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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風暴蓄發

第四百四十九章風暴蓄發  “軍師計策雖妙,但這一切都在二弟和曹孟德能趕在馬騰、韓遂兵馬未到的前提下。軍師你又從何敢以把握,曹孟德會如你所料,一一配合?”

  忽然,站立在右邊首席的關羽向戲隆問了起來。

  “二將軍擔憂甚是合理。隆才智微薄,亦不敢凡事擔保,事事如料。不過,曹孟德若想成為霸主而非一方諸侯的話,當今圣上,他勢在必得。就憑這點,隆才敢大開海口,定下謀策。”

  戲隆有一些話并未挑明,但以關羽的智慧思慮了一陣后,亦是漸漸明白,當下無疑地點了點頭,暫不發言。

  “如此,志才認為我等該何時應該出兵?”

  對于曹操,文翰和戲隆早就分析過,戲隆將計謀說出不久,文翰已決定依從其策。

  “我等出兵時機,還需要看曹孟德。否則主公貿然出兵,單獨面對李催兵馬,恐怕會有不必要的損傷。”

  “嗯。志才之言亦合我之心意。當下我等便先籌備兵馬,待兗州那邊一動,我等便立刻出兵!”

  文翰和戲隆議定好后,隨即又開始做下一連串安排,為了長安局勢,文翰早就從并州調來兵馬。此時并州由高順領三萬兵士所守,又有張纮、鐘繇、韓嵩等謀士輔助,而能夠對并州構成威脅的袁本初仍未結束幽州的戰事,如此并州應無大礙。

  而此時在河東,文翰新兵老兵的數量近有七萬,其中新兵的數量占到四萬,老兵則有三萬。新兵經過近一年的操練,在文翰親自所定的新式操練流程和五禽戲的磨礪下,這些新兵就如一柄柄開過封的利刃,不過還需經過血腥才能成為真正的殺人利刃。

  在文翰的命令下,關羽、徐晃、趙云紛紛接令,準備召集各部人馬的事宜。至于周瓏、王朗則準備出軍的輜重和攻城器械等后備事務。

  如此一來,整個河東又開始顯得忙碌起來,各城縣的兵馬不斷地拔動,一車車裝滿兵甲或是糧草的推車,在一隊隊河東兵士推動下穿梭在各城中街道。河東百姓亦是嗅到了大戰前的氣息,亦是少有走出家門。

  河東正在為長安的亂局準備,再看被文翰、戲隆料定在未來長安局勢將會成為關鍵人物的曹操。

  在一月前,徐州東海郡。

  這時,曹操仍是未收到從廣陵傳來的捷報,再三派斥候打探后得知,廣陵守將陳登竟是在曹仁、賈詡所在的那支三萬大軍的進攻下,守住了廣陵。曹操當時聽得,平時凡事篤定的他,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曹仁和賈詡的能耐,曹操可是深知,這陳登能夠在這兩人的聯手下守住廣陵,足以說明其驚艷能耐。后來曹操又從賈詡傳來的文書上得知,原來正是這陳登看破了他的假戲,而此人更是徐州權勢最大的豪門。早在數月前,他聯合廣陵豪門世族,出動每個豪門族中私兵,再給予重金聘請城中百姓,在廣陵淮陰城外再建造了一座甕城,同時又挖掘深溝高壘,應是將淮陰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湯的堅城。

  待曹仁的兵馬,開始進攻廣陵淮陰,在陳登如此充足的防備下,連日進攻亦難占得半分便宜,數戰下來,曹仁還損失了不少兵馬。強攻不下,曹仁便向賈詡問計,賈詡連施下兩計,先是故意讓兵士裝出士氣低落,營寨守備松懈,來引陳登來攻。不過陳登卻是無視,只管守城,毫無動用兵馬出城進攻之意。后來賈詡又施計,想要挖下地道,潛入淮陰城,不過陳登好似早知賈詡會有這一手,一旦夜里曹仁的兵馬開始動工,就派出數支輕騎部隊去擾。賈詡見陳登發覺,也只好斷下挖地道的念頭。陳登極為謹慎,而又智謀不低,淮陰城又是防備堅固,難以強攻。于此,曹仁軍和淮陰的守軍陷入僵局。

  陳登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曹操心中。曹操暗罵自己小覷了天下英雄,原本他以為徐州文武皆是平庸,那陶恭祖又是一無能的老好人,要取徐州不必費力。哪想到,僅僅就是一個陳玉an龍就將他的十萬精兵,逼入了困局。

  廣陵久攻不下,東海這邊又因劉備這刺頭的冒出,難以強攻。曹操想著時間越漸緊迫,長安那邊局勢又是越來越緊張,便是有了撤軍之意。但是又怕此時撤軍,被劉備的兵馬還有徐州兵纏殺,正是煩惱,便喚來郭嘉商議。

  曹操和郭嘉正在議事,有兵士來報徐州有戰書到。曹操皺了皺眉頭,拆而觀之,乃劉備的書信。

  書信寫道:“備自關外得拜君顏,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趨侍。聽聞曹兗州和陶徐州因誤會而大動兵戈,曹兗州兵強馬壯,陶徐州非是曹兗州之對手。但陶徐州畢竟是朝廷命官,領皇命鎮守徐州。曹兗州若是強取,恐是不合。尊父之事,備略有所聞,其中或許許多非曹兗州所想。陶徐州素來仁義,又怎會有害尊父之心。還望曹兗州明察。

  更何況,目今黃巾遺孽,擾亂于外,董卓余黨,盤踞于內。曹兗州有大將謀臣,雄兵二十,愿曹兗州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國難,則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看書,冷冷發笑。

  “大耳賊不過是一平原相,竟敢以書來勸我!且中間有譏諷之意!當真是自命不凡。莫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漢朝苗裔,我曹孟德還應敬他三分!”

  郭嘉從曹操手中接過書信,看了一陣后,或許是也被劉備的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而惹得發笑。郭嘉笑了一陣后,又向曹操諫道。

  “如此,主公不正好賣個人情給這劉玄德,退軍趕回兗州,籌備長安之事。”

  “若是如此,只怕那劉玄德還當真以為我曹孟德俱他!”

  曹操瞇起眼眸,眼中露出陣陣恐怖的殺意。不過郭嘉卻知曹操其實心中已有抉擇,這口中說的不過是氣話。但是,劉備惹起了曹操的殺意,卻是真的。

  “如此,主公不若修書一封。說退兵是可,但這彭城、下邳兩郡,一日未尋得曹太公前,我等絕不相還。若是有異,只管來殺,以此來做回擊。主公認為如何?”

  “嗯,奉孝之言甚合我意。如此可教那劉玄德不得囂張。”

  其實郭嘉早就大概猜得曹操的回答,平淡一笑。之后曹操便走到書案,修書一封,然后喚劉備來使,令他傳回給劉備。

  劉備收到信后,見曹操竟然答應了退兵,亦是有些驚愕。不過劉備還快就收斂神色,趕去州牧府,將此事告知陶謙。

  陶謙聽曹操愿意撤兵,當即蒼白的臉色好了幾分,至于彭城、下邳兩郡,那已是落入虎嘴的肉,要拿回來哪有那么輕易。不過,曹操愿退,那么徐州就有喘息的機會,到時再尋時機,奪回彭城、下邳亦是不遲。

  陶謙幾乎沒有多想,便是答應了曹操的要求,同時又是拜禮感激了劉備一番。劉備看在眼里,心中狂跳不止,身體亦是熱血沸騰。曹操一退,那他就可從陶謙手中接過徐州。而且他勸退了曹操,必定贏得徐州一眾文武的欽佩,如此一來,他接過徐州牌印后,只要再略施手段,便可牢固地位。

  次日,曹操接到陶謙遣人送來的書信,見其允諾條件,遂責令夏侯兄弟、曹洪、典韋各點其部下人馬開始撤軍,趕往兗州。同時又遣人去廣陵送去書信,令曹仁、賈詡、于禁等文武撤下廣陵大軍,領兵據守彭城、下邳兩郡。

  且說來使回徐州,入城急急趕見陶謙,呈上書札,言曹兵已退。陶謙大喜過望,猛虎退走,徐州之危解去,心中堆積憂慮盡消。這讓陶謙好似吃了仙藥,瞬間病色好轉不少,紅光滿面,大嘆道。

  “若非劉玄德,徐州百姓只怕已是被戰火肆虐,死傷慘重,老夫項上人頭亦是不保。如此大恩大德,若是不報,老夫又有何面目示人。”

  當下陶謙將徐州讓予劉備的決心,愈加堅定。隨后又想劉備仁義,單憑他一張嘴舌恐難以說服,又喚來糜竺。糜竺雖是仕從陶謙,但見陶謙年邁,管理偌大的徐州已是漸漸顯得有心無力,特別此下雖然曹操兵退,但在彭城、下邳仍是屯據重兵,徐州此時正需一個有大魄力的雄主帶領。而劉備出身皇室,又有厚德載物之德,面對曹操之虎狼之師,能以坦蕩,不畏強勢,麾下又有潘、張兩員萬人敵之猛將。此人正是,徐州當下最需要的雄主。所以糜竺亦是同意陶謙將徐州讓予劉備,思慮一陣后,便心起一計,教陶謙請來孔融、陳登,孔融乃當世大賢,德高望重,而陳登口舌犀利,其身后陳氏一脈又是徐州權勢最大的豪門,兩人再加之陶謙一同來勸,必能說服劉備。陶謙亦覺有理,便是依從了糜竺,遂差人去請孔融、陳登。

  數日后,孔融、陳登皆趕至東海郯縣,來見陶謙。陶謙當即將劉備之功德細細說之,并說明其有將徐州讓予之意,希望孔融、陳登一同和他說服劉備。孔融素來敬仰劉備仁德,又想起他救北海之恩,便是答應。至于陳登一直默不作聲,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待陶謙問起他的意見,陳登臉色一斂,見陶謙心意已決,便先是答應。陶謙見兩人允諾,大喜過望,當下差人安排飲宴。

  是夜,陶謙以曹兵退走為由,大擺筵席,請來孔融、劉備還有徐州一眾大小文武。劉備趕來席后,陶謙先與眾人說其功勞,眾人稱贊,劉備謙謙有禮一一回禮,而在向陳登回禮時,陶謙特別介紹了一番。劉備一聽這就是看破曹操假戲,又令曹仁、賈詡束手無計,守住廣陵,徐州豪門大家出身的陳玉an龍,當即眼中一亮,重重拜禮以示敬意。劉備對陳登施以大禮,但陳登只是略略頷首,好似對劉備并不感冒。他這種態度,惹得在劉備身旁的潘張二人,連連惡相露出。特別是張飛,對陳登更是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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