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亂云飛渡仍從容第五十四節迪廳風云(1)
第五卷亂云飛渡仍從容第五十四節迪廳風云(1)
當陸為民很隨意將“小岳”這個稱呼改成“霜婷”時,岳霜婷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就像她也很自然的稱呼對方為民一樣,那種與生俱來的默契和熟悉,就像是奶液一趟淌過兩人之間,把兩人緊緊聯系融合在了一起。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五點過了,陸為民和岳霜婷都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尤其是岳霜婷,她簡直有些慶幸自己來這一趟了,陸為民淵博的談吐和隨和自然卻又不乏風趣的說話風格,都讓她有些著迷,她幾度捫心自問,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或者說緣分,內心深處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是她自己卻又不想承認。
張靜宜其實早就來過兩次觀察兩人的情況了,看見兩人談得很投緣熱絡,便很知趣的沒有出現,這種沒有自己的情形最好,而看起來兩人也許真的有緣。
“霜婷,要不晚上一起吃點東西?”陸為民有些猶豫的邀請道。
岳霜婷心中一跳,猶豫了一下這才道:“算了,我爸爸做了飯在家等我和媽媽一起吃飯,不好。”
陸為民松了一口氣,晚上他可是約好了甄妮,這丫頭要是一口答應下來,那自己可還真不好向甄妮交待。
“那好,我們改天?我想作為朋友,現在可以相互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不會拒絕吧?”陸為民臉上溫和淺淺的笑容看起來是那樣陽光宜人,詼諧的語氣也更讓人心生好感。
“嗯,當然可以,我單位上的電話是xxxxxxx,家里電話是xxxxxx
上班時間我一般都在單位上,下班就在家里。”岳霜婷略作猶豫就把辦公電話和家庭電話都告訴了對方。
“我記下了。”陸為民拿出筆在包里掏出一個小筆記本,鄭重其事的記了下來。
“你的電話呢?”岳霜婷見對方無意告訴自己他的電話,有些著惱的問道。
“我的電話?嗯,我有一個移動電話號碼,你打我移動電話吧,不過我估計多半都應該是我來聯系你才對,這樣才有紳士和淑女的風度,不是么?”陸為民不太想留自己的電話,到現在他還有些猶豫,他不知道前世今生的生活交織會帶來什么,之前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偶然間這種相遇,你很難用其他言語來解釋,而很顯然自己那種隨意和熟悉感也給對方帶來了很大的觸動,這很麻煩。
岳霜婷沒想到陸為民居然已經用上了手機,即便是在昌州市里邊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用上移動電話,在宣傳部里邊,也只有幾個部長用上了,而部里的處長們都還只能用用傳呼機,而自己當然也可以用傳呼機,但是岳霜婷覺得沒有多大必要,所以也沒有用。
目送岳霜婷上了出租車,陸為民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來面對這個現實,世界就會這么小,命運就會這么巧,岳霜婷又走入了自己的生活,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
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擱下,讓其自然冷淡下去?陸為民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悵惘遺憾,前世中的種種就像夢魘纏繞在心間,揮之不去,讓他不甘不愿,所以他才會有留下電話的這一舉動,但是他又不想把自己電話留給對方,這樣主動選擇權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鐳射燈瘋狂的旋轉著,將一群光怪陸離的暗影灑在舞池中,刺耳的重金屬打擊樂將整個迪廳里的空氣震蕩得發燙。
說實話,陸為民已經很難適應整個前世中也曾經讓自己甘之如飴的這種生活了,剛回到省城里那一段時間,也許是為了迅速匯入常州生活,他也經常和同學同事以及朋友們一起混跡于這種場合,而且還流連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這種場合消費不低,幾個朋友一起來,一瓶或者兩瓶紅酒,當然是國產的長城或者張裕,外加幾聽可樂,再加兩杯冰塊,也就成了最佳的夜場飲品,如果腰包里在鼓脹一些,再來幾碟諸如牛肉干、開心果或者魚片之類的小吃,也就成了最標準的消費標準了,但這一下幾百塊錢基本上就打了水漂,這對于一個月收入也不過兩三百塊錢的工薪階層來說,已經成了一個相當奢侈的消費了。
可是甄妮喜歡,自己難得回來一趟,也不想破壞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氛圍,本來晚上陸為民還要和蕭勁風、吳健談一些事情,也只能擱在這里了。
陸為民所熟知的嘉樂迪廳已經落伍了,新近崛起的寰亞迪廳成了昌州城里風頭最勁的迪廳,所以當陸為民在電話里約蕭勁風到寰亞迪廳里見面時,蕭勁風都樂了,只說沒想到陸為民居然也這么趕時髦,見面談事兒都選擇到這種地方來了。
甄妮大概也是知道陸為民不喜歡這種場合,也就沒有邀約別人,除了她們單位上的一個女孩子外,還把自己姐姐甄婕和甄婕的一個同學拉上一起,可四個千嬌百媚的女孩子卻只有陸為民一個男人,所以一踏進寰亞迪廳里,陸為民立時就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如火如荼的目光注視。
陸為民暗自叫苦,他的確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帶來的“嚴重后果“,不過他也知道像寰亞迪廳這樣的大場合,老板多半都是有一定底氣的人物,不敢說黑白通吃,但是對一般的場面是絕對鎮得住的,所以心里雖然有些發憷,但是倒也沒有怯了場面,大搖大擺的入場。
拉著陸為民手的甄妮滿臉興奮,她今天是格外的得意,來寰亞不是第一次,但是其他幾次她都是和同事或者朋友一塊兒來,人家都是情侶一對一對兒,就她一個人形單影只,這種情形下就免不了有些綠頭蒼蠅一般的厭物要來纏繞一二,雖說在場子里沒有人會怎么著,但是有兩次甄妮和同事朋友們離開時,都有人上來糾纏,非要交個朋友,請甄妮賞光,弄得都快要報派出所才算走脫路。
寰亞其實和昌州城里其他迪廳的格局相差不大,也許就是在舞池規模大上一些,舞池中央有一個橢圓形的表演臺,這是領舞者或者有時候需要表演的演員在上邊表演用的,而四周便是舞池,一個衣衫暴露的紅裙女孩正在舞臺上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而被酒精刺激,被舞臺上那個女孩玩命似的扭動激發起躁動的一大群紅男綠女們就圍繞著表演臺一樣狂舞。
“為民,你喜歡這種場合?我真沒想到你到豐州那邊去工作了,還喜歡上這個了,真出乎我的意料。”蕭勁風和吳健幾乎是摸索著才找到陸為民所坐的卡座。
“你以為我喜歡這里,甄妮喜歡,我有啥辦法?”陸為民沒好氣的道:“我也難得回來,不想拂逆她的意思,就由她吧,只不過要讓你們來就有些為難你們了,鎮東去嶺南了?”
“我們倒不為難,這地方我們也經常來,沒事兒來揮霍一下青春,感受一下年輕,還是有滋有味的,吳健,是不是?”蕭勁風有些詭異的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吳健。
“怎么了,怎么怪模怪樣的?吳健又干啥缺德事兒了?”陸為民看了一眼蕭勁風和吳健,狐疑的道。
“嘿嘿,你問吳健自己吧,人家這寰亞迪廳不歡迎他,若不是看著我面子,也許今兒個他就進不來了。”蕭勁風陰笑著。
“究竟怎么了,吳健,你就把人得罪得這么厲害,人家開門做生意的,都不讓你進門了?”陸為民真是有些好奇了。
“為民,沒那回事兒,那只是一個意外,呃,我也不是有意的,這個,何況…”吳健臉紅筋漲,見陸為民目光過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為民,吳健這小子來了這里機會,就把人家這里領舞的臺柱子給搞上手了,搞上手也就搞上手了唄,結果做那些事兒又不注意,結果一不小心就把肚子里給裝上了,這么才去做了人流,那女孩在家里得休養一段時間,弄得人家這寰亞迪廳還得臨時出去找人來頂場,你說人家寰亞的老板會不恨透他了,上一回人家就要找人拾掇他,不是何曉紅當著,人家又看我面子上,才沒有和他計較。”蕭勁風撲哧一笑笑出聲來,“你瞧吧,呆會兒,就得有人來找吳健。”
“媽拉個巴子,那我和曉紅兩人的事兒,管他們屁事!他們來又能怎樣,你們有人,難道我就沒有兄弟?”吳健脖子一硬,覺得蕭勁風實話實說,在陸為民面前有些掉份兒了,有些氣沖沖的道:“勁風,若不是你拉著,我倒是真想看看他們想怎么著,紅的白的,我姓吳的都能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