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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孫權的欲望

  “不滿夫人,少將軍所中之毒,非同尋比,若是平凡人物早就一命嗚呼所幸少將軍天賦異稟,臟腑稍于常人之下,加之筋骨強大,因此毒素一時間未得深入,加之又得以及時治療,得以清毒,這才免于大禍至于何時能醒,還得看少將軍命中福分老夫實在無能為力,望夫人恕罪”

老大夫對吳氏執禮一拜,其余大夫亦是緊接紛紛附和,吳氏見此,雖是急躁不安,但也只好忍住,派府中下人多資予金帛作為診金,酬謝這些吳會名醫后來連連數日,孫策雖毒素已清,但病情仍不見好轉,終日臥病在床,未有醒過吳氏心中憂慮,一邊再派人去江東一帶請名醫來診,一邊又派人通知孫堅,告之其兒急情一日,吳氏正于孫策房間,與策妻大喬看護孫策忽有下人來報,言在城內見一道人,身披鶴氅,手攜藜杖,立于當道,百姓俱焚香伏道而拜聽有傳聞,此道人姓于,名吉,修得仙術,于天下四處游走,普救蒼生今其往來吳會,普施符水,救人萬病,無有不驗凡得救百姓皆呼其為神仙吳氏聽之,大喜當下令下人帶予金帛寶器等重禮去請于吉恰逢孫權探病趕來,吳氏怕下人辦事不力,得罪神仙,于是令孫權一同趕往去請孫權遂領下人數人,帶禮趕往,來至街道,見百姓數百,跪地而拜,前首者仙風道骨,童顏鶴發,正于施派符水孫權急問下人,下人告之,那人正是于吉孫權急擁入人群之內,百姓見是孫權,紛紛讓開那于吉雖在派符,但那雙晶亮有神的眼眸卻一直在暗暗打量著孫權,見孫權走來,心中一笑,暗道  “孝兒終來請也看來此次,取血之事,定落七八矣”

于吉正是左慈之友,當日華佗口中助取帝血的那位世外高人于吉見孫權生得方頤大口,碧眼紫髯,其相異于常人,頗有龍顏之相,心中贊嘆不已孫權走近,甚為謙卑,先是拱手一拜,行師者之大禮孫權乃孫堅之次子,雖無其兄孫伯符之勇猛,但為人謙和仁善,禮賢下士,多有謀略,行事果斷,隨其父兄在平定江東之戰事中,立戰功無數,在軍民心中,地位僅次孫堅、孫策孫權對于吉施此大禮,百姓無不驚嘆,于吉笑而回禮孫權不提其兄之病,反而先贊于吉救民之事,再令下人贈予金帛寶器于吉雖是接受,但卻當面將孫權贈予的金帛寶器,轉贈于四周百姓孫權眉頭一皺,心中雖是不喜,但卻不能發作,只好默默看著于吉這借花獻佛之舉于吉將金帛寶器盡散,替百姓謝過孫權百姓見孫權面色黑沉,略有惶恐,欲將贈物返還忽然,孫權哈哈一笑,先贊于吉之仁德,又言百姓勞苦,再令下人打開糧倉,資予百姓百姓聽之無不歡喜,隨孫府下人趕去領糧眾人皆去,場中只剩下孫權和于吉孫權再施一禮,這時才提其兄之病于吉也無推脫,當即應邀隨孫權趕去孫府兩人回到孫府,來到孫策宅院,吳氏、大喬兩女急急來迎兩女見于吉頗有仙氣,當下對于吉之謠言是信了幾分,連忙請于吉入內于吉進房,見孫策面容憔悴,瘦損發黑,于吉沉吟一陣,吳氏、大喬、孫權在旁急問孫策病況如何  “諸位稍安勿躁,少將軍之病并無大礙老道略施法術,即可術到病除不過這診金”

于吉忽然提起這診金之事,吳氏、大喬、孫權皆是一愣,原以為于吉這等高人,早將凡塵之物視為糞土,沒料到圣賢亦難脫俗  “大仙無需顧慮,江東之地盡我孫家,區區診金,我孫家豈會抵賴只要能將我兄之病治痊,當以萬金酬謝”

孫權眼光中暗藏一絲鄙夷之色,言道孫權以為隱瞞得很好,但豈能瞞得過于吉于吉暗暗搖頭,想他潛修法術數十年載,救蒼生黎民無數,道術距離飛仙之境,僅有一步之遙,乃當世與左慈、南華齊名的道教巨鱷,受天下人尊敬此番卻因這取血之事,被人誤以為他乃貪財愛利之輩,是遭到孫權的藐視于吉雖是道行極高,但凡心仍存,不免心起怨火,暗道  “若非看在我那小徒兒的份上,就憑你這眼色,老道甩袖就去”

于吉雖是如此在想,但為了自己那小徒兒,他還是壓住怨火,笑言而道  “金財之物,并非老道之取老道只需一滴血,作為酬勞,不知可否”

孫權臉色一凝,于吉道術高深莫測,而縱觀歷史,道人取他人之血,下咒之事,屢屢不少孫權唯恐于吉此舉,存有歹心,碧目之內不覺升起幾分警惕吳氏亦有此等顧慮,但孫策病情難料,心急之下,還是先是問道  “一滴血不知大仙要任人之血”

于吉看出孫權和吳氏的顧慮,被這母子認為自己是旁門左道的妖毒道人,于吉怨火不由加了幾分,冷聲道  “老道一生救人無數,不取分毫,勞苦一生,只為救于蒼生之難德行如何,老道亦不必多言此番取血,只為救人若孫家不信,老道這就離去”

于吉說畢,作勢就走大喬心急夫君,連忙在旁相勸,言于吉善舉已有數十年也,得天下百姓之敬愛,道者之擁護,若是妖毒之輩,豈能長盛不衰,以此足可見于吉為人大喬一番提醒,孫權、吳氏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向于吉賠禮道歉于吉見這母子心誠,這才熄去了怨火,吳氏再問取血之人,于吉眼光一轉,竟是望向孫權吳氏臉色剎地一變,正欲張口,不過孫權卻是爭先搶道  “好若大仙能救我兄,我孫仲謀有何不能相取”

  “權兒,萬萬不可”

吳氏一驚,即使于吉為人真如傳言那般,乃仁德道者,但孫權畢竟是自家的孩兒,而道術詭異難料,誰知于吉取孫權之血是否真如其所說,只為了救人,而不是做些惡毒有害孫權之事  “母親父親縱橫沙場已有二十年載,猛虎終有年老之日,日后江東大任便要落于長兄之肩江東可無我孫仲謀,但卻不可無孫伯符”

孫權凝聲而喝,孫氏四子皆以孝為人稱贊,四子從小少有忤逆吳氏之意,此番孫權卻當面駁了吳氏,吳氏甚悲而呼  “伯符是我兒,仲謀亦是我兒,為母豈可讓你等落于險難大仙,我愿以命之所付我兒之血萬萬不能予你”

于吉眉頭深鎖,一臉無奈,可謂是有理說不清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這道術飄渺而又詭異,且天下間歷年以道術作惡的妖人,屢出不止吳氏作為人母,有此提防,亦是在所難免可是,讓于吉最是為難的是,此番他來江東一行,不要金財,不要名利,不要誰的人命,要的只是孫權身上的一滴血  “夫人這可讓老道為難老道當真非是你心中所想之妖人,取血之事,全為救人你之性命,老道絕不敢收除孫二郎之血外,老夫其余皆不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竟孫二郎心有所愿,還望夫人莫再阻攔”

于吉話音落后,孫權正欲說話,吳氏眼目一瞪,忽暴起一股莫大的氣勢,神色不怒而威,凝聲喝道  “我可說服我之夫君,予你一郡之太守”

于吉嘆氣搖首,吳氏再喝  “若能救我子,可許你江東一郡之地”

  “母親”

  “長輩發言,豈容小輩插嘴”

吳氏喝住孫權,吳氏在孫家地位極高,不但孫氏四子皆敬孝吳氏,孫堅對其言聽計從吳氏說許予于吉一郡,絕對非是狂言,她有這個資本  “夫人莫要再為難老道若不能相信,老道自去就是”

于吉實在無奈,轉身就走吳氏臉色一急,在后又連連加重酬勞,于吉卻是頭也不回,好像真的對這金銀名利,不屑一顧于吉快要踏出宅院時,吳氏已將酬勞喊到江東半壁之地但于吉仍是面色不改,全無回心轉意的趨勢  “慢大仙,我愿予你我家二郎之血”

就在此時,吳氏卻忽然態度大變,于吉腳步一停,回身望向吳氏,見吳氏怒容早消,竟是一臉笑意向于吉頷首而點吳氏執禮走出,向于吉賠禮而道  “女流之輩,不識大體,望大仙恕罪大仙見半壁江東之地于眼前隨手可得,卻仍能置之無物,大仙如此淡泊名利,又豈會做旁門左道之妖事”

原來這吳氏剛才一直在試探于吉,如此高深的心機,不愧是江東之主身后的女人于吉暗暗一嘆,當即回禮吳氏領于吉再入,行走間,吳氏對孫權默默投以眼色,示意他事成之后,大可放心取血予于吉孫權會意,靜立于一處,不動聲色,碧目連起漣漪,望著正往孫策走近的于吉,腦海里忽地升起一幕幕回憶,此中還得由半月前許貢正欲發書朝廷說起孫堅統領偌大江東之地,各路英豪聚來,再加之江東各大豪門出身的俊杰,集于一堂,龍蛇混雜,雖暫無派系分割,但為了好管轄這些官僚孫氏一家豈會無手段孫堅暗命孫權,在各個官僚府中,安插眼線,將之一舉一動,盡覽無疑當然在許家,亦有孫權的心腹安插許貢素來忠于漢室,對孫家獨霸江東,多有言辭因而孫權令其眼線,嚴密看管后果然如孫權所料,許貢與其府中食客、幕僚商議除孫之事孫權心腹得知,急報于孫權恰巧孫堅、周瑜皆有外事出走,吳會暫由其兄孫策統領就在此時,一個磅礴野望頓起,一個惡念驟生孫權心中自有奪量,令其眼線密切留意,許貢使者出走之日,孫權巧妙地對朱治提醒一番,言江中近來多有江盜猖獗,提示朱治派兵嚴密勘察江中渡船因此朱治故有提防,后來朱治雖未見得江盜,反而擒住了許貢的使者,報之孫策而孫策亦如孫權所料,暴躁脾性的他果然殘殺了許貢許貢一死,其食客如同樹倒猢猻散孫權心腹又報之孫權,言有三人懷恨而去,在吳會一帶潛伏,欲要為許貢報仇雪恨孫權得知后,暗中做了一番安排之后他那心腹離奇死亡而許貢三個食客,正愁無時機報以大仇時,忽然收到一封由箭矢射來的密信,打開看之信中告言,孫策正于丹徒之西山,只帶了寥寥數百人隨行,若想報之大仇,此時正是最佳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望能得以把握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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