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那是一個黑色的身影,并不高大,也不健壯,靜靜的佇立在一塊巨石旁,如果不是白色的石頭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映出了這個身影,小天很難發現這個人,只會覺得這也是一塊纖細的石頭可是,在這個一動不動的身影上,他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明的壓力,這股壓力他只在劉修鎮服丑的時候感受過,那是一種沉重如山,鋒利如刀的壓力,讓人無法呼吸,讓人如中利刃繃緊了身體,極力不讓自己倒下此時此刻,他的腦里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只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信念支持著他,究竟是什么信念,他卻沒有時間去分辨“嗯,果然有點資質”那人輕輕的哼了一聲,突然之間,就像春風吹散了漫天的飛雪,融化了高大的冰山,所有的壓力都煙消云散,只剩下融融的春意,渾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 “你是誰?”小天偷偷的吁了一口氣,一動不動冷汗已經將他的內衣沾在皮肉上,粘乎乎的,非常不舒服不過他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鎮靜下來,威嚴的問了一句:“怎么一聲不吭的在朕面前出現,你想刺駕嗎?”
那人似乎笑了一聲,轉過頭,看著遠處高聳入云的朱雀闕那種隨意間透露出來的輕蔑讓小天惱羞成怒,咳嗽了一聲,剛要厲聲喝斥,那人輕聲說道:“一個只敢躲在暗處自言自語的皇帝有什么可刺的”
“你!”小天啞口無言 “我要殺你,只是舉之勞,正如這皇宮任我來去一樣”那人慢慢的轉了過來黑暗中,小天看不清他的面目,卻能感受到他那嘲諷的目光“可是你呢?你卻只能在這高墻大院里等死,等著劉修來殺你\\”
“胡言…”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和你爭論”那人毫不客氣的斷了小天,簡潔明了的說道:“如果你想活,那就閉上嘴聽我說”
“聽你說,你是什么人?”小天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一個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有什么資格讓我聽你的?”
那個頓了頓,似乎還皺了皺眉:“我不是不敢以真面目見你,只是怕你不敢見另外…”他的聲音一變,忽然間變得有些尖厲起來:“我現在的模樣也不是我的真面目,一切都是因為劉修,都是那個該死的畜牲,我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聽到有人痛罵劉修,小天不禁皺了皺眉,說不清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態,似乎有些愜意又有些不快隨著劉修威望的與日俱增,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敢直呼劉修的大名,就連宋太后也只是稱其為驃騎將軍,不管是人前人后,敢稱呼劉修名的大概只有劉表一人因為劉表的小兒也叫劉修,他可以借著這個由頭直稱劉修的名以泄憤,但是也僅限于背后,當著劉修的面,他連大氣都不敢喘可是小天又很不高興,畢竟劉修是他的父親當著他的面稱劉修的名諱,對于他來說,絕不是一件讓人痛快的事“你究竟是誰?”小天不悅的再一次斷了那人那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邁出一步,只是一步,就到了小天的面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小天的腕就落在了他的中這一次,小天看清了他的,那是一只焦黑的,借著月光,還隱約能看到一些暗紅色的紋路小天詫異的看了一眼,隨即抬起頭,看向那人隱在黑色斗篷中的臉,這一眼,看得小天魂飛魄散,身本能的向后便退,如果不是那人拉著他的腕,他也許會一跤摔倒在地這是一張多么恐怖的臉啊冷汗從小天的頭上涌了出來,他張大了嘴巴,臉色煞白,頭皮發麻,根根頭發似乎都豎了起來渾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每一根毫毛都在恐懼中瑟瑟發抖“我說過,不是不敢以真面目見你,是怕你不敢見,如何?”那人嘶嘶笑道,如一條毒蛇“你…你…”小天牙齒咯咯作響,眼淚奪眶而出 “我姓雍,雍容華貴的雍”那人長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些許平靜“我曾經有過無數弟,其中一個叫檀石槐,想必你一定聽過”
“檀石槐?”小天愣了片刻,連連點頭對那個曾經稱霸草原三十年的草原梟雄,他當然知道劉修戰無不勝,平生只受過兩次重傷,第一次便是與檀石槐交所致 “你想成為檀石槐一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英雄嗎?”
“想”這個險些脫口而出,可是涌到嘴邊,小天又咽了回去,反而報以冷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知你這位高徒現在何在,我倒是記得,他的首級曾經掛在我洛陽皇宮的北闕上”
“他以一個小部落首領之起家,不過區區十年,便成為草原上一呼應的大王以五十萬民,讓擁有倍人口的大漢以和親相籠絡,還不能稱之為英雄?如果他坐在你這樣的位置,又豈是稱雄草原,他可以稱雄天下”
咬著嘴唇沒說話,他當然知道這些道理如果檀石槐是大漢天,他根本不可能死在落日原而落日原之戰大概也是劉修這一生最艱苦的戰斗,僅是虎士就死了數,最后他本人還挨了檀石槐一掌,昏迷數天 “要想做天下之主,就要殺伐果斷,像你這樣優柔寡斷,能成什么大事?”那人見小天不說話,便有些不耐煩的松開了他的腕,又嘆了一聲:“只可惜,偌好的資質,卻很快就要被劉修逼得走投無路了”
“資質?”小天終于開了口:“你說什么資質?”
那人轉過頭,避開了小天且驚且懼的目光,淡淡的說道:“我剛才查看了你的脈象,你是一個非常適合修道的人你的年齡雖然略微偏大了一些,不過現在起步,還算來得及想當然,檀石槐也是十三歲開始修行,僅僅兩三年時間便成為草原上最善戰的勇士,不到二十歲,他便成為縱橫草原的鮮卑之王”
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也聽人說過檀石槐的相關事跡,但遠遠沒有眼前這人講得詳細檀石槐修道之后實力的迅速升讓他興奮不已,一時間,他仿佛看到自己成為檀石槐一樣的高,即使面對劉修也無所畏懼他親眼見識過劉修只哼了一聲就讓丑拜服的場面,對這種神奇的道術早就心向往之,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修習,現在能教出檀石槐的高人就站在他的面前,雖然面目可怖,可是成為高的那種沖動還是讓他暫時忘記了他那張臉 “我…我能像檀石槐…那樣嗎?”
“你的資質不弱于他,而你擁有的條件更是草原上放羊的他不能想比的,你為什么不能成為他?”那人語氣淡淡的,卻透著無比的自信,更讓小天興奮不已“只要你愿意,三年之內,你就能突破獅吼,進入虎嘯境界”
狂喜,他聽劉修大致說過修行咒術的幾個境界,也剛剛聽這位高人講解了檀石槐的修行過程,三年進入虎嘯境界,的確比檀石槐要快得多而據這位高人說,劉修修習了十幾年,卻連門都沒入,只是因為機緣湊巧,這才進入虎嘯而已 如果我也能進入虎嘯境界,那我還用那么怕他嗎?
見小天喜不自勝,那人暗自松了一口氣,淡淡的問道:“你愿意隨我修道嗎?”
此時卻閉上了嘴巴,眼珠轉了兩轉:“隨你修道,有什么條件,你先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滿足你”
那人眉頭輕輕的顫了顫,沉默了片刻:“窮不習武,修道比習武花費更大,你要想修道,就得有足夠的錢財除此之外,你還要準備一個安靜的所在,每天都能安排足夠的時間,不被任何人攏最后,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否則,我隨時會殺了你”
略作思索:“僅此三項?”
“僅此三項,你若應了,現在便可拜師你若不能應,我們就此別過,哪怕你被劉修殺死,我也不會幫你”
“行”小天舉起掌,強自壓抑著興奮的心情:“君一言…”
那人有些詫異,猶豫了一下,也舉起黑乎乎的掌,與小天連擊三掌:“駟馬難追”
大喜,也沒感覺到那只黑色掌上粘乎乎的東西粘到上有多難受,他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弟劉協,拜見師尊”
那人喋喋的笑了起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想到檀石槐之后,我還能再收如此上佳資質的弟哈哈哈,劉修啊劉修,你的好日到頭了”
跪在地上,聽著那人刺耳的笑聲,心頭卻是樂開了花他暗自禱告,上蒼有眼,我終究還是天命在身,就算是到了窮途末路,依然能絕處求生上天把檀石槐的師尊送到我的眼前,偏偏他還和我最大的對有著難以言明的仇恨,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或許,那都是天將降大任于我之前的考驗吧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那人喋喋的笑了起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想到檀石槐之后,我還能再收如此上佳資質的弟哈哈哈,劉修啊劉修,你的好日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