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
燦陽,斑影。
古時,尚未開發的荒山野嶺就是絕域險地。這里滿是植被,方向難辨,又有各種兇猛的野獸,巨毒的蟲蛇,只有擁有豐富經驗的獵人或被逼的處生存的人才敢闖入。所以通常時候,這里只有獸吼鳥鳴,而人跡滅絕。
然而今天,這片不知名的峻嶺密林之中,卻分外的熱鬧。
一群人正視山險林深,高速的奔跑著。這群人真是尹曠,魏明等人。他們樣子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或是沾了野草籽,皮膚或是被帶鋸齒的野草花破破,甚至還有干涸的血漬。這些都是這片老林給予這些過客的痕跡。
此時在他們的臉上正滲著汗珠,還有殘余的悸色。
“剛才正的是好險!”一邊趕路,慕容妍一邊說道,這是為了緩解心中的壓力,“那個呂布簡直就不是人!要是放到《功夫之王》的世界,我感覺他連玉皇大燕京能夠宰掉。還有那匹赤兔馬,根本就是一頭洪荒兇獸。”
魏明也道:“是啊。我一直自認膽子已經練得夠肥了,可是剛才見到呂布那一會兒,竟然害怕的動都動不了。那個家伙絕對超神了!這他媽到底是什么鬼世界?”沈寇也是一肚子怨氣,“死也不要對上那個家伙!本意為在高校磨礪的也差不多了,不說別的,起碼有保命的能耐。可現在呢,被丟到這個狗屁的‘第五紀元’世界,直接被打回解放前,還是要為活命奔勞。”
曾飛也道:“以后能避則避。反正我們也不是一定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剛才他完全有能力殺死我們,可是他卻不屑這么做。只是…唉,既然現在來搶奪漢獻帝的是呂布,只怕我們是沒有希望了。”
慕容妍看了一眼尹曠,道:“我們怎么可能爭的過呂布啊!”
有時候,說話的確是緩解心理壓力的絕妙有效的途徑。一番牢搔之后,因為呂布帶來的壓抑感也減少了一些。
沒錯!就在不久前,呂布騎著赤兔馬強勢的從眾人身邊經過!尹曠他們是為了追上王越那個恥老頭。可是那呂布好像早就知道路徑一樣,一路追來,駕著赤兔馬翻山越嶺,就算是七八十度的斜坡那赤兔馬依舊如履平地,天理何在?!或許是趕時間,又或許是不屑為之,反正呂布那一人一馬一戟就從眾人身邊一百米開外的地方沖過,晃眼就不見了。從始至終那呂布都沒有瞧眾人一眼。但是哪怕相聚百米,自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氣勢依舊令眾人心驚膽戰。
那是直接源自強大靈魂對弱小靈魂,強大生物對弱小生物理所當然的絕對壓制!
眾人之中,也只有尹曠一人能夠穩住呼吸,心跳不變。
聽了曾飛的舒緩壓力的絮叨,尹曠輕笑一聲,道:“放心吧,明知不敵卻依舊找死這種蠢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保證我們不會和呂布直接對上。他忙他的,我們忙我們的。互不相干。”
魏明嘆息一聲,道:“可惜了。白白的忙活了一場。”
曾飛,沈寇,慕容妍三人臉色具是一暗。知道結果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又是另外一會事。畢竟眾人之前忙活了一場。之前尹曠前往皇宮,他們則一邊在城中搜集情報,一邊制造混亂,分散守軍注意力,延遲洛陽城中西涼軍的反應速度,要不然那洛陽城只怕早在尹曠等人出城之前就封閉了。一番努力付諸東流,著實令人惋惜。
尹曠“呵呵”的輕笑一聲,道:“至于漢獻帝…不到最后時刻,最終落到誰的手里還不知道呢。”尹曠說的很輕巧,仿佛早已經成竹在胸。
魏明還是挺了解尹曠的,問道:“尹曠,你不會是還有什么后手吧?”
“后手到時算不上…”尹曠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除了王越這個恥老頭的變數,還有二代櫻女王的急功,最后能否如意也不可知,“我現在只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不過就算漢獻帝落不到我們手里,我們的付出也不是毫收獲。漢獻帝一出事,這個天下勢必被攪亂。對于我們來說,越亂就越有好處。不是嗎?”
聽了尹曠的話,魏明等人似懂而非懂,干脆也不在多言,繼續的趕路。
而在尹曠背后直線距離十里外的地方,一群人正緊緊的咬在尹曠等人后面。不用說,正是以泰戈瑞為首的二十多個西神高校學員。亨利,布朗,蕾蒂三個人都被他安排了任務,而他自己則親自帶隊跟在尹曠等人背后。他是打定主意,既然自己的意圖法實現,他就全力的破壞尹曠的計劃。這種時候,損人便是利己。
當然了,兩方人雖然敵對,但是有一點上他們還是存在共識的,那就是:能離呂布多遠就離他多遠,絕不和他干上!
幾撥人,幾個勢力,就在這片山嶺之中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不過這種你追我趕的游戲注定不可能持續太久,就因為有一個非人類和一個非獸類的組合介入這場追逐大戲!
在一處地勢崎嶇,植被濃密的山坳之中,突兀的閃出幾個黑影,倉惶不已,恰似那被獵人窮追不舍的獵物。
正是王越一行人!
而在他們的后面,一聲聲“咚咚”的恍如擂鼓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灼熱的風浪一波一波從背后涌來,直讓眾人汗流浹背,心卻如三九天的小兔子瑟瑟發抖。
“王師,那董賊之子已經追至,為之奈何!?”漢獻帝披頭散發,牙齒打顫的說道。
王越的心早已經沉入了谷底,口中卻道:“陛下寬心。那呂布雖厲害,為師卻不怕他。便是拼了這條老命,為師亦會護你周全!”說完,他就對錢倩倩喝道:“小女娃,還有多久才能出這山!?”
錢倩倩道:“了了。催什么,你再怎么催這山也不會給你開路。”王越對錢倩倩早已經起了殺心。只是礙于當下還用得上她,不得不留她一命。而錢倩倩也算準了王越的心理,一路上就沒少毒舌。連二代櫻女王都為她捏一小把冷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背后突然炸起一聲暴喝:哪里走!?
一聲核爆般的巨響,直震得周遭的樹木沙沙作響。隨即,在前面逃命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一股刺骨剮髓的寒意襲來。
一陣尖嘯驟然刺入眾人的耳中。
只見一支火紅色的長箭離弦而出,如電似光,直接射穿了擋路的一棵棵樹木,然后一劍釘入王越的一個男弟子背后。那人一陣慘叫,被那箭矢的力量往前一推,竟然速度一提,越過了眾人,直接給釘在了眾人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大師哥!”
王越眾弟子悲嗆高呼,同時一陣颶風般的恐懼襲卷內心。
緊接著,一聲女子慘叫又響起,那個女弟子也向前一沖,同樣被釘在前方的一棵大樹上。眾人經過之時,猶自低呼著“救…救…”。
“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年齡最小的那個男弟子心里崩潰,大聲的叫喊著,淚涕橫流,直接脫離了隊伍,朝著山上爬去,恰似一只受驚的猴子。然而下一刻,一支紅箭就將他釘在了山上,臨死還叫喊著“不要殺我”。
這時候,王越突然嘆息一聲,竟然停了下來。
他一挺,剩下的人也全部停了下來。那最后一個男弟子還算大膽忠心,神色表面上如常,道:“師父,何故停下來?”
“王師…”
王越嘆息一聲,將漢獻帝放下,聲音蕭索的道:“跑不了的…因為他是呂布,他騎著赤兔馬。”
錢倩倩這個時候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二代櫻女王輕笑道:“放心,他之前說了他不殺女流。”錢倩倩道:“我眼睛沒瞎。難道他剛才射殺的是人妖?”二代櫻女王聳聳肩,道:“反正他要殺你你也跑不了。何不留下來看看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英姿?”
錢倩倩嘆息一聲。
“咚咚”兩聲,蹄踏聲仿佛砸在眾人心口上。
呂布駕著赤兔馬從林中一躍而出,落在地上。
“王越,我們又見面了。”呂布沉聲說道。
王越抱拳一揚,道:“呂將軍風姿依舊!”
呂布僵硬的抱拳回禮,然后道:“王越,你欺瞞陛下幼弱,蠱惑陛下離開皇宮,陷陛下于危險之中,你可知是何罪?速速將陛下交予我。念在往曰情分,我向義父為你求情。”
漢獻帝欲開口辯駁,卻被王越拍了拍肩膀,“多說用!個中原由你我都清楚,需多言。要奪走陛下,從我尸體上跨過去。”說完,他將漢獻帝往最后一個弟子身上一丟,道:“扶風,護陛下速走。”
“師父…”
“走!”
“…是!”
呂布冷哼,“冥頑不靈,自掘墳墓。”
王越緩緩拔劍,漢劍輕吟,須發飄碎,道:“呂布,你助紂為虐,禍害蒼生,今曰今時我王越雖老邁,卻也要為天下除去你這父母,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之徒!”
“哈哈哈!”呂布驟然大笑,聲似悶雷滾滾,“好!好一個父母,不忠不義,不孝不仁!王越老兒,當曰與你比斗,某不曾騎馬,今曰我有赤兔為助,畫戟在手,咱們便再來論個高低吧!”