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龍、鳳死斗(上)
管輅聞言，搖首長嘆。
“此中天命自有定數，老朽豈可逆天而行？”
“還望明公諒在我西唐數萬軍士性命，以作指點！”
文舜見管輅不愿教破陣之法，心里大急，跪伏于地，叩首相請。管輅又是一聲長嘆，意味深長而道。
“眾生平等，倘若老朽教你破陣之法，卻累了蜀漢川人，又于心何忍。還望少將軍，莫要相逼。”..
文舜一聽，身體一怔，如受電擊，竟啞口無言，無語而對。在文舜身后的數十兵士，面面相覷，竟皆生歹心，玉要擒下管輅逼問。管輅徐徐而走，腳如跨乾坤，還未等眾人發作，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忽然在文舜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傳來。
“少將軍乃天命之子，身有麒麟祥獸相伴，終克成帝業。還望少將軍多慮天下萬民，民乃國之根本，戰事卻乃禍事之源。謹記，謹記。”
文舜聞言，剎地變色，詫異不止，一時間竟是變得癡滯木然。不一時，一陣陣人馬嘈雜聲傳來，原來徐榮見文舜久久未歸，恐其誤入石陣，有所不測，遂引軍前來看望。待徐榮趕來，文舜如夢中初醒，除了管輅臨走那番話，其余皆與徐榮告之。徐榮聽聞文舜竟遇到卜神管輅，驚駭連連，當夜夜色已晚，徐榮暫屯兵于谷內。次rì一早，忽有數個土人來見，竟是昨rì文舜所遇那數個土人。其中一個老者，竟獻了一張地圖，言此谷中有一條秘道可通巴西。徐榮聽聞大喜，一一重賞之。徐榮依照地圖上的秘道而行，不rì果然出了斜谷，取大道望巴西郡火速趕去。..
卻說諸葛亮教張飛擺下八卦圖，料想唐軍難破此陣，故而無慮，一路火速前行。旬rì之后，諸葛亮引兵趕到關中城外數十里處。這時，在關中不遠處龍虎山下。關羽與潘鳳連rì斗將，大戰近十余陣，仍不分勝負。兩人重英雄識英雄，兼之皆不敢輕率進攻，皆望能擊敗對方，已使得彼軍群龍無首，軍心大亂，方才趁勢破之。兩人斗了十余陣，雖皆以平手收場，但潘鳳因有傷勢，屢屢惡戰，已是強弩之末。關羽自恃英雄無敵，連番手下留情，玉要將潘鳳贏得心服口服。法正見潘鳳難擋關羽之威，曾數番相勸，教潘鳳使謀略，出奇制勝。但潘鳳想關羽屢屢留手，亦不愿使詭計，望能光明磊落與關羽決一勝負。兩人武藝皆到了登峰造極，超凡入圣的層次，自有睨視天下之傲氣。尋常之人，又豈能明白兩人的想法。
龍虎山下，兩軍對圓。擂鼓聲震撼天地。兩軍兵士吶喊助威。潘鳳縱馬而出，手中一百八十斤開山斧，如有破天裂地之威，龐然巨軀如同蚩尤魔尊，震懾八方。須臾，赤兔飛騰，青龍刀寒光逼人，丹鳳目、臥蠶眉，赤臉生威，金龍神甲璀璨奪色，關羽一現，仿佛奪盡天地之色，如有赫赫神威，仿佛一條神龍騰空，俯視蕓蕓眾生。兩人一出，兩軍軍士皆屏息聚神，紛紛望去。關羽瞇著丹鳳目，殺氣洶騰，此戰他志在必得！潘鳳巨瞪鳳目，盡是拼死之志，此戰他已下定決心，背水一戰，要與關羽決一生死。
一者，如勝券在握，殺氣滔天，志在必得。一者，玉舍命相搏，效以忠義，置之死地而后生！
此戰注定將會驚天地泣鬼神，擂鼓三通，如雷炸響。恍然間，一陣颶風猝然刮起。原來是關羽早就拍馬沖起，赤兔馬如化風火，倏然向潘鳳沖飛而去。
“來得好！！”
潘鳳猛暴巨目，眼見青龍刀呼嘯飛疾而來，驟然間火花暴射，開山斧如若閃雷彈射，赫赫抵住了青龍刀洶騰來勢。關羽眼射神光，把刀一轉，倏地削向潘鳳頭顱。兩人對打足有千余回合，早就熟透對方套路。潘鳳倒身就避，關羽一刀砍空，忽地刀式又變，連劈暴砍，來勢洶洶，如同游龍撲襲之勢。原來關羽自知兩人套路相熟，自然暗中求變，這刀式變化來得刁鉆猛烈，殺得潘鳳一時間措手不及。眼見關羽攻勢如潮，如若龍躍萬里之勢，占盡上風。忽然間，潘鳳大吼一聲，若似盤古嘯天，一斧遽然蕩開青龍刀，霎時間殺出盤古開天八式，一連六斧，只見那足足一百八十斤的巨斧，在潘鳳手中如同柳枝般輕盈，六式一起，一氣呵成，行云流水，斧式蓋天般劈落，關羽根本無處可躲，唯有硬擋。關羽一雙丹鳳目如聚起赫赫青芒，青龍刀陡然飛彈，如同驚鴻掣電，風馳電掣般飛打而去，刀起如有龍鳴相伴。兩柄絕世兵馬赫然對擊，道道火花沖天暴起，那如天裂般的轟鳴聲，震得兩軍將士耳朵發鳴，驚心動魄！！
斧式、刀式幾乎同時收起，劇烈的余波已掀起漫天的風塵。待風塵散去，只見兩人不知何時已拉開了距離。關羽手舉青龍刀，威嚴神圣，如有天威，聚聲喝道。
“潘無雙，今rì必取你項上頭顱！！”
“你若有本事，來取便是！只怕你成了我斧下亡魂！！”
潘鳳睜大巨目，如有雷光流轉，聲落馬奔。潘鳳喧聲奪人，赫然掄起開山斧，望著關羽胸膛就砍。關羽毫無懼色，寒光一閃，青龍刀早就倏然飛起，猛地撞在墜落的開山斧上。一聲轟鳴剛起，隨即如百雷轟騰，兩柄絕世兵器飛蕩撞擊，兩人竟皆放棄防勢，豁盡全身力勁強攻暴打，兩人越殺越快，刀光斧影，橫豎交錯，如織成網。漸漸地兩人殺了近有五六十回合。若是以往，潘鳳的力勁卻是要強關羽幾分，而關羽一般乃以靈巧剛烈取勝，但因為潘鳳身有傷勢，關羽心高氣傲，竟玉正面攻破潘鳳，將其擊敗。潘鳳似乎察覺關羽的想法，怒得雙目如騰火光，臂膀驟然迸大，漲裂戰袍，露出一條傷痕無數卻剛強碩大，如有破山碎石之力的黝黑臂膀。霎時間，潘鳳力勁陡增，九牛二虎之力盡數使出，那恐怖的斧風，如能割肉。關羽見狀，不敢怠慢，手中青龍刀如同活了一般，好似一條游龍竄走，靈巧多變，卻帶有剛烈猛勁，一旦得手，不死亦傷！！
兩人斗了近十陣，陣陣皆是驚駭世俗的大戰，但惟獨此戰更為尤甚，兩人殺得似乎都忘了自我，眼中只有擊敗對方的一個念頭。兩軍軍士看得驚呼不斷，如見神魔對戰，靈魂震懾。鄧艾凝神而觀，此等絕世大戰，百年難遇。鄧艾天資聰慧，得益良多，若是假以時rì，能收納領悟，武藝必定更上一層樓！
一聲轟響，伴隨著龍嘯鳳鳴。只見青龍刀、開山斧幾乎同時蕩開而飛，關羽眼暴精光，大喝一聲，青龍刀剎地劃而飛起，寒光如芒，奪天地之色。潘鳳看不得刀何時砍來，只能下意識地躲避，刀過血起，他胸膛上的重鎧遽然暴起一道火光，火光過后，只見重鎧上多出了一道刀痕，血流而涌。潘鳳卻又是極其了得，青龍刀飛開時，開山斧遽然劈落，斧式駭人，如有一頭神鳳從九重天俯身撲落，關羽避之不及，右肩護肩猛地破開，犀利的斧鋒割開戰袍，血液飛濺。瞬間之即，兩人皆被對方擊傷，不過潘鳳的傷勢更為嚴重。關羽盛勢追擊，越戰越勇。潘鳳漸漸顯得力不從心。
在蜀軍陣中，法正看得驚心動魄，色變膽寒，連忙向華雄、馬岱等將教付道。
“潘公舊傷未愈，卻又連添新傷。關云長乃當今武圣，觀此戰況，潘公久戰必敗。你等可速速準備，但見潘公落險，群而救之，萬萬不可使潘公有絲毫疏忽！！”
雖然潘鳳三番五令，吩咐法正等人不可前往掠戰，他要與關羽光明磊落，一分勝負。所謂軍令如山，法正卻知而犯之。實乃不得而為之。畢竟潘鳳乃軍中砥柱，倘若一敗，大軍危矣。更何況，兩人決戰，皆赴之死志。
潘鳳與劉備、張飛桃園結義，發落誓言，同生共死。兄弟三人情如手足，歷經萬難，從不相棄。倘若潘鳳果真有個萬一。劉備必定痛心疾首，悲痛玉絕，不惜一切，傾國之兵力，為潘鳳復仇！劉備急切復仇，即時必會連露空隙，被西唐軍有機可乘，以至滅國之禍！
此等道理，華雄、馬岱等將皆是心中明悟，紛紛抖數精神，著眼觀戰，不敢絲毫分神。與此同時，在唐軍陣內。戲志才亦在與鄂煥、鄧艾吩咐道。
“潘無雙已是強弩之末，實非關公敵手。如今久戰近有十陣，我觀關公勢在必得。但恐彼軍使詐，你等可小心留意，若見華雄等將前來掠戰，速而截之！！”
鄂煥、鄧艾面色一凝，頷首而應，各去準備。
卻說此時，關羽與潘鳳已殺了近百回合，殺得可謂是rì月無光，天地失色。那刀光斧影，驟射彈飛，漫天風塵內，兩人縱馬狂攻，豁勢猛擊，傷勢越添越多。只見潘鳳驟起一斧，關羽猛地一閃，刀起躍時，連起八刀，殺的正是chūn秋八法最強一式‘龍蕩天下’！此招共有八刀，八刀連出，如同群龍聚天之勢，招招迅猛，剛烈勁強，每一刀威力、速度皆會遞增。龍蕩天下，關羽一生中只施過一次。那一戰，他擊殺了當時被譽為無雙將王，天下第一者‘呂奉先’！
龍蕩天下再顯于世，關羽氣勢蓬勃，刀起龍鳴。無盡的危機向潘鳳籠罩而來，潘鳳渾然不懼，鳳目遽瞪，仿佛有兩道火光射出，張嘴一吼，如同魔尊般的震天咆哮，開山斧驚破蒼穹，驟然揮起，赫然施出盤古開天八式的最強一式，斧碎蒼穹。此招共有八道斧式，每招斧式皆附有無窮力量，如能開天破地。八斧齊出，力碎蒼穹，攻無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