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聽言,臉色連變,隨即盡化作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驚呼而道。()
“這實乃天荒夜談!!尚不說諸葛孔明才智百出。且說這成都城地勢險要,又有蜀道為之天險,城池固若金湯,易守難攻,縱有百萬兵馬,亦難攻克此城。文不凡只有區區二萬兵力,如何攻破這成都城耶!?”
曹丕梟目一瞇,雙眼如焚火焰,忽地轉向那來報斥候,冷聲而道。
“彼軍來了多少兵馬?”
“回稟殿下,約有三千余眾!”
那斥候見曹丕臉色陰沉不定,渾身好似蘊藏著即將爆發的滔天怒火,哪里敢怠慢半分,急忙疾聲答道。曹丕聽了,臉上又急又怒的神色稍微好轉,沉聲而道。
“若是只有三千,尚不足為患也。依荀公之見,該當若何?”
荀攸聽言,眉頭不禁一皺,疾聲勸道。
“張文遠驍勇無比,且韜略過人,非是等閑之輩。永安得此人來援,勝于千軍萬馬。時下我軍糧食短缺,更兼軍士久攻永安不下,銳氣已挫。殿下還需以大局為重,先撤返巫城,待輜重隊伍趕到,得以補給,再圖后事。”
曹丕聽了,甚是不喜,招手喝道。
“彼軍援軍未至,我軍便以聞風而逃,若此事傳出,豈不教天下人笑話,我大魏虎師徒有虛名耶!?”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情勢對我軍甚為不利,還望殿下三思!!”
荀攸見曹丕毫無撤軍之意,神色一變,急聲又勸。()曹丕沉了沉色,話鋒一轉,忽然說道。
“竟是如此。何不召虎侯、子文一同前來,一并問之。”
荀攸聞言,一肚子的苦澀,許褚、曹彰皆是嗜戰之人,自然不愿就此撤軍。不過荀攸亦不好再駁曹丕之意,只好諾諾應允。曹丕點了點頭,遂教zuo誘前去召喚。不一時,許褚、曹彰一前一后入了曹丕的虎帳,拜禮畢,依曹丕的眼色紛紛坐定。曹丕遂將前事告說。許褚一聽,頓時大瞪巨目,扯聲吼道。
“張文遠不過宵小之輩,有何俱哉!?殿下不必多慮,彼若敢來,某必定斬其首級,獻于帳前!!”
曹丕一聽,大喜過望,縱聲笑道。
“哈哈!!有虎侯在此,我自然不懼那張文遠。只不過,荀公見我軍糧食短缺,兵士久攻不下,士氣低落,有意撤回巫城。我亦覺得此中大有道理,卻又恐滅了我大魏虎師威風,正是躊躇吶。”
許褚怪目大瞪,忿然起身,猛地望向荀攸,甕聲甕氣喝道。
“荀公不必多慮。某聞軍中存糧尚可維持十日。何不傳令諸軍背水一戰,十日內攻克永安,敢有畏戰不前者,皆軍法處置!!某愿身先前卒為我大魏攻下永安!!”
許褚氣勢洶騰,虎威盡顯,霸氣逼人,宛如縱然是萬丈高山,他都可征服于腳下。曹丕一聽,身為壯膽,就欲張口發令。忽然曹彰卻是神色一沉,凝聲而道。
“虎侯且慢。如今士氣萎靡,強欲作戰,恐難成事,萬一反得其所,我軍必遭滅頂之禍也。父王臨行前,再三叮囑,萬事須得聽候荀公吩咐。”
“若是如此,莫非就這般狼狽撤去,教那唐賊豎子笑話我等大魏虎師!?”
許褚神色一沉,冷聲而道。曹彰淡然一笑,面容篤定,泛著金光的眼眸,絢麗逼人,不慌不忙而道。
“自然不是如此。()我軍若撤,彼軍以為我軍糧缺,又俱那張文遠之勇,必出兵盛勢掩殺。我軍卻又于路中埋伏,殺他個措手不及。如若功成,三軍士氣大震,我軍則復回進攻,竭力而戰,一舉攻克永安!若之不然,我軍亦可趁機撤回巫城!”
曹彰此計一出,甚是精妙絕倫。荀攸臉色連變,最后滿臉笑意,手扶胡須,嘆聲而道。
“子文此計甚妙,實可謂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
“荀公謬贊,某不過略施小計罷了。”
曹彰似乎沉穩了許多,淡笑而道。在一旁的曹丕聽計,臉色卻是極其復雜,又驚又喜,卻又暗藏著幾分莫名的忌憚之色。而許褚似乎亦對曹彰的計策甚為認同,連連頷首。
荀攸見曹丕尚無反應,還以為他仍在驚駭之中,笑了笑,出席拱手而道。
“殿下,子文之計甚是大妙,當依從之。”
荀攸此言一出,曹丕猛地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以掩飾剛才的尷尬,笑畢,然后與曹彰意味深長地謂道。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彰弟善用計略,倘若父王得知,定然大喜。”
曹丕似乎話中有話,曹彰泛著金光的眼眸,深邃發光,與曹丕對視一陣后,拱手而道。
“皇兄深得父王信任,得以統率三軍,此番若能攻克建平,立以赫赫功績,威震中原。他日接領我大魏帝位,自是水到渠成。弟定當竭力輔之。”
曹彰此言一出,曹丕心頭不禁一揪,深吸一口大氣,遂又縱聲笑起。曹彰亦放聲大笑。荀攸和許褚卻都并無出聲,靜靜地站立一側。于是曹丕依從曹彰之計,傳令三軍當夜收拾行裝,待三更時分后,拔寨而撤。三軍得令,各去準備,自是不在話下。
另一邊,時值初更時分。文舜聽聞斥候來報,張遼引兵趕援而至,大喜過望,急與徐庶、鄧艾、王雙等人出城郭迎接,互相敘禮畢,文舜引眾人趕回城內府衙,設宴款待張遼等前來援助將士。宴席中,諸將坐定。酒過三巡后,文舜急向張遼問之成都戰事。張遼臉色端然,露出幾分笑意,遂一一細說。當文舜聽聞其父以轟雷炮,制定勝局,率軍攻破成都,可謂是又驚又喜。徐庶更是帶著幾分唏噓嘆聲而道。
“王上果真神人也,我大唐國有此等神器,豈俱曹魏耶!?”
張遼聞言,似乎回想起與蜀兵在成都激戰時的光景,臉色肅然,頷首而道。
“徐公所言極是。當初成都戰事,因地勢險要,更有諸葛亮為蜀兵出謀劃策,可謂是步步艱難。可屢屢關鍵侍hou,王上下令,施以轟雷炮,如御天雷,剎那間光焰鋪天蓋地,蜀兵陣中瞬間潰敗,我軍盛勢進攻,故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后來,彼軍意欲死守成都,借城池之固,與我軍徐徐糾纏。王上卻擺下一百二十八尊轟雷炮,強攻三天三夜,將其甕城、城門炸得崩塌,我軍方得以攻入成都!!他日待王上穩定西川,我軍得以蓄精養銳,莫說這曹魏,縱然是天下江山,亦是囊中之物也!!”
張遼字字錚錚,擲地有聲。文舜、徐庶等人聽得如癡如醉,驚為天人。這時,王雙卻是皺著眉頭,一臉疑惑而道。
“王上竟有這般神器,為何不早早取出,若是如此,攻克西川何必耗費如此多光陰,枉死如此多兵士!!”
王雙生性耿直,口沒遮攔,此言一出,實乃是大不敬。鄧艾面色一急,猛地睜大雙眸,厲聲喝叱。
“住嘴!!無謀匹夫,不清局勢,不知利害,焉敢在此大放厥詞!!王上乃不世明君,體恤下士,視軍民如子,豈會讓我西唐一兵一卒枉死耶!?此中自有深意!!”
王雙被鄧艾這般一喝,頓時亦知ziji這張大嘴又是放肆,連忙出席跪伏在地告罪。文舜素來知得王雙性子,亦無責怪,招了招手,教王雙入席,然后又向鄧艾笑道。
“子全生性耿直,此乃無心之過也。士載不必過于怪責。不過,我聽你所言,似乎已知我父王深意,不妨一說。”
鄧艾聞言,神色一震,徐庶、張遼等人皆投眼望來。眼見帳內眾人目光都集中在鄧艾身上,鄧艾毫無慌亂,面色肅然,更有幾分敬色,凝聲而道。
“王上雄才大略,雖制得轟雷炮這般神器,卻深知此神器必會驚動天下。時年,我西唐與蜀漢激戰,戰事正緊。而曹魏國力強盛,手握七十萬余雄兵。若是我軍早將此神器展露,蜀兵自然難擋其鋒,屢屢戰敗。不過如此這般,以諸葛亮之智,必會集合傾國之兵,屯兵死守。同時遣人報說曹操。曹操乃世之梟雄,深知其中利害,倘若探得此事果如諸葛亮所言,必會背棄與我大唐盟約,聯合蜀漢共同討伐我西唐。而那時因諸葛亮早先撤軍,兵力得以保存,待曹操起軍,攻伐我西唐河東、河間。諸葛亮必當從東川出兵。曹魏、蜀漢,兩軍齊出,我西唐腹背受敵,兼之兩軍兵眾勢大,我西唐雖有轟雷炮此等神器在手,亦難抵擋兩國大勢,到那時國將有覆滅之危。因此,王上方才忍辱負重,待以時機,遲遲不展露轟雷炮這等神器!!”
徐庶聞言,聽鄧艾說得頭頭是道,不禁捂掌叫好。張遼亦是露出幾分驚異之色,似乎對鄧艾刮目相看。至于王雙聽得則是半知半解。而文舜卻是面色篤定,似乎和鄧艾想到一起去了,然后又笑了笑道。
“如此這般,我父王為何又于成都之戰,展露神器?”
“當時曹魏已攻克荊州,聚兵數十萬余于江陵,整備伐吳大業。曹操對東吳勢在必得,一心專注于彼。而成都之戰,至關重要,但若能攻克此城,蜀漢則滅矣。故而王上便借以神器之利,一舉而攻。待攻破成都,曹魏已與東吳于江東激戰,縱然得知我軍有此等神器,亦難以撥軍而回。
而待曹魏與東吳之戰結束,我西唐早已平定西川,蓄精養銳,穩定局勢。無論曹魏于江東戰事,是功成或功敗,必定元氣大傷,國力折損,若要強硬與我西唐開戰。我西唐亦不懼也!”
“好!好!!好!!!士載實乃百里之才,假以時日必為我西唐國之棟梁!!”
徐庶聽言,不禁猛地起身,連聲叫好不絕。張遼亦捂掌稱好,對鄧艾贊不絕口。此時就連王雙也是徹底明悟過來,目瞪口呆地連連點頭,神情憨厚,稱是原來如此。
鄧艾得眾人如此盛贊,神色卻仍舊是不卑不亢,毫無倨傲之色,氣度沉穩。徐庶看得更是喜上心頭,然后又向文舜暗暗投以眼色,只見文舜一臉篤定微笑,處事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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