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矚目決戰

　　青牛鎮一片熱鬧，林亙和曹家的世紀決戰，在兩個月前早就街知巷聞。

　　如此熱鬧而刺激的決戰，雖則人人都一邊倒看好是曹家對林亙進行虐殺。近百年來，這是首次敢有人挑戰曹家權威。從鮮罕的角度來說，這注定是一場精彩紛呈大戲，所有人都在期盼著。

　　正因為萬眾矚目，加之曹家，尤其外總管蔡來處心積慮要當眾擊殺林亙，殺雞儆猴，以震懾那些侵犯曹家權威的人，是以存有心炒作此戰。種種因素，大戰尚未開戰，但整個青牛鎮都飄蕩著濃烈的氛圍。

　　離對決時間還有四五天，青牛鎮的鎮中心的決戰臺已然搭建好。

　　決戰臺全是曹家出資建造，闊三十多丈，氣勢磅礴。

　　側旁懸掛著數幅巨大迎風飄舞的橫幅，寫著：林亙必死、曹家光榮萬丈之類的內容。

　　最閃耀的年青天才，對決龐大曹家，所以不論白天黑夜，鎮上或者鄉村角落，此戰成為武者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什么，明天是對決日子，那小畜牲還沒有回來？他大爺的，他不會是明知不敵，所以逃之夭夭，不敢再回來…”蔡來聽到最新的消息，一拍桌子！

　　二個月來他望眼欲穿就是明天，等的是借三位天衛的手，將這個當眾扇掉自己門牙凌辱自己，賦予自己終身奇恥大辱的窮小子擊殺。現今到最后一天，林亙竟然不知蹤跡，難道這小畜牲狡猾如鼠，真敢戲弄曹家？這小子不知曉應而不戰，會徹底激怒高貴的曹家么！

　　“少主和幾位少爺、以及四小姐都得到消息沒有？”

　　那仆從答道：“他們現在大廳里商量此事。”

　　“…小畜牲你若敢逃而不戰，那你就等著七里溝的數千條性命代你殉葬！”蔡來雙目露出狠聲，邁步朝大廳走去。

　　此時正是下午，往日這個時候曹家這些少爺小姐們，要么就各自管理自己事務，要么就出去閑逛快活。但因最近，曹家和林亙的對決炒得實在太熱，而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廳里，平時掌理事務的，幾個閑散紈绔型的，曹貫一堆兒子難得地齊集集。

　　“四姐，聽說姓林的，進入虎莽山還沒回七里溝。他嗎的，他當初是不是居心叵測，故意騙你，想趁此逃走？要不他區區一個二品初期，當日豈會應允同三位后期相戰？”

　　在場的人也是同樣想法，七嘴八舌地言論著。

　　“此戰鬧得人盡皆知，連決戰臺都已搭建，如果這小子貪生怕死不出現，把我們曹家晾在這里，那我們曹家臉可就丟大了…”

　　曹紅娟臉色沉靜，此事從一開始由她處理，和林亙約戰，更是她主動提出。而今臨近最后一天，林亙依然不知所蹤，她也不確定林亙當初是不是欺騙自己？

　　當初聽聞林亙進莽虎山苦修，她不以為然。在她思想里，從來沒人敢對曹家說話不算數，或者戲弄曹家。但是林亙遲遲未歸，不得不動搖她的信心。

　　“四小姐，我看那小子貪生怕死，肯定是一逃了之。”蔡來剛來到門口，聽到他們討論，緩緩步進來。“林亙才是區區二品初期，二個月時間，他怎么可能會實力大漲，能對付三個后期的高手聯手？戰勝三個二品后期，除非能踏進三品。一個二品初期兩個月內，進階到三品，如果林亙有這本事，那我蔡進愿意當著青牛鎮所有百姓面前，把那小畜牲的大便吃了！”

　　蔡來說得擲地有聲，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他掃巡眾位少爺，指點江山般道：“反過來，如果他進入三品這個條件不能成立，那他之所以答應四小姐。就只有一個原因，——趁機逃走！”

　　在場的少爺紛紛點頭稱是，蔡來所說的，正是他們暗自所想。

　　只不過他們不相信林亙敢戲弄曹家，是以不敢確定而已。蔡來這一說，令他們有恍然之感。

　　“他大爺的，他要敢騙我們曹家，我們就屠掉他全家，屠掉七里溝！讓這些鄉下人，知道戲弄我們曹家的后果…”

　　八少爺曹劍怒火中燒，幾近咆哮道。

　　在側旁，內總管白添緘默不言，他此時心里也動搖。難道林亙真是明知不敵，擔憂慘死在即，所以怯戰而逃？

　　曹紅娟將目光側向他：“白總管，你怎么看？”

　　諸人視線齊凝向他，看看這個沉穩老管家是什么觀點。

　　白添微微一嘆道：“兩個月時間，要從二品進入三品，前所未有。而武者對決，歸根到底是實力相搏，以林亙二品初期修為，要通過其途徑戰勝三個后期的聯手，根本是不可能…他或許有自知之明…”

　　曹紅娟一怔，道：“你的意思是林亙真有可能一逃了之…”

　　在另一個角落，多寶坊的第三層小樓，寧靜安逸。

　　“林亙苦修還沒有回來？”小胡子商人微皺眉頭，左手玩著一支五彩羽翅。

　　兩萬先生笑著道：“本來鎮上人人都在期待這場大戰，談論林亙承受多少招后就被擊殺。現今卻都在談論，他是不是已臨陣脫逃，貪生怕死當了逃兵？”

　　“曹家現在也是怒火沸騰，如果林亙明天不出現，估計七里溝將大難臨頭。”

　　小胡子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嘴角浮出一絲微笑道：“有意思，真是愈來愈有意思。”

　　兩萬先生一怔，囁嚅片刻，本來是意圖忍住，最終還是脫口道：“魯夫子你一直都看好林亙，莫非到現在依然這樣堅持？”

　　小胡子看向他，露出詫異表情：“為何不？”

　　兩萬先生對這位一向甚是佩服，但在林亙此點，他覺得對方有些鉆角尖。

　　“難道你認為其它人所推論不對，林亙不會臨陣脫逃？”

　　魯夫子定定地打量向他，須臾才搖搖頭，充滿嘆惜：“你還是令我失望了，如此簡單之事都瞧不透徹！要么你真是缺乏能力，要么在此事你太狹窄，對林亙產生先入為主的看法。”

　　兩萬先生不以為然，心底只道：你才是先入為主！如此之局，還對林亙抱有僥幸心理。

　　“要推測一個人未來的行為，一定要了解此人過去，從而推出他的習慣品性。對于林亙的過去，你曾收集他詳細資料，了解得比我多，但是你依然能擺脫其性格，去推測其行為，說明你需要成長時間很漫長。”

　　兩萬先生雙目一震，似乎受到某種頓悟，目光消失不屑，而是恭身行禮，誠摯道：“還請魯夫子指點。”

　　“你想一想林亙五次印證失敗，每一次都依然充滿戰意地去重復挑戰，說明他是一個怎么的人？”

　　“即使在印證時被劈得將近身死，依然毫無所懼。從妖冠鱗蟒腹內死里逃生，第一時間，依然立即沖擊最后一次印證，而不是像所有人預想，明知難以通過，而心存拖延之心。…種種都在說明，林亙經過漫長磨煉，已經煉達出一顆對生命的挑戰心境。在他的面前，沒有后退與畏戰兩個字。你再想一想，他能夠為父親的羞辱，不顧惹來滔天罪禍，敢斬殺曹家天衛，敢當眾將權力滔天的總管扇得門牙掉地，這說明他對家人的重視遠比性命看重。這是他長期遭受嘲笑后，對家人產生一種難以分割的親情，或者也可以說，這是一份責任。你說他會丟掉家人于不顧，會自己逃了去？…”

　　兩萬先生如醍櫨灌頂，茅塞頓開。

　　“是啊，如果林亙真的貪生怕死，他絕對將蔡來的羞辱強忍下來，而不會立即像點燃火藥般爆發。”

　　他隨即道：“但是為何他現在仍不出現？”

　　魯夫子淡淡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在莽虎山被妖獸吞食或者類似的意外，而身死。第二個可能…”

　　他霍然停頓，并不再說，而是望向窗外，道：“如果之前對林亙只有五成的看好，那此刻我可以毫無疑問地斷定，林亙必勝！”

　　兩萬先生軀體劇震，瞪大眼珠，結結巴巴道：“你是…是說，林亙之所以此時仍沒出現，是因為他需要時間沖擊三品。一旦他明天出現，意味著他進入三品成功！可以隨手滅殺曹家的三個后期天衛！！！”

　　兩萬先生看著魯夫子淡定而有力的眼神，深深一個呼吸。

　　林亙沖擊三品成功？一個二品初期兩個月內，就能沖擊到三品？兩萬先生幾乎不能用字句去描述內心的如驚濤駭浪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