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痛扇青牛鎮第一家總管蔡來,擊殺二品中期天衛藍聰,如海水蔓延沙灘般,半天時間就蔓延淹沒青牛鎮的每個角落。
所有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難以置信,這委實駭人聽聞。
曹家在青牛鎮的霸主地位,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平時,即使是曹家一個買菜的阿嬸,都敢對其它人吆喝,無人敢惹!林亙竟然將府主之下第一實權人物蔡來當眾掌扇掉門牙,還將曹家的天衛給擊殺?
這林亙的膽子也太肥,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惹來曹家雷霆之怒,全家乃至七里溝都遭殃嗎?
在青牛鎮百姓根深蒂固印象中,曹家是神祗一般強大的擎天之柱,誰招惹誰粉身碎骨的存在!
林亙竟然敢挑戰這個權威,挑戰近百年曹家所在青牛鎮所根扎的堅固信仰?
在震驚林亙膽大妄為的同時,更多人驚駭林亙的武力。
在藥洗時一下子沖進二品的奇跡就不說,時間才沒過去多久,他竟然能在單對單的對決,光明正大地擊殺二品中期的曹家天衛。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成為比肩二品后期的存在。
操他大爺!藥洗時連跳三級,已極之不可思議。僅二品初期,就有二品后期的實力,這得多變態!
人人都深深呼吸,嗎的,照這樣速度,只怕不到五年,林亙便能踏入三品,或者武力達到不遜于三品的武者,成為青牛鎮數十年來第一個三品的本土武者。
要是如此,七里溝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亙擊殺二品中期的曹家天衛?”一向淡定冷漠的陳缺眼神露出復雜之色,將手里的書籍緩緩放下。
藥洗創紀錄時,坊間將林亙吹得天花亂墜,將林亙譽為僅遜于自己的天才,陳缺俱不屑一顧。在他眼內,林亙太卑微,藥洗再出色,也不值得放在他這個二品武者眼內。然很快聽到林亙在藥洗進入二品,雖然也吃了一驚,但以他現在二品接近后期的境界,也并未將他看成值得重視的對手。
直到今天,傳來林亙擊殺二品中期的天衛,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忽視這個曾經人人嘲笑的廢物。從藥洗到進階二品,再到現在擊殺二品中期,林亙的火箭式提高,雖不至于立即和他并肩同坐,但差距已到微之又微地步。
陳缺作為青牛鎮第一天才,陳家村的未來族長,他自然不允許別人威脅到他的利益。
“林亙,看來是時候要和你見上一面。人人都將你說得神乎其神,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天才,是不是如傳說中般厲害。”他沉吟著,俊逸臉龐涌出一絲狠色。
“沒想到林亙成長得這樣迅速,七里溝莫非真的時來運轉,要出頭了?”從陳缺家里出來,陳家村族長陳威虎瞇著眼,也是甚感沮喪。
在林亙還是那個人人嘲笑的廢物之前,陳家村地位水漲船高,隱隱躍居各村之首,陳缺的天才之譽更是無人能及。豈知林亙橫空而出,七里溝影響力劇升,而且還有將陳缺擠下青牛鎮第一天才的跡象。
若然陳缺尚能忍耐的話,他作為陳家村的族長,則完全不能接受。
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忽然有一只野麻雀趕在面前,這是怎么憋屈與不甘心。
遠處,幾棵小樹在靜靜佇立著。
良久,陳威武臉上一層淡淡的輕松。
林亙的進步驚世駭俗固然不錯,若是這樣發展下去,無疑會威脅陳缺的地位。但是林現今將曹家的二品天衛擊殺,并且將曹家的總管蔡來眾目睽睽下扇掉門牙。以曹家的手段,豈能容他?曹家的恐怖勢力和驕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記得當年青牛鎮一個武者和曹家的青年仆人發生爭執,憤怒之下扇了仆人一巴掌,結果當晚武者一家全都被曹家屠盡,并且將尸體懸掛于菜市示眾。
眼下林亙竟然犯下如此彌天大禍,焉能有命?
林亙啊林亙,你只不過小小二品,竟然如此恃才傲物目中無人,這回你惹到曹家,看你如何死法?
七里溝最近之所以強勢崛起,全是因為林亙的耀眼鋒芒。若然林亙被誅,看看你七里溝還咋和我們陳家村競爭?他一念及此,不禁長聲大笑,真是天助陳家村也!
在青牛鎮曹家,被林亙打得骨折扎著繃帶的蔡來,正由仆人扶從在太師椅上。
“少主,你一定要為老奴做主啊!那林亙實在無法無天,不將我們曹家放在眼內。”他淚眼婆娑地嚎哭著:“試問近百來,有誰敢這么欺辱我們曹家?他一個臭山溝的窮小子,自以為進二品,就這么囂張,侮辱踐踏我們堂堂第一家曹家。如不殺掉他全家,豈不是都人人都欺到頭上!府主不在家,少主,你一定要為老奴出氣啊,老奴自小看著你大,疼愛你…”
大廳內,曹家的少主,也就是曹貫長子曹智坐在右面正位。他雖然資質普通,能力也不高,并不受府主曹貫的得寵。但由于是長子,曹貫不在,自然由他主持要事。“
在場還有曹家的第三子、第五子、第八子、和第四的女兒,除此之外,還有內總管白添,和天衛的統領縱蒙。
蔡來在七里溝受此奇恥大辱,一回到曹家,豈可甘休?以林亙的實力,普通侍衛能以敵手,是以便要求派譴天衛隊去屠殺。天衛隊五十五名都是二品以上的武者,不要說五十五名全出,就只派排位前面三人,也能徹底將林亙一家灰飛煙滅。
他這人老奸巨猾,倒沒有要求屠盡七里溝,畢竟那樣事情鬧得太大,沒有府主曹貫親口同意,肯定成不了。而如果府主一旦得知事情起因是他刁難林亙在先,他肯定屎翹翹。是以,他只要求派譴天衛隊去屠殺林家。
只不過,派譴天衛隊出手,同樣也要得府主的同意。而府主恰好不在,少主曹智同意則可。
“這林亙實在目中無人,我們曹家看得起他,想收他為內門弟子。他不僅不領情,還殺死我們的天衛,侮辱蔡總管。這種人,不殺不足以雪恥!”曹貫的第八子曹劍咬著道。
他在青牛鎮自小橫行囂張慣,依著曹家八少爺名頭從來沒人敢忤逆半分,眼前聽到有人敢動曹家的人,而且還是個窮山溝的小子,登怒不可遏。
“八少爺說得是,老夫受老爺的囑咐,辛辛苦苦去招攬他。他狗眼不識好人心,自認為是天才,就不將曹家放在眼內。說什么曹家讓他做內門弟子就是讓他做狗,還叫囂著讓老夫做他的狗。繼而殺了藍聰,再羞辱老夫。曹家如不給他嚴懲,日后還有何臉面在青牛鎮立足?”
“這林亙真是這么可惡?我們曹家可是和他從沒怨仇!”曹智聽了蔡來一番加油添醋的說話,也是憤怒不堪。
“少主,你可不知。自從林亙藥洗后,以天才自居,誰都不放在眼內。”
正在此時,內管家白添說話:“這林亙是府主親自看中的人,此事他固然罪無可饒,要追究他的責任。然也不在乎此一時,是不是等府主回來再決斷?”
上次曹貫吩附他給林家送賀禮,見到府主所贈的竟然是心愛的“無念墨硯”,立即知曉林亙必然是府主極之看重的人物。當即,他毫不遲疑地親自處理,送上一大箱的財寶。
現今,蔡來要出動天衛屠殺林亙全家,他不得不阻止。而且令他覺得蹊蹺的是,林亙的反應太莫名奇妙,他怎么可能會無端端擊殺藍聰,扇蔡來的耳光。所以,他推定其中必有緣由,而蔡來則是避重就挑些利于他的敘述。
“白總管,你是什么意思?府主身在金淵城處理要事,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不說,即使他回來哪有空理會如此小事?區區一個窮小子的性命,用得煩著府主?”
蔡來和白添是曹家一內一外總管,也是曹家管理的實權人物。平日兩人關系并不和睦,眼見白添明顯不同意他的意,登時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