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漸漸落下山頭,余暉傾灑,一輛輛汽車如同蝸牛一般在各大主街道爬行,燕京迎來了今天的下班高峰期。(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燕京的交通實在太糟糕了!”
一輛掛有特殊牌照的三菱轎車里,身為大.使.館工作人員的田元駕駛著汽車,看著前后的汽車,郁悶地發著牢騷。
“嗡…嗡…”
稍后,當前方汽車移動后,田元驅車前進,同時聽到衛星電話震動了起來。
田元一心二用,一邊小心地駕駛著汽車,一邊拿出衛星電話,發現是一名嫡系屬下的來電,當下接通。
“部長,我剛接到消息,據說裴東來昨晚離開了廊山監獄,是被支那軍方的人帶走的。”
電話接通,田元的屬下第一時間匯報道:“除此之外,據說負責大興安嶺地區殺人案的姜俊于昨晚被帶走,疑似被雙.規,而東江安全.廳、警方一些相關人員紛紛被帶走接受調查。”
“消息準確嗎?”
聽到屬下的匯報,田元猛然一驚,差點忘記松油門,開車撞向前面的汽車。
“消息是由我們的高級間諜上報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我知道了,你繼續跟蹤這兩件事情,必須核實消息的準確性。”田元說著便掛斷了電話,然后第一時間撥通了日本三合會會長、藤家家主藤川源的私人電話。
“會長,事情出現了變化。”
電話接通。田元緊張地開口,道:“根據最新得到的信息,那個叫裴東來的支那人昨天被支那軍方的人從監獄帶走了,除此之外,支那zf似乎要徹底調查大興安嶺地區殺人案,一些跟案件有關的人都被秘密帶走了,包括屬于葉家陣營的姜俊。”
聽到田元的匯報。藤川源不禁一變,冷聲問道:“消息準確嗎?”
“是高級間諜匯報的消息,應該是準確的。”田元如實回答道:“不過保險起見。我又讓人繼續去核實這兩條消息的準確性了。”
這一次,藤川源沒有吭聲。
當得知葉家要利用強.權干掉裴東來,以此掩飾葉崢嶸與韓國崔家勾結的真相后。藤川源并不滿足于雙方自相殘殺,而是準備推波助瀾——暗中派人抵達燕京,對葉家核心成員實施暗殺,徹底將水搞渾,加劇內斗,然后放出真相,徹底讓國內大亂,從而讓三合會順利滲透國內。
按照他的計劃,那些三合會的忍堂精英會于今晚動身前往中國。
如今局勢發生變化,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會長。還要按照原計劃執行嗎?”眼看藤川源不說話,田元猶豫了一下問道。
藤川源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答非所問道:“田元,你怎么看待這件事情?”
“會長,以目前所透漏的信息來看。這件事情應該出現了轉折——身為葉家陣營的姜俊被帶走,基本表明有人或者說有勢力對葉家動手了。這也就是說,那個叫裴東來的支那人非但不會死,而且很有可能借助其他勢力對葉家展開了反擊。”田元做出分析。
“支那敢跟葉家叫板的勢力不多,這個時候,那個混蛋能夠通過什么籌碼打動那些勢力呢?”
藤川源像是在問田元。又像是在問自己,“重新調查大興安嶺地區殺人案,難道是那幾個和葉家實力相仿的家族知道案件有內幕,所以聯手趁機打擊葉家?”
“很有可能是這樣。”
田元聞言,很認可藤川源的推斷,同時也察覺到了他與藤川源的差距,藤川源能夠通過簡單的信息,便看穿本源,這份政.治敏銳性,完全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道理救那個混蛋才對——那個混蛋對他們而言,已沒有任何價值不說,他們如果救那個混蛋的話,很有可能令得葉家與他們徹底結仇。”
藤川源略微沉吟過后,一臉睿智道:“原計劃取消,暫時觀望,等待事情明朗之后再重新制定計劃。你繼續盯著這兩件事情,一旦有最新進展,立刻向我匯報。”
“是,會長!”
田元恭敬回答,隨后…不等他再說什么,電話那頭的藤川源掛斷電話,聽筒中傳出了“嘟嘟”的聲音。
同一時間,東海紫園富人區的一棟別墅里,身為黑手黨議中國地區負責人的羅蒂也第一時間與甘比諾家族乃至黑手黨議會未來接班人安東尼甘比諾取得了聯系。
“羅蒂,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兩個小時后我要乘飛機前往東海嗎?”視頻畫面里,安東尼甘比諾的表情隱隱有些不悅。
早上的時候,他給羅蒂打了電話,告訴羅蒂,他將前往東海,親自主持黑手黨議會滲透中國的事情,除此之外,更為重要的是,他要到東海去找始終讓他動心的柳玥,借此機會將柳玥拿下。
如今距離他上飛機只有兩個小時了,羅蒂又突然與他取得聯系,這能不讓他生氣嗎?
在他看來,羅蒂有什么事要匯報,早上一次性匯報完才對啊…
“抱歉,打擾您了,安東尼少爺。”察覺到安東尼的不滿,羅蒂心中有些發毛,不過卻是硬著頭皮解釋道:“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我認為應該及時向您匯報。”
“新變化?”
安東尼已得知裴東來被關進大牢的事情,所以才放心大膽地前往東海找柳玥,如今聽到羅蒂的話,不禁一怔,“什么變化?”
“安東尼少爺,根據最新情報,裴東來昨晚被軍方的人帶走了,除此之外。一些跟大興安嶺地區殺人案有關的人員紛紛被帶走…”
羅蒂先是將他得到的情報匯報給了安東尼,稍后猶豫了一下,又說了他的推斷,“我個人認為有勢力要出面救裴東來,畢竟根據現有的信息基本可以判斷出,裴東來并沒有勾結韓國崔家殺死葉崢嶸,相反。很有可能是葉崢嶸勾結了韓國崔家。”
“的確有這個可能。”
安東尼聞言,臉上的不滿情緒漸漸退去,他沉吟片刻。道:“既然事情發生了新的變化,那么我就不去東海了,你繼續全權負責那邊的事務。一旦有新變化,立即向我匯報。”
“是,安東尼少爺!”
“如果你能夠繼續活著,那么證明我小看你了,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你去地獄報道,柳臣服在我的胯下,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情,唯一的區別是,需不需要我動手罷了!”安東尼結束視頻通話,點燃一支雪茄。冷笑不止。
相比三合會和黑手黨議會在國內的情報網而言,身為歐洲第一大地下勢力的神網在國內的情報網更為恐怖。
被神之子狄西指派到國內,充當神網滲透國內事務開路先鋒的神網四大親王之一的德庫拉,在三合會和黑手黨議會之前半個小時便得知了這一切。
不過——
他卻沒有立即給狄西匯報——他知道狄西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練武提升實力。
當紅日徹底落下后,德庫拉才與狄西取得聯系。將事情的最新變化,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神網暫時掌權者、神之子狄西。
“事情看上去變得有趣了。”
聽完德庫拉的匯報,狄西眼前一亮,忍不住笑著問道:“德庫拉親王,你認為我們是不是小看了那個家伙?”
“尊貴的神之子,雖然我無法猜透這件事情真正的內幕。但是我個人認為那個家伙很有可能會像曾經遇到麻煩一樣,躲過這次災難。”德庫拉如實將內心的想法告訴了狄西。
“你繼續留在華夏,關注事態發展。如果他死了,按照我們的計劃實施;如果他繼續活著,取消計劃。”
狄西紫色瞳孔里精光閃爍,似乎對于事情的內幕一點興趣都沒有,語氣流露著幾分不屑,“因為那樣一來,將證明他并非廢物,有資格當我的玩物。”
“尊貴的神之子,我認為無論他死不死,他連跪下給您擦皮鞋的資格都沒有。”聽到狄西的話,想到狄西的恐怖武力值和智謀,德庫拉恭維了一句。
“不,你錯了,德庫拉,就算他再怎么廢物,但至少他是華夏武神的兒子——親手扼殺華夏武神的兒子,其實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難道不是么?”狄西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那感覺裴東來就像是他手中的玩物,他想怎么玩都可以。
“尊貴的神之子,是我太糊涂了。”
“呵呵…德庫拉,你自從去了華夏之后,怎么恭維的水平見長啊?”再次聽到德庫拉的恭維,狄西稍感好奇地問道。
德庫拉苦笑道:“尊貴的神之子,您有所不知,華夏是一個很神奇的國度。在這里,無論是商人還是官員,他們都是恭維的高手。嗯,在我看來,他們比夜總會的小姐還會恭維。”
“是么?”
狄西聞言,微微被勾起了好奇心,“看來有空我要去華夏看看才行。”
“尊貴的神之子,總有一天,您和偉大的神會將整個華夏踩在腳下,哦,不,是整個世界!”德庫拉笑道。
“這一天應該不遠了。”
狄西緩緩將一杯猩紅、滾燙的鮮血送入嘴中,舔了舔嘴唇,配上那嗜血的表情,宛如惡魔降世。
與此同時。
燕京郊區,曲江生態園飯店的一個小型園林里。
包括莊巖在內,曾經身為東海集團最大白道關系網的六名部委大佬再次齊聚一堂。
“老莊,難道你有什么內幕不成?”
飯桌旁,一名大佬開口詢問,他和莊巖等人一樣,已經通過特殊渠道得知裴東來昨晚離開了廊山監獄,并且還知道姜俊被暗中帶走接受調查的事情,對于事情背后隱藏的內幕極為好奇,再一聯想當日莊巖心事淡淡地說事情沒那么簡單,當下認為莊巖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有內幕?”莊巖哭笑不得。
“那你之前為什么說,事情沒那么簡單?”又一名大佬開口詢問,其他四名大佬則是看著莊巖,滿臉好奇的表情。
莊巖苦笑:“如果非要讓我找理由的話,那么理由只有一個——裴東來在說‘我父親教過很多東西,唯獨沒有教過我如何跟敵人低頭;這句話時候太自信了,以至于讓我覺得他還留有底牌。”
“東海集團都被查封了,他要有底牌恐怕早亮了吧?”
“沒錯…依我看,很有可能其他勢力發現東江省的案子有貓膩,打算借題發揮。”
“那為什么裴東來會被從廊山監獄帶走呢?而且據說是軍方的人。”
莊巖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葉家雖然在蕭家老爺子死后,在軍中有所發展,但比起蕭家,還是不夠看。如此一來,若是葉家鐵了心想讓裴東來死,在正式給裴東來定罪前,絕對不可能讓裴東來離開廊山監獄半步!”
“也許裴東來只是被臨時帶走協助調查,你要說目前的局面是他亮出底牌造成的,我絕對不信。”一名戴眼鏡的大佬發表觀點。
“普通老百姓看官場,猶如陰間看陽間。我們看上面博弈,也是如此。”莊巖忍不住感嘆道:“信與不信,等真相浮出水面便知。”
“也只能耐心等待真相了。”
最早開口的大佬點頭附和,而其他幾名大佬則是一臉期待的表情,期待真相浮出水面。
因為…他們都知道,以他們的身份和信息渠道,不可能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打探出具體的內幕。
他們不知道的是。
在這個夜晚,因為裴東來那盤屠龍棋,三合會、黑手黨議會、神網三大地下勢力,暫緩了滲透中國的計劃。
他們做夢也不會相信的是。
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原本被宣判死刑的裴東來,得到了一號的親自約見。
“我不知道裴東來那一天和XXX談了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夜晚,對裴東來和整個中國意義重大——那一天過后,裴東來踩著葉家,登上了世界的大舞臺!”
多年以后,在某個門檻極高的私人聚會上,貪狼席狐與人聊裴東來的巔峰之路時,說出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