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丹眼眶通紅,失聲喊出“打!”,心中那份酸楚和揪′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她早在五六年前就認識葉晨。
曾經,這個男人是那么的不起眼,筑基初期在萬寶塢被她追殺的落荒而逃,躲到山澗河谷的千丈深處,才逃過一劫,甚至被她逼迫交出了從拜火門許瑋手中奪來的《噬元法典》。
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男人,在望天城,在誅妖塔,在十萬里云澤山脈深山古林,短短的五年間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成長起來。
這些年。
他在望天城的修士之中默默無聞,在誅妖塔數年如一日的苦修,襲殺金丹妖蝠王,在罕無人跡的云澤山脈深處和無數強大的妖獸王搏殺,歷經無數生死考驗。
他不在乎名望,否則他也不會隱瞞身份。以至于外界只知道有一個神秘的紫翼修士出現在云澤山脈,卻絲毫不知此人的真實身份。
他在乎的或許只有實力。
在望天城數以千計筑基修士之中,他成長的最快,令人難以望其項背。但是他從來沒有主動在云州修士面前展現他的實力。
正是這樣一個低調的難以更低調的男人。
卻在這仙門考場上,短短的十六個瞬息之間,爆發出了驚世光芒,耀眼奪目。
擊敗古機門的嚴寒,他用的只是他的正常實力、普通手段而已。
以一人之力,驚艷的血翼為護衛,硬擋風魔門五名筑基九層修士的《血魔誅仙陣》,硬擋風魔門修士連續不斷的《血燃》翻倍狂擊,這才是他最巔峰的實力。
‘我就站在這里,誰能攻破我的守護!,
葉晨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站在整個云州修仙界二代弟子的巔峰,傲然俯瞰著九大仙門數千上萬的二代筑基弟子。
他一聲不言,但是所有修士都看懂他在說什么。
甚至連反擊都不必。
沒有任何二代弟子可以挑戰他·不管是用任何方式!
這個男人,他低調的時候,在熙熙攘攘的修士人群之中毫不起眼。
他高調的時候,爆發出來的烈陽一般的光芒·可以炙熱十萬云州修士火辣辣的目光。無數的目光,看到他施展血翼守護的一剎那,便再也挪不開眼。
可是!
為什么!
柳紅丹很不甘心,眼眶泛紅,起伏的酥胸,充斥著一股難言的痛苦和恨意。
憑什么!
那個被守護在他血翼內的是皇甫曦兒,難道就因為是葉晨和皇甫曦兒是同門!?
“給我打!”
柳紅丹顫抖的喊聲中·帶著撕心裂肺。哪怕打到只剩下她最后一個,也要把葉晨的守護打穿!
“打?!”
那名風魔門修士聽到柳紅丹的命令,身軀震顫了一下。
他通紅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是不想打。
五名風魔門修士以強大無比的《血魔誅仙陣》,血燃圍攻葉晨和皇甫曦兒,還沒能攻破葉晨的血翼守護,甚至沒能令葉晨喪失戰斗力,自己這邊已經廢掉了三名風魔修士。
三名風魔門修士長達十六個瞬息的血燃,從一倍暴漲到三倍·卻連葉晨的血翼守護都打不破。
天虛門還有五名完整戰斗力的修士,皇甫曦兒更是被護在血翼內,她都還沒出手反擊。身為超一流筑基修士·她的實力至少也是嚴寒這一層級的。
這場戰斗風魔門都已經敗了。
進攻是最好的守護。
但是同樣,一個無法被攻破的守護,一個劇烈消耗對手實力的守護,同樣是最好的進攻。
盡管葉晨只是守護,沒有任何進攻,但已經消耗掉了三名風魔修士的戰斗力。
天虛對戰古機,是葉晨一個人戰斗。他幾乎以一人之力,橫掃了古機仙門橫空出世的嚴寒和其它四名修士。
天虛對戰風魔,依舊是葉晨一個人的戰斗。
他站在那里,用巨大的血翼保護著皇甫曦兒不被《血魔誅仙陣》攻擊·視風魔門的攻擊為無物,在風魔門《血魔誅仙陣》五名修士的連續狂攻下,如同一只在血色烈焰之中燃燒的火鳳,不死不滅。
這場戰斗的勝敗已經喪失意義。
十多萬修士激動、崇拜、仰視的目光都聚集在葉晨身上。
唯一的意義,是葉晨的守護。
那名風魔門修士是真的不想打。
可是,柳紅丹隊長的命令必須執行。
“《血燃》!三倍!”
那名風魔門修士忍著痛楚·一聲厲嘯,血焰嚯嚯燃燒起來,一躍百丈,朝同樣是血焰洶洶燃燒的葉晨血翼守護一拳轟了過去。
依舊是血燃三倍。
這幾乎是筑基期九層修士所能修煉到的極限程度。
修煉一門最頂尖的仙門戰技極難,需要反復不斷的嘗試和熟練才能掌握。
而修煉風魔門鎮派戰技《血燃》更是難上加難,因為這門戰技消耗的是氣血。每個月修煉一次,都會耗去大量的氣血,需要大量時間才能彌補回來,無可避免的會耽擱修為的修煉。
而元神才是修士的根基。
只有最出色的極少數筑基修士,才能一邊修煉《血燃》,一邊增強自身的修為。
如果修煉天賦不行還強行修煉這門戰技,反而會導致修為荒廢,甚至衰退。
風魔門的普通筑基修士,根本不被允許修煉這門戰技。
整個風魔門的二代弟子之中,也僅僅只選了五名天賦出色的筑基后期修士修煉這門戰技,正好組成一個五人的《血魔誅仙陣》。
風魔門內只有一個二代修士突破了《血燃》第三層,達到更高的層級。
那就是柳紅丹。
“如果有誰能這樣待我,死也無憾!”
王瑩怔怔的望著山谷內的那團血焰,驕氣的俏臉上,二行眼淚無聲的滴了下來。哪怕她身為天虛掌門之女,有些東西也求而不得,不是身份高貴便能擁有。
葉晨大師兄在天虛門,甚至在整個云州修仙界,只有一個。
但是她明白葉晨師兄喜歡的肯定是皇甫師叔,怎么也輪不到她,她是指望不上了。
王瑩神情茫然的朝左右看去,正好看到站在旁邊的秦濤和康立君二位天虛修士。
“你們會不會一!”
她欲言又止想到什么,又嘆了一口氣。
秦濤、康立君相視一眼,知道王瑩想說什么。
他們二人嘴角在抽搐,低頭,不吭聲,心頭苦悶無比。
讓他們弄幾顆上好的靈珠,或者一二件高階法器討王瑩的歡喜,這不是難事。
可那是血翼啊!
上千支小血系法器組成的血系法器套裝,驚世絕倫,整個云州修仙界恐怕也只有這么獨一無二的一套。就算是金丹長老,甚至仙門掌門在此也沒轍,只有干瞪眼的份。
他們哪里弄到這東西來討王瑩的歡喜。
葉晨大師兄沒事拿血翼出來干什么啊!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環形山谷外,無數激動的男女修士人群之中。
“你會不會這樣待我!”
“葉晨可是天虛二代大師兄!誰能跟他比?!”
“哼!就知道你沒真心!”
無數的女修士們熱淚盈眶,崇拜之余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們身旁的道侶。
她們的男道侶只有苦笑的份,只能又哄又討歡喜。
三個瞬息!
三倍血燃,三道帶著強烈呼嘯風罡的四十萬斤重拳轟在了血翼 “咔嚓!”
紫光迸射,轟碎了數十多片紫色羽刃,終于將洶洶燃燒的巨大血翼,打開一個數尺大小的缺口。
“終于打開來了!”
那名風魔門修士松了一口氣,臉色慘白,氣力幾乎全無。雖然這個小缺口對整個十多丈巨大的血翼來說,微不足道。毀傷面積不足十分之一。
但至少柳師姐可以進去,攻擊到里面的葉晨和皇甫曦兒。
皇甫曦兒眼眶含淚,深情看著葉晨,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之中根本沒理會那名風魔門修士。
葉晨看著皇甫曦兒,回頭神情淡然的朝那名風魔門修士了一眼。
礙事!
一抬手,一拳轟出。
吡呲!
四十萬斤悍烈的拳勁,撕裂了空氣,化為一道血色氣勁,朝那名風魔門修士沖了過去。
“砰!”
那名風魔門修士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氣力全無,也無力抵擋,敗絮一般直接被拳勁轟飛出去,身影在半空中直接消失,被轟出了山谷考場。
皇甫曦兒終于從強烈的感動之中清醒過來。
風魔門修士已經廢掉。
第四名風魔門修士已經被擊殺。
“風魔門還剩下最后一個柳紅丹,我來對付她。”
皇甫曦兒柔聲道。
“她的《血燃》至少也是三倍以上,甚至四倍。我也未必能接下她的一拳,你有把握嗎?”
葉晨反而有些擔心。
“我的《天虛劍意》也不是吃素的!莫非你更看好那個風魔門的小妖女柳紅丹?”
皇甫曦兒破涕為笑,輕嘟起紅唇欲滴的小嘴,嗔道。參加云州修仙界仙門聯考的二代修士之中,能夠被她記住名字的屈指可數,小妖女正是其中之一。
“行吧!”
葉晨看到皇甫曦兒的嬌態,瞬間一窒失神,很快淡笑,答應下來。
他抬頭。
朝遠方的天虛靈島,凝望了一眼。
皇甫老祖未必會在意一名筑基修士的戰斗。但是皇甫曦兒參加的戰斗,皇甫老祖一定會關注。
天虛浮島上。
九名元嬰老祖都看到了葉晨這抬頭一望。
“哈哈,我說是怎么回事,這小子這么強勢,不惜血翼,不惜拿我風魔門當踏腳石,原來是這樣!看看這小子,多強勢,多霸道!夠帶勁,夠有種,連天虛老祖都敢挑釁,我喜歡~!”
噬元老祖撫掌大笑,“皇甫兄,看來你那寶貝閨女,有人想要公然搶走了!!!!”
“哼,這是在當眾向我示威啊!”
皇甫老祖沒好氣回道,臉色沉了下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