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一腳踩下,便是一片的淋漓血泥。
如此反復的弄上幾次,當那些寒湖妖魚終于有所認識時,它們的種群數量,已經被朱鵬三人削減過半了,而且還有三分之一已經飽食的妖魚,也不顧岸上一地的同族尸首,就那么悠哉悠哉的沉湖而去,盡情享受它們少有飽食后的幸福安眠。
剩下的食人妖魚學得精明了,它們再次面對朱鵬三人拋投下來的野獸尸身時,并不死死咬住,而是撕下一塊血肉就跑,如此作為,當然不會再被拽上岸去。
只是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橋梯,下一次,朱鵬將剩下的獸類尸身一次性盡數拋下,只是所有的尸身上都被他下了極重的安眠藥粉,并不是沒有劇毒藥劑,只不過朱鵬深悉,妖獸對于可能對自己生命產生威脅的兇險極為敏感,而且抗衡致命劇毒的本事也比抗衡迷藥的本事強橫無數,所以朱鵬只是投了大量安眠藥粉,讓寒湖之內本已所剩不多的食人妖魚盡數沉底。
“讓我們祈禱,這些滋味不錯的妖魚在這片寒湖內沒有什么天敵,不然以它們現在的族群狀態,基本可以肯定,滅定了。”
寒湖妖蚌最后也是最強大的守衛被去除后,它們體內的珍貴靈珠,便等于變相落入了朱鵬手中,在朱鵬三人挖蚌取珠的過程中,最北側的天空中,突然閃爍起一道耀眼的火光,一只造型奇特的詭異眼瞳凌空現世,殷紅底,紫魄流星轉,正是血魄一族的全族召集令。
“是猛禽那廝嗎?看來他找到很了不得的東西呀,居然直接開全族召集令。”緩緩將手上的蚌血抖掉,將眼前大堆的靈珠收入自己儲物袋內,略略滿足心中貪婪的朱鵬緩緩言語:“走吧,不要看我,你們現在也是血魄一族的修士了,難道不應該去和日后的同僚見個面嗎,要知道,血雨腥風的廝殺場雖然可怕,卻也同樣是加厚彼此關系的最好橋梁之一。”
緩緩言語之后,朱鵬領先一步,遁身而走,木家兄妹緊隨其后,這樣一個難得的金主BOSS,不但是在這遠古靈域內存身的憑借,更是他們兄妹能否在血魄嶺內混得如何的保證。
只是三人的路程卻并不順利,剛剛遁身,還沒出幾里地,三名修士,便被一群強悍的妖獸給盯上了,如果是一兩只也就罷了,可看那幽綠幽綠的無數狼眸,將三人的四周盡數包圍,包括朱鵬在內,三名修士都是一陣的頭皮發炸,手足發麻。
一頭恍如牛犢一般的雪白巨狼緩緩從茂密的寒林灌木中走出,它巨大的身形并沒有給它帶來太多的不適,看來這種妖獸已經頗為習慣寒林的地形與生態了,這意味著朱鵬三人想從眼前這群妖獸的眼前逃走,絕非易事。
“呼,最近過得太順,實在有些太松懈了。”緩緩的嘆了口氣,擁有紫魄天睛的朱鵬只要足夠小心,完全可以避免與他修為相近敵人的任何埋伏偷襲,而眼前這些雪狼雖然個體實力個個不俗,而且還精于隱匿,但它們的實力畢竟沒有超過朱鵬的負擔極限,如此實力對比下,朱鵬依然被它們打了埋伏包了餃子,那就實在怪不得別人了。
“祭司大人,他們似乎并沒有和我們戰斗的意思,你看那邊。”隨著木楓的指引,朱鵬側頭一看,只見數頭毛皮雪白的巨狼緩緩從林間的陰暗處走出,每只都叼著一只長臂的妖猿,然后它們徑直行至朱鵬的身前,甩嘴,將口中的長臂妖猿甩到了朱鵬的面前,這并不是什么挑釁的姿態,在妖獸雪狼的字眼中,如若有敵意,那么直接上來撲殺圍攻才是最正確的表現形態,它們并沒有人類那笑里藏刀的陰晦本事。
而且這些長臂妖猿,朱鵬是認識的,它們棲息在一片大峽谷中,而朱鵬通過紫魄天睛的遠視能力,發現了一片已經成熟的七葉靈芝草,雖然數量不多,但這種靈草卻是少數可以用來突破筑基境瓶頸的罕見靈藥之一,據說上古秘傳的筑基丹,就有它的成分在內。
但想在整個峽谷數量逾千的長臂妖猿眼皮底下謀取此物,哪怕以朱鵬的實力與心計也無異于自殺,它們的戰斗力也許并不比渾圓寶石豬更強,它們也沒有寒湖食人妖魚那種可怕的地利優勢,但是它們的天賦遁術,實在可怕到了極點,一旦打不過,基本上跑都跑不了,讓木易木楓這樣的修士去當誘餌,那純粹就是讓他們去死。
所以,哪怕可惜,但朱鵬還是果斷放棄了那些七葉靈芝草,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這一點朱鵬一向清楚明晰。
最后一頭雪狼走上,然后在朱鵬面前甩下一張獸皮包裹,木易自覺的上前,將之拾起打開,盡管心中早已有了預感,但真正看到其中所包裹的七葉靈芝草時,無論朱鵬還是木家兄妹,都有些呆愣驚訝。
這時,四周一直包圍的群狼退卻,而那只明顯為首的巨狼,在回首瞪視朱鵬一眼后,扭頭就走。“我覺得,它似乎想讓咱們跟著它們走…”木易喃喃的語。
“這么明顯的邀請,大人怎么會看不出來,還用得著你解釋。”敲了一下自己老哥的頭,木楓也是一臉的猶豫糾結。現在四周的狼群已經初步散開了,如果這個時候調頭就跑,以木易與朱鵬聯手的突擊能力,想來有至少過半的把握突圍而出,但是…
“我想咱們還是跟它們走吧,別忘了這處遠古靈域叫什么名字,雪狼峰,雪狼峰,雪狼成峰,又怎么會只有你眼前這一些。”微微思量后,立下決斷,對方既然已經表達出足夠的善意,那朱鵬沒有道理隨便揮開對方的橄欖枝,而且還是這處遠古靈域內,最大的一根橄欖枝。
將獸皮內的靈藥收入儲物袋中,甚至連地上那幾只妖猿的尸體都沒放過,朱鵬寧可日后麻煩一點的來回倒騰,也不愿意眼前的資源在自己手中莫名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