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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的圣旨,老百姓是這樣認為的,皇帝孝順。
但不是這樣!
就在鄭朗琴聲揚起的時候,一個人坐在窗下沉思。這個人就是范仲淹,孝期滿了后,因晏殊保舉,擔任了秘閣校理。
聞聽這個消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在想這些年太后所做的某些事。
先帝下葬沒有多永,第二年就將年號改天了天圣,天一拆,就成了二人,從今天起,這天下是二人主了,大家招子放亮一點,二主中誰才是主!
隨著一系列的小動作就來了,將每年正月初八定為長寧節,慶祝儀制規格與皇帝的乾元節相當。過了四個月,又讓禮儀院特制了“大安輦”,護衛儀仗人員達到一千零八人,完全向皇帝看齊。
到了天圣二年,真宗的謚號、皇太后與皇帝的尊號,要舉行冊命大禮。再次看齊,皇太號也用純金冊命。更離譜的是要在天安殿進行她的冊命禮,只有頂級大典才能使用天安殿,此舉說嚴重的話,完全可以視為逾禮篡位。王曾反對,爭執不下,最后各退讓一步,于文德殿受冊。
天圣四年年底,皇上突然對群臣說,朕打算在明年元日朝會時先率領百官為皇太后祝壽,再去天安殿受賀。
是不是皇帝的想法,不得而知,但范仲淹認定了是老太太唆使逼迫,皇上才這樣說的。
按照規矩,還要推讓一二,老太太隨口說了聲不可。于是王曾借勢說道:“陛下以孝奉母儀,太后以謙全國體,請如太后令。”
劉娥臉上的笑容立即凍僵了。
其實都準備打劫兒子了,還裝什么偉大的母親!范仲淹心中很不恥。
劉娥只是嘿然。
然而群臣退后,皇上出墨詔付中書(皇上寫的圣旨沒有經中書批準,稱之為墨詔,通過后才能稱為詔旨),強令諸宰相同意。為什么皇上要這樣做,范仲淹甚至浮想到那一天在**里,老太太一嘴噴著唾沫,一手拿著皮鞭子,一手拿著大蠟燭,對小皇上又打又罵,不停的滴著蠟油,暴力之下,小皇上不得不屈服。
舉朝無奈。
元旦之日,皇上穿著兗袍,沒戴兗冕(皇帝帽子),在文武百官與契丹使者面前,向劉娥行二拜之禮,跪獻兩杯酒,再由群臣的代表樞密使曹利用向太后上壽,這才戴上兗冕,前往天安殿接受百官的朝拜。
這個上壽的儀式成了所有忠于王室大臣的噩夢!
但并沒有完,接著一個小臣方仲弓的上書,讓老太太立七廟。
所謂的七廟,即三昭三穆,加太祖之廟,只有皇帝才有資格這樣去做。當初武則天篡位之前,也只按諸候禮立了五廟,最后才冊立七廟的。但劉娥還當真了,詢問諸臣。
還好,這時候有魚頭宰相魯宗道,他只問了一句:“你如何處理陛下?”
你要做皇帝了,那么皇帝怎么辦?是切來炒肉絲,還是割來水煮,或者直接來個大清蒸?
僅此一問,太后退縮。她手中的權利,正是因為她是皇上的母親,并且連皇帝都不知道,僅是一個養母。一旦失去這了這份大義,后果她同樣預料不到,盡管她的智商有可能高達一百八十。
接著去慈孝寺上香,劉娥又提出了讓自己大安輦走在皇帝玉輅之前。
經過劉娥的加大,此時的大安輦與玉輅差不多大小了,又走在前面,御道又是那么寬,老百姓如何分得清,那么按照以前的慣例,是會向第一輦歡呼,還是向第二輦歡呼?
老太太大安輦出來了,萬歲萬歲萬萬歲。真正玉輅出來,卻屁都不吭一聲。
到時候皇帝怎么辦?
又是魯宗道,他說了一句:“婦人有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歿從子。”
鄭朗幾個媽媽就是這么玩的,是沒有本事,否則鄭朗要天,她們都會想辦法將天摘下來。但這正是婦人的美德,更是孔夫子說的話。
面對孔圣人說的話,劉娥無言以對,結果讓大安輦落在后面。
但是敢于進諫的直臣,王曾罷了,魯宗道也死了。
坐在窗前,夜風已冷!
腦海里閃過一幕幕先圣的名言,大義,忽然他坐直了腰,拿起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
冠蓋滿京華,無人敢直言,那就讓我來言吧!
盡管他只是一個秘閣校理,秘閣是什么所在,僅是崇文院替皇家收藏三館書籍真本與宮廷古畫墨跡的地方,況且上面還有直秘閣管轄,秘閣校理在高官云集的京城,簡直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官。
但他還是寫了。
“…天子有事親之道,無為臣之禮,有南面之位,無北面之禮。若奉親于內,行家人禮可也。今顧與百官同列,虧君體,損主威,不可為后世法!…”
皇上,你要孝敬你老媽,請回自己屋子去,辦公地點,不是內宅。更不要不顧我們做大臣的感受,也要一道陪你遭罪。你不象做一個皇帝的樣子,還要為你的子孫后代做一個榜樣!
就包括幾年前,你下的什么屁墨詔,強迫大家陪你元旦一道受罪,都是錯誤的!
書上,晏殊嚇暈了。
將范仲淹喊來,狼狽不堪地問道:“希文,你想害死我?你胡說亂說高興了,可想到事情的后果?”
你不要命,可你是我保舉的,我還想要一條老命。
晏殊不是壞人,也是一個愛才的人,后來名臣當中幾乎有三分之一,是他引薦或者保舉,或者是其他關系,慢慢走上政治舞臺的。但他本人膽小怕事,惜命如金,卻讓許多清流大臣不恥。
在范仲淹召回京城不久,他也被召回了京城。
今天注定的結果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要的是官位,范仲淹要的是名節,往大里說,是天地間那一股緲緲的正氣剛骨。
冷冷道:“承你薦舉,每日怕不稱職,讓你難堪。今天居然以忠直得罪門下!”
我小心的做事,怕污了你的名聲,可沒有想到,我居然以忠直,讓你不高興。估計還留了一份面子,否則也象管寧那樣,不好意思,晏大學士,咱從此以后割席吧。
但書上,未報。
范仲淹并沒有氣妥,前一次說得是含蓄了一點吧。好,這一次我來個鯨吞!
又寫了一封奏折,皇太后,皇帝也二十歲了,你老人家好退位了,將親政大權還給皇帝吧。
注意背景,這十年來劉娥呼風喚雨,殺伐果斷,倒在她手里的人不計其數,寇準、李迪、丁謂、曹利用,那一個不是強橫得不能再強橫的主。象王曾與魯宗道這樣的才華,只是阻止了她幾件嚴重出格的事,都沒有想過剝奪她手中的權利。
那是劉娥的生存根本!
范仲淹卻來了一個鯨吞,想將她根本給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