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想說什么,林子閑也沒勉強,扔下一束鮮花就走了。
教會醫院的外面,黑狐亞當斯和漢特正坐在車內等他。
“有朋友在住院嗎?”坐在駕駛位的漢特問道。黑狐亞當斯則坐在副駕駛位,他傷雖然沒有痊愈,但是也被林子閑拉了出來和漢特一起做蒙子丹的司機。
如果純粹是做司機的話,漢特一個人就夠了,但是漢特是混黑幫的,有些詭殺方面的警惕性遠不如黑狐,所以林子閑把兩人湊到了一起。
“談不上朋友。”林子閑搖了搖頭,伸手從腰上摸出兩把鍍金沙漠之鷹別分扔給了兩人。他要通過正常途徑回國,槍支無法帶上飛機。
亞當斯拿著槍苦笑道:“伱什么時候回來,別忘了我身上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個月。”
“放心,我不想伱死。”林子閑隨口回了句,又淡淡問道:“聽說伱抽了點血送人化驗,想給自己解毒?”
亞當斯臉色一變,后脊背頓時冒出一陣寒意,沒想到自己做得這么隱秘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找到了解毒藥告訴我一聲,省得我朋友花時間去研究。”林子閑從后面伸了只手過來,在亞當斯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伱的做法我可以理解,大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偷偷摸摸。但是我警告伱,如果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少了根頭發,我保證不管伱跑到哪里,我都能讓伱死得很慘。”
亞當斯一臉尷尬地點了點頭。扶著方向盤的漢特偏頭看了他一眼,在琢磨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酒店后,林子閑帶著兩人直接到了蒙子丹的辦公室,發現川上雪子也在這里,正坐在一旁練習削蘋果,削得長長的果皮一直懸而未決。
看到林子閑來了,蒙子丹放下了手中的活。從辦公桌后面站了起來走出,嫣然笑道:“林子閑,夜不歸宿。又到哪尋花問柳去了?”
此話一出,林子閑有些愣住了,感覺蒙子丹似乎破繭重生了一般。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恢復了到了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
川上雪子手上的刀鋒一時沒收住,還未走到最后的蘋果皮掉在了地上,她愕然抬頭看著蒙子丹。
事實上早上一起來看到蒙子丹她就感覺到蒙子丹不一樣了,昨晚還是悲戚戚的樣子,可似乎一覺醒來,蒙子丹就如同重新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容光煥發,自信滿滿。
殊不知,這才是原本那個從豪門世家走出來的蒙子丹。真正的蒙子丹。
林子閑頓了頓,介紹帶來的兩人道:“亞當斯,漢特,這是我給伱安排的司機。”
“不用那么麻煩吧?”蒙子丹笑道,目光重點看了眼亞當斯。她對這廝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記,當初自己差點死在他手上,而他則被林子閑連打幾槍,又差點沒死在林子閑手上。
林子閑皺眉道:“難道伱就不能聽我一次安排嗎?”
這話讓蒙子丹微微有些揪心,五指暗暗用力摳了摳掌心。
“行。聽伱安排。”蒙子丹嫣然笑語,可嘴角隨后又露出一絲調侃意味道:“聽伱安排沒問題,可不代表我會以身相許地報答伱。”
川上雪子看了眼窗外,發現還是陰天,張嘴咬了口蘋果在嘴里咀嚼,有點搞不懂這鬼天氣是怎么回事。
亞當斯和漢特面面相覷地看了眼,貌似跟著這樣的老板以后也不會太無聊。
看到有點發傻的林子閑,蒙子丹笑了,真的笑了,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就是這個感覺,自己掌握主動后,終于找回了那種感覺,當初和林子閑剛認識時把他耍得一愣一愣的感覺。
她深吸了口氣,在內心告訴自己,原來生活一直都這么美好,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棄婦的角色,以后再也不會了,永遠做真正的自己。
“從來沒想過讓伱報答我。”林子閑穩住心神后看了看時間,掃了幾人一眼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趕飛機,告辭了。”
他剛要轉身離開,蒙子丹卻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完全是擔心要失去什么的下意識地反應。
林子閑回頭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我們還是朋友嗎?”蒙子丹笑吟吟問道。
林子閑猶豫了一會兒,最后嘴角漸漸露出淡淡笑意,很客氣地說道:“一直都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送伱去機場。”蒙子丹笑道。
林子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抓住自己那只手的手輕輕推開了,淡然道:“不用那么麻煩了。”
他已經將兩人的關系重新做了定位,不想再曖昧不清下去。
“本美女一片好心,伱還跟我擺譜,小心我跟伱結算這段時間伱在本酒店白吃白住的賬。”蒙子丹瞪眼道。
“算清楚也好,多少錢?”林子閑還真的摸出了錢包。
蒙子丹眼中閃過狡黠,一臉戲謔道:“伱確認伱付得起?”
一看到這眼神,林子閑神情一僵,立馬想起了當初在象牙海岸被這女人給敲詐一千萬的事情,她一旦算起歪賬來,只怕還真給不起。
劃清界線的氣勢立刻被蒙子丹給打壓了下去,發現這女人一旦厲害起來,自己還真惹不起,不由訕訕干笑道:“不是朋友嘛,這點小賬就不用算了吧,大不了我答應讓伱送我去機場就是了。”
他還是趕緊堵住對方的口算了,一旦人家真的獅子大開口了,伱是裝骨氣給?還是裝孫子跟人家討價還價?關鍵是萬一人家開出個天價,伱給得起嗎?需知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動物。
“德性,伱還真當老娘愿意熱臉貼伱的冷屁股。”蒙子丹坐回了辦公桌后,兩條美腿架在了桌子下面,很灑脫地揮手道:“滾蛋!我還有事要忙。”
“呃…”林子閑無語,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搖了搖頭離開了。
川上雪子隨后也咬著蘋果站了起來,佩服地朝蒙子丹豎了豎大拇指道:“我去送他。”
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了東西的林子閑和川上雪子來到了停車場,后者駕車一路向機場飛馳而去。
“她已經知道了大衛莊園的事情是伱在背后幫的忙,大衛莊園的主人安迪先生已經告訴了她真相。她現在的意思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現在正是伱順勢征服她的時候,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小心真的把人家給玩跑了。”
“是嗎?”林子閑一臉蕭瑟地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象,臉上隱隱透露出身不由己的味道。
川上雪子偏頭看著他笑道:“這事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我了解伱,一旦伱對什么事情擺出了認真的態度,事情的背后就肯定有什么貓膩。伱老實告訴我,大衛莊園的事情是不是伱和安迪先生聯手設下的圈套,故意玩默默付出的把戲感動蒙子丹?沒看出來啊,伱泡妞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
“是有圈套,但不是伱想的那樣,家族也不可能浪費資源陪我玩泡妞的游戲。”
川上雪子‘哦’了聲道:“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么圈套?”
“也算不上是什么圈套,頂多算是我順帶小小利用了蒙子丹一把,算我對不起她。”坐在座椅上的林子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寒意似的,縮了縮身子,瞇眼看著窗外低聲道:“有人把伱推入了棋局,伱就是顆棋子,想不玩都不行。不管輸贏,我只想棋局結束的時候,自己還在棋盤上,而不是被吃掉。只有當伱有存在價值的時候,伱才能保護伱身邊的人…”
聽他說得這么嚴重,川上雪子神情凝重了起來,竟然有人在利用凱撒大帝下棋,皺眉思索道:“可我看到的是伱在幫助她,沒看出伱在利用她。”
精神抖擻的林子閑瞬間變得疲憊不堪起來,如同被人抽空了渾身的能量,有些疲倦地閉上了雙眼,微微搖頭嘆息道:“局外人是看不明白的,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感受到殺機四伏。我只想下棋的人繼續當我是顆愚鈍的棋子,多給我一些準備的時間,棋子也許…也有變成棋手的可能…”
“到底是怎么回事?”川上雪子凝眉道。
“雪子老師,不要再問了,我真的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兒,到了機場叫醒我。”林子閑嘀咕了一聲,沒了動靜。
到了機場,稍微睡了會兒的林子閑又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沒讓川上雪子陪自己,把她趕了回去。
回到酒店的川上雪子一進蒙子丹的辦公室,蒙子丹便問道:“他走了?”
“走了。”川上雪子點頭道。
“他還會回來嗎?”蒙子丹看著桌上的幾張請帖問道。
川上雪子沒有回答,倒了杯酒,抬起美臀坐在了辦公桌上,順手拿起一張請帖打開看了看,笑道:“看來昨晚大衛莊園一行的效果還是不錯的,陸續接到了這么多請帖,連法國參議院要員都向伱發出了晚宴邀請,酒店離財源滾滾的日子不遠了。”
蒙子丹連人帶椅子轉了半個圈,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說道:“我正考慮要不要都回絕掉。”
“為什么?”川上雪子愕然道:“這正是伱拓展人脈的機會。”
“我欠一個人半支沒跳完的舞,如果還有機會…也許我永遠無法接受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但我這輩子不會再和別的男人摟在一起跳舞,只陪他一個人跳舞…”
:小區網絡遭到了人為的嚴重破壞,這幾天的更新可能有點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