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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狂風喜氣洋洋的來到衛將軍府,身后跟著十幾個粗裝彪悍的鮮卑武士,有的抬著裝滿禮物的箱子,有的懷里抱了一個樹枝似的大鹿茸,有的按著腰間的彎刀,警惕而新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還有兩個牽著兩匹戰馬,一匹如白雪般一塵不染,另一匹如火炭也似,卻在額頭上長了一簇月牙形的白毛,兩匹馬肩高都在七尺左右,比常見的戰馬高出一大截,頭高頸舉,毛色光滑,四肢健壯。可是看起來卻又特別溫順,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只是偶爾抖抖長長的鬃毛。
“這可是天馬。”裂狂風獻寶似的說道:“一雄一雌,三歲口,明年就可以交配生馬駒,用不了幾年,你的馬廄里就有好幾匹純種的天馬了。”
劉修摸著那匹紅色的天馬,問道:“有名字沒?”
“有,這匹叫烈火,那匹叫飛雪。”裂狂風嘻嘻笑道,“這可比獻給你們天子的馬還要好。”
劉修白了他一眼,還沒說話,風雪從里面奔了出來,正好聽到裂狂風這句話。不由得嗔道:“你把這兩匹天馬牽著在洛陽走了一圈,天子還能不知道?這要是傳到天子耳朵里去。你可是給我夫君惹了禍呢。”
“啊呀…”裂狂風一拍髡頭:“可不是么。你們漢人的天子最小氣了,這可怎么辦?”轉頭看到風雪那豐腴的身子,嚇了一跳,遲疑了片刻。才不敢相信的說道:“阿雪,你怎么這么胖?”
風雪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腰。嗔道:“你大老遠的跑來,就是嫌我胖的么?”
“那不是,那不是。”裂狂風連忙把風雪拉到一邊。擔心的瞅了瞅劉修:“妹子。他們漢人跟我們不一樣,你看他們的女人雖然也不瘦,可是和咱草原上的女人比起來,那可瘦得像春天的小羊羔啊。你這么胖,不怕他嫌棄你?”
“他敢。”風雪聲厲內荏的叫了一聲,又連忙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對了,阿爸可好?部落里的人可好?去年有沒有遭雪災?”
裂狂風一腦門子汗。直愣愣的看著風雪,看得風雪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嘴,訥訥的說道:“阿哥,你…別嚇我!”
“我沒嚇你,是你嚇著我了。”裂狂風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看我那么老遠的跑來,一口水還沒喝著,你就一口氣問了那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
風雪撲哧一聲笑了,抱著裂狂風的手臂,眨了眨眼睛:“那我只問一個,阿爸好不?”
“好。”裂狂風眉頭一皺:“自從有了你們派去的那兩個活神仙,阿爸現在壯得像頭牛。”
風雪不解的看著裂狂風:“阿爸壯實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一喝多了,打人也疼啊。”裂狂風咧了咧嘴:“就因為要來看你,阿爸非要親自去獵熊,我和暴雨攔了他一下,結果一人被他摔了個大跟頭,暴雨兩天沒能起床。”
風雪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阿爸要去獵熊?”
“可不是。”裂狂風指了指那些鮮卑武士抬著的箱子:“最大的那只就是阿爸親手殺死的,一刀致命。他現在比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還壯實呢,估摸著,我回去就得多一個小妹或者弟弟了。”
風雪忍不住笑出聲來,眉開眼笑的說道:“那好啊,到時候讓我兒子和他一起玩。”
風雪見到親人只顧著開心,連請裂狂風進屋都忘了,就站在門前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劉修很無語,只得招呼人先進去,正說著話,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馬車還沒停穩,曹操就在車上叫了起來:“哇,好馬!德然,你這是從哪兒撿來的寶啊。喲,這么多鮮卑人,是胡夫人的家里來人了?”
劉修抬頭一看,見馬車剛剛停穩,曹昂和曹蕤兄妹倆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一溜煙跑到兩匹馬前,曹昂撫著戰馬的腿,愛不釋手,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阿翁,阿翁,我也要,我也要。”
“要什么要,這么好的東西,老子都不敢開口要,你也敢要。”曹操一把撥開曹昂的手,沖著隨后趕來的卞氏使了個眼色,卞氏連忙把曹昂兄妹拉了過去,向劉修和王楚、風雪一一行了禮。王楚見連了外客,不能再在大門口說話,連忙招呼他們進去。
劉修安排人把兩匹馬拉到馬廄去,看著曹操一直粘在馬身上不肯挪開的眼神,好笑的推了他一下:“怎么,今天一家子趕到我這兒來,就是為了看馬?你這可不如夫子了,只問馬,不問人啊。”
曹操哈哈一笑,收回目光:“那是夫子沒看到這樣的好馬。魯國地處中原,哪能有如此神駿的天馬。我說,什么時候這兩匹馬有了馬駒,你得勻我一匹,我兒子取字可是用的你的名,你不能一點面子不給吧。”
“你這什么道理?”劉修玩笑道:“那天下和我同名的人來,我都得送一匹不成。”
“嘿嘿,你要不答應,可別怪我告你黑狀。”曹操奸笑一聲,“你這馬,我敢保證就是草原上也找不到更好的,那么,獻給天子的馬,應該不如這個吧?”
“看來有人稱你為奸雄,一點沒說錯。”劉修哈哈大笑,拉著曹操進了屋。在堂上坐定,又說了兩句閑話。曹操這才說明來意。
“買戰馬?”劉修眉頭一挑。心頭一喜,隨即又沉默了片刻:“我倒是求之不得,不過,我不能賣給你。”
“為什么?”曹操非常不解。劉修現在更缺錢,他特地把錢送到他手上。他居然不要?
“不管是并州的牧苑,還是涼州的牧苑,那都是朝廷的牧苑。雖說不能無償奉獻。但由我來賣,還是不太合適。”劉修沉吟道,“這樣吧,你向天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