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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的世界,一片迷蒙,不辨東南西北,只見到正中央處憑空懸立著一幅高大的卷軸,直直地垂落下來。卷軸上似乎寫著很多字,只是大都黯淡著,看不清楚模樣。
噼啪!
一聲輕響,上面最開頭的三個字驟然大放光明,熠熠閃亮,遠遠就可以見到,那是“太上有”三個字。
字字如拳頭大小,光彩流溢,直如三盞明燈,可照耀入人的內心深處一般…
陳劍臣倏爾睜開眼睛,一抹微笑從嘴角流溢而出——某些事情,果如預料般發生著。
人在學院,出入不易,但消息流通卻甚為快捷,每天都有不少八卦新聞在學員之間流傳著,其中,王復宛如個小報記者。
這一天,王復神化化地又打聽到了一道勁爆新聞:鑒江灘上的那棵參天神樹,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據說那一夜,行雷閃電,大雨傾盆,十分狂亂。而第二天后,就有人發現那棵能牽姻緣的神樹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枝帶葉,拔根而起,只在原地留下一口巨大的深坑。人們問起樹神廟的廟祝,廟祝卻茫然回答他睡得很死,什么狀況都沒有發現。
于是,各樣傳聞甚囂其上,很多人都認為神樹修煉千年,終于得了仙道,飛升上天做逍遙神仙了…
這些傳聞越傳越玄,甚至驚動了江州府衙,官府方面考察完現場后,當即拍板,決定出資在樹坑之上建造一座輝煌的樹神廟,以供人敬奉參拜。
鑒江灘上忙成一團,一派熱火朝天的模樣。
人群熙攘之外,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一位身形昂藏的虬須漢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附近一座山坡之上。
濃眉、方鼻、胡須根根似鐵,繞著下巴一圈兒,看上去,猶如一把鐵刷子。
除了這副奇特的相貌,他身后背負的那口寬大的劍匣也足以令人膽寒,黑黝黝的劍柄足有半尺長,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十分沉重的樣子。
漢子清冷的目光掃過下方的鑒江灘,如指濃眉微微一皺,隨即,目光似乎能穿透虛空,轉移到了遠方。
那遠方,屹立著孤傲崚嶒的筆架山!
“元嬰出竅,神體分離么?”
漢子驀然喃喃自語,稍一沉吟,轉身下坡而去:“此妖修煉近千年,已達元嬰之境…只是,那又如何,他日相遇,吾必斬之…”
王復帶來的消息讓陳劍臣有些動容,慢慢思索著,似乎捕捉到了一些隱藏在深處的東西,只是仍然無法明確。莫名地又想起熒幕上那位半男扮女的樹妖姥姥,難道,真是這么巧?
只是對方已經走了,走的緣故肯定不會是為了自己留下的那一個“題”字,而是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不過這一次激發,直接凝練出了兩道正氣,卻讓陳劍臣更確切地把握到三立真章的升級竅門。
正邪之爭,必爭而后快也。
隨后幾天,學院里的學院還在爭辯著關于神樹無端消失的事情,其中很多人都認為此樹真得成神了,除此以外,別無解釋。至于妖魔之說,在學院內卻屬于忌諱,不得輕易議論出口。
對于這些爭辯,陳劍臣一概不參與,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數著日子,快要到筆墨寄賣的期限了,他便一個人請假出院,到雪泥齋去看看情況如何。
雪泥齋一如既往的門庭若市,生意紅火,陳劍臣走進去,一眼就看見自己那幅“一蓑煙雨任平生”仍然一動不動地掛在墻壁上。
李掌柜見他來了,不咸不淡地道:“陳公子,你這幅字倒有兩個人問過,不過都嫌價錢太高,你看要不要修改協議,降一降?”
陳劍臣回答道:“不了,能賣就賣,不賣也罷。”
說完,走了出去。
后面李掌柜心里暗罵:一介窮書生,不懂變通轉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再有兩天就到期了,賣不出去,你就拿回去當廢紙吧。哼,到了那時,你也別想再拿筆墨來寄賣了,白白浪費店鋪的位置…
如此想著,他又跑回柜臺上去。
陳劍臣出到外面,并不想這么早返回學院,便信步在城中街道上走著。
街道熙熙攘攘,川流不息,非常熱鬧。
看著這繁華的景象,陳劍臣佇立許久,感受周圍那喧囂的氛圍,剎那間竟恍若夢中,非常的不真實。
“陳公子,陳公子…”
一陣叫喊把陳劍臣警醒,他一回頭,就見到雪泥齋的李掌柜正邁著大步趕來,嘴里大喊著。
陳劍臣一怔,不明所以。
李掌柜卻已沖到他面前,喘著粗氣道:“陳公子,原來你在這里,讓老夫好找。”
陳劍臣問道:“李掌柜,有什么事?”
李掌柜卻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你趕緊跟我回店,你那幅字,有人看中了。”
一幅字而已,就算有顧客愿意購買,但也不至于讓李掌柜如此大陣仗,眼巴巴親自奔出來找人?
陳劍臣心下便有些納悶。
等回到雪泥齋時才發現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原來他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位衣著華貴的老員外進了雪泥齋,一看就看中陳劍臣的那幅字,掏錢買了下來。那老員外還評價說道“陳劍臣的字,值五百文,但上面題的詞卻遠不止一貫,要請陳劍臣把完整一首詞寫成字墨,他愿意十錠銀元寶購買。”
十錠銀元寶,對于李掌柜來說算是一大筆生意了,他起碼能抽成五百文錢,事關己身利益,其哪里會怠慢?立刻奔出來要把陳劍臣找回去,渾然把先前對陳劍臣的不屑腹誹拋之腦后。
話說,他可不會跟錢過不去的。
十錠銀元寶的生意,足以進入雪泥齋一樓的貴客廂房里商談了。
在房中,陳劍臣見到了那老員外,其年齡約莫在五十開外,中等身材,眉目慈祥,舉止十分雍容,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俗的人物。
雙方見過禮,老員外自稱復姓皇甫,蘇州人氏,因來江州做生意,路過雪泥齋進來看看,卻意外看到陳劍臣這一幅字,很是喜歡,故想出高價請陳劍臣寫出完整的一首詞來。
這般要求,陳劍臣自不會拒絕,反正也是默寫而已。至于協議分成,在路上他已經和李掌柜討論好了,不會吃虧。
很快,一首定風波便寫了出來。
皇甫員外拿著,很是歡喜,依約支付了十錠銀子。
事后,皇甫員外忽然對陳劍臣作揖道:“公子年少有為,信義高潔,老朽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公子到舍下設帳為先生,管教小女呢?老朽必有厚報。”
他這一句話出來,旁邊的李掌柜聽得咄咄不已。
皇甫員外出手豪闊,定然為大富之家,能到他莊上做先生,待遇可比李掌柜這個書畫店掌柜好多了,甚至比在私塾或者官學里當先生都要好。
陳劍臣何德何能,年紀輕輕,居然就有富家翁請他去當先生了,教的還是大家閨秀。
這般想著,李掌柜莫名地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