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民對這一點倒是不太在意,如果只是茍延生一個人,那根本就算不上個東西,茍治良知道了這種事情也只能內心痛恨自己,但是也一樣不會贊同自己兒子的草率妄動。
至于說他身邊那些人,都是沖著他老子的權勢去的,就是想要仰仗他老子的權勢和人脈來撈取更多的利益。
那個黑臉男子雖然小心收斂,但是陸為民一樣感覺得到對方身上隱藏的江湖氣息,而且很辣很濃,可對方不但知曉自己身份,而且還能相當冷靜的提出這樣一個看似雙方都無法接受但仔細一思考之后卻發現又是最現實的建議,有這樣一個人在茍延生身邊,應該不會有什么過火的行為出現,至少短時間內會是如此。
“為民,今天這事兒你還是需要小心一點,既然那個姓茍的老爹是你們地委副書記,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即便是他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爹,但是一樣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給你找麻煩,你現在也是剛剛上任,立足未穩,根基也淺,如果姓茍的他老爹要給你找碴兒,你也夠受。”何鏗善意的建議道:“如果真有什么不好打發的麻煩,你盡可把責任推到我兩個隨從身上,這種事情讓我來扛比較好。”
“鏗哥,不至于,這點事兒還不至于讓我…”陸為民頗為感動,吁了一口氣,卻被何鏗擺斷:“我不是說會有多大的問題,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影響到你在領導心目中印象,像這種事情,沒有哪個領導會覺得你這是一份功德,而多半會覺得你陸為民是沒事兒找事兒,推到我頭上。好歹我也算是你們雙峰的投資商不是?幾百萬少了一點,可萬一你說那個木糖醇和山梨醇的項目我也感興趣呢?”
陸為民明白了何鏗的意思。默默點點頭。對于何鏗來說這個責任無關緊要,更不存在什么印象問題,但是如果這件事情流傳到諸如孫震、安德健甚至夏力行耳朵里,他們會怎么想還真不好說。
“對了。這兩個女孩子你打算怎么處理?”何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總不可能把她們帶回雙峰去吧?”
“那怎么可能?呆會兒她們清醒了之后。問問她們自己的想法吧,如果能夠出去避一避最好。”陸為民也頗感頭疼,做了好事還得惹一身麻煩。還得為她們的后續問題考慮。所以為啥沒有人愿意做好事:“今晚暫時找一家賓館讓她們住下吧。”
888號豪華包房里的打斗喧鬧驚動了整個副樓,白園只能遠遠的站在走廊一側看著揚長而去的陸為民一行人,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被另外兩個女人攙扶著出去,而且還聞到濃烈的酒味,心里頓時就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輕蔑來。
先前長風機器廠這幫家伙還把這個姓陸的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可居然是這么一個德行!
這地方上干部應酬唱歌也正常。她白園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人,在地方上擔任領導肯定免不了有些飯局和應酬,喝酒也好,唱歌也好,這都正常,她白園不也一樣在長風機器廠領導陪同下在這個KTV包間唱一唱歌 可這種公共場合里怎么會弄得雞飛狗跳,那邊頂端的包房里鬼哭狼嚎的叫喊聲,吆喝壯膽的打斗聲不絕于耳,惹得四周包房里的客人紛紛都涌出來側目而視。
她沒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據說就是在和自己女兒處對象的男子帶著一撥人扶持著兩個女孩子從里邊出來,這簡直讓她心里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下午對方給自己的留下的不錯印象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失望和慶幸。
轉念一想,也幸虧是自己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否則女兒真要找到了這種人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絲毫不注意形象的男人,那還不得要悔死?
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能一時風光得志,但是也絕成不了大器!
回到房中之后白園越想越憋氣,夏力行居然還說他那個秘書是個可堪造就的人才,頗為看好,老蘇一直對夏力行的眼光頗為看重,聽得夏力行這般吹噓,也有點動心了。
縣里鄉里都無關緊要,關鍵是人本身要好,可今晚這一幕就是自己親眼所見,不管具體情況怎么樣,但是在這種場合里醉酒喧鬧,還打斗鬧事,尤其是看到那兩個衣衫暴露不整的女孩子還醉酒一般的跟著陸為民一行人離開,白園就更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個姓陸的居然這般素質,還敢癡心妄想高攀自己的女兒!
白圃聽到電話里大姐一陣劈頭蓋臉的埋怨之后也是驚詫莫名。
她知道大姐惶忑江了,好像是要考察機械工業部下邊一個企業的領導干部,大姐調回京里之后到了機械工業部人事勞動司擔任副司長,加之姐夫工作繁忙,平時惶忑江的時間也就不多了,燕青也不愛回京里,基本上都在自己這邊,弄得大姐都有些嫉妒自己了。
“大姐,你說的事情不可能吧?是不是有啥誤會啊,陸為民我也見過幾次,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我覺得這小伙子挺實誠的,力行對他很看好呢,你說的那些事情絕對不可能,什么酩酊大醉酒后惹事,還爭風吃醋打架斗毆?這怎么可能?我聽力行說他不是剛提拔為縣委副書記了么?”
“縣委副書記咋啦?你以為這些偏遠地方的干部真的素質就有多高?我算是開眼了,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電話里的聲音依然怒氣沖沖,“就這種人,你們還吹得天花亂墜,力行是在怎么選秘書的?就選了這么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還說介紹給燕青,那不是要害我家燕青一輩子?”
白圃聽得自己大姐這般說,心里又覺得詫異又覺得有些惱怒,“大姐,你怕是只看到表面現象吧,這一次陸為民被提拔為縣委副書記力行可是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完全是陸為民自己的努力,這一點我清楚,他若是沒有本事,我相信豐州那邊也不會提拔他,力行都已經走了大半年了。”
“哼,力行不是還是省委常委么?人家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是姓陸的真的有些能力,但是我看他的素質就不怎么樣,燕青絕對不能和這種人交往,老二,你和力行可得給我看牢,不準姓陸的來找我家燕青。”白園在電話里的聲音依然怒意難遏。
“大姐,你別那么說好不好?燕青和陸為民認識交往的時候我和老夏根本就不知道,陸為民到現在也不知道燕青和老夏的關系,而且我說句實話,我看陸為民好像也沒有追求燕青的意思,倒是燕青有些喜歡人家,這倒是真的。雖說燕青調到昌州了,我看她平時還是挺關心陸為民的動向,大姐,這事兒我可管不了,要不你那邊公事兒完了,惶忑州之后和燕青好好談一談吧,這樣最好。”
白圃也知道自己大姐脾性,這種事情若是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要想扭轉來也就難了,外人想要幫忙也幫不上,還不如讓她們母女倆自個兒去好好溝通,何況現在陸為民和燕青之前能不能好也還是一個未知數,尤其是陸為民本來就有一個女朋友,人家也沒有去追求燕青,這會兒倒成了陸為民正在追求燕青一般。
“嗯,行,我這邊完了就回一趟昌州,總之這姓陸的不怎么樣,我不同意燕青和他交往。”白園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看見妻子滿臉不悅的擱了電話,夏力行從書房里出來,他隱約聽到自己妻子在和誰說到了蘇燕青和陸為民的事兒,估摸著又是那個大姨子的電話,“怎么了?”
“哼,大姐說陸為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許燕青和陸為民交往,說陸為民提拔為縣委副書記是仰仗你的余蔭,其實并不怎么樣。”白圃一臉悻悻的道:“也不知道陸為民干了啥罪惡滔天的事兒,讓大姐對他印象那么差?”
夏力行啞然失笑,“白圃,陸為民本來就有女朋友,啥時候又要追求燕青了?燕青可能是對為民有些好感,如果兩人真有那個意思,也許能向前發展,但要說陸為民在追求燕青交往,好像沒這事兒吧?至于說陸為民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非自有公論,相信豐州地委會做出判斷,沒有誰可以越俎代庖,我夏力行也不行!他提拔為縣委副書記,我夏力行也不敢居功。”
“可大姐說在豐州飯店看見陸為民在那啥唱歌地方和人家爭風吃醋打架斗毆,我大姐她和陸為民也沒啥仇怨,不至于平白無故的誣陷他吧?要不,你抽個時間把陸為民叫來家里吃頓飯,聊一聊?他也好久沒來咱們家了。”白圃忍不住道。
“也行,就這個星期吧,我把他叫來,正好也想聽聽他走上新崗位的想法。”夏力行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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