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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身處伯爵府的墨菲斯并沒有什么多余的發揮機會——領主大人波頓很不客氣的打斷了裁決所成員和墨菲斯的對話,直截了當道:“什么叫‘涉嫌’?有沒有證據?裁決所的證據在哪里?是不是某個嫉妒心作盛的家伙想要無端構陷這位弗丁帝國的騎士?”
說“騎士”,這個話題就嚴重了,如果說“貴族”,那么還表明他持保留態度,但是一旦上升到“騎士”,那就說明這位本身擁有大騎士職稱的領主動了真怒——《騎士制度》的不可違背性與光榮性對于授勛的騎士來說絕對不亞于《舊約》對神職者的意義,而恰巧異端裁決所的行為對于《騎士制度》所倡導的公正與鏟除黑暗來看實在是讓人有夠憤怒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捕風捉影成心來找事的——只是異端裁決所的幾個家伙或許是沒有想到這位客人竟然被領主異常看重,原本以為幾句客套話就能帶著墨菲斯走人的他們現在才發覺似乎自己太過樂觀了。
就算異端裁決所屬教皇陛下親自統領,可是除非領主親自被審判為異端,一個根本沒有切實證據支撐的罪名實在是沒有辦法在波頓伯爵的眼皮子底下扣上。
面對領主的責問,幾位裁決者沉默不語,明顯根本就是下不來臺了。
可是一位大貴族課根本沒興趣給這種小卒子什么面子,波頓伯爵很不客氣的一揮手,“送客”二字絕對霸氣十足,管家和仆人仿佛押送般讓三位碰了硬釘子的裁決者離開了伯爵府,墨菲斯則依舊站在原地,冥思片刻之后卻是對著波頓伯爵問道:“難道異端裁決所也會受人擺布?”
“在加百列,只要你的權勢或關系夠大,那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波頓伯爵給出了答案,“波波維奇的耐心基本快用盡了。”
“紅衣主教波波維奇?”
“他和哈靈頓的父親關系不錯,并且或許是紅衣主教中唯一和地方異端裁決所保持良性關系的紅衣主教,這一點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和實力。”
墨菲斯當然知道這一切是誰干的,甚至可以說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如此,不過該問的東西、該表現的無知和真誠一定需要表現出來,否則城府太深一樣不會隨隨便便獲得一位貴族的信任。
“異端裁決所…一個原本以破除黑暗剿滅異端的機構,在我心中本是一個適合騎士修習的地方呢。”墨菲斯有些惋惜的感嘆,“可是沒想到,神圣加百列帝國的異端裁決所難道如此不堪么?”
“對于平民來說,那里是一個高深莫測的深淵,但對于貴族來說,它只是一個不太好惹的機構罷了,想要掙功勛或磨練自己再合適不過,但是往上爬,就要受到那位陛下的控制和制約了。”
波頓伯爵的話語是在略微思考之后說出的,繼而他輕聲道:“難不成,你來加百列就是出于此意?”
“實不相瞞,中階大騎士門檻臨近,實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弗丁帝國的征戰和戰斗并不如加百列帝國般頻繁,我想這里會是一個合適的地方來對自己進行歷練,羅蘭家族需要有人將它的脊梁撐起,如果不行,那便再無希望。”
墨菲斯的回答自然而清晰,微微撫胸道:“現在看來,若我加入異端裁決所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還望領主大人理解我之前的想法天真。”
“天真?不不不,我想你是我見過的少有的能對得起自己腰間佩劍的真正騎士。”波頓伯爵喜笑顏開,眼神不經意間瞥了瞥自己的女兒,道:“布魯克家族最近和異端裁決所的關系微微有些僵硬,不過一個優秀的成員加入,帶來的或許是整個領地的安寧與進步。”
墨菲斯微微一愣,繼而很快恍然大悟般彎腰致謝道:“那就有勞領主大人了。”
寒暄幾句,墨菲斯和艾德琳算是有了第一次交流,被打斷的晚宴繼續進行,最終這頓飯結束時,領主大人和他的女兒艾德琳親自送行,規格之高足見墨菲斯的計劃很成功。
踏上康普頓駕駛的馬車,墨菲斯并未有過多寒暄客套,離去時沒有絲毫含糊。
“父親,他來這里真的僅僅是因為你的邀請么?”
艾德琳的腦子并不慢,一個熟悉瑪索卡牌的人必然對于“戰術”有著和常人截然不同的認識。
“自然是因為異端裁判所,這一點并不難聯想到,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所謂的成功,總是一步一步靠著細節堆砌出來的結果,每一分每一毫都不能差些許,他的行為我不反感,因為從始至終并沒有傷害到誰的利益或感情——當然,除了他的對手。”
波頓伯爵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瞇起眼睛繼續道:“他想去異端裁決所,那便給他機會,別說弗丁的騎士,整個大陸的騎士也沒聽說誰愿意主動去那里的,敢這么說,他不是個愚蠢到發指的傻子,就是冷靜到恐怖的瘋子,哪一個都不適合布魯克家族和他交惡,因為這樣的人有時候比一個你熟悉的強大敵人還要可怕,讓他如愿以償,估計我能在異端裁決所方面省下不少心思。”
真正的大貴族領主,哪有省油的燈?
艾德琳若有所思,拿出那張“騎士:墨菲斯•羅蘭”,心中不知盤算著什么。
所謂制衡,對于一個帝國乃至整個大陸來說都是永恒的主題,拜占庭君主愛德華三世深諳此道,身居權利的制高點而身下卻有著一個合理穩定的政局,這便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和功績,而神圣加百列帝國所謂的君主,可以說除了軍事力量強大以外一無是處,權力的分散和受到教廷的干涉掣肘太多,領主們野心無限制的擴大蔓延,整個帝國在以跌跌撞撞的姿態行走著下坡路,國力衰退軍力卻越來越強大。
窮兵黷武既是如此吧?
墨菲斯返回了自己的住所后靜靜呆了一天,隨即第二天天色漸晚之時再一次踏上了馬車,這次他的目的地不再是領主波頓伯爵的府邸,而是那位費勁關系想要給自己扣上異端帽子并被異端裁決所帶走的哈靈頓伯爵。
復仇?
墨菲斯嘴角微微翹起,手中拿著的卻是康納•米克斯拿出的一件家族珍藏——一柄擁有“冰霜之刃:七級”和“赤炎之刃:六級”的魔法佩劍。
這并非給墨菲斯當臨時佩劍使用,這柄看似天價的短劍實際上有一點瑕疵,那就是“冰霜之刃”的附魔等級比“赤炎之刃”高了一級,而這所導致的便是其在擊中目標時火焰造成的傷害近乎被冰霜完全遮掩,因而效果并沒有想象中的完美雙系魔法道具出色,不過因為是相互排斥的冰火兩系,象征價值大于使用價值,所以被墨菲斯拿來給哈靈頓子爵當“禮物”用再合適不過。
禮尚往來嘛,墨菲斯的想法看起來很簡單。
在抵達哈靈頓子爵府邸并邁步走下馬車的時候,墨菲斯腳步突然間停住,原本準備上前和府邸門衛說話的康納立刻停住腳步,這位伯爵在黑暗中將自己的氣息收斂的和普通人無異,不過察言觀色的本領顯然比木訥的康普頓要好上太多。
墨菲斯面色在這瞬間蒼白了些許,不過很快調整過來,緊要的牙關松開,輕輕揮手示意康納繼續,緊握的權杖頂端的手漸漸放松,舒了口氣,抬起頭來望向了夜幕中的哈靈頓子爵府。
契約帶來的傷痛似乎在最近一段時間效果越來越小了。
墨菲斯不明白這是因為什么原因,難道是自己的神經已經堅韌到無視痛苦的地步?神職者“苦修”一系便有著一個非常讓人無法理解的修習路線,那便是通過不斷地折磨肉體來抗爭所帶來的痛苦,就算是胳膊腿斷掉依舊可以面不改色的繼續戰斗,彪悍歸彪悍,可恐怖威懾力的背后卻有著十年如一日難以想象的折磨苦修,墨菲斯自認自己沒有如阿奎那般履歷驚人而本領高深,但這一切似乎依舊如他的名字般不知是詛咒還是恩賜。
不過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便是墨菲斯在默默地承受了幾個月痛苦之后,已然在“痛苦抑制”領域有著讓人發指的成就。
手杖輕點,墨菲斯邁著自信的步伐在哈靈頓子爵府的仆人帶領下走入待客大廳,迎面光線明亮,四周裝潢的確配得上一位家族出過兩位伯爵的老貴族,哈靈頓伯爵表情和煦如春風,幾步邁出熱情的和墨菲斯互相行禮問好,一點看不出這就是那個背地里往死里捅刀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