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騎士可不好當。
陸為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么,但是在岳霜婷面前他卻不能不表現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
甄敬才的事情他可以通過曹朗的母親幫忙,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而更關鍵的是晏永淑的事情是省紀委在辦,自己現在對晏永淑的情況一無所知。
而根據前世的記憶,晏永淑的確問題不少,就算是找了曹朗的母親,對方愿意不愿意幫忙不說,就算是愿意幫忙,估計效果也要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可以以事情還在調查中給自己打回票,畢竟這不是曹朗在幫忙,而是曹朗的母親托人來幫忙。
岳霜婷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孩子,她當然也知道母親被省紀委帶走這么多天沒有消息,肯定是有問題,何況她也知道自己母親并非那種一塵不染的人,但是她總覺得母親不應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徹底之前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瞎撞,完全亂了陣腳,但是現在陸為民的出現卻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讓她生出無限希望。
她不指望母親能平安無事的回來,但是希望至少能知道母親的一些消息,讓她心里也有個著落,而不像之前無人理睬無人問津。
“霜婷,你也不要太著急,你爸現在身體不好在住院,你要兩頭跑,單位上那邊我覺得你長期請假也不是一件事情,我覺得春節過后你恐怕還是要去上班,除非你真的不打算在單位上待下去了。”
陸為民沉吟著,輕輕撫了撫女孩散亂的秀發,看見女孩把自己當做唯一救星的懇求目光,他心里也是無比為難。既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這樣會讓女孩打擊太大,甚至喪失信心,但又不能給對方太大希望。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回旋余地。
“為民,那你覺得我媽究竟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岳霜婷明知道問這個問題很笨,陸為民怎么可能回答這種問題。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把陸為民當做了依靠,想從她嘴里獲得一些安慰。
“霜婷,這么說吧,省紀委把你媽帶走這么多天沒消息,我估計很定有事情,具體什么事情你和我現在都一無所知,我可以托人去幫忙問問,但是你知道這種事情現在大概就是調查階段,要想獲得準確的消息不太可能。只能大略了解一下,另外我有一個想法。”陸為民字斟句酌。
“什么想法,你告訴我。”岳霜婷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下意識緊緊握住陸為民的胳膊。緊盯著陸為民的眼睛。
“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假設你母親真的有問題。我這是假設,那么紀委這邊只是從黨紀政紀角度來處理,最終可能要走司法程序,我的想法是那我們不如趁早聘請一個或者兩個好的律師,請他們盡早解決,雖說現在是紀委調查階段,但是嫌疑人合法權益也應當受到保護,如果我們現在從其他渠道暫時無法打開局面,那么從這個角度也算是另辟蹊徑吧。”
陸為民緩緩的道。
他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怎么來幫岳霜婷一把,印象中,晏永淑判得的確比較重,但是在關于晏永淑犯罪定性問題上爭議也比較大,對于晏永淑究竟有多大的問題,法院的宣布書中似乎也有些語焉不詳。
只是這個情況由于時間太過久遠,加上前世陸為民和岳霜婷談戀愛時晏永淑已經入獄服刑,而晏永淑出獄之后陸為民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觸動對方這個傷疤,所以陸為民對晏永淑究竟有多少事情并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在這種涉及較為敏感而又爭議比較多問題上,如果能夠聘請到一個高明而又具有較廣的人脈資源和影響力的律師,無疑可以在很多可上可下的問題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律師?律師能起到作用?!”岳霜婷驚訝的抬起頭望著陸為民,雖然她知道自己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精通,但是對于當今社會下,尤其是像母親出的這類事情,居然要把希望寄托到所謂的律師身上,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這讓她對陸為民的建議大失所望。
“霜婷,可能很多人都對律師能起到多少作用不寄希望,不過我不這樣看。”陸為民平靜的道:“我的這個意見是建立在最壞的假設條件下,也就說說假如你媽真的有問題,而且問題比較復雜,那么我們可以通過專業律師來就一些模糊性的邊緣性的問題進行辨析,我認為這能夠起到比其他外行更好的作用。”
岳霜婷咬著嘴唇,半晌沒有出聲。
“這樣吧,這件事情我來幫你處理,我看你這一段時間恐怕也沒有休息好,你就在家好好睡一覺,我來想想辦法,多管齊下,盡我們最大努力吧。”陸為民溫言寬慰對方道。
岳霜婷明亮的目光在陸為民臉上徘徊,一抹淚影又在眼眶中浮動,“為民,謝謝你了,可能是我太擔心了,實際上我知道我媽這一次出事肯定不小,她…”
“女不言母過,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就想辦法來解決。”陸為民伸出食指在岳霜婷面前搖了搖,淡淡笑道,“沒什么大不了,一切都會過去,不是有句話說得好么,陽光總在風雨后,請相信有彩虹。”
陸為民這一句話讓岳霜婷忍不住淚如泉涌,她禁不住緊緊握住陸為民的手,將陸為民的手指緊緊壓在自己臉龐上,無言的哭泣起來。
陸為民能夠理解對方這一段時間里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一個從未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女孩子陡然間遇到這樣大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焦慮、恐懼、無助、絕望,種種情緒混雜,足以讓一個精神脆弱的人徹底崩潰。
“好了,好了,霜婷,我看你很疲憊,要不你睡一會兒吧。”陸為民溫和的拍了拍少女的臉頰,寬言道。
岳霜婷的確有些疲倦了,這么就來她一直生活在恐懼和無助之中,有幾次她都甚至想到了用死來擺脫這種讓人崩潰的情緒,晚上整夜的失眠,只有到凌晨疲憊到極點時才能小睡一會兒,而這個時候突然的放松,讓她太渴望好好睡一覺。
“那你別走。”少女臉頰略略有些發燒,明眸中那一抹懇求讓陸為民不忍拒絕,“你就坐在這里,我才睡得安枕。”
陸為民揚起眉毛,笑了笑,“好吧,那你快睡一會兒吧。”
答應下來陸為民才發現自己有些草率了,自己現在是一縣之長,今天來昌州是談工作,縣里隨時會和自己聯系,而他又不忍在少女好不容易獲得一個安然入眠的時候打擾對方。
他想了想,給何明坤打了一個傳呼,何明坤很快回了電話,陸為民告訴對方如果有緊急事情要聯系他打一個座機號碼,那是岳霜婷家中的電話,然后關閉了大哥大。
一股暖流在岳霜婷胸中融融涌動,陸為民體貼入微的關懷讓她又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這種在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之后獲得人關心愛護的感覺是最為刻骨銘心的,也許這就是緣分,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的緣分,哪怕她知道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之間的緣分可能會變成有緣無分,但她還是很享受這份難能可貴的甜蜜。
少女在陸為民溫潤的目光下,有些忸怩,但是還是脫下了風衣,露出內里一身淡紅色的羊絨衫包裹著的纖巧柔婉的身段,陸為民替他拉開被子,少女蜷起雙腿,就欲鉆進被窩。
“外褲都不脫?”陸為民打趣道,穿著牛仔褲睡覺無疑很難受,岳霜婷在自己面前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會只脫掉外邊風衣就和衣上床。
少女恢復了平常的羞澀,想了一想才脫掉外面的牛仔褲,乳白色的貼身秋褲緊繃在女孩健美的雙腿和圓潤的翹臀上,玲瓏曲線暴露無遺,不過也就是驚鴻一瞥,就鉆入了錦被中。
岳霜婷乖覺的拉過錦被遮住自己的身體,緊貼著陸為民的身體就這樣蜷著身體側臥著睡下,一種從未有過的依靠安全感充斥在心中,這是這二十天來終于可以第一次安安穩穩的睡一覺,頭擱在枕頭上只有一分鐘不到,少女便發出細密的鼾聲,沉沉睡去。
陸為民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憔悴蒼白的面孔,羽扇的睫毛緊緊閉合起來,而雙腿微收蜷縮起來,只露出一張秀發散亂的嬌靨,在睡夢中顯得那樣安詳平靜。
周圍這一切都縈繞著一種淡淡的溫馨,懸掛在墻壁上那一張小油畫不知道是哪個不知名的畫家的一張秋景,森林、河灣,還有牧人,桔黃、火紅、棕褐幾種顏料混合在一起涂抹在紙上,充滿了跳躍和凌亂感。
倚壁而立的書柜還是那樣,陸為民不用看也知道還是那些書,這一切混合了熟悉和陌生的怪異感覺,讓陸為民有一種時空倒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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