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從烏蛇房間里出來,肩膀感到一股壓力。
烏蛇心切要得到此寶,甚至拼出性命,明顯那幾個人對他來說極之重要。如果得不到“大無量葫蘆”,他們就會失去性命。烏蛇子成為那幾個人,生存于世的唯一的希望。
是以這個貨在小世界受役,暗無天日忍受屈辱,都沒有這樣的血性。此刻卻為得到“大無量葫蘆”鉚出勁頭,視死如歸。自己要是不助他得到此寶,只怕這貨傷痛欲絕,自此心灰意冷一撅不振。
“沒想到蕭家派來強者,而且連烏蛇子都不是對手,奪取此寶的困難度大增。蕭家是天州第一家的,這個蕭冰要是得到蕭家授權而來,那自已難以和她競爭。蕭家富可敵國,而自已只不過是一個窮酸小子。”
最重要的是,以他目前的財產,約是一萬蘊晶石,再加拍賣“飛雁壑影”所得。最樂觀的估計,大不了也就是十二、三萬左右。以這樣的底細,要拍得“無量大葫蘆”,難度太大。
隨著蘭亭坊的高調宣傳,“飛雁壑影”名聲飛漲。
兩天內,前來報名以及探察的強者翻了成倍。有的沒有能量,湊不成十塊高級蘊晶石的人,只能夠在外觀望。然那身家豐厚的為了一瞥傳聞中的兩件至寶,都是忙不迭地交了保證金,爭取可憐的名額。
據說,已經有人開始炒作,進入拍賣會的入場券。
“師叔,不知是哪個強者突然拋出此件“飛雁壑影”,以至拍賣會聲名大響。…競爭者愈多,那我們就愈是難得手。”
“千幽客死了多年,飛雁壑影聽說落在登峰宗手上,怎么會有人拿出來拍賣?不過也好,萬一沒有人拍得起,說不定我們可以試一下。此兵器不是普通武器。能便宜再拍下此寶,那是意外的收獲。”
“關于大無量葫蘆,我們最強大的對手就是蕭家的蕭冰。按市價來看,‘無量大葫蘆’最極限大約是十五萬蘊晶石。我身上有七萬。而師叔你身上有族里的八萬高級蘊晶石。再加上我們用一批精純的族內妖丹,從蘭亭坊換取一萬蘊晶石。比這個極限市價,我們足足多出一萬高級蘊晶石。而蕭冰,她心價位大約也是這條線上下。當然不排除她孤注一擲,用到極限,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最終便宜蘭亭坊。”
“從目前收到的情況來看。如無意外,應該是我們和蕭家的蕭冰,以及天劍宗之爭,其它人都只能是旁觀者。”
由于此次拍賣會風頭勁出,樂得最開懷的掌柜馮無風。金州城地處僻地,能夠大出風頭,那是罕見而難得,甚至早早驚動總部。對他發來嘉獎。
如果說拍賣“大無量葫蘆”是上面的支持,那么“飛雁壑影”則是完全由他爭取而來。是他實打實的大功勞,此次拍賣會的神來之筆。讓他在坊內得到大量的贊譽。說不定年底一到,他能調回總部,撈個后備議事長老的空缺。
“我馮無風時來運轉,在平庸這么多年,讓我們風光一遍,主持出如此光芒四射的拍賣會!我馮無風此生沒有遺憾。”馮無風心思不禁放到林亙這個神秘人身上,“這次拍賣會能夠如此轟動,最多謝這個林公子。想不到他深藏不露,擁有此等至寶,而且又是年青的法陣師。前途無量,若是有機會和他拉攏好關系,那是錦上添花。…宗內要是知道我攏絡此乖有潛質之人,定然再次給我記下大功。”
由于不少強者的到來,金州城的夜晚格外閃亮。
直到半夜,那些零星的燈光才熄滅。全城陷入巨大黑暗中。一條黑影在天上劃破而過,隨著這條人影遠去,后面幽靈般再次出現一條人影,佇于他剛才經過的路線。
“姓林的,深更半夜前去哪里?拍賣會明天開始,難道他知道拍賣會一旦結束,就是我對付他之時,所以嚇得提前遁逃?”那條黑影喃喃自語:“可惜師叔早就料到你這著,讓我日夜監控你的動靜,你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想著趁機溜之大吉。哼,癡心妄想!”
他一念及此,迅速地加速而去:“你形影只單,是再好不過的時機。我正愁著你躲在蘭亭坊而無處下手,沒想到你白癡般獨個逃出來,真是自尋死路。”
出到城外,他神識中控察到林亙進行傳送,立即瞅準位置,跟隨傳送而去。
不用說,后面正在追遁的黑影是妖族強者陸蜃。
林亙是神王前期,既然在蘭亭坊碰到自已和師叔,那么肯定要提前逃命。所以愈是臨近拍賣會開始,他盯著林亙愈緊。蘭亭坊的整個座布局不大,里面雖然神識禁域極之嚴重,但是不妨陸蜃的雙目觀察。大半夜,他從窗口中看到林亙突然而出,立即警醒,尾隨而出。
“小子你想從我手下逃脫,還嫩了些!”
陸蜃一邊傳送,一邊臉現猙獰。
兩下傳送,已是傳到三百里外的一處莽莽古森林。
此時,明月當空,林亙利用玄翼趕了一段路。進入森林大山的更深處,突然消失影跡。
陸蜃心底奇怪,林亙發現自已這不困難,但是用什么手法,突然隱跡而不見。
“林亙,不用躲了。以我神識探巡的強度,你是躲不了的。”
妖族的神識探巡不同武修,從在“死亡煞池”底下他能用神識探巡,探測出煞體內情況,足見一斑。
他對林亙失去捕捉蹤跡,感到不可思議,遂即聲音遠遠送出,然后一邊凝力,將神識凝到最精純的狀態。
果然,他很快發現林亙在悄悄地躲向南面一道縱深的幽谷。
“林亙你是自作聰明,憑著你這點小伎倆,就以為能逃出我的神識,實在可笑。”
他也不吭聲,靜悄悄地加速尾追而至:“我要讓你死也不怎么死!從你上次看我的眼神,我便知曉你對我流露殺意。但這又如何。你只不過是螻蟻,你再憤怒你再不恨我,那又如何!”
他將動靜收斂到最低,如同藏于黑夜的一縷黑煙,迅速靠近。
進入那條幽深的峽谷底,兩側頭頂的那些黑壓壓的樹叢有一種陰森森之感。他心突突地急跳,涌出一股不好預兆。“此峽谷深而幽長,是最好的埋伏之地,莫非那小子想埋伏我?但即使如此又如何,我現今心生警惕,以我神王后期,就算他偷襲又能怎么樣?”
他緊緊地釣著林亙的尾,大約前進五、六里左右。林亙再次消失,而這一次,他再施展那神識掃巡,再也沒法掃描而出。
“陸蜃,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尾隨于我!”
一把聲音打破黑暗的寂寞,在對面不到十丈,林亙佇身立于半空之中,正在淡淡地凝著他。
陸蜃停下腳步,左右環顧片刻,見只有他一人,遂即放下心來道:“你別自高自大,憑著你小子修為,想趁黑逃出我陸蜃的把握?你太異想天開!”
“識想點,你就乖乖地將那件抵抗煞體的至寶給我交出來。我或許你放你一條生路,我和你并沒太大仇,用不著費力去殺你。”他緩緩道:“如果你不交出來,那你我休怪我無情,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我會先將你殺掉,然后再奪你的‘空間石’。到時,那件至寶還不是乖乖地落在我身上?”
林亙淡定自若,冷笑道:“當日你暗算我,此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還想繼續你的施虐?”
“我老實告訴你,此次我就是將你招引于此,以報當日之恨,你還真以為我要逃!”
“就憑你?”
“當然不是。”
林亙大手一揮,周圍空間一陣顫栗,那些明月的光輝似乎是遭到外來的阻力般,受到了折斷,不斷變幻。
片刻之間,空氣亂流,周圍天地能量產生了特殊的異動。
一座閃閃的中型法陣已是出現在陸蜃的頭頂上,將他圍困于央心。
“你…你…是法陣師?這法陣是你建筑的?”
陸蜃神色大變,他從沒有想到過會遭到這一著,太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之中,法陣師無一不是年長之輩,甚是高貴驕橫。林亙這個貌不驚人的年青小子,怎么會是法陣師?
他仔細地感應著頭頂的大陣,愈是認真細察,愈是心驚。他雖然并沒有法陣的知識,但從氣息上判斷,這座法陣定然出自于久有經驗的老手,厲害無比。
“難道除了我,你認為還有別人會設下這個埋伏嗎?”
“哼,你這小子所布的法陣,能有多厲害。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妖族實力,讓我破掉這座破法陣,再將你斬成八塊!”他話音一落,肚腹間一綹綹巨大的筋絡爆起,將他身上那灰色衣服漲破。那些筋體像是跳豆般,來回地跳動著。
里面所蘊藏著巨大的爆炸能量,似乎被封閉得受不住。
林亙盯著面前的一切,這應該就是妖族所獨有的秘法。此人是大乘期后期,相當于武修神王境的后期,此時陷于絕境之中,不知他所爆發的沖擊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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