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寒星閃閃生熠,林亙盯著眼前這座連綿起伏的山脈,心緒泛起一陣波瀾。(,讀看看,
幾年之前,他還是一個澀青的低級武者,那時的千幻宗對他來說是一個頂天而不可觸摸的龐然大物。在千幻宗面前,緲小的他只有無盡仰望。即使是屈辱,是性命的威脅,他所能做的只能忍氣吞聲,茍且偷生。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他在別人面前就是不堪入眼的小螞蟻一只。
所以即使他憤怒之一,鼓起膽魄對千幻宗起正面挑戰,也只能用畏縮而曲折方式,讓別人將戰送達。
當然,對于力量卑微的他,能夠毅然決然挑戰千幻宗這樣頂天存在,同樣需要極大的勇氣。
實力,拳頭,這是道義的裁判,也是說話的本錢。有了實力,那才擁有和別人一決生死的資格。
“千幻宗,我林亙來了。當年你一遍遍地欺我力量緲小,數次我置之于死地!這一切屈辱,將要在這個平淡無奇的黑夜,劃上句號!”
他目光落到千幻宗天空上的護山大陣,這是一座七品半的大陣。算是一座相當厲害的法陣,然對于林亙這種法陣高手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法陣是千幻宗最外層的防御,是死物,林亙能夠破掉。然法陣內的千幻宗力量,那就是雄厚力量的集合!
“千幻宗是上古宗門,底蘊深厚,遠不是那些小宗小派可比,僅是宗內的弟子就至少兩、三萬。以一人挑戰兩、三萬的宗門弟子,這種浩大的勇氣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接近兩三萬的人共同攻擊,不要說是武者,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也是威力不可想像。我雖然實力大增,然沒有達到這種居高臨下的絕對把握。何況對方兩、三萬弟子之內,其中高階弟子至少有上千人。”
由于有護山大陣的隔離,林亙的神識探巡無法進入其內。僅在外面,也能隱約感受到千幻宗內弟子的旺盛,不斷有一些高階的武者,從宗內往外竄趕,身形急促。
就不知道是為林亙的事而去,還是其它的公事。
“從情報知曉,千幻宗現今擁有九品強者將近十位,而且還有貫奧期小圓滿太上長老。可以說,千幻宗為了消滅自己這個心頭大患,已經傾巢而出。這也加深要將千幻宗的摧毀的艱巨,至少這么強大的宗門,要眨眼之間就讓他灰飛煙滅,不切實際。…不論如何,凡是對方的強者,俱不能放過。”
現在林亙最有利的就是行動自由,只身來往,沒有任何的負累。
然另一個問題讓林亙感到憂慮,那就是一直旁觀的紫閥宗大長老席容,會不會插手進這場戰斗里?
“自己和紫閥宗仇深似海,而且又是殺陶君衡的最大嫌疑人,如果席容領著三個貫奧期小圓滿趁火打劫,突然插手,整個對戰不容樂觀。”
“這一戰注定是極之艱巨殘酷無比的一戰。其它的圍觀宗門和千幻宗沒有料到,自己會對千幻宗起總攻,要野心勃勃地將千幻宗連根撥起。”
困難因素縱是再多,千幻宗必須被滅,即使自己付出慘重代價,也俱要將這個不斷在背后搞小動作的貨清除掉。
比千幻宗再強大的敵人,林亙也招惹不秒,而他最反感的就是對手,不正面對付自己,而是使陰手,將主意打到自己身邊人的身上。千幻宗為對付自己,從而對勇武候下手,正是這個動作,讓林亙決心下殺手。
他必須要將千幻宗這種卑鄙之徒摧毀,決不會給這些人,第二次機會。千幻宗向勇武候伸出手,那日后就會繼續地向自己朋友、或者親人出手。這種人,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毫不留情擊殺,別無它路。
這不僅是防范于未燃,更多是一種對其它敵人的震懾,如果敢打我身邊人的主意,那你就必須付出數千倍的代價。
千幻宗糾纏林亙多年,雖沒有給他制造巨大的傷痛,然數次死里逃生的慘痛經歷,林亙就不會放過它們。而今勇武候被擒禁只是導火索,被擒的勇武候肯定處于嚴密看守之中,不將千幻宗毀滅,那么勇武候恐怕就沒有生還的希望。
勇武候是自己的朋友和跟隨者,他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勇武候永遠被囚,或者身死。
林亙將“欽天神軌”取出來,得到這件寶器以來,他就習慣將它攜于身上。此寶實在太方便,令到他處理法陣時,節省不少功夫時間。白芒閃耀,須臾,林亙對這法陣的空間石分布點一目了然。但見他手起石落,對著欽天神軌的位置,落下數塊空間石。
夜空之上,那灰蒙蒙的大陣驀然劇震,一陣陣地晃動起來。
千幻宗內部立即感應,響起敵襲的警報。
數支防守御衛隊,迅從里面沖出來。然而四下環顧,卻是沒有見到任何人。…護山大陣猛烈地顫抖著,沒有絲毫停歇的趨勢,即使如他們沒有法陣知識,也是感到大陣即將面臨崩潰。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沒有人,但是大陣為何眼前這個反應?”這五六支御衛隊神情惶恐,不斷地向四下張望。
“嗖”一道透明能量劃破天際,這些御衛尚未及呼喊,便俱身分離,被透明能量擊殺。
正在這時,護山大陣再也受不住林亙的硬性破壞,轟隆地四散崩潰,原本躲在大陣內的千幻宗褪去保護,露出它綿延蒼茫的輪廓。宗內的弟子俱是大驚失色,盡管他們猜到大陣之所以崩潰,是受到外敵攻擊,但是不想到會快地堅守不住。
“是誰?究竟是誰?”他們看到天空紛紛落下的被擊殺同門弟子,目光驚恐地掃向漆黑的四周。詭異地沒有現任何人影,整個脊梁一陣寒意。
“這是由我們裴宗主當年相請變灤大陸排名第十的明輝前輩所設置的七品半護山大陣,什么人能夠在這樣短時間破掉?”
這些弟子驚疑未定,撥出武器,驚憚而又警惕地搜巡著四周。
而宗主紫逸飛、幾個議事長老這幾天俱在思討著如何在紫金城擊殺林亙,是以一直在宗內。外面生這樣巨大動靜,也不等弟子進去稟報,他們瞬地縱身飛了出來。
“是哪位朋友到訪我千幻宗,不妨現身。”能夠搞出這大動靜,他心里已是猜出林亙真的闖來千幻宗,然沒確定之前,自然不會猜測托出。
而在他身后,是十多位千幻宗的強者,雖然兩個貫奧期小圓滿太上長老,并沒有出來,但是這一堆的九品和兩位貫奧期一列排出,卻是陣容龐大。
從此可見,同樣是國家第一大宗,千幻宗比上漢國第一大宗門墨汐禁宗還是稍勝一籌。
林亙在這宗門附近,知曉定然藏不住多久,是以身形一閃出現在紫逸飛的對面。
兩人視線相對,紫逸飛沒見過林亙,但是從這氣質和傳說中的年青容貌,不用腦子,也能辨別他就是林亙無疑。身旁的長老,則是沒有他的定力,脫口呼道:“林亙!你是林亙!好大膽子,你敢只身前來我千幻宗撒野?”
林亙一向藝高人膽大人所皆知,然他們不想林亙會真上門。要知道,這樣孤軍上門,除了和宗內強者約架,被全宗圍攻,并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他想摧毀我整個千幻宗?但這個不可能生,就他這一人,在這么強者圍攻下,生還的機率低的可憐。”
“看來林亙是救援勇武候心切,是以窮途末路之下,只好公然只身前來,鋌而走險一拼。”
這么一想,他們心頭獵喜,林亙是他們長久以來的心腹大患,讓他們坐立難安。現今只身上門,正是對他進行猛烈擊殺,消除這個大隱患的最佳時機。
一念及此,紫逸飛后面的幾位議事長老眼神放光。
諸人里面,就只有那個李長老感覺不妙,林亙為什么數次在絕境依然逃生成功,為什么在一強者截擊中依然保住性命到現在。那是因為,林亙這人表明魯莽沖動,然心思極之細慎。
“林亙親自登門,必然擁有有恃無恐的手段。”
然這僅是他個人內心猜測,沒法讓其它人接受,而且他并不知曉林亙有什么手段,是以也并不吭聲。…他熟悉自己的這些同伴,早就恨不得將林亙置之死地,眼前面臨千載難逢的良機,自然忘乎所以。這個時候,潑再大冷水,也是聽不進去。
“林亙,你是要救勇武候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那就是拿你的命換取他的性命。”宗主紫逸飛眼見林亙一人前來,心下大定。
林亙掃巡著底下那些聚集起來,黑壓壓一大片,持著箭矢、武器正在等待著一聲令下就攻上來的近萬弟子,雙目閃出鋒利的殺意。
“我的性命價值低賤,不如我用另外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性命來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