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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內幕 (6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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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很多遍,索性一起放上來,懶得拆兩更了,各位紅票砸起吧,別的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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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菲斯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而樂于探索的人,在森林里呆了八年,早就學會不隨便闖入其他魔獸領地的墨菲斯對于新環境都會感到束縛和謹慎。

  公爵步子邁得很大,抬起頭望著裝點著無數古舊石雕的城堡,說道:“我帶你來的目的有幾個,但是需要時間來慢慢講清楚,不會太久,第一場雪到來前應該可以返回君士坦丁。”

  不知為什么,墨菲斯聽到這句話放松不少。

  在城堡大門前,公爵大人放緩腳步,帶著墨菲斯從這些雕塑前輕輕走過,和柯西騎士學院不同,這里的一個個雕塑神態各異,有披堅執銳的騎士,也有身穿黑袍法師,不過他們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大陸堪稱史詩的塔羅牌上都占據著一席之地。

  雕塑下的生平密密麻麻,公爵卻沒有讓墨菲斯細看,而是抬頭感嘆道:“如日中天的人,往往是如坐針氈的,建立一座教堂和拆毀一座教堂同樣困難,但是努力維系一座即將倒塌的教堂不倒,似乎更難。”

  墨菲斯點頭,卻沒有回應,目光在一位身穿麻衣卻形象肅穆的雕塑上劃過,依稀有些莫名的熟悉,走了幾步之后再回頭,卻覺陌生異常,便不再多想。

  公爵府的城堡從某種意義來說甚至沒有君士坦丁的府邸那般豪華,卻當真稱得上有一種濃濃的底蘊,客廳的駝絨地毯價值便超過三千枚阿茲特克金幣,墻上的油畫和雕塑絕非附庸風雅,而是溫德索爾家族曾經資助過的幾位大師所作,包括萊歐納多、米開朗基羅一眾名頭遍及大陸的人物,甚至于正廳中央延伸去往二樓的樓梯扶手都有著幾百年前拜占庭“圣像崇拜”運動留下的天使浮雕,壁爐古樸,上方掛著一幅幅畫像,淡定微笑的歷任家主組成了一個譜系巨大的樹狀圖,復雜而讓墨菲斯深深體會到了家族枝葉之繁茂根系之發達讓人瞠目結舌。

  “這里的所有房間,都是溫德索爾家族的,也同樣是你的,”老公爵指了指四周道:“無數人渴望權力的原因大多在于此,有著萬人之上的權力,你便有萬人之上的財富,但是在享受的同時,要記得是誰讓你有今天的福氣來享受,若是忘了本,他們可不會承認你的姓氏。”

  老公爵的手指最終停在了壁爐上方的一個個油畫像上,似是忠告,卻稱不上訓教。

  墨菲斯望著父親走遠,而自己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般城堡的建造最初都是出于軍事目的,所以厚重而陰暗,但是如今拜占庭先進的建筑水平已經讓穆倫塔爾公爵府在規模和結構利用率上走到了極致,沒有想象中因為墻壁厚實而狹窄的樓梯,沒有長久見不到陽光而潮濕的氣息,墨菲斯沿著螺旋狀的側方樓梯登上了城堡三層,來到了光線充足的臥室。

  盛裝書籍和各式各樣的私人物品的箱子擺在臥室客廳的角落,巨大的窗戶外可以俯瞰城堡后方的狩獵場、馬場和花園,以及領地一望無際的草原和不遠處的一座座規劃整齊的房屋,深吸一口氣,坐在暗紅色扶手椅上的墨菲斯心頭卻沒來由的沉重。

  只有真正站在這間屋子里,墨菲斯才體會到自己身后家族所擁有的東西已經超乎自己想象——表面上的財富永遠是冰山一角,這是一個大貴族的基本定律,如此壯觀甚至壯麗的城堡造價已經不用去提,但是這些東西乘以百倍,或許才是這個巨大家族真正的價值。

  有價格的東西不一定有價值,但有價值的東西定然價格不菲,溫德索爾家族堪稱無價的東西有很多,墨菲斯已經隱隱明白父親帶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絕非僅僅是為了口述幾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讓自己去探索這些家族先祖們留下的東西或許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里,墨菲斯卻并沒有立刻起身行動,而是強迫癥一樣的在臥室內搜索了一圈,排查了所有出現危險的可能后才一樣樣將書本拿出,擺放整齊,開始了例行的學習和訓練,直至晚餐。

  充滿底蘊的大貴族永遠是和暴發戶劃清界限的,或許在帝國那些暴發戶的家中可以看到純金純銀的餐具,可以看到一瓶瓶年份驚人價格更驚人的紅酒,可以有這樣那樣的昂貴油畫或純血馬,但是卻看不到墻壁上往任家主留下的幾行感言警語,又或者實力強大的家族成員曾經斬殺亞龍時所使用的巨劍和鎧甲,以及連教廷都未曾聽聞的圣者遺物。

  晚餐后,公爵拿著一枚古樸至極卻精致異常的鑰匙來到一扇銘刻著無數魔法陣的大門前,冥思半晌,在墨菲斯的注視下輕輕擰開。

  迎面而來的場景讓人窒息。

  金碧輝煌?沒有。墨菲斯看到的是一間陳列室,不似一般人想象中寶藏寶庫般堆滿了金銀珠寶,卻只有一些擺放整齊卻魔法波動恐怖的物品。

  公爵似乎也是第一次走入這間房間,他讓墨菲斯首先邁入房間,隨后才跟隨著進入,繼而在顯眼處的一處陳列柜前停下,望著柜中的物品輕聲道:“圣•彼得的衣袍,沒想到竟然真的如我父親所說在家族之中收藏。”

  公爵古井無波的面龐微微動容。

  “拜占庭教廷開國之初和加百列的戰爭有一部分原因出自于類似圣物的占有權,兩大教派在米蘭大公會議達成協議后停戰,圣物的爭奪告一段落,但是卻遺失了不少無價圣物,那個時候總會聽聞某位騎士的長劍鑄造時融入了圣•奧古斯丁的血液或圣•斯坦丁的衣物,好似他的長劍會因此變得比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更鋒利一樣,不過這種謠傳卻的確幫助這件貨真價實的圣物得以留在溫德索爾家族的府邸中而不是被教廷收歸己有。”

  一件白色麻衣靜靜的安置在厚重玻璃柜中,甚至還有專門的法陣用于抽離附近的空氣并保持干燥。

  “留在這里?是不是太瘋狂了點?”

  墨菲斯咽了口唾沫,他很明白這種東西對于教廷來說簡直達到了可以出動和圣殿齊名卻唯獨效忠教廷的“神恩騎士團”去搶奪的級別!

  圣•彼得,《舊約》中主傳道時親授門徒之一,單單這一個身份已經夠萬人膜拜沒有絲毫猶豫。

  “這可能要問他了。”

  老公爵少有的露出了無奈表情,伸手指了指陳列室一件件稀世珍寶外唯一一個掛在墻上的肖像畫道,“衣卒爾•溫德索爾,被審判庭裁定為異端卻沒有被行刑處決而大笑著走出裁判所的瘋子,溫德索爾家族至今爭議最大的人物…沒有之一,和其他驚艷之才或怪胎相比,他一定是最不會出常理牌的那一個,偌大的家族在到他手里時前后三十年起起落落,輝煌時連狄奧多拉皇后都需慎重考慮對溫德索爾的各項決定,落魄時家族甚至需要變賣油畫維系生存,臨終時家族和接手時沒什么區別,這可不光是幸運不幸運的問題。”

  聽著先祖們有趣而又略顯沉重的秘聞,墨菲斯能看到那幅肖像畫的主人公露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在油畫色調光明而充滿古典主義的拜占庭,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副畫作有著眼前這幅所表現出的陰暗與模糊。

  它并非客廳壁爐上方那些寫實派,而是充滿寫意與印象般的未知畫風,這就使得衣卒爾•溫德索爾的面容更有著一股子顛覆認知的瘋狂氣息,雙手并非如普通肖像畫般輕輕放在兩側,而是指向兩旁,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圣•彼得的衣袍,這或許是一個能力挽狂瀾的圣物,卻更有可能把我們推進煉獄深淵,”陳列室的光來自于晶核支撐的魔法陣,阿卡爾公爵輕輕踱步,面龐隱匿在一尊被稱為“大衛”的雕塑陰影中,看不清表情,“翻開家族史,你會發現衣卒爾一個人至少三次將家族從崩塌的危險中解救出來,手段、智慧,我不及他萬分之一,但是家族在他手中并沒有成為帝國第一強勢豪門——雖然他有無數個機會這么做,知道原因么?”

  墨菲斯轉過身,已經開始逐漸成熟的面龐和身后曾經家主的印象派油畫在公爵眼中組成了一個說不出味道的奇妙構圖。

  這位繼承人輕輕搖頭。

  “衣卒爾•溫德索爾,整個家族之中唯一一個立下彪炳功勛卻拒絕將自己遺骨葬在家族墓地的家主,他的遺言并不長:‘沒有一朵花朵能完美綻放,紫鳶尾同樣不例外,而我所做的,就是讓它在綻放時,不因為太過完美而被輕輕摘下’。”

  “或許,這是一個巔峰吧。”

  老公爵不自覺的輕聲道,竟是輕輕閉上眼睛,深呼吸。

  陳列室的東西都是這位瘋狂的家主不知從什么地方搜羅來的,包括一大瓶黃金血統的綠龍血液、超過三十個不知級別卻絕對威力恐怖的魔法卷軸、圣羅蘭大教堂最初決定建筑的設計圖紙、一整張看似狼皮實際上卻是狼人身上剝下來的皮草,總之這間房間內的任何一樣物品拿出去都價值連城甚至可稱無價!

  這代表什么?

  “如你所見,溫德索爾家族能在帝國扎根穩固,直到現在也沒有被哪一任皇帝憤怒的連根拔起,其中很大一點在于…溫德索爾這棵大樹將它的根深深地扎入了地下世界。”

  震驚的事實,絕對超乎墨菲斯想象。

  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離開胡克鎮后被血族襲擊、被那個實力強大的家伙險些殺死、在塔倫斯學院那座塔樓上解剖的倒霉鬼乃至后來遇到的傀儡師、君士坦丁城外的狼人,這些都該屬于地下秩序的陰暗生物一個個浮出水面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竟然還有這如此一個原因?

  “胡克鎮雖然屬于帝國偏遠地帶,但是一個有權勢的貴族想要殺一個被指認為土匪的孩子定然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你卻幸運的被拖延到了斷頭臺前而不是在路上就被秘密.處決,真以為是自己運氣不錯?”阿卡爾公爵不疾不徐的說著一些或許墨菲斯一輩子都不會想到的秘聞,“地下秩序的一些力量出于這個家族的最后請求攔下了第一批想要刺殺你的刺客,但是他們也僅僅會做到這些,若不是他們,胡克鎮連你的尸體都看不見。”

  “誰干的?”

  墨菲斯有一種郁悶的感覺,自己的小命就這么在一根鋼絲上來回搖擺,似乎說死就死,甚至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兇手是誰,聽起來實在悲哀。

  “這并不重要,地下秩序太過繁雜,而且并不像大陸帝國分布那般明確清晰,甚至于變化速度比你想象的還要快,昨天替你賣命今天來要你命的屢見不鮮,并不是原則問題而是規則就是如此。”公爵打開了收藏室有著十多道精鋼機械鎖芯和魔法陣守護的大門,將那柄鑰匙輕輕放在了墨菲斯的手心道:“這間收藏室,進兩百年來近乎沒有打開過,衣卒爾是家族為數不多擁有魔法師身份的家主,他的遺言之一,便是要求這柄鑰匙要交給下一個擁有這種身份的繼承人,可是誰能想到竟然間隔了近三百年?”

  “你是最后的希望,是紫鳶尾最后的榮耀。”

  輕輕嘆息,公爵沉默地離開。

  沉重,這是墨菲斯唯一的心情和感受。

  走出這扇大門的墨菲斯深呼吸,讓腦子清明了一些,心情卻好不起來——他的心中無形中蒙上了一層難言的壓力,這壓力來自于剛剛知曉的所謂“地下秩序”,原本認為生活就是塔樓校園宿舍幾點一線的墨菲斯仿佛是在一個小時以內重新對“貴族世家”這個詞匯有了新的認識,隨處潛伏的不僅僅是被刺殺的危機,更有凌駕于常識之上存在卻隱匿于暗影之中的洶涌暗流,稍不留神被卷入其中,或許就是萬劫不復。

  夕陽照進巨大的餐廳,僅有父子二人的長條餐桌旁雖有忙碌的女仆,卻依舊冷清異常,老公爵的面龐在余暉下略顯落寞,望著沒有按規矩坐在長條餐桌對面而是坐在旁邊的墨菲斯,心中微微欣慰,吃飯時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放下餐刀后,輕輕感慨:“能親眼看著你成長,對于我來說已經夠了。”

  一句話,飽含多少辛酸?

  或許墨菲斯在心中并不認同這位甚至可以說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的父親,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像一位懂事的兒子那般,起身輕輕扶著阿卡爾公爵站起身,嘴中說不出什么話,卻一路陪伴父親走出城堡后門,在可以媲美皇家園林的后花園輕輕踱步。

  公爵的微笑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那飽經滄桑的面龐上,但是此刻他卻比當年在君士坦丁被皇帝授予代表帝國最高榮譽的金十字勛章還要開心,望著偌大的家族產業,老公爵深知這浮華之下帶來的除了榮耀還有難以想象的負擔,抗起它,遠比單獨闖出一片天地要困難千萬倍。

  “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問及。”

  天色漸晚,月光明亮,公爵坐在石路旁從遠東進口的藤椅上,老管家帕法止步于十五米外。

  墨菲斯微微屏息,腳步停住。

  “是不是想明白為什么出生到現在沒有見過我一次,甚至在帕法找上你之前連自己的真正姓氏都不清楚的原因?”公爵聲音低沉,微微恍惚,“這一切,都是你母親授意安排的。”

  仿佛一聲驚雷,墨菲斯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轉不過來了。

  母親?這個詞匯讓他想起的只有一個有著水桶腰的身影和一塊歪歪斜斜的墓碑,可是如今他卻可以肯定那絕非生母,能讓身為公爵之位的阿卡爾順從其意愿的,定然另有其人!

  公爵望著眼前有些失態的兒子,面有歉疚,繼續道:“這個秘密,只有在你經歷這種危險后我才會說出口,我的身份顯赫,有多顯赫?帝國公爵、紫鳶尾家族家主、陸軍副統帥、醫護騎士團前任團長、帝國金十字勛章擁有者、拜占庭教廷裁判所隱秘資助人之一、凡此種種足夠讓任何人仰望,可是我卻要認認真真甚至戰戰兢兢的遵守著你母親給我寄來信件中的每一句話,我這么說,你是不是會難以接受?”

  墨菲斯不是難以接受,是根本無法接受。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或許等你真正成長起來后才明白這些事情的原委,但是我現在只是讓你明白,你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大家族的繼承人這么簡單,而你,有一個偉大的母親。”

  原本以為墨菲斯會提出什么問題的老公爵卻看到自己的兒子很快調整過了情緒,輕輕呼氣,以一種平靜而波瀾不驚的語氣淡淡道:“一個沒有退路的深淵,我所走的路或許從出生就注定了吧。”

  認命的話語,不認命的人生。

  “沒有注定的路,只有愿不愿意走的人。”

  老公爵望向遠方寂靜的夜空,用或許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輕呢喃。

  ……………………………………………………

  翌日。

  墨菲斯沒有像以往那般在臥室中研究魔法陣或看書,而是一個人走出了公爵府,沒有馬車,沒有衛隊,四周不知道有幾個所謂的高手保護,墨菲斯也不關心這些東西,只是一身素袍走出了公爵府,仿佛一位穆倫平平常常的貴族般漫步在領地中。

  熙攘的街道有著繁華城市應有的喧囂,而走在路邊的墨菲斯卻雙目毫無焦點,稱不上失魂落魄,卻也算心事重重。

  幾年森林生活讓他過習慣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天天只需要想著完成老家伙給布置的任務并填飽肚子就好,而現在,家族榮譽、地下盤根錯節的局面和自己那神秘母親所帶來的壓力突然間一并出現,雖然無形,卻讓墨菲斯經受了一次嚴重考驗,頭頂壓著一座山的滋味絕對是一個十五歲少年需要慢慢適應的。

  視察領地,說起來有些好笑,墨菲斯卻是想明白一個之前黛拉提到過的問題——那就是所謂穆倫的“遺跡”到底是什么東西。

  老管家帕法表示遺跡是穆倫這塊領地曾經留下的痕跡,在拜占庭建國前后兩百年戰爭所留下的廢棄建筑,整個領地內十多處,本來可以修復或推平去建造其他建筑,卻被溫德索爾家族史上最著名的那位家主衣卒爾命令禁止不對其進行任何改建,這個命令被執行到現在,倒也沒有人再去問原因。

  行走路邊的墨菲斯如同路人,腰間挎著短劍魔杖的他雖然回頭率很高,卻沒有人把他和領主大人的兒子聯系起來,花三枚銀幣在一間看上去尚可的飯館吃了頓午飯,出門隨意走過幾條街,卻是發現自己進入了領地的貧民區。

  在這個任何領地都會出現的區域,道路泥濘而四周氣息帶著微微的腐臭,童年生活并不比這些人好到哪里去的墨菲斯沒有什么抗拒,只是在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問題:自己剛剛花的三枚梅洛銀幣在這里是否可以拯救幾個瀕死的家庭?

  路旁沒有乞討者,因為這里沒有憐憫,有錢的人家不會來這種骯臟的地區施舍憐憫,他們寧愿把金錢貢獻給修道院和口中的上帝,也不會親自到這里拯救一個個行將就木的生命。

  停住腳步,墨菲斯眼前的空地上正上演著三個孩子爭搶一個土豆的鬧劇——為了生存,哪里有所謂的尊嚴?同樣的年紀,墨菲斯在承擔著這些孩子想象不到的壓力,而作為平民,他們在承受著最難以忍受的饑餓。

  誰能說自己幸福?

  身為教徒,墨菲斯不會去畫什么十字默念禱文,只是很直接的走了過去,抬手扔出了別人永遠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匕首。

  被一只滿是泥污的手緊握的土豆應聲刺穿,努力撕打的幾個孩子集體愣住。

  “把它給我。”

  指著匕首,墨菲斯沖著已經不出聲的三個孩子低聲道。

  這位出現在貧民區的貴族實在是太過惹眼,腰間的短劍讓他在四周人的眼中無異于不可觸碰的高貴人物,手持土豆的孩子發現精致的匕首竟然沿著指縫沒有傷到自己分毫,心下震驚溢于言表,本能的反抗意識頓時消失,伸手就把土豆舉起遞了過去。

  因為營養問題,這些本來和墨菲斯歲數相近的孩子個子都矮了他一頭。

  墨菲斯沒有接過土豆,而是伸手拔出匕首,用一種不近人情的口氣道:“為一個土豆爭的頭破血流并不可恥,可恥的是吃下去之后卻還在尋找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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