是刁難你?那你說,憑什么你說要學,我就要教你。我欠你的?”
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故意刁難對方,想讓對方知難而退,所以明知對方不喝酒,還故意整瓶高烈度的伏特加。
玄冰二話不說。抓起酒瓶就吹,咕嘟咕嘟幾口,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臉都嗆紅了。咳嗽完又抓起酒瓶吹,很快就把一瓶高烈度的伏特加給干完了,喝完。酒瓶往吧臺上一拍。
小帥哥雅各看得瞠目結舌,他聽不懂中文,不知道兩人在鬧哪一出。
“不準作弊啊,運功驅散酒勁可不算數。”林子閑提醒了一句,又從口袋里摸出煙來,無視禁煙標識,抖出一根遞給她,道:“抽根煙吧。”明顯在故意刁難。
一瓶酒都灌下去了,玄冰自然不會中途退卻,一把將煙槍到手中,賭氣道:“打火機。”
林子閑笑瞇瞇地把打火機遞給了她,玄冰搶到手中啪嗒點著了煙,深吸了一口。
霎時,樂子大了,玄冰嗆得咳嗽不停,眼淚直流,加上一肚子烈酒的作用,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有想嘔吐的感覺,腦袋也在瞬間變得暈乎乎。
“不行就別勉強啊,有些東西不是那么好學的,這才剛開始。”林子閑沒有絲毫同情心地調侃道。
玄冰抹著眼淚,在那咳嗽著爭氣,抱著煙吧嗒吧嗒,一臉痛苦…抽煙也沒人會像她那樣,一個勁地抱著煙不停往肚子里吸,不難受才怪了。
埃菲爾修道院,一群黑衣人天還沒亮就到了。艾瑪院長死了,修道院不可能不和本地教會聯系,立刻驚動了托馬斯率人趕來。
一群人把修道院里里外外給搜了個遍,問了不少人事發經過。被綁在附近的卡蘿和珍妮特修女也被帶了回來審問。
折騰到陽光高照,托馬斯一臉沉重地站在一片廢墟前,那棟埃梅利獨居的小屋前,小屋已經被燒成了廢墟,埃梅利也消失了。
不少修女曾提到小屋里曾隱隱滲透出古怪的紅光,然后凱撒大主教就放火燒了這棟小屋,還不許人救火,這讓托馬斯隱隱聯想到了什么東西,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就在這時,一輛車飛速從外面駛來,停在山腳下后,一名圣殿騎士團成員拿著一只掌上電腦飛快下了車,一路跑到了上面,向托馬斯匯報了明星廣場剛發生的事情,然后打開了掌上電腦給他看里面播放的內容。
這伙人也挺神通廣大的,明明已經嚴令封鎖的視頻卻仍然搞到了手,顯示器里播放的正是明星廣場激戰的畫面。
托馬斯的臉色漸漸變得非常不好看,將一個畫面給定格了,正是林子閑和湯姆交易的畫面。
托馬斯手指在觸屏上點上林子閑手拿的一串東西,移動到觸屏中間給放大了,畫面不是很清楚,連林子閑本人都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能看出他手上是串紅色的手鏈。
托馬斯頓時表情緊繃,眼中冒出怒火,緩緩回頭看了眼被燒毀的小屋。又繼續播放拍下的視頻,視頻內容其實很短暫,但是里面打得很激烈,連直升機都動用了,子彈光影飆射如流星雨,畫面晃動得厲害。
然而這都不是托馬斯最關心的,他又將畫面回放,定格在某個從鋼絲繩上滑過的人身上,放大畫面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詭異面具…他久久不語。
一旁的手下匯報道:“打得很激烈,初步估計,血族最少出動了四百多人以上,我們在軍方和警察內部的線人匯報說,現場至少有三百多具血族的尸體,但是與之交戰的另一方從視頻和現場目擊者的口述中估計判斷不超過三十人。這三十人在數百人的圍攻下從容迅速脫身,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非常厲害,不知道是什么人。”
“是他們。”托馬斯嘀咕回了句。
“他們是誰?”他的手下疑惑道。
“國際閑人!”托馬斯深吸了口氣嘆道。
“是他們?”他的手下驚訝道:“羅姆怎么會和血族火拼?”
“不是羅姆,是組建國際閑人的最早那批成員,也是讓國際閑人名揚四海的那批人,國際閑人響當當的招牌就是他們打出來的。”托馬斯目光投向遠方,自言自語道:“大家已經沉寂了那么久,你再次召集大家復出,難道又想震驚地下世界嗎?”
他的手下訝然道:“團長,你說的是凱撒主教?”
托馬斯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隨后摸出了手機撥通了林子閑的電話,沉聲道:“凱撒,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在酒吧里喝酒的林子閑抱著電話淡淡回道:“有那個必要嗎?”
“我在埃菲爾修道院等你。”托馬斯直接掛了電話。
林子閑看了看手中電話,微微一笑,收起電話,摸出了一張紙幣壓在酒杯下起身離去。
有點暈頭暈腦的玄冰立刻跟在了后面,她腳步有點輕浮。一大瓶高烈度的伏特加喝下去,光靠身體機能自行調節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肚子里現在正翻江倒海,難受得不行。
停車場,林子閑剛發動車子調了個頭,搖搖擺擺的玄冰已經張開四肢攔在了車前。
林子閑放下車窗,伸了個腦袋出來,笑瞇瞇道:“仙姑,我看你飄飄欲仙的樣子,不去飛天,跑到俗世紅塵攔我的車干什么?”
“林子閑,你要說話算話。”臉蛋紅撲撲的玄冰指了指他,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帶著一身酒氣鉆進了副駕駛位。躺在位置上不停摸著腦袋,一臉難受煎熬的樣子。
林子閑笑著搖了搖頭,迅速驅車離去。
一出城區,林子閑高速漂移了兩次后,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玄冰再也抗不住了,憋著嘴巴揮手,示意停車。
林子閑笑瞇瞇把車停在了路邊,慌忙跑下車的玄冰頓時嘔吐得嘩啦啦,差點沒把苦膽都吐出來。
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鉆內時,倒在位置上便睡著了。林子閑給她拉上安全帶,再次急速馳行,偶爾能聽到玄冰嘀咕醉話道:“好難喝…”林子閑啞然失笑。
來到修道院后,林子閑把玄冰扔在了車內,看了眼負手站在上面盯著下面的托馬斯,獨自慢慢走了上去。來到托馬斯身邊后,問道:“急著見我想說什么?”
托馬斯回道:“發現了血族的蹤跡為什么不告訴我?”
林子閑霍然回頭,冷眼問道:“憑什么告訴你?”()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