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更,這幾天都在做實驗,時間不夠,抱歉。
..............................................................
時間很快的在墨菲斯和莉莉絲的冷戰中度過,周末時,墨菲斯低調的登上了有著紫鳶尾徽記的馬車返回了公爵府。
晚餐和父親一起吃的墨菲斯難得和這位公爵大人輕松地談了幾句,內容基本上都是學院內的經歷,不過公爵饒有意味的點出了那位親王女兒是不是和墨菲斯有些交集,也沒打算隱瞞的墨菲斯直言這家伙太過煩人了,不知道為什么就一直跟自己過不去。
老公爵笑而不語,只是讓女仆端了杯酒窖陳釀和兒子一起喝了個痛快,最后開開心心的回了臥室。
“公爵大人似乎很多年沒這么開心了呢。”
老管家送墨菲斯回閣樓的時候輕聲說道,“最近帝國邊境有些不太平,似乎血族也出了點內訌,宗教裁判所已經派出了人手,不過聽說有些損失,具體內幕或許只有艾薩拉公爵那個級別的人才能知道,局勢不太平,少爺要留心。”
“騎士學院的安全水平?”
“倘若是親王級別的血族,那就有點危險了,溫德索爾別的或許沒有,但是人脈不缺,基本上這個級別以下的威脅可以忽略,其余的——”
“我自己面對就行。”
墨菲斯的手指輕輕在魔杖和短劍邊緣劃過,目光清明。
很多東西只能是盡人事安天命,墨菲斯從小到大都是在接受著這樣的教育,這個世界給自己的選擇并不多,想要抓住,只能盡可能的伸出雙手,若是如此還抓不到,那就不要奢求,貪婪的欲望永遠比任何危險都要致命。
老管家在墨菲斯的住所外躬身告退,眼前的少爺適應能力很強,不知道如此下去三年五年后會是什么個光景,在這座公爵府呆了幾十個念頭的老人抬頭望了望頭頂的星空,微微感嘆自己似乎真的老了。
紫鳶尾,會在這一代重新綻放么?
……………………………………………….
周末,墨菲斯例行來到了塔倫斯學院外的陰森塔樓,黛拉這一次沒有給他關進黑屋,只是開了新的書單,讓他自己學習便是,不過臨走的時候,這位神秘的導師輕輕提醒墨菲斯現在還不到學習施放魔法的時候,安心冥想并用元素凝聚來損耗晶絲能量便是。
墨菲斯恭敬離開,沒有立刻返回公爵府,而是從馬車上取下了自己從《神學大全》中記錄的問題和幾頁原稿,走向了塔倫斯學院。
胸前佩戴紫鳶尾徽章的墨菲斯一路無人阻攔的來到教堂,意料之中沒看到小修女的身影,不過阿奎那似乎早有準備的坐在石屋前曬著太陽,這位老人沒有邀請墨菲斯進屋子談話,而是站起身和他在校園里溜達了一圈,墨菲斯畢恭畢敬,手中的筆記本始終沒有打開,阿奎那一路閑談,卻有意無意的解答了所有墨菲斯心中的問題。
“人被認為是善還是惡,主要取決于對人類意愿滿足的情況;凡是善人和有德行的人,都喜歡有德行的工作,凡是惡人,則喜歡惡的工作。”阿奎那的用古希伯來語講述了他在《神學大全》中的原文,隨即望著墨菲斯道:“我們本心應向善,倘若有罪惡的念頭,懺悔,改正,懂了么?”
墨菲斯點頭,未發一言。
他是騎士,是魔法師,職業決定他未來是要站在戰場上,家族決定他會在血雨腥風中經受考驗,一本《神學大全》,一句警言,墨菲斯銘記于心。
“有空可以去圣帕米爾的圖書館看看,有些問題可以從哪里找到更詳盡的答案,年輕人更應該拿起手中的筆而不是草率的靠腦子去記住某些東西,很多話語,若干年后重新審視,遠比當初記憶收獲的多。”阿奎那的身形依舊傴僂,輕輕地錘著后腰,努力抬頭,望向頭頂的那一抹陽光,“抓緊時間吧,太陽,總會有落山的時候。”
似乎并沒有再多說什么的意圖,老人揮揮手示意談話到此為止,墨菲斯恭敬的將老人送至石屋,轉身離開。
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的,墨菲斯直接帶著《神學大全》手稿讓格瓦拉驅車去往圣帕米爾神學院,下午時分,神學院的門前多了一個貴族少爺的身影,在格瓦拉向身穿白袍的門衛出示徽章后,墨菲斯獲準進入了這所帝國第一神學院。
第一,這是毋庸置疑的一個稱呼,可以說帝國神職人員的基柱有近乎一半是從這里走出去的,甚至于此時身處不遠處圣庭的那位手握神圣權杖的牧首大人同樣于六十年前在此進修學習。圣帕米爾神學院入口處的加百列天使雕像讓墨菲斯仰頭凝望許久,歷史的痕跡斑駁而滄桑,進入神學院看到的平坦而潔白的大理石地面,午后的陽光讓刺眼的反光照亮了整個神學院的前廳,哥特風格的巨大教堂讓人仰望,兩座讓人驚嘆的尖塔拔地而起,高度驚人。
教堂通體烏黑,有著一種沉重感,墨菲斯心懷敬畏,身著黑袍的他懷抱著手中的手稿,雖然到現在還未洗禮,卻如一位信徒般邁著輕輕的步伐走向了顯眼的藏書室。
這間巨大的藏書室占了近乎教堂三分之一的位置,偶爾見到修士走過,墨菲斯便會感受到那安靜而清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隨即移開,絲毫沒有多余的感情色彩,這種感覺讓他內心安寧不少,輕輕踏入,古舊羊皮紙和墨水混合的味道熟悉而透著莊嚴,入目是一排排巨大的書架,典籍的色調漆黑沉重,黑色大理石地板偷著發光,墨菲斯禮貌的走向了坐在入口處的管理員,這位身穿黑色袍子的修士抱著一本典籍似乎沉浸其中,手指沿著晦澀的語句移動著,嘴唇翕動,神情專注而虔誠。
墨菲斯本想說話,卻最終靜靜的站在原地,不發一語的等待著。
內心的尊重,永遠不僅僅是看對方的地位身份。
直到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似乎眼睛有些酸澀的管理員揉了揉眼睛,抬起頭,驀然看到溫和的笑臉。
“我需要尋找一些書籍,能否勞駕指出一下它的位置?”
并不知道墨菲斯在這里等了多久的管理員有一瞬的尷尬,表情歉疚的起身點頭,黑袍修士畫了一個十字,輕聲道:“向主懺悔,我耽誤了一位貴族沐浴主的榮光。”
“等候一段時間,卻能讓這份榮光籠罩于你,是我的榮幸。”
溫德索爾的繼承人微微點頭,“我是墨菲斯。”
“約翰。”
黑袍修士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眼眸清澈,深棕色,黑發半長,面龐有著拜占庭人沒有的清秀,不似滄桑,卻有難言的淳樸感。
兩人算是打過招呼,約翰似乎并不善言談,只是就墨菲斯的幾個問題推薦了他應該去的區域,走到圖書館的中段位置,讓人驚訝的是一路走來看到寫著各個神學領域分類的牌子外,眼前的區域竟然寫著碩大的“阿奎那著作區”。
震驚之情被墨菲斯深藏,他點頭對這位神情溫和的管理員致謝,隨即步入了足有三個書架的“阿奎那著作區”。
腳步聲近乎消弭的墨菲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那位老人的敬畏,手稿輕輕放在書架中間用于閱讀的書桌上,仿佛怕驚動神祇。
圖書館并非只有他一個人,一些神學院的修士年紀并不比墨菲斯大多少,看到這位著裝并非修道院修士的貴族,不免有些好奇。
作為神學院,學員自然有著不少貴族,在這里,雖然無跋扈如同莉莉絲般的囂張氣焰,可是貴族身上的特性一時之間卻不會隨意改變的。
安靜如常的墨菲斯輕輕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論存在與本質》,封面古樸簡單,一如那位在陽光下的老人,讓墨菲斯無時無刻不心生尊敬。
“導師說過,阿奎那的著作一般不要去翻看,對于初學者來說,有些內容太過漸深,會適得其反。”
剛翻開書,墨菲斯的身后傳來一句不冷不熱的問候,讓他微微轉過身。
“托馬斯•尼基,神學院二年級學生,我很好奇為什么一位沒有穿著修士袍的貴族會在這里學習神學。”
十六七歲的年紀,談吐透著老道,話語中始終帶著一點讓人有些不太舒服的優越,讓墨菲斯揚起了眉毛。
不過對方還算友好,墨菲斯對這位陌生人警惕歸警惕。但不至于拔劍,輕輕拿穩《論存在與本質》,他回答道:“墨菲斯,柯西騎士學院的學生,來這里借閱一下書籍。”
“柯西騎士學院?”
這個回答讓對方皺起了眉頭,“既然是騎士,為什么不去研究研究騎馬殺人?那不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